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杜感受到白佳的警告之後,收回了冷冽的目光,不再說話。

白佳笑著道:“那個佐瑟大師,我還是要謝謝您今天幫我解圍,還有麻煩替我謝謝送給我這套禮服地人,我們有事情,就先走了。”

佐瑟輕咳一聲,這才鬆了口氣,“好。”

看著白佳與秦杜離開地背影,他總有一種說不出感覺。

等到走遠之後,白佳才放開秦杜的手臂,“喂,那你可躁動地心就不能安分一點嗎,好歹也等我跟佐瑟大師說完再過來啊。”

秦杜滿臉地無奈,“怎麽,教訓我自己地員工不行啊。”

白佳覺得心裏堵得慌,“那人家知道你是他老板嗎。”

“不知道,但這不影響。”秦杜說罷,想要牽著白佳的手離開。

白佳卻堅持在原地不動,一臉的幽怨。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就像是在跟男朋友發脾氣的小女生。

秦杜有些無奈,“好了,我一定克製。”

白佳埋怨地看了秦杜一眼,有氣沒力地說:“佐瑟大師可是國際認可的一流設計師,要不是你,我今天說不定還可以跟他取取經,現在好了,你打破了我所有的計劃。”

秦杜一臉無所謂,豪氣地擺了擺手,“那我就把他調給你好了,這樣你就可以讓他給傳授經驗了。”

白佳震驚地看著秦杜,原本還有些生氣的,頓時就有些想笑,“秦杜,我現在還是個工作室,我可付不起傭金,在這你不覺得就這樣太詭異了嗎。”

秦杜自然知道詭異,此刻見白佳終於露出了笑容,就熟練地牽起了她的手,“走吧,宴會結束了,我好餓。”

白佳一臉幽怨,“你不會還要讓我回去做飯吧?”

秦杜看著白佳這一臉警惕的模樣,就忍不住想要親她,在她的麵前,他的理智被削弱到了最低。

“不會讓你做飯,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所以,秦杜帶白佳去了大排檔。

“我還以為你會帶我去高檔酒店呢。”白佳喘著禮服,另一隻手卻抓起了烤串。

秦杜看著白佳心滿意足的樣子,心裏也**漾起了一股叫幸福的心情,“上次你來的時候,我看你很喜歡吃。”

白佳咽下食物,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這套衣服,“天呐,我可是穿著天價的服裝,可居然來吃大排檔,會不會太可惜了,可不能弄上一滴油!”

秦杜無奈地笑笑,“沒關係,隻要你喜歡,我叫佐瑟給你做一百套都行。”

“咳咳咳……”白佳被啤酒給嗆到,滿臉驚悚地盯著了秦杜,“我要是攤上你這麽一個老板,估計會被氣死。”

“不會,佐瑟十分享受創作的過程。”秦杜倒是不在意。

白佳端起酒杯,舉到秦杜的麵前,“為了今天拿到單子,幹杯!”

“幹杯!”秦杜見白佳這麽興奮,也不由得揚起了嘴角。

“對了,今天那個叫你老大的蕭寒,為何自己開理發店,而不是跟你一起呢?”

秦杜的手微微頓住。

白佳半天沒有聽到聲音,這才抬起頭看了眼此刻的秦杜。

難得一次看到秦杜露出這種帶著悲傷的表情,白佳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腦袋,“那,那個,我是不是問了什麽不該問的,”

秦杜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眸色裏卻滿是釋懷,“不是。”

隨即,他喝了口啤酒,“三年前,我們小組一同去國外執行一次任務的時候,蕭寒的好友為了幫他,擋了槍口。”

白佳吃著烤串,卻覺得索然無味,“他們關係很好?”

秦杜細細回憶,“不算很好,兩人甚至可以說是死對頭,一次戰役中,兩人同時被抓去當了俘虜,死去的戰友當時被注射了一種加快死亡的藥劑,但為了保住蕭寒,不惜用生命讓他將消息帶了回來。”

“等我們感到的時候,他已經死了,蕭寒一直很愧疚,這也是為何他不願意再加入戰役當中,那種親眼見證戰友的死亡,卻無能為力的感覺,比自己的生命被剝奪還要難受。”

“從那之後,蕭寒就退伍了,再也沒有回來過。”

秦杜說著說著,就無奈地笑了。

白佳放下烤串,擦了擦嘴,“看來你們的任務每一項都十分危險了。”

她不由得聯想到了這次秦杜傷痕累累地回來,想到心裏就一陣的後怕。

秦杜端起酒杯,“過去的事情別提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蕭寒自己想明白,重新麵對這個世界,我們都不過是輔導作用。”

白佳跟著點了點頭,她雖然不能夠理解在當時那種情況到底是中什麽樣的心情,也不明白所謂的最好的朋友是什麽感覺,但就算是在路邊看到有人摔倒,都會為之捏一把汗,更別說親眼見證死亡了。

她看秦杜的眼神中,帶著濃濃的回憶與愧疚,心裏就不由得軟了下來,還閃過一種莫名的情緒。

“那個,要不我們喝酒吧,不是都說一醉解千愁嗎!”白佳又倒了杯啤酒,遞給秦杜。

秦杜啞然失笑,“別喝太多。”

兩人不知道喝了多少,白佳反正已經迷迷糊糊的了,至於什麽時候回的家,她也一概不知。

第二日一大早,大腦率先感到一陣昏厥與疼痛,緊蹙地眉頭,像是兩個毛毛蟲似的皺在了一起。

“好疼……”她幹涸的嘴唇微張,口腔中傳來一陣酒氣,白佳慢悠悠地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坐了起來。

這會兒秦杜正好打開門走了進來,見白佳一臉茫然地模樣,嘴角勾勒出淡淡的笑,“現在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白佳聽到聲音,抬頭望去,頓時垂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著,白色的浴袍!

