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二爺不好,是崩壞的,她的心也會跟著崩碎,她也不會好!
“二爺……”
興許是奔走無望地感覺把她壓垮了,又或是白天時候地情緒把她逼到了一個極限。
現在,白佳隻想抱著一個人,痛痛快快的哭一場,把所有地難過,負能量發泄出來。
“二爺……嗚嗚……”
“我在。”
一隻手輕輕地拍打在後背上,動作溫柔地不像話。
白佳忽然被這種真實感給結結實實的換了一下。
不對勁……
怎麽感覺哪裏怪怪的……
不是說,做夢的話,是沒什麽真實觸感的嗎?
可為什麽,她感覺眼前的這個二爺……有點過於真實了!
這個安撫她的力道……以及從這個懷抱裏衍生出來的體溫……還有,連身上的清冷疏離的檀木氣息怎麽都這麽真實?
白佳下意識往前蹭了蹭,蹭上季昱寒,聳聳鼻尖嗅了一下……卻被季昱寒捧上了臉頰!
她蹙眉,抬頭去看,迎上眼前那樣眼睛,瞳孔跟著一顫!
霧草!
活的!
不是做夢!
“啊~”
白佳反應過來眼前的人是季昱寒,一邊往後縮身,一邊抱頭尖叫。
聲音之大,地動山搖。
季昱寒:“……”
白佳吼完之後,整個人就像是一隻土撥鼠似的縮在床頭。
她目瞪口呆的盯著季昱寒,嚴重懷疑是自己剛剛被那個噩夢搞的神誌不清,出了幻覺。
盯了半晌,見季昱寒一動沒動,她的這種感覺就更加強烈了。
白佳揉揉眼睛,下意識把手伸到他麵前晃了晃。
她自己都不知道這麽做的意義何在,甚至都不知道是試探季昱寒海還是在試探自己……
季昱寒沒動,甚至眼睛都沒眨眼。
白佳頓時鬆了口氣。
“幻覺!”
“肯定是我的幻覺……”
“我為什麽會夢到這個陳世美!”
白佳有些懊惱的抓抓自己的頭頭發。她頭腦昏沉,困的厲害。還想倒下睡個回籠覺。
躺下的時候,腦袋壓倒了一隻檸檬黃的小恐龍毛絨公仔,硌得慌。
她隨手摸了起來,就朝著眼前季昱寒的虛影砸了過去:“陳世美,負心漢,麻溜的滾出我的高貴不可褻瀆的美夢……靠!”
當白佳看到季昱寒伸手準確無誤的抓到了那隻“小恐龍”,她眼睛瞪的渾圓,瞬間睡意全無!
季昱寒微微勾著唇角,晃了晃手裏的玩偶,神色裏的得意顯而易見。
“我去……”
白佳很掙紮著又從被窩裏鑽了出來。
她湊上前來,發現眼前坐在床邊的季昱寒是真真切切大活人,驚詫的抱著枕頭就從**蹦了起來!
“你……你……你怎麽會在我房間裏啊?!”
季昱寒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站起身來。
他看著白佳:“起床洗漱,吃早餐。”
白佳:“……”
大眼瞪小眼之間,她心裏的小人咆哮開來。
吃個毛啊!
你覺得我現在還有心情吃飯是吧?
你到底是怎麽進來的呀!
還有,你那副沒事人一樣的架勢是怎麽回事?
你自己做了什麽喪良心的事兒,心裏沒點那啥數嗎?竟然還……
白佳上上下下打量了季昱寒一眼,發現他身上係著一粉仆仆的HelloKitty圍裙!
這畫風……她瞧了一愣一愣的,把想發飆的勁兒都給咽了下去。
這粗製濫造的小圍裙套在季昱寒這完美的衣服架子上,映襯著他上身那件真絲的黑襯衫,怎麽看怎麽都不像是九塊九包郵的貨地攤貨!
果然,不是人挑東西,是東西挑人。
這小圍裙掛在三叔身上的時候就跟一麻布似的,但掛在季昱寒身前怎麽看都像是某奢侈品出的限量款!
“咳咳咳……”
“咳咳咳咳……”
藍色誤人,白佳正瞅著季昱寒走神呢,就見他轉過身去,掩麵一陣咳嗽。
白佳瞧了,眉心微擰。
她忽然想到,剛剛那個噩夢中季昱寒的咳嗽聲那麽清晰,是不是因為他在自己身邊一直咳嗽的緣故?
白佳縮在床頭,歪著腦袋皺著眉盯著季昱寒的背影。
他咳嗽一聲,她的小心髒好似也被狠狠的扯了一下。
但眼下這個時候,想著讓她對季昱寒噓寒問暖……不可能!
可揪心是真的揪心……
眼見季昱寒咳完轉身,白佳摟緊了手裏的枕頭,馬上緊繃了臉色看向別處,做出一副毫不關心的樣子。
“咳……”
季昱寒清了清嗓子,看向白佳時還是那句:“起來吃早餐。”
白佳把懷裏的枕頭砸在了一旁,她本來現質問季昱寒到底怎麽回事,還沒開口,江奶奶的聲音就從門口傳了進來。
“菲菲,起來吃早餐~”
連語氣竟然也季昱寒一模一樣。
江奶奶立在門口,單手扶著房門,臉上掛著笑容。
白佳本想發作的,但迎上奶奶,聽了她剛剛那句菲菲,眼眶瞬間一酸。
奶奶這是把她當成了白芳菲,把季昱寒當成了爸爸……
最近奶奶的狀況越來越糟糕了,神誌不清的占了多數。
而且,她最斤幾乎都不怎麽認她了,總把她當成白芳菲,總是喜歡拉著她的手講些爸爸媽媽的事兒。
白佳瞧了心酸。
她不想點破奶奶的幻想,就點頭應著。
奶奶笑笑,蹣跚著回了客廳。
她邊走,嘴裏邊嘀咕:“看著他們兩個這麽要好,我這孫子肯定在路上嘍,真好,真好~”
白佳看看奶奶,又看看季昱寒,四目相對,她翻了個白眼看向天花板。
餐桌前,季昱寒還是咳嗽。
白佳正喝水呢,抬眸掃了他一眼。
季昱寒咳完,又默默的在她的餐盤裏加了一個太陽煎蛋,兩塊培根。
她無肉不歡,尤其喜歡吃這個牌子的培根。
白佳不為所動,把水杯重重拍在桌子上:“你怎麽進來的?”
