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章 鮮花著錦
“二老爺了兩千兩將宅子買下了?”管事娘子上來回話的時候,蘇穎還在跟針線做鬥爭,聞言就說了句。
管事娘子低著頭,稱是。
蘇穎頭都沒有從繡繃子上挪開,徑自說著:“二老爺辦事果然幹脆利落。”
她昨天才說了三千兩的事兒,今天傅煦陽就把宅子買了下來,果然是有夠魄力。
蘇穎讓蘆薈賞了十兩銀子給管事娘子,管事娘子也不推辭,爽快的把賞銀接了過來。
說什麽家裏頭都要縮衣節食都是空話,堂堂侯府還真不會到這種地步,可要瞞起人來,也是能瞞得住的,不然到現在,傅煦陽都還不知道他們侯府欠國庫的銀子哪裏有二十萬兩。
等管事娘子走了,蘇穎把繡繃子放下,如今春光正濃,陽光透過玻璃窗透進來,照到人身上暖洋洋的,昏昏欲睡。
薄荷嘴一嘟:“太太又隻紮了幾針,給哥兒的小衣裳做出來都不知什麽時候了。”
蘇穎抿抿嘴:“也用不著幾天功夫,難道他們倆還會埋怨我不成?”
“太太就欺負哥兒們現在還小吧。”薄荷坐在腳踏上飛針走線,她正給福祿倆娃做鞋子穿,上頭的繡樣子還是蘇穎之前畫的萌貓。
蘇穎索性扭過頭不理她,把之前管事娘子送來的裝銀票的匣子遞給蘆薈,“收起來,記在大姑娘的賬本上。”
蘆薈應了。
蘇穎等著傅煦陽來要銀子,不過傅煦陽沒來,來的是陳宛凝。
蘇穎招呼陳宛凝坐下,陳宛凝尷尬的很,茶續了兩回,她都沒能開了口。
蘇穎看不上傅煦陽,可也不為難陳宛凝一個小姑娘,就替她開了口:“你是替二老爺要銀子的吧?”
陳宛凝臉羞紅了:“大嫂——”
蘇穎沒繼續說這件事,反而是提到了另外一件事:“二房的一應用度都不再從公中走。反而是二房自己掏銀子,這件事是你的主張吧?”
陳宛凝伸出手指摩挲著杯沿,她意識到蘇穎沒有諷刺的意味後,才點了點頭:“本來大房和二房分了家。各過各的,自然也不能像以前那般還從公中走。”
“按理說就該如此的,二老爺要是能有小弟妹這般明事理,事情就不會發展到這個田地了。”蘇穎算是誇獎了陳宛凝一句,可陳宛凝到底還稚嫩,再者二房終究她還是當不了家。
陳宛凝張了張嘴,她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蘇穎讓蘆薈把裝著三千兩銀票的匣子捧出來放在桌子上,蘇穎往陳宛凝那邊推了推,“我也不為難你,這是三千兩。”
陳宛凝終於抬頭看了看蘇穎。似乎有點不相信蘇穎就這麽爽快的把三千兩掏出來了。
蘇穎笑了笑:“三千兩,我還是能拿出來的。”
“那,昨兒,大嫂為何?”
