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章 雙劍合璧

平陽侯夫人笑著開口,道:“薑家少爺打死人一事,先前我也聽說了,原來是虛驚一場啊,可實在是提起來都讓人覺得心有餘悸呢。”

鍾夫人表現的就像是完全替外孫子考慮的慈愛外祖母,眼裏雖有憂色,麵上卻帶著笑容,溫言道:“可不是呢,好在順天府秉公執法,還了源哥兒一個公道,隻他還在牢獄裏吃了不少苦,可憐見的。”

蘇穎氣定神閑地端起手邊的茶杯,喝了一口才道:“侯爺卻是覺得如此能讓小叔吃一塹長一智,總比繼續不知進取,充作紈絝子弟卻不知悔改強。所以,鍾夫人盡可放心,我們家並不會因著被薑少爺糾集人鬧事無辜牽連了小叔而遷怒薑家的,畢竟他們都因此得了教訓了。”

鍾夫人險些嗆住,這怎麽一轉眼到了蘇穎嘴裏,就從侯府仗勢欺人和薑家過不去,變成了侯府善解人意、大人有大量不跟‘自作孽’的薑家一般見識了?

可蘇穎就是拿捏著事情主要是因為薑源主動鬧事,牽連到傅煦陽來說事兒,這一點鍾夫人怎麽都不好反駁。

鍾夫人在心裏深吸了口氣,再看向蘇穎的時候,眼裏還帶著讚同:“吃一塹長一智,這話兒卻是極對的。薑源他還太年輕,再不穩重了,說不得連親事都說不上了,我們這些個做長輩的可都盼著他能成家立業,穩重下來呢。”

薑源還小呢,不懂事,好意思跟他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子一般見識麽。

平陽侯夫人笑著說:“您啊就甭擔心太多,原本那薑家少爺身上背著人命官司,品德有礙的,可現在不是真相大白了麽,這風頭可就是過去了。再者俗話不是說,“高門嫁女,低門娶婦”。薑家如今的門檻不低了,哪裏會給僅有的嫡子娶不上媳婦兒。再說了,薑源還有個做郡王側妃的嫡親姐姐,有了這樣的幫襯。還愁挑不出合眼的媳婦來,您就等著做曾外祖母吧。”

“高門嫁女,低門娶婦”,薑夫人當初可沒有遵循這個常規,當年她嫁給薑存富是完全的“低嫁”。

平陽侯夫人這麽一說,完全就是戳了鍾夫人的痛腳,當年你這個做繼母的虧待了原配夫人留下來的嫡女,現在還假惺惺的關心外孫,有意思麽。

尊稱你一聲‘您’,不外乎是看在鍾家的麵子上。真當自個多尊貴了,不過是個繼室。

不過鍾夫人完全是被平陽侯夫人掃到了台風尾,平陽侯夫人在劍指秦夫人呢。李尚書位極人臣是不假,可論起門第高低來,平陽侯府才是更勝一籌的那一邊。可就是這樣。竟然被嫌棄了,實在是不能忍。

氛圍一時間有那麽些凝滯,蘇穎低著頭吃茶,也沒瞧見秦夫人看向她的眼色。

無法,秦夫人隻能開口緩和氣氛,“源哥兒沒事了,老姐妹你夜裏也能睡得安穩了。這可是喜事兒一件啊。至於說親,左右還有源哥兒的父母在呢,輪不到咱們操心,頂多到時候幫著掌掌眼便是了。”

鍾夫人心裏不虞,可秦夫人都開口了,她不能不給秦夫人麵子。因笑道:“誰說不是呢。”

說著,轉向平陽侯夫人道:“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您家的嫡次子可和源兒差不多年紀,可也是沒說親呢,可是挑花了眼?”

