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章 自投羅網
蘇穎挑眉看了傅奕陽一眼:“這樣啊。”
她並沒有詳細追問,過程如何不重要,關鍵是看最後的結果。
蘇穎想著之前街上差點被馬撞的事,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件事的背後,並不像是傅奕陽調查到的那般。
也不是說她有被害妄想症,隻是那件事處處透著詭異,盡管傅奕陽調查出來的真相乍一聽乍一想也說得通。
可總歸是有哪裏不太對勁。
若是按照傅奕陽調查出來的真相,那潘太太擺明是被人充當替罪羊的,可也不用潘太太背後的敬國公世子就這麽容易就暴露出來啊?
還有忠睿王府世子病的也蹊蹺,誰知道這裏麵跟忠睿王妃有沒有關聯?
蘇穎正沉思著,傅奕陽就問起來:“今個,有人給你不痛快了?”
蘇穎一聽,就知道他說的是今天薑夫人的事,臉上淡淡的,拿眼睛斜他:“木秀於林啊侯爺,說起來倒也是我的不對了,誰讓他們不敢拿你怎麽樣,偏是要來拿捏我這個軟柿子。”
這本是句玩笑話,可蘇穎一看傅奕陽凝重的神情就頓了一下,趕緊把話圓回來:“她們倒是小看了我,想來我是藏在深閨無人識,她們卻非要來碰碰我這個軟釘子。那薑夫人也沒從我手上討著什麽好,一個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的罷了,不必放在心上。”
傅奕陽原本捏著拳頭抵在桌子上皺眉,聽了她的話鬆了眉間的那個“川”字,他對著蘇穎本就柔和,聽見她這個樣子說,倒勾了勾唇扯出一個笑來,伸手按住她的手背,捏到手心裏揉搓:“旁的倒也罷了,藏在深閨這話兒就不對了。”
這樣的話本來就是順口說出來的,偏偏他要咬文嚼字的。蘇穎也知道他是想緩和下氣氛,隻笑一笑,爾後道:“柳氏的家人我讓大管家安排妥當了,雖說他們有那份心是好的。隻是興許被旁人利用了都不自知,徒惹麻煩。”
傅奕陽語氣也有些冷淡了:“往後柳氏的事兒不會讓你再操心。”
顯然,柳家人鬧騰到侯府門前的事兒讓傅奕陽覺得傷了臉麵,如同之前魏姨娘的家人貪墨,還在外麵打著侯府的名頭收取賄賂惹惱了傅奕陽一般。
當時收拾他們,更多的還是他們做的太過分了。
之前傅奕陽不知道也就罷了,等他知道了,以他眼裏容不得沙子的性格,自然不會姑息的。
在傅奕陽的眼裏,可沒有家醜不可外揚這個認知。也不私下裏處置魏氏一家人,直接把人送到官府。隻要奴仆貪汙超過一百兩,按律例就是死罪。
至於來正院鬧騰的魏家的娘子軍自是載了個底兒掉,魏姨娘都倒了,隻剩下一個往後還要看蘇穎這個嫡母過活的庶女。她們還真是有這個膽子。
她們那麽做,踩的可不光是蘇穎的尊嚴,更多的還有傅奕陽的臉麵,這樣的事兒但凡傳出去,寵妾滅妻,縱容一個妾的娘家人還是侯府的家生子去誣蔑主母這樣的事兒,打的可就是傅奕陽他自己的臉。
傅奕陽不能用這種原因發泄。但魏家貪汙索賄的事證據妥妥的,即便他們的賣身契並沒有在侯府,這等升鬥小民傅奕陽一句話下去他們也得不著什麽好。
這次,柳家人來鬧,無論是否真是來重申蘇穎嫉妒不容人,但到了傅奕陽這裏。不說他不但不會認為是蘇穎嫉妒不容人,反而會覺得柳姨娘不懂分寸,得寸進尺,恃寵而驕,呃。恃寵而驕這點就算了。
總之,蘇穎就那麽一說,傅奕陽就會自動把原因歸咎到他自己身上了。
薑夫人的如意算盤在最開始就沒能打響。
蘇穎笑著點點頭:“有你出麵,比我出麵要妥帖的多。”也省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至於小叔那裏,”蘇穎看了看傅奕陽的神色,見他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來,她有些無奈,不要用麵無表情來掩飾啊,“你打算怎麽處理?”
