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頭看先跟在身後的季昱寒:“要不你掐我一下?不不不,等會兒……”
“萬一是做夢呢?還是讓我先在這樣的內夢裏多沉浸一會兒……”
白佳盯著鴛鴦鍋裏沸騰翻滾地紅油,聞到最愛地香辣氣味,激動到兩眼淚汪汪。
正當她滿眼小星星盯著眼前的火鍋時,身後地季昱寒拉了椅子把直直地按在了上麵。
白佳一邊盯著身旁地新鮮紅嫩的肥牛卷,口水已經開閘……
季昱寒瞧著她滿眼放光的貪吃德行,不由得無奈的搖頭。
這些年知道他身份的女人但凡是想著靠近他,開口閉口車子,票子,要求最低的也得是愛馬仕限量包包。
想不到白佳這個小女人麵對一頓火鍋,就能心滿意足成這樣。他該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嗯,好吃~”
“這個太好吃了~”
“媽媽呀,我感覺自己要飛升了……”
肥牛,毛肚在靜心調製的蘸料中滾了一圈,牛油鍋底的香辣配上蘸料的濃香鮮鹹就在唇齒之間爆炸開來!
白佳一個沒忍住,幸福到手舞足蹈。
“二爺,你也快嚐嚐,真的超級好吃!這個蘸料絕了~”
白佳挑了一些剛涮好的肥牛送到了季昱寒唇邊。
季昱寒:“我不餓,你先吃。”
他並沒有去吃白佳送到嘴邊的東西,而是側頭避過,低垂著眉眼繼續往鍋裏麵涮著東西。
白佳:“幹嘛呀,你現在說話的口氣真的越來越像我三叔了。以前我小的時候,三叔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我不餓,你先吃。”
“其實吧也不是東西不夠吃,就是他太寵我了。什麽東西都想著留給我,非要等我吃撐了,他才會動筷子。”
想到三叔,白佳鼻尖酸酸的。
這個男人啊不是父親勝似父親,對她的恩情啊,她這輩子是報答不完的。
季昱寒看著白佳:“你三叔肯把你交到我的手上,我隻有比他做的更好,才能讓他放心,讓你安心。”
白佳咬唇瞅著他:“幹嘛呀,好肉麻,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了?”
季昱寒笑笑,不語,將剛涮好的蝦滑撈到了白佳的碗裏:“多吃點。”
白佳:“那我可就真的不客氣了!”
她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而是心安理得接受季昱寒的投喂。
一通風卷殘雲般的進餐,等酒足飯飽抬起頭來後,發現季昱寒的神色好像不對勁。
他的手搭在水杯上,指尖輕輕的摩挲著水杯口的邊沿,盯著鍋內生疼起來的霧氣出神。
白佳太了解季昱寒了,他隻有心事重重的時候才會這樣。
他有心事?而且好像很重。
白佳覺得自己的出現好像並沒有帶給季昱寒多少欣喜感,至少跟想象中的相差甚遠。
白佳取了紙巾擦了擦唇角,然後摸起了果汁抿了一口。
她打量季昱寒,發現他身前的餐盤裏是幹淨的,他一口都沒動!
白佳覺得不對勁,放下果汁輕輕的喊了季昱寒一聲“二爺”。
季昱寒聞聲緩過神來,看向白佳:“都吃好了?”
白佳點頭。
季昱寒轉身招呼了身後的傭人:“把東西收了!”
傭人點頭:“好的,先生。”
“等等!”白佳抬手製止了上前的女傭,看向季昱寒:“可是……你還沒吃呢。”
季昱寒抬手整理下來袖口:“我之前跟著哈爾……”
提到“哈爾”的名字,他又改了口:“我回來之前已經吃過了。”
白佳微微蹙眉:“哈爾?那是誰?”
季昱寒:“哈爾就是旻,剛剛被你嚇到的小男孩。”
白佳聞言,不由瞪大了眼睛,低聲道:“就是……就是剛剛開門的那個小正太?”
季昱寒點頭。
白佳想到那個粉雕玉琢的小正太,不由就想到自己躺在**各種凹造型的畫麵,羞澀啊!
她壓低了聲音掩麵問季昱寒:“二爺……你說,我剛剛會不會給那個小正太留下什麽陰影啊?我聽說這邊的父母可是非常注重小孩子這方麵的教育,他們會不會投訴我?”
季昱寒挑眉:“你說的沒錯。如果他們想投訴你,隻需要一個電話,警方的人就會上門找你談話。”
“啊~”
白佳弱弱縮了縮脖子:“那我不就出名了?”
“出名不要緊,關鍵是這除名的方式有點那什麽了……”
“二爺,我聽秦杜說,你跟小正太是鄰居,跟他的父母關係也不錯。所以……你不會不管不問的對吧?”
白佳可憐巴巴的伸手扯了扯季昱寒的衣袖:“二爺,瑪麗安跟我說了,你都對外宣稱我是這裏的女主人了,如果我聲名狼藉,對你的名聲也不好,對吧?”
季昱寒瞧著她,饒有興致的眯起眼眸反問:“哈爾是我鄰居的事兒,你是怎麽知道的?”
白佳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問,直言:“我問的秦杜啊,秦杜告訴我的。”
季昱寒:“秦杜主動告訴你的?”
白佳:“你覺得可能嗎?他那張嘴幾乎就是為了給你保守秘密而生的,我不用點而辦法還真不容易從把他嘴裏翹出點東西。”
季昱寒墨眸一凝:“怎麽說?”