平陽侯夫人麵上的笑容一滯。旋即歎口氣,道:“說來也氣,旁人誰不是先成家後立業,我家那小子非得說要先修身立業,如今在國子監苦讀,隻等著參加來年的科舉呢。”

這種表麵上是埋怨實際上是炫耀的話兒最能刺激人,有對比才能顯出誰優誰劣來,薑源和平陽侯夫人的嫡次子一般年紀,看看他們兩個,一個是無所事事還到處惹事的紈絝子弟,一個是在國子監讀書的未來才俊,誰優誰劣那不是一目了然的。

平陽侯夫人那暗地裏的炫耀語氣太濃鬱了,就是鍾夫人都為此因著薑源還覺得麵上無光。

至於秦夫人她還順嘴誇了平陽侯夫人的嫡次子一句呢,聽得蘇穎勾了勾嘴角——秦夫人不知道平陽侯夫人已經知道她在背地裏看不上平陽侯夫人嫡次子的事了,秦夫人還以為平陽侯夫人不知道呢,而平陽侯夫人就裝作不知道,不讓秦夫人知道她已經知道秦夫人在背地裏編排了……

蘇穎自己玩了一會兒‘你知道我不知道’的繞口令遊戲,暗自覺得好笑,明明鍾夫人和秦夫人聯手把火力都對準她自己開炮了,偏偏半路殺出平陽侯夫人這麽個程咬金,原先的話題早就偏了。

不過,就在蘇穎這麽想了之後,竟然在下一刻就被鍾夫人生硬的轉了回來,“既勇武侯爺都這般要化幹戈為玉帛了,那我家老爺子就放心了。”

蘇穎微微一笑,語氣平和的說:“本來侯府和薑家就沒什麽瓜葛,大家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的,外麵的事兒且不說,那都是爺們兒管的。先前薑夫人許是對我有什麽誤解,因此產生了一些糾紛,索性薑夫人那邊兒應是誤會解除了,還向我賠禮道歉,今日還勞煩您來勸和,我若是再拿著架子不鬆口的話,就顯得太不大氣了。”

不是我們侯府做了什麽,是薑家枉做小人,尤其是薑夫人,在這圈子裏還有什麽事兒能瞞得住的,更何況薑夫人還那麽大咧咧的編排人,還編排的那麽理直氣壯的。

這一桌子的夫人太太互相對視一眼,蘇穎暗指的什麽,她們自然是清楚的,想的還不止這麽一件事呢。說實在的,到底是薑夫人做的不地道,可她們也不好貿然插嘴說些什麽,畢竟這裏是尚書府,今日的壽星秦夫人明顯也是站在鍾夫人那邊兒做說客的。

蘇穎眼裏一點笑意都沒有,鍾夫人打的什麽主意,蘇穎可以猜出一二來,不就是想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說出勸解的話來,蘇穎礙於眾人,也隻能應下來。

想讓她有苦說不出隻能往肚子裏吞。想得倒美。蘇穎眉目一轉,道:“說來,倒是有件事兒我得代著我那弟妹向薑夫人陪個不是了。”

鍾夫人在蘇穎說出那麽一番話時,已經顯出衰老跡象的手就抓緊了椅子的扶手。須臾又放開了,現在聽蘇穎這麽一說,心裏一緊,臉上仍舊帶著笑,“可是什麽緊要的事兒?”

蘇穎嘴角上揚的弧度變大,慢條斯理的說:“其實並不算什麽多要緊的事兒,隻先前薑家少爺還含冤莫白的時候,薑夫人擔心則亂,和弟妹有了衝突。這辱及誥命的,弟妹自是擔待不起的。還得薑夫人別多計較才是。”

平陽侯夫人好奇的問道:“這是起了衝突,竟是論及到辱及誥命這罪名了?看來薑夫人也實在是為薑少爺揪心呢。”

這一唱一和,話裏有話的,便是個普通的丫頭都能聽出來,何況在座的一眾人?