蘇穎不清楚陳宛凝聽到的是什麽版本,她輕描淡寫的說:“二老爺一天時間就把宅子找好了。不就是擔心我以二房還沒有分府別居就把這三千兩昧下了麽,我自然是不願意擔這個惡名的。”
陳宛凝一時頓住,就算傅煦陽極力否認他是因為侯府欠國庫大筆銀子,才想用分家的法子來逃避債務,可明眼人都看的清清楚楚,這就是傅煦陽的本意。
不然,傅煦陽也不會亟不可待的分家。迫不及待的把分給他的家業轉移了,絕口不提侯府欠銀的事,一副他都分家了債務什麽的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的樣子。
真是讓人白白看了笑話而不自知。
自欺欺人的連陳宛凝都覺得跟著丟臉,如今傅煦陽又為了三千兩銀子……
所以被逼著來討要這三千兩銀子,陳宛凝心裏特別的不情願,就算傅煦陽說的特別的冠名堂皇。又特別的理直氣壯,她也是一點都不信的。
如今又聽蘇穎說的這麽直白,陳宛凝頓時覺得羞愧難當,盡管當事人不是她。
頓了頓,掏出個荷包來:“閑來無事。做給大嫂的,還望大嫂不要嫌棄。”
然後不等蘇穎接過來看,就急匆匆的站起身來就走,她身邊的丫環綠溪一臉難色的看看陳宛凝,又轉過頭來看看蘇穎,目光又在放在桌子上裝著三千兩銀票的匣子上溜了一圈。
不用蘇穎動手,蘆薈就直接捧起匣子塞到綠溪手上,綠溪大喜過望,似乎意識到自己的神態不大對勁,隻好朝蘇穎行了個禮,道:“奴婢替我家太太謝大太太體恤。”
後,就捧著匣子急匆匆的去追陳宛凝了。
蘆薈看著綠溪的背影擰起眉,覺得她剛才的話紮了耳朵。回頭瞄蘇穎的神情,蘇穎好似沒把剛才綠溪不規矩的行為放在眼裏,她正拿過來陳宛凝放在桌子邊上的荷包來看呢。
還真別說陳宛凝給的荷包繡工沒得說,上頭繡的是鴛鴦戲水,特別的鮮活。
蘆薈正琢磨著三太太這是什麽意思,怎麽平白無故的就拿個荷包來給她家太太呢,就聽她家太太說:“小弟妹這是心悅於我呢。”
蘆薈傻了,她有些不確定的問:“太太,您剛才說?”
蘇穎清了清嗓子,指著荷包上的鴛鴦對蘆薈說:“瞧瞧,鴛鴦戲水呢。”
蘆薈黑線:“太太,您別說笑了。”
蘇穎笑笑,從荷包裏掏出一遝銀票來,數了數有一千兩。
蘆薈遲疑一下,道:“三太太這是?”
蘇穎把銀票又給原樣的塞到荷包裏頭去,聽蘆薈這麽問,就說:“三太太心血**,繡了個荷包給我,哪裏還有別的蠍蠍螫螫的事兒。”
蘆薈心裏有疑惑,可蘇穎這麽說了,她就是有疑惑也隻有咽回去,也隻當陳宛凝隻是送了個荷包,其他的一概不知。
蘇穎在心裏頭琢磨下陳宛凝的用意,她瞞著傅煦陽往大房送銀錢,是想對大房示好?這一千兩應該是陳宛凝的私房錢吧,不過用個繡鴛鴦戲水的荷包裝起來送過來真的好嗎?
今日的朝堂特別的詭譎。
先是一年有三百六十天都不來上朝的忠睿王爺難得來上朝了,五爪金龍的親王服。龍章鳳姿,饒是大家都知道忠睿王爺平日裏最是不羈,可這乍一看都還有些愣神。
愣完神,都在心裏猜測。忠睿王爺怎麽老老實實來上朝了,太陽也沒打西邊出來啊?
