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上了車,想起剛才未來兒媳的異常,難免覺得有些奇怪。

她這未來兒媳平時規規矩矩的,在她麵前大氣都不敢哈一聲,竭力討好她。但凡她說過的東西,第二天都會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看的出來,未來兒媳對她很用心,即使很大一部分因素是因為自家兒子不喜歡她,所以,未來兒媳隻能討好她,才能在這個家站穩腳跟,順利嫁進來。

但比起圈子裏其她心眼多,脾氣差的兒媳,她這未來兒媳還算是湊合。

肯定是她這個婆婆太好了,所以未來兒媳才失態了。

秦清然根本沒想到陸母人這麽好,給她帶薪休假。

原本她對陸母還有些偏見,現在覺得陸母比陸時沉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她生怕陸母反悔,東西也懶得認真收拾,拿了一個行李箱,隨便揣上了幾件衣服就趕緊走了。

反正她現在有錢。

隻要花的不過分,壓根就沒有人在意。

她坐了三個多小時的飛機,終於到了安城。

安城是個靠海的城市,唯獨靠近赤道,一年四季都是夏天,這裏幾乎沒有工業,汙染小,全靠旅遊業發展。

雖然經濟比不上國內的一線城市,但是絕對是旅遊度假的好地方。

秦清然特喜歡安城,因為她怕冷。

上輩子她出生在一個十八線小城市,一家人擠在四五十平方的小房子裏,經濟條件本來就不好,父母非得再生個兒子,努力了十年,總算是她十五歲的時候,弟弟出生了。

因為弟弟的出現,本就貧窮的家庭生活條件就更差了。

他們家沒錢供暖,也舍不得開油汀,取暖器,每年冬天都是她最討厭的季節。

到了冬天,她經常被凍的渾身顫抖,手腳冰涼,手上腳上都是凍瘡,一道晚上睡覺,腳遇到熱氣,又熱又癢,她又搓又抓,根本就睡不著覺。

所以,南方是她向往的城市。

在這裏,她不會有凍瘡,也不需要穿著破舊的厚棉襖,腳上趿拉著一雙棉鞋,狼狽的在街上走著。

在這裏,她隻需要穿著一件單薄的連衣裙就可以從早到晚。

上輩子她幻想的事情,今天居然來了。

雖然她很討厭自己那素未謀麵的未婚夫,但是她現在之所以能在這裏享受,多虧了陸家富可敵國的財力。

要是原主能夠想得開,其實這日子不要過得太快活。

她相信像是陸時沉這樣的有錢人壓根就不會在乎那麽點損失費,到時跟陸時沉提提分手費的事情,隻要錢給夠,悔婚就悔婚唄。

拿著陸家給的錢,要什麽樣的男人沒有,要真喜陸時沉,就找一個男人按照陸時沉的模樣整,真沒有必要為一個男人要死要活的。

秦清然為原主默哀三秒之後便找了一輛車去了陸家在這裏購置的別墅。

陸家不差錢,全國各地都購置房產,並且會安排人定期打掃。

保潔人員在她來之前就已經把別墅收拾了一遍,等她到的時候,別墅裏的人已經把新購置的家具用品都放好了。

有錢人真好。

秦清然也顧不上穿拖鞋,赤腳就往沙發一躺,行李扔在地上,大腿翹在沙發的背上,掏出手機刷抖音。

“秦小姐,行李箱需要我拿到臥室嗎?“阿姨戰戰兢兢的,一直低著頭,有些害怕,生怕自己事情做的不對就被家主子開除。

這份工作輕鬆,工資又高,主人家來得次數也少,基本就是她住這裏,簡直就是理想中的養老生活,她也是托了不少人找了關係才進來的。

夫人?

她想起來她在陸家算是陸時沉半個老婆。

秦清然扣了扣耳朵,揚眉,“在這裏別叫我秦小姐,就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別人一叫她小姐,她就慎得慌。

小姐,小姐,跟賣的一樣。

在這裏,秦清然隻想做回自己。

“你們也不需要天天來,星期三和星期天過來吧,其他時間你們愛幹嘛去幹嘛去。”秦清然好不容易從陸家出去,來這就是是想找個安靜的地。

這些大爺大媽天天在別墅看著她,那還有什麽自由。

說不定這裏的人跟陸家的什麽人有什麽七大姑八大姨的關係,把她在這裏做的種種行為都匯報回去。

被懷疑身份不至於,她不怕驗DNA,但是回去少不得一頓指責,說什麽沒有陸家未來少夫人的模樣。

打發了別墅的人,秦清然便在箱子裏麵找了一件泳衣出來。

雖然秦清然是一隻旱鴨子,但是難得到海邊的城市不下海簡直太浪費。

在陸家的時候,走得急沒注意,秦清然隨手帶了一件泳衣。

現在她細細看起來,這泳衣布料少的實在可憐。

除了bra的部分遮的嚴實,其他地方不就是帶子嗎?