“那個,昨晚……這衣服?”白佳咽了咽口水,艱難地問。

秦杜將水杯遞給白佳,“我聯係的守衛女兵過來幫你換的,昨晚你可折騰夠了,我可是一晚上沒睡。”

白佳尷尬地笑笑,“那個我,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吧?”

秦杜假裝思考的樣子,想了想,“不知道回來的時候,邊走邊吐,衝著馬路上來往的車大喊大叫,回來的時候調。戲守衛算不算出格?”

白佳頓時用被子將腦袋捂了起來,天呐,讓她還怎麽出去見人!

白佳滿臉的欲哭無淚,隨即狂踢被子,表示憤怒。

秦杜無奈地走近,將被子輕輕地扯開,“先起來洗漱,我給你煮了解酒湯,喝了會好一點,別忘了一會兒你得去跟何群簽約,這麽去可能不太好。”

原本還想要不就此就在**待一天的白佳,頓時坐了起來,連忙抓過一旁的鬧鍾。

“九點了!”白佳來不及喝水,直接越過秦杜衝進了衛生間裏。

秦杜覺得自己一定是生病了,否則怎麽會因為白佳的一舉一動,就輕輕鬆鬆地牽動著他的內心。

所有的情緒,所有的喜怒哀樂,從來沒有想到,會因為一個女人受到如此大的影響。

“我送你過去吧。”吃過飯之後,秦杜站起身來,優雅地擦了擦嘴,像是隻高貴的貓。

白佳隨手端起牛奶喝了口,道:“不用了,我已經叫郭玨過來接我了,昨天還忘了跟他做工作交接,今天地早點過去準備一下。”

“再說了,你昨天不是也喝酒了嗎,我肯定很鬧騰,所以你還是休息吧。”白佳是想說,實在不想讓秦杜看到她出大門時的囧樣嗎?

看到白佳落荒而逃的背影,秦杜莫名地想笑。

簽約流程十分的簡單,媒體過來報道之後,也快速離開,偌大的大廳最後也隻剩下了何群與了白佳。

“真是十分榮幸能夠跟堇合作,接下來我們就是合作關係了,那麽今天下午我就叫人送相關資料過來。”何群的笑容中,帶著利益的綠光。

白佳隨即點了點頭,“好,我馬上就回去準備材料了。”

兩人到了門口時,遇到正好過來拜訪的安少卿。

白佳頓住了腳步,何群見狀臉上卻沒有之前那股子親熱勁。

安少卿略顯尷尬地看了眼何群,又看了看白佳,“今日來是專門拜訪何總您的,聽說明日您就要暫時離開A市了,要不今天就讓我盡盡地主之誼。”

何群的目光落在白佳的身上,隨即淡笑道:“那個還真是不好意思了,明日我已經有約了。”

安少卿知道何群的心思,雖然懊惱但卻無能為力。

“那還真是預約地不是時候。”

何群也是滿臉的歉意,“改日,等我再來A市的時候,一定請你吃飯。”

安少卿得到了回複之後,也緩解了尷尬,隨即順著台階下,“那好,今日就不打擾你們了。”

白佳對著安少卿淡淡一笑,目光中確實一臉的淡然。

安少卿離開之後,一轉身滿臉都是狠厲。

一旁的助理見狀,不由得提起了一顆心。

“朗辛,我倒看看她有多少本事!”安少卿嘴角噙著殘忍的笑,對朗辛充滿了敵意。

安莎在家見安少卿回來了,便衝了過去,“怎麽樣,爸爸我們還是沒有拿到星月集團的單子嗎?”

安少卿氣憤地將公文包扔在了沙發上,揉了揉眉心,“原本以為那個朗辛不過就是個小角色,但沒有想到,這一路來她的路太過於順暢,以至於擋了我們的道路。”

“爸爸,我們一定要想辦法,收拾這個朗辛,不僅僅是因為她擋我們的路,還有一點,你有沒有覺得她跟白佳長得實在是太像了!”

安少卿眉頭一挑,目光幽深。

安莎見安少卿開始沉思,便知道父親肯定是動搖了,看來她今後無論對那個朗辛做什麽,父親應該都會支持她了。

想到這裏,安莎就一陣開心,手掌緊握成拳,她以為這樣就可以好好收拾白佳一番了。

這邊,堇忙成了一片,季度新品要趕在這個月的月底出來,與星月集團合作的項目也是在月底交稿,一時間大家就差沒有睡在辦公室裏了。

白佳每晚都與大家一起工作到很晚,她從秦杜的別墅中回到了自己的小窩,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見到過他。

這一忙碌起來,就感覺時間真的是不夠用,這天白佳照舊忙到了半夜,關燈想要離開時候,就聽到了外麵一陣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