忠睿王爺掃了一圈,冷笑一聲,往他這邊兒偷瞄的官員都趕緊收回視線。
忠睿王爺表麵上一副不耐煩你們這些凡愚不要來招惹我的冷豔模樣,實際上還真是有些不耐煩,尤其是看到了那些個禦史言官後。
一個個都是糞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等忠睿王爺的目光落到傅奕陽身上後,盛氣淩人的丹鳳眼眯了眯,他暫時把那件事情放下了,可並不代表心裏頭就真的平靜無波了。
傅奕陽覺察到忠睿王爺投過來的視線,朝忠睿王爺行禮示意。忠睿王爺漫不經心的微微頷首,算是回應了。
傅奕陽也不在意。
倒是讓忠睿王爺有些闌珊,不過等忠睿王爺看到遮不住喜色的陳大人後,心情總算好了起來。
玩/弄陳宛秋那麽久,皇兄總算要下手整治她了。
果然。在朝堂上,皇上著重把陳大人提出來表揚了,先是說朕不過提出要清查國庫欠銀,陳卿家就身先士卒的短短幾天就還上了二十萬,此舉堪為百官的表率,朕心甚慰啊。
陳大人何曾得到過如此禮遇,當下就唏噓不已。感激涕零的。
皇上又說了陳大人進獻靈藥有功,如此的高風亮節、舍己為人實在是應該嘉獎。
陳大人連忙說為了皇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不敢要什麽賞賜。
這話說的皇上感動不已,拿袖子擦了一回眼淚,甚至坐在皇位上虛扶了一下陳大人,作為獎賞。皇上就下旨把陳大人的官位提了一級——當然,就算提了,也依然是虛職,對於皇上來說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而已。
順嘴還說了句陳愛卿家的可有在選秀女,陳大人說有。皇上點點頭,說了句:“朕記下了。”就沒有下文了。
可這樣曖昧不明的態度更撓人心肝,難道皇上有意抬舉陳家的在選秀女?
又想到皇上後宮空虛,名牌上的還都是皇上做皇子時的潛邸裏的老人,如今又是皇上登基後的第一次大選,到時候自然是要充斥後宮的。
如今要抬舉陳家女兒,這可比升官要實際多了!
有這樣想法的且家裏也有在選秀女的官員心裏暗恨,早知道皇上會因此抬舉在選秀女,那就應該砸鍋賣鐵也該還欠銀,在皇上跟前做下臉麵啊!
之前還對陳家做出頭羊,上趕著還欠銀的行為冷嘲熱諷的世家權貴們在心頭想:難道陳家是得了什麽風聲不成?可要是這樣,竟然不透露,實在是太可恨了!
想著就去看站在前頭的傅奕陽,要知道傅奕陽如今是在戶部,主管追繳國庫欠銀一事兒,又和陳大人是舅甥,保不準就透露些內/幕消息呢。
真真是可惡!
跪在地上謝恩的陳大人後背都快被四麵八方的視線給射穿了。
傅奕陽巋然不動,表情波動實在是小。
忠睿王爺則是噙著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意,在端坐高位的皇上看過來的時候,還挑了挑眉。
皇上裝作沒看見。
底下的百官除了忠睿王爺沒人敢直視天顏,自然是沒看到坐在上位的皇上意味深長的神情。
皇上在上位看著眾臣臉上細微變化和小心想掩飾住的歆羨、惡意、不解、高興……
心裏隻覺得有趣,或許坐上這至高無上的位子最有趣的就是把眾生變化看在眼裏,讓他們因為自己一句話一個動作而牽動心神。
皇上知道這些臣子們在想什麽,家中有在選秀女的可就要著急上火了,就算家裏頭沒有的,可他們總有親戚,總有下屬家中有的,這樣一來,也會跟著心煩意亂的。
不過,這不就是他想要的麽。
至於跪在地上謝恩的陳大人,皇上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這等意誌不堅定、碌碌無為之輩,暫看後續如何。
退朝後,皇上招了忠睿王爺和傅奕陽到禦書房,眾人看加官進爵的陳大人的眼神就更複雜了。
陳大人好不容易脫身回到陳府。一直再等消息的陳宛秋立馬就坐不住了,直接去書房裏找陳大人。
聽陳大人吹噓著皇上對他的禮遇,陳宛秋先是眼中閃過不耐煩,等到後來陳大人說皇上給他升了官後,臉色才稍微好看一些。
陳宛秋還不懂陳大人升的官仍舊是個虛職,隻是品級上聽著好聽罷了,再者陳大人身上的爵位仍舊沒升。
想當初陳家和傅家一同發跡,可陳家在最初在爵位品級上就跟傅家差了一等,再往後就處處趕不上傅家,傅家出真才實學的。到傅奕陽這一輩也沒有降等,反而是陳家越發不如從前,如今也隻是靠著祖蔭才得了一個虛職。
雖然陳宛秋不懂這是虛職,可她仍舊不滿意,她可是費了一些力氣才將千年人參轉到了陳大人手上。借由陳大人的手送到皇宮裏去,那可是空間出品的千年人參!