黑色細吊帶在背後係成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秦清然現在的膚色是典型的冷白皮,和黑色吊帶一對比,白到發光,她忍不住對著鏡子臭美了一番,欣賞自己的好身材。

前世的她身材雖然也不差,個高,腿長,但是長期過著枯燥的生活,導致她的身材幹癟又難堪,一點看頭都沒有,哪裏像現在該大的地方是一點都沒少。

也虧得陸時沉是個定海神針,這都能不動心。

秦清然怕太暴露,找了一件長衣服套在身上,打算去就近的攤上買一件保守的內衣,結果到了沙發上,一群穿著比基尼的美女,習慣之後,秦清然也就不尷尬了。

秦清然不想去人多的地方,省得被那些大腹便便的老男人搭訕,秦清然沿著海岸邊的小路往前麵走,最終找了一塊兒平坦的沙地坐下來。

陽光耀眼,刺的人睜不開眼睛。

入眼是大海和沙灘,渾然一體。

成片的沙灘被燒的滾燙,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海水的鹹味。

風吹過,從海的另一端飄來的鹹味就越重。

秦清然躺在啥子事兒享受著陽光浴。

她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又趕了一個多小時的汽車,在別墅也沒休息就馬不停蹄的過來。

這人一鬆懈下來就覺得累。

她閉著眼睛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秦清然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在叫喚,但距離太遠,秦清然也聽不清發生什麽事。

還不待她腦子清醒,緊接著秦清然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她身上全濕了,冰冷的海水灌進衣服裏。

她一驚,猛然睜眼,就看到眼前幾十米的巨浪占據了自己的所有視線。

秦清然呼吸一致,心跳漏了半拍。

她根本就顧不得其他,趕緊爬起來就不忘岸上跑。

秦清然跑得太遲,就算是當年劉翔百米衝刺的速度,也來不及了。

海水無情的打過來,卷住秦清然的身體,讓她動彈不得,鼻腔之間彌漫著海水的鹹澀味。

秦清然撲騰幾次,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別人穿書怎麽說也得待個十年八年,甚至一輩子。

她倒好,這才來了不到一個星期就要回去了。

談不上難過,也談不上高興,秦清然心情平靜接受著。

就當是做一場夢。

秦清然意識清醒後,第一想法就是要看現在幾點,生怕上班遲到了,被領導扣工資。

她一個月也就幾千塊錢的工資,再扣就沒了。

她以為自己躺在自家的**,習慣性的伸出手在邊上摸來摸去找手機,結果手機摸了半天沒摸到,反倒是摸到了一個溫熱的物體。

軟軟的滑滑的,她在向上摸摸,是一張人的臉,五官健全,棱角分明。

秦清然心撲通撲通的跳,趕緊收回手。

這難道是一個男人!

還是一個裸男!

她剛才摸的時候,對方皮膚又軟又滑,毫無遮蓋之物,也就意味著對方沒有穿衣服。

秦清然睜眼,看看眼前,居然不是自家白色的天花板,還是蔚藍的天空。

這裏分明就是戶外。

難不成她又穿到另一本書了。

秦清然越想越有可能,畢竟穿書這件靈異事情,隻要發生了第一次,就有可能第二次。

說不定她走了快穿的劇本,一個世界穿完再穿下一個世界。

搞不好身邊的男人就是新世界的男主角。

男人竟然已經躺到了她邊上,她想拍拍屁股走人也不現實。

秦清然緩慢的轉了轉自己的腦袋往邊上一撇。

眼前男人生得極好,皮膚白皙,五官如雕刻般深邃而精致,挑不出一絲毛病。

他還沒醒,呼吸均勻而清淺,狹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在眼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

秦清然是個顏控,本能的伸出了鹹豬手。

她想著穿個書也不容易,摸摸過個癮也好。

秦清然的手還沒落下,眼前的男人突然睜開了眼,眼如湖水湛藍清澈,他的眼裏倒映著秦清然猥瑣的表情。

當場被抓包,秦清然難免有些尷尬,秦清然悻悻地收回手。

“你是我的丈夫嗎?”有了第一次穿書的經驗,秦清然當然不能傻不拉嘰的和對方說不認識,也許她現在附身的這個女人身上和眼前的男人有關係。

為了不被當成精神病送去瘋人醫院或者被抓去研究,秦清然還是老實點好,到時再找機會說失憶。

“誰是你老公,”眼前的男人突然發火,渾身上下籠罩著一層陰鬱之氣,眉目陰冷,下顎緊繃著,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秦清然歪了歪腦袋,摸了摸下巴,難不成是情人。

秦清然剛想和對方進行確認,對方冷著一張臉,指著她的鼻子,下顎微抬,眼神清冷,傲慢道,“你一個下賤的人類,怎麽配得上本王子。”

她怎麽就成下賤的人類了?

人類明明是地球上的高等生物好不好?

再說人類要是下賤,那他也是個下賤貨,大家一起下賤,他怎麽也把自己罵進去,不是腦子有問題嗎。

秦清然想懟回去,眼前的男人站了起來,遠比秦清然高了不少。

她眼前的視線範圍全黑了,被眼前的男人擋住了光。

他沒事長這麽高幹嘛。

秦清然咂嘴兩聲。

這身高有兩米以上了吧,不,應該有三米。

正常人類的身高有三米嗎?

秦清然這才發覺不對勁,普通人根本不可能長那麽高。

她下意識的去看他的腿,結果跟前的男人根本沒有腿,他的下半身居然是一條又長又大的尾巴。

在陽光下,長在魚尾上的鱗片金光閃閃。

秦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