季昱寒抬手,把鑰匙放在了餐桌上。
白佳:“……”
就這鑰匙扣上盤完到起包漿的《心經》桃木掛件,猜都不用猜,肯定是三叔的!
聰明一時,糊塗一世。
她怎麽把醫院裏頭的三叔給忘了!
就季昱寒這演技,分分鍾能把三叔哄得五迷三道。他去醫院問三叔拿鑰匙,三叔肯定會樂嗬嗬的雙手奉上……唉!
白佳覺得丟人,抬手顏麵。
季昱寒慢條斯理的喝著牛奶,看著她的反應,唇角彎了起來。
白佳心裏本來就憋著氣,這頓飯無論如何她是張不開嘴。
正難受著,白芳菲的信息忽然就從手機屏幕上彈了出來。
她問:起床了沒?
白佳:嗯。
白芳菲:昨天沒給那個混賬人渣開門吧?就你那點出息,我真怕你繃不住。
白佳瞅著這條信息,感覺臉疼!
知女莫若母,這母上大人還真是把她摸的一清二楚。
電話彼端,白芳菲沒能在第一時間等來白佳的消息,就知道壞了菜。
她那口氣兒沉不住了,一電話就打了進來。
白芳菲:“幹嘛呢?不回我信息?”
說真的,如果不是現在狀況不太對,白佳現在一準兒會兩眼淚汪汪。
白女士上一次這麽一早打電話來關心自己,已經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她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學生時代,那種被家長拎著耳朵提溜來,提溜去“叮囑”的場麵雖然不甚和諧,但現在回想起來,都是難能可貴的記憶。
沒有那些,生命都不夠完整。
白芳菲:“怎麽了?怎麽還不吭聲了……”
白佳緩過神來,慌忙清了清嗓子回應:“沒有……那個……吃飯呢~”
白芳菲:“真的?”
白佳:“真的。”
她在回答這個問題時候,季昱寒唇角的弧度勾的更濃了,手中的牛奶杯落在桌子上,傳來了輕微響聲。
白佳惡狠狠瞪了他一眼。
故意的是吧?
添亂是吧?
白芳菲:“你一個人?”
白佳隻能硬著頭皮打哈哈:“怎麽可能一個人,還有我奶呢~”
白芳菲:“少給我擱這裝傻,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白佳抿了口牛奶掩飾心虛,悶聲道:“知道……”
白芳菲:“我問你,昨天你真沒放那男人進屋?”
白佳腦殼疼,這能睜著眼說瞎話:“瞧你說的,你聖旨都下了,我是那種不知好歹胡來的人嗎?”
白芳菲聽了很是滿意:“這還差不多。”
“我跟你說,就得這樣!男人這種東西你就不能慣著!管他們些臭毛病,還真以為自己是神仙!”
“從現在開始,跟他斷幹淨!聽到沒有?”
電話那段一聲吼,這邊白佳的耳朵就嗡嗡作響。
她掏掏耳朵,妥協:“是!一切都聽您的。現在你讓我往東,我絕對不敢往西。你讓我打狗,我絕對不能捉雞……”
白芳菲:“差不多的了。會賣乖的就沒一個省油的。趕緊把飯吃了,把家裏的事兒交代好了,過來公司。”
白佳蹙眉:“這麽急?”
白芳菲:“哪裏急了?不昨晚說好的嗎?跟我賴賬是不是?”
白佳生無可戀的抓抓腦袋:“好好好,知道了。我去還不成嗎?”
白芳菲:“稍微收拾一下,一會兒肖家小子過去接你。”
白佳聞言,腦殼就更電鑽鑽著,更疼了:“不是……他來幹什……什麽……”
她抬頭之間,迎上季昱寒。原本他低頭吃著飯菜,神色裏多的是怡然自得。
但聽了她們母女的通話,墨眸一寒,手中的筷子就扣在桌子上,砸出了聲響。
很明顯,白佳當著他的麵提及別的男人,這跟那一小刀直直的戳他心窩子沒分別。
白佳瞅著季昱寒,心想,生氣?
你還知道“生氣”這兩個字呢?
想想之前他的種種作為,白佳美目流轉間故意清了清嗓子,提高聲音又問了一遍:“白美女,你剛剛說什麽?”
“誰要來接我?”
電話那端的白芳菲顯然也是被她晃的一頭霧水。
她回道:“肖家那小子,肖起塵!昨天送你去醫院那個!”
“那小子對你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家室在明城也算是數一數二的,我跟他媽關係也不錯,就這一點保準未來婆婆欺負不到你頭上。”
如果是平時,白女士嘮嘮叨叨給她強行介紹相信對象,她早就翻個白眼直接把電話撂了。
可眼下的狀況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