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她猛然一拍手,去網上發布了一個兼職廣告。

趁現在應聘的人還沒來,她又自己動手,把休息區的桌椅沙發往後拖,靠牆。

這個土地冒泡地收銀台先推到廚房去。

這樣一來整個一樓除去樓梯,大約有兩百多平,麵積還是很客觀的。

快到下午五點,她把騰出來地空間清理幹淨,手機響了。

一個女生願意過來過來作畫。

兩人約好明天見。白佳今天忙活了一天,幾乎不吃藥,不出去運動,倒頭就能睡著。

但是她覺得自己既然決定好好開始了,就應該有好好開始地態度。

按筆記本上寫地,在左腿上綁了個五公斤的沙袋,去外麵圍著屋子慢走了半個小時。

這一覺睡得非常舒服,沒有做夢,更沒有夢魘。

她定了鬧鍾,早上六點準時起床,又綁著沙袋出去走了半個小時,回來煮了碗麵,七點準時開門。

微風習習,陽光燦爛,她站在門口看著遠方,感覺自己不一樣了。

昨天是心裏不一樣,今天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雖然沒照鏡子,但是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臉色肯定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好看。

遺憾的是,秦杜看不見她此刻的臉色,這種采菊東籬下的舒適生活,他也永遠不可能跟自己一起度過。

白佳用草書在旁邊寫了個先鋒途客,女孩子幫她用顏料塗了塗。

藝術長廊算徹底竣工了。

總共花掉900塊錢。

畫作完,錢也快沒了,白佳一邊開車送女孩子回學校,一邊發愁剩下的東西該怎麽買到手。

剛進縣城,女孩子就不好意思的讓她停車。

“姐姐,您把我放這就行了,我自己坐車回去。美術學院有點偏遠,不想再麻煩您了。”

白佳繼續開車,不是很在意她的不好意思。

“沒關係,讓你這麽遠跑了幾天,送送你應該的。你們學院離這裏大概有多遠?”

“一百公裏左右,從縣城坐大巴到市區,基本要三個小時。”

白佳一驚。

“那你不是每天早上五六點就起床了?”

“沒關係”女孩笑笑。“學美術花費太高,也不好總問家裏要錢。能自己賺一點就自己賺一點吧。”

跟自己性格還挺像,白佳看看她,更願意送她回去。

同時,看著縣城街道上到處都有的取款機,她也打定了另一個主意。

車子開了一會兒,她找一個路邊停下,對女孩說。

“等我兩分鍾,馬上回來。待會兒咱們上高速,最快一個小時就讓你回學校。別動啊,幫我看著車子。”

說完拔了鑰匙,關上車門就走了。

女孩在車裏等了大約二十幾分鍾,她挎著包走回來了,有些喘。

“走吧。”

出門之前車牌被她鬥著狗膽拿黑色顏料塗了,看不清車牌號。

兩人從汾水縣上高速,直接把她送到麗城美院校園裏麵,然後又聽她的話尋了一條人跡罕至的路出去,從市區走省道回到汾水縣隔壁的金陵縣,在金陵縣繞了一圈,夜幕降臨,這才七拐八彎回到客棧去。

折騰這麽久下來,簡直想去死一死。

太累了。

太尼瑪累了。

跟個真正的在逃飯一樣鬥智鬥勇的。

她什麽也懶得想了,鎖了門,洗了澡,背包塞到被窩裏,抱著錢,往**一倒,沉沉睡了過去。

徐凱最近忙著應付葉依然的父母,陪著他們把各項流程走完,善後的工作處理完,心裏被他們搞的發堵,晚上約秦杜一起喝酒。

兩人合夥開了一家酒吧,就是當初第二次碰到白佳的那間酒吧。

這個酒吧辦了很多年,最初還是源於高中時候兩人心血**參加市裏舉辦的皮劃艇比賽,一不小心拿了個業餘組第一,用兩家父母給的獎金辦的。

林小曼從小到大沒去過酒吧,秦杜不放心讓她去那些烏七八糟的地方,於是豪氣的拉徐凱入夥,專門辦了自己的酒吧讓她來玩。

因著徐凱也不放心自家女友出去玩,於是果斷答應。

後來秦杜出國,回國後又忙於事業,這個酒吧,他除了出資,一毛錢貢獻都沒做過。

所以不管現在變成什麽樣,跟他的預想差得有多遠,他都不配多說一句話。

兩人去樓上包間,悶悶不樂喝了兩個多小時,喝的心裏想往外泛苦水才漸漸停下。

回家去也是各自孤獨,徐凱拉著他不讓他走,索性兩人後來躺在沙發上睡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茶幾上的手機嗡嗡嗡嗡一直作響。

秦杜聽不得這種噪音,揉揉眉心,爬起來,把手機抓過去。

“喂。”

“秦總!”是陳菲。

“怎麽了?”

陳菲很興奮。

“你在哪呢?有好消息告訴你!”

秦杜宿醉後的頭疼惡心漸漸湧上來,他麵朝下趴在沙發上,一點興奮感覺沒有。

“說,什麽好消息?”

陳菲在電話那邊估計在手舞足蹈。

“你要不要猜猜看?”

“嘖,你說不說?”秦杜不耐煩了。“快點說,煩著呢!”

陳菲壓抑住自己想尖叫的心,盡量平靜。

“白佳她有消息了。”

“嗯?”秦杜的頭猛然從沙發上抬起來,胃裏翻滾的感覺頓時消失了。“你說什麽?再說一次!”