鍾夫人強壓著火氣。看了笑意盈盈的蘇穎一眼,心裏暗想:原本還以為是個溫和好說話的,沒想到卻是個不好相與的。

鍾夫人有怒氣並不是為著蘇穎明褒暗貶薑夫人,而是覺得鍾家的威嚴在蘇穎身上打了折扣,道:“既是化幹戈為玉帛了,這種事兒哪裏還有什麽好計較的,你那弟妹還年輕。不經事兒罷。”

和薑夫人相比那可實在是年輕不經事啊,蘇穎點了點頭,道:“弟妹年輕,不禁激,當時確實是莽撞了。”

秦夫人狀似不經意的插話道:“說來,侯夫人的弟妹們是縣伯陳家的姑娘吧?可那是不得了。陳家的二姑娘可是有著半鳳命呢,這可是在滿京城都傳遍了。”

其他的夫人有附和的,也有好奇的,秦夫人笑著說:“看來大家都跟我一樣好奇不已,隻想著那半鳳命是真是假?侯夫人若是知情。不妨給我們解惑,省的我們私下裏瞎琢磨。”

陳宛秋?

蘇穎抬了抬眉毛,關於陳宛秋,蘇穎知道的可以算是多,又可以算是不多。最起碼蘇穎知道陳宛秋的底牌是什麽,可對那些錯綜複雜的男女關係可真了解不多。

一大部分還都是她自己瞎猜測的,再想到陳宛凝先前說陳宛秋病的不輕,蘇穎還持懷疑態度呢,她不怎麽相信陳宛秋會生病。

誰知道陳宛秋到底在鼓搗什麽。

思來想去,蘇穎對上秦夫人好奇的麵龐,道:“這您可問錯人了,我也是等流言滿天了,才不經意間知曉的呢。至於那半鳳命什麽的,可真不好隨便置喙。”

半鳳命什麽的,這是不是沒把正經該有著鳳命的皇後娘娘放在眼裏了。

秦夫人一噎,旋即裝模作樣的笑了笑,道:“甭管那流言是否屬實,等日後陳二姑娘有了大造化,憑著你們兩家的關係,可不都是跟著沾光的。勇武侯怕是要更上一層樓了,到時候少不得還要恭賀一番,跟著沾沾喜氣呢。”

蘇穎聽了,眼裏已沒了笑意,笑靨如花的問:“莫不是夫人知道些什麽,怎麽就那麽篤定二姑娘有大造化?不妨透露些,讓我們也跟著參詳參詳。”

秦夫人沒說什麽呢,就感覺到周圍人都紛紛朝她看過來,平陽侯夫人卻說話了:“她哪能知道,她要是知道些什麽,就該說自家的姑娘如何如何了。”

鍾夫人沉聲道:“那陳家姑娘可不是得高僧批過命,有貴不可言的命格,這可不是有大造化的命麽?”

秦夫人終於反應過來了,點頭附和鍾夫人的說法,“可不是麽,這前有貴不可言的命格,後有半鳳命的說法,總不得讓人聯想翩翩的。”

蘇穎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原來是這樣,原來夫人是信了那傳言,認為二姑娘往後真的能有那麽大的造化啊。”

秦夫人敢應下來蘇穎這句話嗎?她不敢,半鳳命的大造化,那豈不是對皇後娘娘還有兩個嫡出皇子不敬?她隻能否認了。

“所以呢,這造化不造化的,想要論起來還為時尚早,等到選秀完了才能見分曉,到時候說不定還輪到我們向夫人您恭賀,順道沾沾喜氣呢。”蘇穎可沒抓住的秦夫人先前說的那後半截針對傅奕陽的話不放,而是抓住現在還沒定論,不要那麽快就下結論這點不放。轉而又禍水東引,把問題拋到秦夫人的女兒身上去了。

平陽侯夫人跟著讚同,話沒有說太滿,“若是這般。你哪裏還用得著羨慕勇武侯夫人,她那是舅家庶表妹,比得著親閨女來的近密麽?”

秦夫人心裏自然是希望她閨女能夠入選進宮的,但想歸想,哪裏好直白的說出來,萬一到時候落選了,那豈不是很打臉?

秦夫人一時間還真有些進退兩難,老姐妹鍾夫人就解圍道:“現在還未知呢,就像勇武侯夫人說的那般,等選秀結果出來再說也不遲。今兒可是來給壽星祝壽的。別說些外道話了,我看到戲台子搭起來,該讓壽星點出戲熱鬧起來才是。”

蘇穎嘴角噙著一抹笑,到底是誰先說起外道話的?