“傅煦陽不求上進是他自己的事,但總歸他還是姓傅。”傅奕陽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平靜,經過了之前傅煦陽聯合傅母下狠手謀取爵位的事情後,傅奕陽斷斷不會再傻到再把傅奕陽當他嫡親的兄弟,這句話就是表了態,往後傅煦陽前程如何他斷然不會再伸一把手的。
“薑老頭兒如今跟瘋狗似的,被主人呼喝著讓咬誰就咬誰,不但如此,還招呼上一家老小都上陣,可真是條忠狗!”傅奕陽嘴毒起來可不是一般二般的,他那麽一形容,蘇穎都想替薑大人一家掬一把同情淚,不過也不得不承認,傅侯爺形容的十分到位。
“如今咬我身上來,打死他是不行,非叫他惹上一身騷不可。”說著立起眉毛來,蘇穎隻覺得這時候他若是笑上一笑,那必然是邪魅一笑,蘇穎為自己的想法囧了一下,連忙遮掩住,就聽傅侯爺說:“此番不叫他脫下一層皮來,倒顯不出我的能耐了。”
侯爺酷炫狂霸拽。
畫風不太對。
蘇穎沒沉浸在侯爺的霸道裏,反而首先想到這些個亂七八糟的,她自我反省了一下。
傅奕陽說完又放柔和了,對蘇穎笑了笑:“總不能讓那些個煩人的蒼蠅來侯府裏嗡嗡叫。”
蘇穎抬頭看了他一眼,怎麽一下子就從瘋狗馬仔變成了蒼蠅了,一下子就降低了格調啊。
傅奕陽湊到蘇穎耳畔來:“論起家風不正來,我是拍馬都趕不上薑存富的。”
這話兒聽起來怎麽都不大對勁,蘇穎剛這麽想,就被傅奕陽在她耳邊說的話給震了下,她狐疑的看了傅奕陽一眼,也學著他一般咬耳朵:“你是怎麽知道的?”
連人家養外室的地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侯爺您不是在戶部工作的麽,什麽時候還兼職禦史了?
傅奕陽倒並不以為然:“若不是薑存富手伸的太長,我未必有多餘的心思去查他家那些齷齪事兒,盡汙了眼。”
說罷,他張著嘴拿牙輕咬了下蘇穎的耳郭:“嗬,那薑存富的夫人可是數得著的河東獅。你要是想做什麽,就隻管去吩咐永平。”
這是慫恿她拿薑存富的外室做文章呢,什麽路都給鋪好了,蘇穎隻覺得他咬的她隻覺得一陣酥軟。直從耳郭酥麻到心間。
蘇穎眉眼含笑,隻覺得這份心意無比慰貼,偏偏還要裝成一本正經的樣子:“我一點都不清楚你這是什麽意思,切莫以己度人。”
惹的傅奕陽下巴抵在她肩膀上笑出聲來,蘇穎翻了個白眼,嘴上仍舊不饒人:“如今我才知什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呢。”
傅奕陽隻笑了笑,漫不經心的說道:“嶽父大人身為都察院左都禦史,有些上不得台麵的事兒可比我清楚的多。”
蘇穎一噎,傅奕陽這話兒總讓她覺得那薑大人上不了台麵的事兒裏,有她父親插了一腳。一時間蘇穎不知該說什麽好。
見蘇穎沉默了,傅奕陽微微一笑目光落到蘇穎身上,看得她低下頭,這才說:“我也就這麽一說罷了。”
得了便宜還賣乖啊,蘇穎對此不置可否。她心思動了動:“按理說小叔受了這麽大的委屈,”蘇穎在傅奕陽的目光下幹巴巴的笑了笑,繼續往下說,“怎不見他來找老太太?”
