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下盛陽,白佳又重新投入工作。

滑雪場的事才剛剛開始,酒店那邊每天也一堆問題,她每天奔波在外麵,秦杜連續兩天被她晾著,每天晚上等著她回來見上一麵,說幾句話,然後相擁而眠,感覺自己是個被她包,養的小白臉一樣。

這天白佳晚上又回來挺晚,秦杜在門口等她。一進門,她撲進他懷裏去。

“累死了。好累啊,掙錢好難。秦先生,要不我把本錢撈回來就打退堂鼓吧,你養我,天天讓我混吃等死好不好?”

當然好了。

秦杜巴不得她早說這句話。

隻可惜他知道她隻是一時感慨,睡一覺就滿血複活,明天又把這通抱怨忘到九霄雲外了。

秦杜把她抱到沙發上坐下,捏捏她地鼻子。

“你工作不得要領,幹起來當然事倍功半,身心俱疲。其實做酒店這件事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難地是服務行業需要口碑積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見到效益的。簡單地是,隻要尋對合作夥伴,順利運行起來,很快就會高枕無憂地。”

白佳迅速抓到他話裏地重點,一臉驚喜看著他。

“你說我工作不得要領,是不是打算給我指點迷津啊?還有尋對合作夥伴,秦先生,你是有什麽合適的合作夥伴介紹給我嗎?”

秦杜先不急著回答,指指自己臉。

白佳上道很快,趕緊趴上去,“吧唧”一口。

秦杜笑了一下,開口道。

“合作夥伴就不用了,你這裏規模太小,人家看不上眼。我隻是請他過來給你做些指導,他從事酒店管理行業二十餘年,經驗非常豐富,肯定對你大有幫助。不過指導費用很高的,一天大概這個數,這個錢得算到你們運行成本裏去。”

指導費是有點高。

白佳肉疼的看著他豎起來的幾根手指。

“你請的誰啊?什麽時候過來?我先去網上查下他的資料,提前做點準備。免得到時候過來兩眼一抹黑,給你丟臉。”

給他丟臉這點秦杜一點不擔心。

大家都是熟人了,該丟的臉早就丟過。再不新鮮了。

秦杜看她說著說著又想跑去工作,在她臉上捏幾捏。

“明天我就要走了,臨走之前幫你辦了這麽大一件事,不用給點獎勵嗎?”

原來秦杜自從去年頻繁出入麗城以後就對連鎖快捷酒店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他把想法告訴何叔叔,何叔叔派人做了市場調研,發現麗城以及全國其他旅遊城市的快捷酒店確實欠缺,所以便答應投資這個項目。

第一站當然是從麗城開始,他最近正好在麗城選址看場地,聽說秦君相思這個後起之秀配備滑雪和滑草場,表示非常有興趣過來看看。

白佳被他誇得不好意思,帶著他在自己酒店裏外轉了一圈,聽他提了一些建議,兩人越聊越投入,居然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總之,秦君相思在白佳的各方麵努力下,終於走上了運營正規。

滑雪場和滑草場陸續開放起來,隨著天氣變暖,遊人越來越多,她看到酒店開始盈利,終於放下一些小心。

跟秦杜又差不多一個月沒見麵了。下午訂了機票,晚上跟秦杜打電話。

其實按現在這潮流形勢,打電話都是最老土的溝通方式了。

偏偏秦杜不喜歡視頻電話,之前白佳千說萬說他才撥了那麽一兩次,鏡頭還不肯對著自己,扭捏的跟個小媳婦似的,著實有些搞笑。

今天他還沒下班,白佳打電話過去,他那邊淨是大家開會討論的聲音和打印機“吱吱吱”的操作聲。

秦杜的聲音透著疲憊,看來是遇到什麽問題了。

“怎麽了?”白佳不免擔心一下。

秦杜捏捏眉心,輕籲一口氣。

“摩天大廈驗收出問題了。白建國從前年開始就供應不合格原材料,現在項目不合格,對公司影響非常大。估計這次,公司要為此承擔幾十億的損失。”

幾十億損失?

我的天。

這隻是金錢上麵的,本來信誓旦旦要做成上城地標建築,宣傳和媒體關注力度都很大。

現在搞成這樣,萬一到時候要拆,豈不是變成全上城的一大笑柄?

名譽損失不可估量。

對股票的影響又不知道會有多嚴重呢。

這麽大的項目白建國明知道後果嚴重,也敢弄虛作假,真是財迷心竅,惡從膽生,膽子不是一般的大!

好氣哦!

白佳覺得自己特麽上輩子就是欠白建國了。

這輩子單凡過幾天舒坦日子,後來一定要毀在他手裏!

那麽多筆舊賬沒跟他算清楚,如今又多了這一筆,她真是現在去殺了他的衝動都有!