白佳就簡單的把之前“哈爾”接她電話的事兒簡單說了一下,她說的高興,絲毫沒意識到季昱寒瞳孔深處有什麽東西跳動了一下。
“你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白佳見季昱寒瞧著自己的眼神怪怪的,癟嘴:“我們現在可是情侶關係,不分你我的!”
“再說了,你也承認我是女主人了。我堂堂一個女主人跟秦杜打聽點事兒都不成嗎?”
季昱寒:“我說不成了嗎?我隻是……”
白佳抬手纏上了季昱寒的領帶:“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擔心我從秦杜那裏打聽到你過去的什麽秘密對不對?”
“你老實說,除了沐淺兮……你到底還有沒有其他女人?該不會是擔心我扒出你點什麽風花雪月吧?”
說著,她起身順勢坐到了季昱寒身上。
身旁的一排傭人見狀,立即識趣的退了下去回避。
白佳本來隻是想鬧一下季昱寒,眾人一走反而搞得她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她正準備起身,季昱寒卻扣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禁錮在了自己懷裏:“你是女主人,跑什麽?”
白佳笑臉一紅:“我沒跑,咱們都是文化人,要注意尺度,大庭廣眾的有傷大雅……”
季昱寒卻不以為意,手臂收的更緊:“我在自己家裏,抱一抱自己的女朋友,怎麽就有傷大雅了?”
額……這個男人!
看來是“柳下惠”的外衣裹不住了。
白佳迎上季昱寒邪肆唇角,不由得抿唇憋笑。
雖然剛剛那話聽著容易上頭惡心,但是從季昱寒嘴巴裏說出來,她聽了怎麽小心髒怎麽就亂蹦呢?
兩人正你儂我儂說笑著,忽然瑪麗安蹬蹬蹬就從樓上跑了下來。
她見季昱寒跟白佳正“親昵”,立即就站定了腳步。
瑪麗安撓撓頭,不上不下,隻能尬笑:“那個……”
她本來想說一句“你們繼續,打擾了”,但想了想還是忍了,準備原道返回。
其實,比瑪麗安更尷尬的還有白佳。
雖然白佳是出了名的“臉皮厚”,但是有之前的事兒在先,白佳就算再怎麽跟季昱寒難分難舍,也得分場合。
她趕緊從季昱寒的懷抱中掙脫處理,整理了一下裙擺喊住了瑪麗安。
瑪麗安站定腳步,再看兩人的時候,滿臉尬笑。
季昱寒倒是神情自若的站起身來:“瑪麗安,有事?”
在這個家裏,瑪麗安是最會察言觀色的一個人,如果不是事出有因,這個時候她絕對不應該出現在客廳裏。
瑪麗安訕笑,她抬手指了指樓上:“先生,實在不好意思,哈爾怎麽都不睡,非要您給他講睡前故事。他生病剛好,我怕不答應再氣著他,所以……”
季昱寒:“我知道了。你告訴我,我馬上就去,讓他安靜一會兒別鬧。”
瑪麗安聞言可算是鬆了口氣,點了點就折返回了樓上。
“你時準備再喝點東西,還是洗漱完畢回房間等我?”
季昱寒抬手撫了撫白佳垂落下來的碎發,幫她攏到耳後。
白佳並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好奇的反問:“那個叫哈爾的小正太,晚上也住在這裏嗎?”
雖然說的是鄰居,但都這麽晚了應該會回家了吧?
雖然早就聽說國外的父母帶娃非常佛性,但再怎麽心大的父母也不應該讓自家的娃留在別人家過夜吧?
白佳疑惑的神色太明顯了,季昱寒解釋道:“不知道秦杜有沒有跟你說過,孩子的父母是給我的好朋友,他們最近有一個項目,夫妻兩人去了南極考察。孩子交給別人不放心,就會放在這裏。”
“你可能看不出來,瑪麗安以前是育兒師,照顧孩子非常專業。我現在明城定居,瑪麗安在這裏也覺得無聊,我朋友就把哈爾送了過來。”
“哦……”白佳聽完,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聽秦杜說,哈爾的父母好像是哈佛博士。剛剛季昱寒又說他們去了南極考察,難道是科學家?
好酷!
就哈爾那個小不點的神仙顏值來看,他父母得是多帥多美呢?
白佳的注意力完全別哈爾一家人吸引,並沒有再去過分斟酌這件事。
而且,就算是去斟酌,單憑著這點抽象的信息似乎也摸不著頭緒。
白佳長腿跋涉是真的累了。
如果是平時,看到這樣琳琅滿目的酒水,她早就兩眼發直,挪不動腳步了。
可眼下,吃飽喝足之後她就開始迷糊犯困,在客廳裏等季昱寒的時候,已經瞌睡到頭點地。
“啊……”
白佳本來是半躺在沙發上,玩手機的,可最後雙手脫力,手機重重的拍在了臉上。
被拍醒後的白佳揉著臉頰,就迷迷糊糊站了起來。
季昱寒還沒搞定那個小家夥嗎?
這都幾點了?
白佳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一下腕表,都快淩晨了。
不行了,她太困實在是熬不住了。
白佳摸起手機,半闔著眼睛,迷迷糊糊跌扶著旋梯,跌跌撞撞的上樓回了房間。
本來是想等著季昱寒回來的,可白佳的眼皮就像是灌滿了鉛塊,怎麽都睜不開。腦袋粘上枕頭不出兩分鍾就打起了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