這有些說不通。
傅奕陽淡淡的說:“許是受的傷比較重,到如今還下不來床罷。”
蘇穎明顯是不信的,要真是這樣的話,陳夫人說不定早就過來哭訴了。但傅奕陽都這麽說了,擺明就是不想再多談這件事,蘇穎就沒有再往下問下去,再說她這麽問又不是真的關心傅煦陽,隻是那麽隨口一說而已。
剛討論過薑家人,隔天薑夫人竟是差人送了請帖來。
蘇穎拿起那張請帖怔怔出神。薄荷知道是薑夫人送來的請帖,吃驚道:“這是無事獻殷勤啊。”
非奸即盜,雖說這話說的不大中聽,可也在理,畢竟昨天才起了齷蹉。今天就跟沒事人兒一般送了請帖來,說是不計前嫌呢,還是臉皮不是一般的厚呢。
蘇穎往後靠了靠,神色淡淡的,蘆薈端上時鮮的果子來,見了被蘇穎擱到一邊的請帖:“夫人,可是要拒了?府上往日和薑府無甚交情,來往也少,像是這樣專門下請帖來邀也是很少的。”
蘇穎想到昨天傅奕陽和她說的那些事兒,翹了翹嘴角:“這位薑夫人素來的風評如何?”
“這,奴婢倒是知道一些,說是薑夫人是脂粉堆裏的英雄呢。”蘆薈這還不是拐著彎的說薑夫人就是個母老虎,跟昨日傅奕陽說起來的“河東獅”又異曲同工之妙,況且連傅奕陽都有耳聞,看來薑夫人這名聲傳的可夠悠久的。
蘇穎輕輕一笑,這也難怪薑大人會把小情兒充當外室養在外麵了,連個名分都沒有啊。
薑夫人昨日還在那兒替柳姨娘出頭呢,嘖嘖。
蘇穎看了一眼那請帖:“先放著吧。”
蘆薈見蘇穎懶洋洋的,就提議道:“太太,今兒天正好,您要不要過去到園子裏走走?”
蘇穎想了想,整日裏宅在屋子裏也沒什麽意思,聽蘆薈這麽說也就同意了,蘆薈扶著她到園子裏去了。
池塘裏小荷才露尖尖角,柳條輕**,碧水藍天,清風拂來,蘇穎倚在美人榻上望著水榭外頭的風景,頓覺得心曠神怡,和煦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在身上,懶洋洋的讓人升起睡意來,她眼睛一闔,立馬就有小丫頭拿過薄毯來給她蓋上。
迷迷糊糊的不知睡了多久,聽到聲響睜開眼睛,蘆薈趕緊鬆開皺著的眉頭過來:“太太醒了?”
“怎麽了?”蘇穎慵懶的扭了下身子,偷得浮生半日閑,真不容易。
薄荷在一邊黑著臉,蘆薈也擰著眉:“那位潘太太上門來了。”
“誰?”蘇穎沒反應過來,就這麽一問。
“就是日前太太在雲若寺裏碰到的那位潘太太,潘姑娘的母親,剛見麵就送了您一個鑲金鐲子的那位。”蘆薈以為蘇穎沒什麽印象,就好好的解釋了一番。
蘇穎嗤笑一聲:“你這麽一說,我就知道是哪位了,嗬嗬,你說她找上門來了?”