“我說白佳有消息了。”陳菲又重複一遍。“昨天她現身了,在麗城一個小銀行取錢,我發個視頻給你看,真的是她,我看了好幾次!”

秦杜趕緊應了,掛掉手機,等視頻過來。

片刻,一段監控視頻傳了過來,前後長達二十一分四十秒三九。

秦杜點開,一眼看到了那個他日思夜想,氣質形象不同於他人,對自己冷漠無情的白佳。

她直接走進大廳,先去入口取了票,然後站在背對著攝像機的柱子後麵等。

她好像很急,不停的在看時間,走來走去,還不停的向外張望。

終於輪到她,因為取的金額比較多,還被請到一旁的vip室。

待她再次出來,挎著自己的包包走出銀行,視頻就結束了。

她沒事,她好好的,而且看樣子腿也能勉強走路了。

秦杜放心不少,趕緊把電話又給陳菲撥過去。

“這視頻哪來的?她最後出現的地點在哪裏?有沒有繼續查?最快什麽時候能找到她?”

視頻是何北桓友情提供的。

而且剛剛秦杜看視頻的時間裏陳菲問了何北桓,雖然收到這一段視頻,但是白佳還是被跟丟了。

他現在正動用麗城的關係去查街頭監控,如果順利的話,最遲下午能有結論。

陳菲不敢瞞秦杜。

畢竟這麽大的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若此刻不說實話,日後被他知道,自己會死的很慘。

麗城?秦杜心想。

“她去旅遊散心了?還算她不傻。”

白佳,既然你出現了,我就一定要找到你。

不管天涯海角,你是我的女人,必須要跟我待在一起!

“陳菲,幫我訂最快一班去麗城的機票。何北桓那邊讓他繼續查,告訴他,這次謝謝他,找時間我會好好感謝他的。”

客棧的屋簷用木頭加寬一米半,下麵地板也用木頭加寬一米半,擺上漂亮的餐桌餐椅,放上遮陽傘,坐在這裏吹吹風,喝喝咖啡,也是一抹不錯的景色。

而且這筆花費也不大。

說幹就幹,她把這個想法也告訴了廣告老板。

白佳不在乎錢,隻求速度快。廣告老板雇了兩波人,一波照她的意思做舞台和酒架,一波在屋子外麵釘木頭,他自己則在家做廣告牌。

前後不出八天,要求的東西都做了個差不多。

剩下一些收尾的打雜工作,白佳就決定自己幹了。

又是盛一萌過周末的一天,這次回到家,發現家裏不像上次回來那般亂七八糟,遠遠一看,摩登又新鮮,幾乎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家了。

房子本身是歐式建築,三層半,頂樓有個尖尖的屋頂,每層一個小陽台。

白佳找人把房子下麵整體牆壁刷的雪白雪白,每層凸出來的陽台處卻刷成紅黃藍綠各種顏色,搭配擺在陽台上的花花草草,看起來像個巨大的蘑菇屋,活力十足。

一樓門口正上方焊了四個巨大的漂亮的草書,先鋒途客。

屋簷凸出來的一部分也刷的雪白,屋簷下方是一排原色枕木鋪的地板。

地板上擺著圓桌子,鋪著彩色格子的桌布,每張桌子上擺了一瓶山裏的野花,桌子周圍是一把把舒適的沙灘椅。

微風吹拂,色彩斑斕,仿佛花香陣陣。

盛一萌有點看呆了。

這麽浪漫,漂亮,不可思議,還是自己的家嗎?

白佳看她在外麵看的驚詫不已,伸手攬了她往裏走。

“裏麵變化更大,待會兒摟著點,不要表現的太離譜啊。”

二人推開門,白佳推她進去,迎麵看見一個大約隻有二十平左右的小空間。

靠牆擺了一個收銀台,收銀台斜對麵擺了一張小桌子和兩個單人座椅,小桌子後麵擺了一盆巨大的綠植。幹淨整潔不假。

但也就隻剩空間不大的一條通往樓梯的路了。

盛一萌看著覺得更加不可思議。

“怎麽會變這麽小?我們的廚房呢?房間呢?還有你說好的酒吧呢?怎麽都不見了?”

“看這裏。”白佳抱住她腦袋讓她轉了個方向。

結果一轉頭,看到門後的牆壁上一個小小的霓虹招牌寫著酒吧,下方還有個門把手。

“哦?我以為是一堵牆,原來是一扇門啊!”

白佳為自己的創意感覺到非常自豪。“沒錯,進去看看吧。”

盛一萌激動難耐,深呼一口氣,輕輕推開門。

走進去一步,迎麵看到一副色彩斑斕的牆壁。牆壁兩邊掛了兩個巨大的液晶顯示器。

牆壁下麵是一個砌的大約半尺高的舞台,中間擺了一個話筒。四周擺了四個音箱。

舞台下麵空出一塊地沒擺任何東西,應該是一個舞池。

以舞池為圓心,靠左大約三分之二的位置,圓桌子圓椅子一排一排,行距均勻擺放著,後排靠牆,則是一排長方形桌子和條形沙發。

另外三分之一在右側,跟左側間隔半米的過道,是一個琳琅滿目的吧台。

酒櫃嵌在牆壁裏,吧台上方一排可折疊霓虹燈,照在下方顏色鮮豔的酒水上麵。麵前是一排高腳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