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好幾天, 陸時沉決定和林婉分手。

他實在是無法忍受林婉偽裝下的真實性格。

他一想到自己被女人騙了,他的驕傲就不容許自己和這樣的女人結婚。

他約了林婉。

林婉很高興,以為陸時沉要商談他們未來的事情。

她斥了巨資去商場買了新款的小裙子去見陸時沉。

“我好想你。”林婉一屁股坐在陸時沉的身邊, 頭外在他的肩膀上, 身子貼在一塊, 隻有這樣,她才覺得陸時沉是他的。

陸時沉眼裏劃過一絲厭煩,他從林婉的手裏抽出自己的手臂。

“這裏有人, 注意形象。”

林婉注意到服務生的視線,紅著臉坐到了對麵的位置。

“我就是太高興了, ”林婉擦拭了一下眼角滲出來的淚水。

陸時沉以往會憐惜, 但自從知道了林婉的真麵目之後, 他怎麽看林婉的行為怎麽惡心。

但好歹他也和對方談了幾年戀愛,受過良好教育的他還不想把憎惡寫在臉上。

好聚好散是他今天來的目的。

他端了一杯咖啡,抿了一口,隨後從包裏拿出一張空白支票。

他放在桌子上,林婉不明所以。

“這是?”她不敢拿, 生怕自己拿了會破壞自己在陸時沉那裏的好印象。

陸時沉笑的毫無溫度。

在那天之前, 他一直以為林婉是真的不愛錢,隻是喜歡他這個人, 現在看來,不是她不想要,隻是她想要更多的。

為此,她要裝成一塵不染的模樣。

可惜,就差一步。

“給你的補償。”

“什麽意思?”林婉立刻警惕起來, 麵色不好。

“這幾年來, 你辛苦了, 我們分手吧。”陸時沉語氣輕鬆,就好像這根本就不是他喜歡了幾年的女人。

林婉腦子嗡嗡先的想,她兩眼發慌,望著眼前容貌英俊的男人。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從陸時沉口中會說的話。

他們分明是要結婚的,以後還會有一兒一女。

為什麽陸時沉會跟她說分手。

她扯了扯唇角,露出蒼白的笑,

“時沉,別開這種玩笑好不好。”林婉有些慌了,她想去抓住陸時沉的手,但是對

方不動聲色的移開了,她的手僵在了半空。

“我沒有開玩笑,是認真的。”曾幾何時,他也是真心喜歡林婉的。

為了她,他不惜和家裏人作對,他以為這是他想要的愛情,現在太可笑了。

陸時沉眼神淡漠,下眼皮微微挑起,襯著他的薄唇冷清又禁欲。

林婉還是不敢相信這會是陸時沉會說的話。

她惴惴不安,心如浮萍,搖搖晃晃。

她咬著嘴唇,扣著長指甲,以至於指甲扣進了肉裏,她都沒有察覺。

她想起了母親的話,又想起了陸時沉隨隨便便就給秦清然打了五百萬。

“你是不是喜歡上了秦清然。”林婉突然歇斯底裏叫起來,她眼睛猩紅,褪去了往日的溫柔,此刻她變得瘋狂,醜陋,難堪。

“跟她有什麽關係。”陸時沉略顯不快,皺著眉頭。

“怎麽沒有關係,你要是不喜歡她,你會給她轉五百萬嗎?”林婉想起陸時沉輕飄飄的說給秦清然五百萬,那語氣輕鬆的跟家常便飯一般。

普通人會這樣嗎?

陸時沉雖然有錢,但絕對不是個有同情心的人,他見過陸時沉從四肢殘疾的人身邊淡然走過,也見過陸時沉板著一張臉孔讓保安把弱者扔出去。

他高高在上,矜貴疏離,除了他認可的人,其他的人在他的眼裏跟羔羊一樣,隻有被掠奪的份,他根本就不會施舍。

陸時沉麵色沉沉,冷眼瞧著眼前的女人。

“你怎麽知道的。”

他更討厭林婉了。

原以為她是個天真單純的人,現在看來這女人說不定背著她做了不少事。

但他也不想解釋。

他的錢想給誰花就給誰花,再說,秦清然這段時間一直很乖的配合他,甚至主動乖乖讓出陸太太的位置,給予補償,他覺得是理所當然的。

“你別管我怎麽知道的,你怎麽能夠喜歡上其他的人,你說過,這輩子隻喜歡我一個人的。”林婉的聲音中哭腔明顯,她鼻頭發酸,根本就無法接受這事實。

陸時沉沉默片刻。

他是說過這句話,但是那個時候,他真的以為林婉是這個世界上最單純的女人。

“我承認說過,但是你也曾說過隻喜歡我這個人,而不是我的身份。”陸時沉譏笑一聲,漫不經心的轉著腕表。

“我喜歡的就是你啊,你是不是聽到什麽謠言了,時沉,你相信我,我真的就是喜歡你,無關乎其他。”林婉腦子裏飛速運轉,想著到底是哪個人在背後中傷她。

難不成是秦清然。

她皺皺眉。

還不等她確定答案,陸時沉打斷了她的話。

“林婉,不是什麽謠言,是我親耳聽到的,那天,我送你回去,你的手機落在車上,我給你送過去,沒想到的是聽到了你和你母親說的話。”陸時沉視線漸漸的變得毫無溫度,眼尾犀利又鄙夷。

也是那天,他才發現曾被他捧在手心上的寶居然也是個庸俗的女人。

他冷靜了幾天,讓人調查了關於林婉所有的資料。

他這才發現林婉並不是她想象的那般美好。

在國外的那段時間,他原本的打算是借著這個機會讓她在國外多學習,多曆練,回國也能提高自身的價值,到時在母親的麵前多少也能加點分,結果林婉在國外念書的時候抄襲,作弊,好吃懶做,好不容易回國找個英語教師的工作,也被下麵的家長反應說是口語不專業。

他以為林婉會努力和他在一起,現在看來,全然是他一個人在努力。

她就等著他提出結婚,然後就能成為陸太太,實現階級的跨越。

林婉一驚,完全沒想到陸時沉居然會在門外聽牆角。

她記得那天是和母親說了很多話,但她根本就不會知道陸時沉會回來。

“時沉,你聽到的都是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林婉也記不得陸時沉聽到的到底是哪句話,但都鬧到了分手的地步,肯定不是好話。

陸時沉笑的意味深長,他狹長的眸子在林婉的臉上略過,刻意慢下來的溫柔的語氣像是刀子折磨著林婉。

“小婉,你當是三歲小孩嗎?”他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扣著桌麵。

要是這點伎倆,他沒有辦法分辨,他還做什麽陸氏集團的總裁。

“拿上支票,我們結束了。”陸時沉沒有再浪費時間的打算,抽出紙巾擦了擦嘴,紙巾毫不留情的丟掉。

他和林婉結束了。

陸時沉出了餐廳,在樓下吸了半包煙。

再抬頭時,夕陽已經落下,餘暉染紅了天空,極盡豔麗。

到了下班的點,他也懶得再去公司,想著要不要約岑景明出來喝個酒。

真是想什麽來什麽,陸時沉居然接到了岑景明的電話。

他準備讓岑景明去1897酒吧等著,他去那裏匯合,岑景明缺卻搶他一步開了口。

陸時沉隻聽他興奮道,“時沉,我今天在商場居然認錯你了。”

陸時沉指甲捏著煙,毫不客氣嘲諷,“你瞎。”

岑景明笑,“我可沒瞎,我可是記得你平時穿的那牌子,南城隻有你一個人,我也沒多想,直接拍了對方的肩膀,你猜怎麽著,我看到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