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嗎?有嗎?有嗎?
除非他是出了意外,嘎嘣掛了!
白佳想到季昱寒可能出了“意外”,整個人就是一個激靈!
不會吧!
難不成季昱寒真出意外了?
飛機失事?
暗殺?
勞累過度,猝死?
轉瞬之間,白佳腦海中就擠爆了各樣的非自然死亡方式。
這兩天也沒有飛機航班出事的新聞,這一條可以過掉。
暗殺?這種東西白佳隻在電影裏看過。季昱寒平常外出,身邊都有保鏢隨行,他們都是從國際頂尖地高端保鏢機構裏挑選地頂尖高手,拿著天文數字的傭金幹地不就是提主雇擋子彈這種事兒嗎?
所以說,這個可能性也不大。
可想到過勞死,白佳心裏還是緊緊地擰了一下。
這幾天,季昱寒一直在病房裏陪著她,睡不好,吃不好,又加上大量地工作要處理,他整個人明顯瘦了一圈。
而且他的胃一直不好。
三叔是個病人,病人的最高境界基本都是久病成醫,自有一套養生知識庫。
他常常跟白佳說,脾胃不好的人,消化肯定不好,五髒功能都會減弱。
這五髒功能一弱,免疫係統的功能就下降了。這免疫係統的功能一下降啊,身體哪哪都會出問題。
先是腎,後是心,老的快,死的也快……
白佳想起三叔曾經跟自己說過的話,後背上瞬間出了一層冷汗!
如果季昱寒真因為照顧自己加上工作壓力忽然在飛機上嗝屁了,她卻還在這裏小肚雞腸的埋怨他不給自己回信息……那她成什麽了?
還有沒有點人性了?
白佳從最初的滿腹怨言,嫉妒傲嬌瞬間變成了戰戰兢兢,後悔愧疚!
不行,管不了那麽多了。
她死活不要這麽僵著了。
白佳吸吸鼻子,紅著眼圈,顫抖著的撥了季昱寒的電話。
一連打了兩遍,電話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白佳死死地咬著自己下唇,眼淚都要下來了!
怎麽能不接電話呢?該不會是真出事了吧?
女人的發散性思維之強大,能串聯出一個小宇宙來。白佳這回聽不到季昱寒的聲音,見到他的人,整個人的狀態是抓狂的!
那種從心底裏牽扯出來掛心,讓她的整顆心狠狠的揪了起來,坐立不安。
冷靜,冷靜!
白佳放下手機,雙手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想以這種粗暴的方式讓自己快速冷靜下裏。
國外那邊是有時差的。
對,怎麽把這茬給忘了!
白佳瞬間冷靜下來,他那邊現在應該是深夜,說不定已經睡下了。
他明天醒來看到未接來電的提示應該會回過來的吧?
白佳心裏鬆了一口氣之後,一個後仰筆直的躺倒在病**。
回想一下自己剛剛慌張的樣子,還真是跟個深井冰沒什麽分別!
這會兒白佳雖然懸著的一顆心沒那麽害怕了,但忽然變得非常空,非常惆悵起來。
她盯著天花板,深深的歎了口氣。
稍稍冷靜下來之後,她終於意識到自己所有的反常跟神經質都是因為“思念”這個東西在作祟。
這幾天自己病著,季昱寒幾乎是衣不解帶的陪著自己身邊照顧著。
隻要她睜開眼睛就能看到季昱寒的臉,她已經習慣了有他在身邊的那個感覺。
現在忽然之間一連三天都見不到他的人,聽不到他的聲音,白佳忽然就覺得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被人抽走了,懶洋洋的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還總是會焦慮,胡思亂想,發脾氣!
唉!
“我怎麽會變成這樣了……”
白佳憋著嘴巴:“我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她自然自語道:“沒了他還不能活了是把吧?那如果二爺不接受我呢?要怎麽辦?”
“他不接受我……那我得想辦法讓他接受!”白佳盯著天花板挑著眉,然後手指撩動了一圈攥成了拳:“女追男隔層紗,我就拿出狗皮膏藥的精神,搞不定他也要搞煩他!”
“我得讓他習慣我的存在,慢慢的讓他離不開我……好難……”
一向自信的慢慢的白佳也有喪氣的一麵。
她氣急敗壞的用腿蹬著被子喃喃自語:“就現在這個情況,他離不離的開我不知道,反正我隻要離開他就抓心撓肝的難受。唉……”
歎氣一聲,白佳又摸起了手機看了一眼。
她感覺今天自己再聽不到季昱寒的聲音,會瘋!
這種感覺成了執念,一直在她腦海裏橫衝直撞,白佳煩躁不堪。
忍了又忍,她還是沒忍住,又把季昱寒的電話撥了出去。
白佳在心底裏默念,事不過三,如果季昱寒還是不接電話她就真的放棄了。
認命了,成不成?
誰讓她這麽沒出息,沒出息到因為想念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底線也肯踩。
電話在響鈴第五聲的時候還是沒人接聽。
白佳心裏已經默默放棄了。
正當她要掛電話的時候能,忽然電話就接通了!
“hello?”
電話是通了,可彼端傳來的卻不是季昱寒的聲音!
接電話的是個女人,而且聽聲音,非常年輕!
白佳聽到女人的聲音瞬間驚到炸毛,一個鯉魚打挺就翻身坐了起來:“你是誰?”