到頭來怎麽隻讓陳大人官升了一級,而沒有其他的好處呢!
陳宛秋壓住心中的鬱卒,問陳父:“皇上可還有格外的賞賜?”
陳父老懷甚慰的看著陳宛秋,感慨道:“皇上還問了咱們家可有在選秀女,為父如實答了。”
陳宛秋急切道:“真的?那皇上是什麽態度?”
“皇上點了點頭,說他記下了。如此咱們家的秀女可就在皇上那裏記了名,就憑這一點,就是旁的人家羨慕不來的了。”
陳父心裏自然是激動和高興的,他也想家裏頭出一個娘娘,宛秋長得漂亮,到時候要是入了皇上的眼。陳家輝煌騰達就指日可待了。
唯一不好的是,宛秋這孩子是庶出,早知道會有今日,就該給這孩子改一改出身的,就是記在嫡母名下。那也是正兒八經的嫡女。
可如今身份已經報到戶部了,再改不了的,實在是有些可惜了。這庶出身份到了皇宮裏,可是吃虧的。
陳宛秋注意力已經不在陳父身上了,自然也就沒注意到陳父的神情變化。
陳宛秋乍一聽還是很激動的,皇上竟然在朝堂上當著百官的麵提出來,必然是有他的用意的。那就可能是說明皇上是把她記在心中的,不然也不會拿這樣的事兒在朝堂上說起來。
陳宛秋又有些憂慮,這樣的話兒必然會引起其他秀女的嫉妒,到時候在選秀時必然會不安穩。
明槍易擋,暗箭難防啊。
陳宛秋可是知道這古代後宅的女子手段是多狠辣,而且還層出不窮,就拿陳家來說吧,她可是知道戴夫人給陳父新納的幾個妾都下了絕育藥,以前陳父小妾小產都是戴夫人做的手腳,還有那些妾室之間的互相構陷暗害,可真是讓陳宛秋大開眼界。
當然了,陳宛秋也受益匪淺,她也從中學習了不少宅鬥的手段。
陳宛秋轉眼一想也就釋懷了,不遭人嫉妒的就是庸才,她可是有外掛空間,到時候看那些秀女能奈她何。
這麽一想,陳宛秋就自信滿滿起來。
陳家儼然成了皇上的新寵,不但陳大人跟著官升一級,就連陳大人的嫡長子陳斌也跟著得了實處,皇上也隨後賞了他一個五品的官,即使不是什麽實缺,可也是實打實的正五品啊。
陳斌和戴氏真是欣喜壞了。
皇上還招陳大人禦前伴駕,這更讓一些人眼紅了。
原先陳家雖有爵位,可在京城裏也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可如今竟是一朝得了皇上青眼,這讓有些人在暗罵陳家這是走了什麽狗屎運!
皇上在朝堂上隻把陳家進獻千年人參一事輕飄飄的帶過,並不沒有指明說是千年人參,隻說是靈藥,臣子們並沒有把這件事多放在心上,多是猜測是因為陳家還欠銀積極才有了這份臉麵。
當初約好拖著不還的世家在見陳家臨陣倒戈積極還欠銀,就把陳家當成了出頭羊,私下裏都商量著要給陳家一點顏色看看。
就有人直接給陳大人沒臉,和旁人說話的時候指桑罵槐:“跟狗見了肉骨頭似的撲上去,也不怕崩了滿嘴的狗牙!如今上趕著拍馬溜須。也沒見上頭對他有多少青睞,我倒要看看這事會有什麽個結果,定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的!”
