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沉聽到熟悉的聲音,轉頭一看,自己的未婚妻居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旁邊站著的幾個女人已經被嚇得倒退兩步,花容失色。

她們隻是想挫挫秦清然的銳氣,誰能想到秦清然突然兩眼一閉,倒在地上了。

“陸時沉,倒在地上的是你未婚妻吧?”岑景明戳了戳陸時沉,唇角勾起,眼神微妙。

陸時沉回過神,麵目表情看著地上的女人。

他當然知道這是他的未婚妻。

隻是,他沒想到這女人居然出這幺蛾子。

見陸時沉毫無動作,岑景明淡笑。

他和陸時沉從小玩到大,當然知道他和秦清然之間真正的關係。

他湊近小聲道,“時沉,大局為重。”

陸時沉這才不情願走了過去。

畢竟,秦清然現在是他的未婚妻。

陸時沉一來,現場的幾個女人難免害怕。

“陸總,我們絕對沒有對秦小姐做什麽,是她自己暈的。”

“就是,就是,跟我們無關。”

陸時沉眼皮抬起,瞧著眼前幾個慌張的女人。

縱使他討厭秦清然,但是不可否認,他更討厭眼前的幾個女人。

“她不在其他人的眼前昏倒,剛巧就昏倒在你們幾個麵前。”陸時沉彎下身子,抱起秦清然,冷眼一瞥,果不其然幾個女人全部都變了臉。

“你們最好希望清然沒有問題,”陸時沉冷著聲音警告。

陸時沉把秦清然抱上了車,並沒有急著去醫院,反倒是冷眼一瞥,嘲諷道,“裝,還在裝,你再裝,我就把你送去手術室。”

秦清然沒法,隻好睜開了眼,賠笑,“我哪裏裝了,剛才我可能低血糖了,現在才好點。”

“那我們現在再回去。”陸時沉說著就要拽她的胳膊往會所裏去,秦清然嘴角一抽,眼神一滯。

她好不容易出來,怎麽能再回去。

她縮著腦袋,趕緊認錯,“我剛才是裝的。”

陸時沉鬆開了她。

他開了窗戶,點燃了一根煙。

煙頭的猩紅在黑暗裏明明滅滅,陸時沉看著秦清然,皺著眉頭,麵上是掩飾不住的厭煩之色。

秦清然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裏頭的舉動惹怒了陸時沉。

但是她也沒辦法,不裝病,現在在裏頭解釋的就是自己了。

秦清然無所謂陸時沉對自己的態度,反正陸時沉和書中女主林婉是官配,她做什麽,陸時沉都會討厭。

所以,秦清然隻會關心自己的安危。

秦清然的視線往陸時沉那一瞥,陸時沉渾身上下籠罩著一層陰翳之氣,顯然是看她不順眼。

剛好,她也看他不順眼。

她可接受不了一個男人心裏藏著其他的女人 。

她想了想,是個機會。

“陸時沉,我有話對你說。”秦清然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的問。

陸時沉顯然有些不耐煩。

光是聽到秦清然的聲音就足以讓他焦躁。

他夾著煙的手指頓住,不吱聲,他並不聽秦清然的任何話,無外乎就是關於林婉或者催和他結婚的事情。

秦清然沒得到陸時沉的回應。

她也摸不透陸時沉的心思。

但是,就算是關係再差,話總能說吧。

她也想著趁早把事情解決了,自己才能自由。

這麽一想,秦清然才不管陸時沉的態度,趕緊說道,“既然你討厭我,這樁婚事就算了吧。”

秦清然原以為陸時沉會答應,畢竟對他而言,秦清然就是個工具人,沒有任何感情。

秦清然想要退出來,陸時沉根本就無所謂才對。

卻不料,陸時沉突然警惕的掃她一眼,一臉狐疑,“秦清然,你在耍什麽花招。”

秦清然感覺自己比竇娥還冤。

她是真心誠意的,卻換來了對方的懷疑。

但是她總不能跟陸時沉說,她不是原主,所以想要退婚,陸時沉肯定會覺得她是神經病,她隻好把在安城差點被謀殺的事情說了一遍。

秦清然靠在窗邊的位置,手肘撐在窗台上,神色淡淡,目光卻緊盯著陸時沉,“是不是你做的?”

她當然懷疑陸時沉,畢竟陸時沉這個人有殺她的動機,說不定他想讓林婉提前上位,把她除掉。

既然她被人魚救了,活了下來,她當然想要知道真相。

“你懷疑我是做的?”陸時沉解開靠近領口最上麵的兩粒扣子,深思幾秒,隨即看向秦清然,

瞧著對方清明的眼,他一瞬間晃神,甚至有點懷疑這是他認識的秦清然嗎?

出了這件事,居然沒有第一時間跟他哭訴,反倒是安安靜靜的待了不少天,直到現在才跟他說這件事,還想退婚。

她之前可是死皮賴臉的想要賴在這個位置上,甚至明知道他傾心於其他人,還想糾纏他。

秦清然眨了下眼,老實的點點頭。

她想不懷疑都難,畢竟陸時沉討厭她,全世界皆知,要不然今天她也不會被人欺負,都是看準了陸時沉壓根就對她不上心,所以才肆無忌憚。

“你哪點值得我這麽做?”陸時沉皺著眉頭,懶得回答這種幼稚的問題。

為她?做犯法的事情,他除非是腦子被驢踢了。

秦清然心塞,不想繼續自討沒趣。

“那取消婚約的事情?”秦清然期待這件事。

陸時沉並不相信秦清然所謂的想通之類的屁話,他不相信一個人會改變那麽多。

之前心心念念想要和他結婚,說放棄了就放棄了?

與其說是她想通了,在他看來是欲擒故縱的手段。

“會取消,但不是現在。”陸時沉希望秦清然是真的想通了,他到時也省的麻煩。

但是取消婚約不是現在,他還得拿秦清然當擋箭牌。

秦清然大概知道陸時沉這是把她拖著應付家裏,她能夠理解,但是這拖下去也不是辦法。

她隻想拿一些損失費早點過上富婆的生活。

秦清然麵色古怪,陸時沉唇角翹起,眼神不屑。

他就知道秦清然壓根就不想取消婚約,隻是想著法子吸引他的注意力罷了。

他擺出態度會取消婚約,對方立刻就不淡定了。

“怎麽,傷心了?”陸時沉可沒有安慰秦清然的打算,他清清冷冷的嗓音要是寒冷的冰雪毫無溫度。

秦清然是有點傷心。

她覺得自己是在浪費時間。

萬一陸時沉拖她個七八年,她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都過去了,她就虧大了。

她朝陸時沉的身邊挪了挪,陸時沉嫌惡的眼神加劇,秦清然隻好停下。

她黝黑的眼眸盯著陸時沉,和他好聲好氣商量道,“你說的事情都好說,但你也要給我相應的補償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