“hello?”對方好像沒聽清楚白佳說了什麽,又問了一句。
白佳:“我問你是誰?你少給我裝蒜!季昱寒呢?他電話怎麽會再你那裏?!”
她吼完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麽,有可能這個女人聽不懂中文,是個洋妞!
那她是不是得換蹩腳的英文再吼一遍?
正當白佳想要開切換語言的時候,對方切換成了中文:“請問你找季先生,對嗎?”
“廢話!我不找他找你?”白佳知道做人要講文明,有禮貌,但這會兒,她醋意上來已經到了不分青紅皂白的地步,根本壓不住。
對方:“季先生在樓上洗澡,等會我會轉告他你的來電,你看可以嗎?”
“……”白佳聽到“洗澡”兩個字,腦袋嗡的一聲,瞬間就大了!
這話……怎麽聽著這麽耳熟?
而且那麽的別扭呢?!
你好,我老公XXX在洗澡,稍等一下。
這一般是坐懷不亂的正宮慣用的套路,為的是宣示主權。
意思是在說,本宮在此,小狐狸們收著點,別逼老娘動手,小心被剁掉尾巴,剝層皮!
你好,XXX在洗澡,你找他做什麽?
而這種腔調的,多是明目張膽的三兒,故意在刺激正宮。
意思在誰說,他人在我這裏,你一個人老珠黃毫無趣味的老女人,能把我怎樣?
白佳懵了,而且懵的徹底,很長時間沒緩過神來。
那此時,電話彼端的女人屬於哪一種?
自己跟季昱寒還沒正式確立戀愛關係呢,自己顯然不能腆遮臉說自己的是正宮。
那……
深更半夜,季昱寒有心跟一個女人在一起,卻根本不給自己回任何信息。這說明什麽?
白佳抬手捏了捏眉心,感覺自己的喉嚨了多了一個刺球,又紮又疼!
白佳從來沒想過,也沒經曆過這種狗血的場麵。
以前的時候看電視,看小說都嫌棄這種老掉牙橋段狗血又做作,但要是真發生自己的身上的時候,那可真叫一個刺激!
白佳緩過神來想再去質問的時候,發現電話裏隻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不知道是對方掛斷的,還是信號不好,白佳更相信是前者。
白佳幾乎是本能反應,隨手一個電話又撥了過去,得到的回應卻是,對方電話已關機!
關機了?!
霧草!
這無疑就跟一深水炸彈似,轟的一聲把白佳的理智給轟到粉碎!
季昱寒所在地區的時差是深更半夜。
然後自己一個電話打過去之後,接電話的是個年輕小姐姐,然後順帶非常狗血的跟她交代了一句,你要找的男人正在樓上洗白白。
這種變相宣誓主權的電話剛一掛斷,然後哢嚓關機了……
這背後的操作意味著什麽,根本不用說了吧?
白佳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整個人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急到亂轉!
她不是一個怕事兒的人,別人喜歡挑釁她,她基本上是不會讓這件事隔夜的,當麵就會痛痛快快的還回去。
可現在,先不管對方的挑釁意味明不明顯,他們之間隔著高山大海呢,白佳根本殺不到地兒,不能當年對質硬杠,這才是讓她對難受,最抓狂的點!
不行!
不行!!
不行!!!
白佳忍不了,反手一個電話打到了秦杜那裏。
她現在隻想搞清楚,季昱寒到底去了哪裏,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躲著自己不聯係自己。
還有那個能夠有權利摸到季昱寒電話的女人究竟是誰?!
季昱寒的手機裏裝了太多的商業機密,他的手機基本幾乎不離身,平常的時候,隻有秦杜以及她這個私人助理才能碰的。
這也就是說,電話彼端那個女人跟季昱寒的關係足夠親密!
白佳覺得自己完全不能再想下去了,她現在給人的感覺一定像是頭上一片草原的家庭主婦,得知老公出軌之後,精神狀態高度不穩定,可憐又可恨。
白佳給秦杜一連打了三點通電話,竟然也是無人接聽。
她直接氣到把手機砸到了病**,盤腿而坐,拚命地抓著自己的頭發,愣是在直接腦袋上搓出了一“雞窩”!
什麽情況?
秦杜平時不都是秒接自己電話的嗎?
這怎麽還同樣不解自己的電話了呢?
是不是季昱寒跟他通過氣了,特意交代好的?
白佳小腦袋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不行,不對勁,總之現在這個狀況怎麽想都是不對勁,秦杜該不是也躲著她嗎?
她直接去公司找他好了!
白佳想到這裏,也管不了那麽多,翻身下床蹬上了自己的拖鞋,就要去衣櫥裏找自己的外套。
可一抬頭,就被立病房門口的一個黑影給嚇到抖了一個激靈!
“媽媽呀!”白佳捂著自己的心口,嚇到整個人差點兒沒一頭紮到牆上去。
她剛剛這一聲驚呼倒是沒喊錯,來的就是她的親娘白芳菲。
白佳顯然沒想到她能來看自己,又錯愕又疑惑。
她打量了白芳菲半天才不情不願的開了口:“你怎麽來了?”
白芳菲雙手抱臂,斜睨著自己的女兒,一開口還是那種慣用的老強調:“我是你媽,我怎麽就不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