蒼白無力安慰秦杜幾句,連自己明天要回去都忘記告訴他,兩人便了無生趣掛了電話。

第二天下午兩點,白佳趕回上城,一邊出機場一邊給秦杜打電話。

手機沒人接,猜想他應該在忙,白佳便撥給陳菲。

果然在忙,陳菲說秦杜在開會。

驗收單位對這次的項目不合格表示非常震驚,秦杜從昨天下午開始就一直在開緊急會議處理此事和配合驗收單位調查,昨晚一夜未眠,人都憔悴一圈了。

白佳除了心疼也實在幫不上忙。

掛了電話便打個車,匆匆往遠達公司趕。

陳菲說秦杜這兩天飯都沒好好吃,她在中途特意繞路去風味小吃街買了他愛吃的菠蘿飯。

三點多鍾到達遠達門口,陳菲在門口迎著,二人一起去總裁辦。

本來大半年沒見,加上陳菲懷孕,白佳有秦多話想跟她聊聊的。

但是遠達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兩人都沒什麽心情。

白佳去休息室坐下,陳菲給她倒了杯水,便匆匆去會議室看秦杜了。

一等又是一個多小時。

五點鍾,基層員工紛紛準點下班,白佳翹首盼望秦杜的影子,等到五點半,也沒等到他人。

還好陳菲從會議室出來了。

她深情嚴肅,過去輕輕跟白佳說。

“剛把調查組的人送走,情況不容樂觀。秦總情緒不太好,聽你的話我還沒告訴他你回來的事,你進去看看他吧。”

白佳應了,囑咐陳菲下班小心,然後又問了微波爐的位置,打算把飯熱一下給秦杜送進去。

微波爐設在茶水間裏側,辦公室燈全部關閉,隻有過道的燈亮著。她今天穿了裙子跟高跟鞋,走路時輕手輕腳,生怕發出惹人討厭的聲音。

定時三分鍾,她看著微波爐時間,靜靜在茶水間等。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後的燈突然一下子亮了。

猛然回頭,秦杜穿著黑色西裝,領帶鬆散的掛在脖子裏,手裏我著茶杯,猝不及防出現在了她身後。

忽然看到她笑靨如花出現,秦杜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白佳還沒來得及走過去跟他問好,他抬手又把燈關了。

直到白佳走過去,伸手拉他領帶,說了一聲,好久不見,他才把燈打開。

明亮的白熾燈閃了兩人的眼睛,秦杜不舒服的蹙了蹙眉,把茶杯往手邊一放,一下把她帶到自己懷裏。

“你怎麽回來了?”他聲音都沙啞了,極深極重的嗅著白佳頭發上的味道。“是你嗎白佳?你怎麽回來了?”

白佳也緊緊回抱他,恨不得把自己嵌進他骨子裏。

“懷疑你不老實,回來看看你,順便查崗。”

她把頭抬起來跟他對視。

“秦先生,我不在的日子裏你還乖巧吧?有沒有什麽需要藏起來的東西?趁我現在還沒開始動手,該藏的趕緊藏哦。”

話說完,像是觸到了秦杜某根神經,他深沉的眸子緊盯著她,雙手一使力,一下把她翻過去按到了茶杯架上。

下一瞬,溫熱腫脹的觸覺傳遍白佳全身。

她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又緊繃又幹澀,疼的低呼一聲。

然而秦杜已經等不及了,他抓著她肩膀,狠狠又粗魯的頭一次這樣要了一次。

匆匆抽了幾張紙巾把他手拿過去擦了,又細心幫他整理幹淨。兩人再次衣冠楚楚,相對而立,秦杜突然笑了。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個場景我以前夢到過。”

“什麽場景?”

“剛剛的一切。從我進門開始,一模一樣。”

白佳撇撇嘴。

“你還會做這種夢?黑燈瞎火的,確定那個人是我麽?”

說完又後悔了,這種時候,他心情這麽不好,想跟自己調解下氣氛。

自己怎麽能說這種混話呢?

“確實是你。”秦杜難得好脾氣沒跟她頂嘴。“夢裏你也是有味道的。白佳,你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一種獨特的味道嗎?”

“有嗎?”白佳把自己胳膊抬起來聞了聞。“我是什麽味道的?草莓味?玫瑰味?還是薄荷味?”

“多巴胺味。”秦杜把她拉過去拂了拂她裙子,隔著裙子又捏她幾下。

“一看到你我就發昏上頭,實話實說,你每次見我之前,是不是靜心準備好要撩,撥我的?”

白佳貼到他西裝上。

“如果我說是呢?”

“那你很成功。”

“你配合的好。”

“今天配合也算好嗎?我沒風度,你不生氣?”

白佳抬頭衝他笑笑。

“習慣了。在船上也沒見你多有風度過,隻不過換了個地方而已,我不會那麽斤斤計較的。”

秦杜摟著她。

“是不計較呢?還是覺得其實也挺有意思?還挺受用?”

“可以不說實話嗎?”

“不可以。”

“好吧。受用,喜歡。秦先生丁大活好,怎麽都是受用的。”

秦杜在她頭頂上悶笑一聲。

“還是跟你聊天比較開心。白佳,你回來吧。我討厭跟這些人說話,說多了總是上火,你回來幫我滅火好不好?”

他不是個會控訴自己委屈壓抑的人。

但從這寥寥幾個字白佳就聽出了其中的無奈和痛苦,她那麽愛他,現在更是全身心愛著他,跟他一起幸福生活就是自己活下去的奮鬥目標,既然他這麽說了,她怎麽忍心拒絕他?

“好。”她輕輕說。“以後我哪也不去了,天天待在你身邊。陪你說話,幫你滅火,直到你厭煩為止。”

“不會厭煩的。”秦杜把她抱的更緊。“如果連你都厭煩了,我不知道自己每天奔波著還有什麽意義。”

今天這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