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然愣了兩秒後, 隨即快速反應過來,“你說什麽呢,我怎麽會不是秦清然呢。”

她心裏頭疙瘩一下, 勉強露出笑。

陸時沉下一波就道, “我高中那會根本就沒用參加籃球賽, 我打得一直都是網球,真正的秦清然沒有理由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陸時沉這段時間一直在懷疑秦清然的身份。

之前沒關注的時候不覺得,但是仔細一想, 秦清然的確怪的很。

喜歡了他幾年,突然就不喜歡了, 怎麽可能。

在得知了林婉口中的那個未來之後, 陸時沉更覺得秦清然有問題。

雖然他已經驗過秦清然的DNA, 但是秦清然依舊存在問題,直到今天問了以前的事情,他這終於確定一件事。

眼前的女人並不是真正的秦清然。

即使有著相同的基因,但是她的思想,她的記憶卻是不一樣的。

“我記錯了。”秦清然模糊的回答, 隻能尷笑, 想要滿混過關,她急匆匆的想要走, 陸時沉卻攔在了她的麵前。

“怕了?”

“我為什麽怕,我就是秦清然。”秦清然抬頭挺胸。

她是魂穿,她怕什麽。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驗我的DNA。”

陸時沉早就驗過了。

“你別怕,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我不會拆穿你。”陸時沉溫柔的語氣像是春日裏的風, 但刮到秦清然的身上, 她隻覺得陰森恐怖。

她抬眼對上陸時沉淡然輕鬆的眼。

一切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

“今天累了,我們回去早點休息。”陸時沉拉著秦清然想帶她回陸家,秦清然掙開了他的手。

“我不想回去,我想回我那。”

陸時沉也沒有勉強。

“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秦清然急於擺脫陸時沉,剛好有輛車路過,她趕緊攔了下來,鑽了進去。

秦清然落荒而逃的模樣,陸時沉覺得有趣,他脫掉外套,西裝搭在手臂上,慢悠悠的進了家門。

“清然呢,”陸母見到兒子回來,但是沒有看到秦清然。

她皺著眉,“你不會又把清然扔下了。”

自家兒子也不是第一次幹這事,陸母大不讚同,好歹也得把人送回來。

“她想父母了,就回家了,估計要回去住段時間。”陸時沉為秦清然編了一個很好的理由。

陸母鬆了口氣,“她想家了也正常。”

“媽,安排個時間,我和叔叔阿姨見個麵,然後商談接下來的婚事。”

陸時沉冒出來的話讓陸母驚呆了。

她首先反映的這不是一件好事,而是兒子生病了。

“你發燒了?”陸母說著就要去摸陸時沉的額頭。

她自己生的種,她再清楚不過。

陸時沉就是拿秦清然當幌子,其實還是喜歡林婉那狐狸精。

要不是她不鬆口,他早就和林婉結婚了。

陸時沉避開了母親上來的手,笑了下,“媽,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想和叔叔阿姨見個麵,想和清然結婚了。”

“怎麽這麽突然,你以前不是不急的嗎?”陸母對自家兒子火急的態度不太適應。

之前她總是催,自家兒子總是不著急。

現在,突然想要結婚了,這倒好是一件稀奇事!

陸時沉想起秦清然倉皇而逃的表情,唇角上揚了幾分。

“我想通了,覺得她確實是挺好的,沒有比她更適合我的。”

陸時沉願意結婚,最高興的莫過於陸母了。

至於那個林婉,已經不在陸母的考慮範圍之內。

“你們早點結婚,我也好抱孫子。”陸母恨不得今年就結婚,明年就抱孫子輩,無論是是男孩女孩都無所謂,她都喜歡。

秦清然到了家,裏麵冷冰冰的。

再也沒有那個會等著她回來的人魚。

沒了人煙的房子就顯得格外清冷。

她屈膝抱著腿,仰著頭,看著天花板。

她想人魚了。

若是人魚在,現在一定會摟她入懷。

她可以在他的懷裏訴說著不安。

而不是像現在,她連個可以傾訴的人都沒有。

她把頭埋進膝蓋裏,想著陸時沉說的話。

她真有些害怕了。

陸時沉這個人城府極深,性情薄涼,要不然原主下場也不會那麽慘。

她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想起了未來的命運,她忐忑不安。

聽陸時沉的話,他現在已經知道了她不是秦清然,但是他並不打算拆穿她的身份,而是讓她繼續用著秦清然的身份,跟他結婚。

看似一切都很正常,但是陸時沉扼住了她的命脈。

然後她這輩子就隻能以秦清然的身份生活下去,成為他的金絲雀。

跟他結婚,為他生兒育女,成為名副其實的陸太太。

但是,她隻要一想到自己的身邊躺著的男人是個算計自己的男人,她就沒法平複心情。

她在沙發上坐累了,便去外頭轉了會,走到小區內的水池邊,她找了個凳子坐下。

水池清澈,岸邊鬱鬱蔥蔥,裏頭不時冒出小魚。

小魚在水池裏歡快的很,遊來遊去,毫無束縛。

看著它們,秦清然想起了剛見到人魚的時候,那個時候,人魚在海裏對人類的世界一無所知。

雖然他連個衣服都不會穿,也不會吃熟食,就連手機電視是什麽都不知道,但是他很快樂,在海裏日行千裏,和鯊魚,大章魚搏鬥,時不時還會撿一些海裏的破爛。

在陽光下,人魚笑的跟天使一樣。

她現在也想像人魚那樣自由自由,而不是被束縛著,連自己未來都不知道。

她忍不住對著小魚感歎,“你們要是能聽懂我說的話就好了,那樣你們就可以把你們的王子叫到我身邊了。”

她在水池邊上坐到天黑,這才回了家。

家裏詭異的亮起了燈。

難不成是陸時沉來了。

秦清然皺著眉頭,非常不想看到陸時沉。

她黑著臉進去,想著一定得把人趕走,要不然這難得的淨土都沒了。

她敲了敲門,剛開的一瞬間,秦清然毫不客氣的踹了過去。

意料中的責罵倒是沒有,她反倒是看到人魚可憐兮兮的蹲在地上捂著肚子,委屈屈巴巴的看著她,眼裏全是哀怨。

她還沒說話,隻見人魚的眼淚嘩啦嘩啦落了一地,滿地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