“喬青青。”
一時心急,秦禹忘了收聲。
這熟悉的聲音震懾住裝死的人。
喬青青不敢睜開眼睛,害怕剛剛聽到的聲音會消失。
又一次聽到秦禹的聲音,真的隻是錯覺,夢境,幻境。
——
秦禹急忙跑過去,看到滿身是血的人躺在地上,眼眶倏地紅了。
一旁的牛晨晨想要解釋下,發現喬老大是故意裝死。
“青……”
剛說出一個字,秦禹已經發現了端倪。
裝死是吧!
“讓你老老實實待在家裏,非要跑出來嘚瑟。”秦禹換了聲音,聽到是江爺的聲音。
裝死的人也沒什麽心情了。
她突然睜開眼睛,回懟道:“你以為我願意出來,我是被你家人攆出來的。”
“誰敢攆你。”秦禹已經得知,大姑奶的決定,這事等他回去解釋下,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喬青青突然想到,上一世宋偉也是這個態度。
“你姑奶奶說,咱倆婚事取消,讓我馬上滾蛋。”
“結婚的是我們,又不是他們,就算取消也是我們倆決定。”秦禹把人扶了起來,順道檢查下有沒有受傷。
喬青青冷哼道:“我才不要嫁到你們家,跟一群封建思想的老人一起生活。
隻要想到以後的生活,返古30年代初,舊社會大家庭。
“誰說,婚後要住一起。”
他了解,喬青青不喜歡跟老人一起。
“對了,我聽說江爺在市區還有個家。”灰頭土臉,還帶著血漬,一副得理不饒人的姿態。
喬青青都沒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樣子,比牛三爺還要牛,一身的江湖氣。
“牛晨晨也有,這又不是什麽稀罕事。”秦禹說的很自然,是知道她要挑事。
“也對,我在北京也有好幾個家,不是什麽稀罕事。”
她壓住自己的邪火,斜眼瞥了下旁邊的人。
“把秦禹的骨灰,給我。”
這是她留下來的原因,拿到骨灰,回去交差。
秦禹愣住了。
“不要太震驚,你那麽緊張那個木盒子,裏麵裝著的肯定是秦禹的骨灰。”她就這麽認定的,不是也是。
秦禹壓低嗓子,靠近她時,被她身上的味道刺激到。
“好臭。”
“別轉移話題,我在這等你,請馬上把秦禹的骨灰給我。”她轉身朝房間走去,打一架全身都是臭汗,又有血。
這味道……
看著離開的背影,秦禹頭疼了,什麽邏輯?竟認為木盒裏裝著我的骨灰。
你就這麽想我死。
牛晨晨剛剛接到警局電話,讓他去保釋自己的父親。
“我是受害者,不可能去保釋他。”
秦禹走過去,看到牛晨晨也受了傷。“謝謝你,在這時候站出來,護著她。”
“我跟喬老大什麽交情,不用江爺感謝。”牛晨晨正在氣頭上,誰的麵子都不給。“我爸這次像是中了邪一樣,一定要逼華邵回來。”
“生意上的事,你不懂。”秦禹也明白,這批貨有多髒。
牛晨晨輕蔑地笑道:“我又不是三歲孩子,有什麽不懂的,喪盡天良的買賣,早晚出事。”
“你可是,牛家唯一繼承人,這個態度,不怕你爸。”秦禹有些好奇,是什麽讓牛晨晨一直保持底線。
就像華邵一樣,會一直堅守原則,底線。
牛晨晨從冰箱裏拿出兩瓶啤酒,打開時氣泡有點大。
“自從認識喬老大,我便知道,想要活得久,除了要有實力,更不能觸犯紅線。”
那年她在切石頭,有意無意地講了些犯罪案例。
牛晨晨聽進去了,心裏暗暗發誓,一定做個幹淨的人。。
“她還有這個能力。”秦禹很意外,喬青青給周圍人帶來的影響會這麽重要。
“江爺應該聽說過,喬老大的前任是個軍人。”
“嗯。”
“她心裏一直把自己當成軍嫂,就按照這個標準要求自己,這麽多年很不容易。”牛晨晨喝了半瓶酒,覺得說多了,拿起車鑰匙準備走。
“麻煩江爺幫看下門,我去趟警局。”
“嗯。”
秦禹看著砸爛的吧台,打電話叫來幾個人收拾。
今天聽到牛晨晨的一番話,讓他反思許久。
這份愛,從一開始,到底是對還是錯。
洗完澡,換好衣服的喬青青重新走出來,整個人像是變了個人。
“江爺還沒走呢?”
她先去拿了紅酒,平時可不喜歡喝,今天必須喝兩杯。
看到不一樣的她,秦禹有些錯楞。
“晨晨去了警局,讓我留下來幫忙看門。”就算牛晨晨不說,他也不會走,畢竟這裏隻留下她一個人不安全。
民宿三天前宣布整改,暫不營業。
不然就這今天這事,還不知要賠多少錢能解決。
“你有事就去忙,不用待在這,我可以看店。”喬青青洗了個澡,像是從骨子裏換了個人。
洗澡的時候,她重新梳理下最近發生的事。
那麽多巧合,必有妖。
秦禹有些納悶,這才多大一會兒功夫,裝死後,一身江湖氣,現在又扮演成熟理性女子。
“唉!”
他起身時,讓手下把垃圾鬥帶出去。
清場後。
氣氛有些微妙。
“青青。”
聞聲,回頭時,她看到點燃的蠟燭。
“江爺何時這麽浪漫。”
認識這麽久,還沒見過他搞過這些。
秦禹點蠟燭,可不是活躍氣氛,搞什麽浪漫情調。
“認識你這麽久,也沒正式約會過。”
“咱倆還是算了吧!”提到約會,她心裏保留一個位置。
讀懂她的心聲,他站在原地不動,心裏有些感傷。
原來,她心裏一直想約會的人是秦禹。
“為何算了。”秦禹很快調整好氣息,幾步走過去,紳士地拉起她的手,圍繞著圓桌舞動著腳步。
幾個圈圈,她都快飄起來了。
“江爺,我們不適合搞這些。”
喬青青是怕自己會沉迷,會不由自主愛上他。
“沒什麽合不合適,隻有想不想。”秦禹才不管她樂不樂意,手扶著她的腰,用力收緊時,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
“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江爺,你的風度呢?”她可沒忘記,一小時前他說過的話。
秦禹垂眸看著懷中的女人,不太明白她的意思,難道自己做得還不夠有風度。
“好臭。”
她學著他嫌棄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