如今轉眼就被打臉了,當初說話的這人可真是好大不自在。在心裏口把陳大人好一通咒罵。
就跟皇上想的一般,那有在選秀女的人家原先舍不得這麽多銀錢的,可一想到日後的潑天富貴,咬咬牙就折騰起家底來盡快把家中欠銀給還上。
一些慣會跟風的大族裏一方麵覺得跟著陳家的步子走應該沒錯兒,沒看到如今陳家得了聖眷麽。
可朝中看的分明的大臣們漸漸也尋摸出個中緣由來了,什麽聖眷,陳家根本就沒有得到實在好處,看樣子不過是皇上豎立起來的‘表率’,還是豎給那些世家們看的。
不然,比陳家更積極還欠銀的又不是沒有。不然皇上怎麽就把陳家給提起來了呢。
傅奕陽也心知肚明,可他對此表示了緘默,冷淡的好似陳大人不是他親舅舅一般。
人家親外甥都如此這般了,自然是得了上頭的吩咐,摸出門道的大臣們自然是一顆丹心向皇上的。也都跟著保持沉默,冷眼旁觀。
不過在不知情的眼裏,陳家就是要一步登天了。
連一心忙著如何保住以後都該屬於自己的家業的傅煦陽都有所耳聞了,傅煦陽先是有些不以為然,他可是知道陳家是欠了四十多萬兩的,如今了二十萬兩就隻是官升一級,就是陳斌得了個五品官又如何。在傅煦陽眼裏就如同錢買官,沒得讓人輕視。
可等狐朋狗友們說的陳家如何了不起了多了,傅煦陽心裏頭又尋思出一些不一樣的東西來。
回到府中,還難得對自作主張自掏腰包補上用度不滿的陳宛凝溫和起來,說了幾句話之後就往上房去。
陳宛凝看著傅煦陽的背影,神色晦暗不明。
上房
傅煦陽異常欣喜的同傅母說:“母親。舅舅家如今可是大不一樣了,因為欠銀事兒得了皇上嘉獎,不僅舅舅官升一級,就是陳斌也得了個正五品的官位呢。”
傅母也跟著歡喜:“這是好事兒,咱們府裏頭可送了慶賀的禮去?”
傅煦陽頓時有些窘迫:“母親。你也知道,如今在外人看來,二房和大房已經分了家,大房哪裏送沒送禮我不知道,可我這裏一聽說這件事後,就來跟母親報喜了,正準備備上厚禮去恭賀舅舅和陳斌呢,隻到時候舅舅不要嫌棄我這禮不厚才是。”
傅母冷哼一聲,大房她如今已經不指望了,聽傅煦陽的委屈後自然是從自己的私庫裏又掏出些貴重東西來。
如今娘家得用,對傅煦陽也有好處,傅母就叮囑傅煦陽:“你親自去一趟,往後還得靠你舅舅提攜。”
傅煦陽點頭:“母親即便不囑咐,兒子也是省得的,母親就放心罷。”
傅母又想起娘家和她的關係大不如前了,都是戴夫人那個攪家精從中作梗的,要知道如此,當初就不該同意讓弟弟娶戴夫人這個混不吝的武將家出來的。
“當初因著白鷺之事你舅母跟我有了個隔閡,可到底陳家做主的還是你舅舅,宛茹和宛凝如今又嫁給了你,你舅舅還是偏向你的。至於你舅母,如今情勢不同,你便忍讓一些罷。”
耐著性子聽傅母說完,傅煦陽就道:“母親說的是,舅母再怎麽說都是兒子的長輩,兒子斷然沒有忤逆長輩的意向,自然是尊著敬著的。”
又順便表了表孝心:“說到受委屈,兒子沒什麽,倒是母親為了兒子多番忍讓,兒子實在是過意不去。不過等日後兒子出息了,再沒有讓母親憋屈的時候了。”
傅母滿意極了。
想了想,傅煦陽還是把他的真正來意跟傅母說了:“原本不是想著怎麽把大哥不僅不孝還意圖殘害生身母親的事兒捅出麽,如今兒子想到更直接有效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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