那可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
“可不是呢,哪有這樣的,連拜帖都沒送,就那麽冒失的直接上門來了。門房的沒有吩咐自是不會貿貿然的把她們給放進來。隻過來請示太太,奴婢瞧太太睡得香,便沒有喚太太醒來。那邊的奴婢也不好做主,隻等著太太您吩咐呢。”蘆薈說的還是很委婉的,對方哪裏像是來做客的,倒更像是找碴的,在侯府大門外可擺足了譜。
“是隻有她一個,還是那位潘姑娘也一起來了?”蘇穎仍舊懶洋洋的躺著不動,不等蘆薈回話,蘇穎就道:“潘家好歹也是書香門第。怎麽上門都不先送拜帖呢,這次來的別是冒名頂替吧,讓門房盤查清楚了,咱們侯府可不是什麽人都許進來的。”
薄荷在一旁抿嘴笑了笑:“昨兒薑夫人那是例外。”
蘆薈捂嘴笑了笑,曲曲膝蓋應了一聲是。轉身就去吩咐了。
潘太太是臨時決定過來,哪有什麽拜帖,等到了侯府門外,報了名號自然就被門房的攔住了不讓進。
門房的見這人連拜帖都沒有,還自稱是侯府的親戚,他怎麽不知道侯府還有這麽一門親戚,看起來也不像是窮酸人家。可怎麽連上門禮儀都不懂。
遂緩了口氣對來問話的丫環道:“我看你家主子也不像是窮酸的,要真是有名有姓的,不妨回去重新寫了拜帖來。更何況,這段時間我們太太精力不濟,輕易不出門也不待客的啊。”
丫環推了個荷包進來,隻道:“隻麻煩小哥給通報一聲。隻管報了我家太太的名號便是。”
門房的聽她說的這麽篤定,就有些猶豫,便道:“那你們等著罷。”
咣當就把角門給關上了,讓人過去正院通報。
潘太太聽了丫環回話,一方麵自知理虧。一方麵卻更加不滿,在心裏想:這起子狗眼看人低的奴才,等如月成了侯府的二太太,都把這起子膽敢怠慢她的奴才都給發賣的遠遠的。
又想了,那門房擺這麽大的譜,八成是早就得了蘇穎的吩咐。
潘太太心裏憋火,想到了在雲若寺蘇穎那目無下塵的清高模樣兒,那滋味實在是難受。
潘太太看了看清瘦一些卻更顯得脫俗出塵的潘如月,心裏複又得意起來,就再讓蘇穎這侯夫人得意一段時間吧,再往後有了如月,她那侯夫人可就會變得有名無實了,看到了那時候她還怎麽囂張。
潘如月窩在潘太太懷裏,原本潘如月也是病了,可聽潘太太說是要到勇武侯府去,那病就好了大半,還好好的打扮一番,這會子就問了:“娘,咱們這麽冒失的過來,不太好吧,萬一給奕表哥留下不好的印象,豈不是……”
潘如月這段時間一直渾渾噩噩的,可她仍舊是一片丹心向傅奕陽,一心想著都是怎麽給傅奕陽留下好印象,也不願意做出讓傅奕陽不樂意的事來。
潘太太恨鐵不成鋼的點了點潘如月的額頭:“如月啊,你要知道,娘現在做的都是為你好。你不是想嫁給勇武侯麽,那就聽娘的。隻要你聽娘的,憑借著你的容貌才情,這勇武侯府的一切早晚都是你的。”
潘如月羞澀的低下頭,還不忘表態:“如月都聽娘的。”
潘太太滿意的點點頭,又道:“今兒來侯府來呢,咱們可不是來見那侯夫人的,我們是去見見府裏的老太太。”
潘太太雖然想立馬把潘如月跟傅奕陽湊作對,可那也得找得著門路才行,想來想去,潘太太就把主意打到傅母身上。
以著潘太太的想法,就蘇穎那樣脾性的媳婦兒肯定不討婆母喜歡,這樣的婆母肯定會樂意另外找個聽話乖巧的來扶持起來同不討喜的媳婦兒打擂台。
如月是官家嫡女出身,出身高,分量重,比那些家生子出身的要高貴多了,老太太肯定會樂意扶持的。
之所以跟門房的說要見蘇穎沒說是拜訪老太太,還不是怕蘇穎得知了會不讓她們進。等一會兒進了門,但凡提出來去拜見下府中的老太太,蘇穎肯定不會阻攔的。
潘如月一聽潘太太這麽說,輕聲細語道:“老太太很慈愛。如月不怕的。”
以前這個婆婆就特別體貼慈愛,知道她身體不大好,不但連規矩都不讓她立,而且還沒讓她操心府中的庶務。另外還時不時的就送藥材送補身的來,對她關愛有加呢。
這邊潘太太的如意算盤打的劈裏啪啦響,等了半晌也不見人迎接出來,心裏憤憤,就讓丫環再過去問問,侯府的待客之道呢?
