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秦清然離去, 人魚回到了屋子裏。
“剛才,我看到那個男人了。”人魚背靠著沙發,湖藍色的眼眸回味著男人的神情。
秦清然沒注意到, 但是他們人魚族生性警惕, 自然是注意到了。
“就是秦清然的那個未婚夫?”老海龜問。
人魚點點頭。
“他跑這裏來幹嘛。”
“我也不知道。”人魚也沒想到陸時沉會到這裏來。
他摸著下巴思考了下, “我感覺他是偷偷跟著清然過來的。”
要是陸時沉是正大光明過來的,就直接出現了,沒理由找個角落坐在車子上不下來。
他還特地問了秦清然, 秦清然說她特地趁著陸時沉上班的時候來的。
老海龜趴在地攤上,舔著盆裏的鮮牛奶, 聽到人魚的話, 把頭抬起來, “照我看,那男人肯定對秦清然不簡單。”
人魚若有所思。
想到男人晦澀的眼,人魚的危機意識被激發出來。
他覺得要是自己再不努力點,秦清然搞不好真的就要被人搶走了。
他眉頭緊鎖,若有所思, 撐著下巴, 得想個法子把秦清然拽回來,最好能在她的身上栓條鏈子, 這樣她就不會離開自己了。
“丞相,怎麽樣才能拴住一個女人的心。”
人魚向老海龜求問。
老海龜歎口氣,給出了以前的答案,“有個孩子,女人的心自然就收了。”
人魚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陸時沉覺得自己這段時間黴的很, 先是發現了林婉的真麵目, 隨後發現秦清然和小男人打的
火熱, 甚至是那他的東西討好人。
他喉嚨裏像是堵了一塊棉花,不上不下的。
他鬱悶的去了公司,渾身被低氣壓籠罩著。
但凡高管送過去的材料,都被挑三揀四,要求重新做。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的店,陸時沉直接到岑氏找岑景明。
“你不加班啦?”岑景明在陸時沉的眼前晃晃手,覺得今天這哥們奇怪的很。
以往,陸時沉這個工作狂晚上不是應酬就是加班。
這才六點,陸時沉就來公司找他。
稀奇了。
“叫上幾個兄弟去老地方。”陸時沉麵無表情道。
岑景明邊在群裏喊人心裏邊嘀咕,陸時沉這是轉了性了,居然想玩了。
他以前不是不屑於他們為伍,嘲諷他們就敗家子。
陸時沉到包間的時候,其他幾個人也都來了。
大家都是熟人,互相寒暄幾句就坐了下來。
牌已經準備好,一群人各懷鬼胎。
“哥,怎麽沒有見嫂子啊。”張軍是年齡最小的,可無遮攔,他進門就看到陸時沉一個人。
他覺得這種場合,多一個女人在可以活絡氣氛。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
“嫂子呢,我已經好久沒見了。”
“不是已經回國了嗎?我們也想見見。”
他們這群人算是陸時沉的知己,自是知道陸時沉真正喜歡的人是林婉。
除了公開場合,私底下,陸時沉隻承認林婉是女朋友,所以沒少帶林婉見朋友,時間長了,大家很有默契的叫林婉嫂子。
陸時沉本來心情就不好,聽到這幾個人嘰嘰呱呱,他眉頭一皺,啪的一聲,把牌扔在了桌上,眸子陰沉的駭人。
“我是不是說錯話了。”張軍委屈的摸摸鼻子,其他人不想被陸時沉懟,趕緊低著頭看牌,張軍慌都都想哭了。
“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張軍想起了家裏長輩經常對他的訓誡,說是他不長腦子,以後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他不會得罪了陸時沉吧。
陸時沉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好說話,其實最難搞了,陸氏的項目他都沒接到過,害得他老是被家裏人念。
他向岑景明求救,岑景明一臉無奈,早知道就不帶張軍來了。
這孩子笨,陸時沉都不想帶著他玩,但他就喜歡黏在他們屁股後麵。
“時沉,出去抽根煙吧。”岑景明從兜裏摸出煙盒,遞給陸時沉一支,陸時沉接過,站了起來,朝著門口走去。
其他人如實重負。
到了外頭,燥熱的風像是海浪撲到了臉上,即使已經過了立秋,但南城的夏天時間很長,要過了國慶節之後,才會涼爽。
“你和林婉有問題?”岑景明看剛才陸時沉跟吃了槍子似的,就嗅到了異常。
張軍也是倒黴,撞到了槍口上。
“分了。”陸時沉吸了口煙,隨即吐出來,煙霧繚繞。
岑景明並不覺得奇怪。
上次在酒吧的時候,他就感覺這兩個人不對勁了。
“分了也好,”岑景明並不是多喜歡林婉,之前隻是因為陸時沉的關係所以才客客氣氣尊敬她為嫂子。
這兩個人一旦分開,林婉與他而言就沒有什麽價值了。
“那下一步就是應該和秦清然退婚了。”和林婉分開,那麽秦清然的存在的價值也就不大,岑景明覺得陸時沉一下和這兩個女人分開也挺好。
像是陸時沉這身家背景,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到時,南城的名媛閨秀還不洗幹淨了,排排站等著陸時沉去挑選。
“退婚的事情不急。”
“你不會是真喜歡上秦清然了吧。”
聽到陸時沉的話,岑景明腦子裏立刻就冒出了和這個想法。
陸時沉和秦清然的關係,他是知道的,典型的就是女追男,但是男不理的狀態。
陸時沉對秦清然相當厭惡,照理說,一旦秦清然沒有價值,陸時沉就應該趕緊把這個燙手山芋給扔了,沒理由擱在身邊。
“你瞎說什麽,我怎麽喜歡上她那種女人。”陸時沉皺著眉頭立刻否認。
“那為什麽不退婚,她應該不是你喜歡的類型吧。”岑景明無數次聽陸時沉對他說,秦清然這個女人趨炎附勢,貪婪,自私,水性楊花,再說,他也親眼看到秦清然養了小男人。
向來追求完美的陸時沉應該不會喜歡秦清然這種殘花敗柳。
“不急。”陸時沉想了半天,得出了這個結論。
岑景明瞧著陸時沉複雜的眼神,心下一驚,“你好像對秦清然不一樣了。”
看上去就是真的喜歡上了。
岑景明抓抓頭發,百思不得其解。
秦清然那樣,陸時沉還喜歡?
這世界要亂了套了。
陸時沉還是不肯承認,“我對她還是沒變化,隻是我現在還沒找到中意的人,她給我當擋箭牌也挺好。”
“借口。”岑景明毫不客氣戳穿。“我看你就是想錮著她,把她留在身邊。”
陸時沉這次並沒有反駁。
他的確想錮著她,不想讓她離開。
既然是他的未婚妻,那就應該待在陸家,和他在一起。
岑景明唏噓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雖然我無法理解你怎麽突然換口味了,但是秦清然可不是個簡單的人,搞不好以後真能給你戴綠帽子。”
他這個外人都看到一個小男人了,誰知道秦清然有沒有其他的小男人。
陸時沉微眯著眼,眼神驟然變得危險。
“解決源頭問題就好了。”
秦清然在母嬰店收銀便接到了人魚委屈巴巴的電話。
“發生什麽事了?”秦清然在電話裏頭就聽到電話那頭聲音的不對勁。
人魚可憐兮兮的跟她說,“我被人趕出別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