丫環無法,隻好過去隔著角門問門房的。
門房的這回兒可就不那麽客氣了,看過來的目光裏都帶著掩飾不住的輕視,朝裏麵拱了拱手道:“我們勇武侯府的門檻可不是阿貓阿狗都能過的,若是被主子們知道小的貿貿然放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進來。小的可就得吃不了兜著走了。”
這麽明顯諷刺的話讓丫環漲紅了臉:“你說誰是不三不四的人啊?我們太太可是知府夫人,舅兄是一品大員。你這小人敢胡咧咧,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合該打爛你這張臭嘴!”
這宰相門前還七品官呢,更何況是勇武侯府前。門房的也不是無的放矢,一聽這丫頭這麽說,當下就冷笑:“喲,這麽有身份不會不知道拜見主人家要遞拜帖吧?”
一句話就把這丫頭噎了個半死。
門房的往上指了指:“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這是勇武侯府,可不是什麽沒規沒矩的人家!若是你們敢再在勇武侯府門前撒潑,可不要怪侯府的棍棒不長眼了。”
丫環被嚇的臉都白了。不敢再與門房的爭論,唯唯的回到馬車前,把門房的話添油加醋的說給潘太太聽。
潘太太火冒三丈:“勇武侯府就這麽待親戚,待長輩的?真是好大的威風!”
潘太太也是威武不能屈的人物,當下冷笑三聲,頗有傲骨的道:“回去!往後她就是八抬大轎請我來。我都不屑於顧!”
丫環低頭,心想八抬大轎不是給新娘子坐的麽?
潘如月一腔希望化作流水,不甘的扯了扯潘太太的袖子,淚睫於盈:“娘?”
潘太太臉色憤憤:“她既然敢把咱們拒之門外,這就是看不上咱們了。連帶著也看不上姑姑。
嗬嗬,我可是知道那勇武侯是在姑姑身邊養大的,如今她這做妻子的竟是瞧不上姑姑娘家的親戚,這不是連帶著落勇武侯的臉麵麽。
我倒要看看,等勇武侯知道了,會如何看待這個高高在上的侯夫人?”
潘太太說到“高高在上”的時候頗為咬牙切齒,安撫了下潘如月:“勇武侯越是討厭那蘇氏,往後你進了侯府,才更容易得了侯爺的喜愛,懂了嗎?”
潘如月眼淚已經**漾在眼窩裏要掉不掉了,聽了潘太太這麽說,連忙止住了眼淚:“如月知道了。”
潘太太衝著侯府的大門嗤笑一聲:“回府。”
騎驢看賬本,咱們走著瞧!
潘太太回到季府,不等她回她住的院子呢,就被季夫人派過來的婆子請到了季夫人那兒。
去的時候,季夫人正在教訓下人:“我季府給你安身立命之處,我自認也待你不薄,你是怎麽回報我的?吃裏爬外的東西!良心都被狗吃了不成?”
潘太太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大嫂專程把我叫來,不會就是想讓我看大嫂教訓下人的吧?要真是這樣的話,恕我不奉陪了,我可不像大嫂有這等閑情逸致。”
季夫人抬頭冷冷的看了潘太太一眼,看的潘太太不寒而栗,季夫人在心裏冷笑,轉過頭來對被她教訓的丫環說:“出去找瑪瑙領罰吧。”
丫環唯唯諾諾的下去了。
季夫人冷然道:“小姑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這東西你是準備做什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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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晚來的中秋節快樂( ˉ▽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