秦夫人從善如流的點了一出戲,把戲單給了鍾夫人。平陽侯夫人好似沒看見,轉過身來對蘇穎說話:“先前紅極一時的昆曲班子後來不知怎麽就散了,我還記得當時那戲班子特別有名的一出戲呢。”

“你是說《枉凝眉》吧,確實挺精彩的。”蘇穎確實佩服清婉,這記憶力該有多好,才能將那些詩詞都記得一清二楚的,隻不過清婉最後‘壯烈犧牲’了。

平陽侯夫人慢悠悠的說:“我倒是記得一曲《恨無常》。恍惚是這麽寫的:‘喜榮華正好,恨無常又到。眼睜睜,把萬事全拋;**悠悠,芳魂消耗。’可真是一入宮闈深如海。”

蘇穎琢磨了下,這《恨無常》不是賈元春的詞嗎?平陽侯夫人特意提出來,是在影射那賢良淑德的李姑娘麽》?可很有用意啊。

看來平陽侯夫人一直都沒有忘記秦夫人的編排啊。時刻在準備打嘴炮,這種睚眥必報的性格……確實不賴啊。

蘇穎好像看到秦夫人鼻子歪了一下,不厚道的笑了笑。她也很記仇的好不好,秦夫人請她來根本就沒按什麽好心——做說客姿態不夠,打探消息還綿裏藏針的。虧她都那麽大年紀了,一點都不懂得收斂。

更讓蘇穎反感的是,秦夫人既然是通過李太太把她給請過來,分明是想讓李太太很被動,一個不好,她很有可能什麽好都討不著。

蘇穎可不願意看到李太太,事後被這麽個婆婆刁難,難道秦夫人就吃準了這一點麽?

平陽侯夫人點到為止了,雖然從一開始到現在她已經‘點’了好多次了,而秦夫人和鍾夫人也偃旗息鼓了,蘇穎倒是鬆了一口氣,總不好事後讓李太太為難。

這宴席吃的,蘇穎是味同嚼蠟,臉笑的都要僵掉了,她就說她不喜歡出門交際應酬了。

差不多到了散場的時候,平陽侯夫人首先站了起來,她還笑著對蘇穎說:“咱們一塊兒走吧。”

蘇穎欣然允諾,然後就聽平陽侯夫人對主人翁說:“您就不用親送了,我們倆還能找著路的。”

蘇穎忍不住抬抬眉毛,她忍著才能不笑出來,這平陽侯夫人實在是太有趣了——她這麽一說,秦夫人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送她不是,不送她也不是。

好在她還有個有眼見的兒媳婦,大.奶.奶朱氏趕緊過來搶了話,平陽侯夫人不忘了稱讚:“您可是有個伶俐的兒媳婦啊。”

‘伶俐的兒媳婦’朱氏笑容停滯了下,蘇穎在心裏狂笑,她想著這大.奶.奶的內心肯定很淩亂。

李太太望過來,蘇穎朝她微微頷首,示意她沒事,轉過身來對平陽侯夫人笑著說:“你要是羨慕,那就盡快找個這麽賢良的兒媳婦來啊。我看啊,到時候你可以找秦夫人幫著掌掌眼。”

“這倒是可以,畢竟府裏的幾位少奶奶都各有千秋呢。”平陽侯夫人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對秦夫人嚴肅的說,“到時候您可別推辭才是。”

蘇穎拿起帕子擦了擦鼻尖上沁出來的汗珠,擋住快要蓬勃而出的笑意,平陽侯夫人你可就可勁坑秦夫人吧。

不過,蘇穎自己也不甘落後,抿嘴對著鍾夫人笑道:“在薑家少爺的事上,我們勇武侯府和薑家都是受害者啊,我可是不希望薑夫人再受些看不得我們幾家好的小人挑唆,轉而和我們勇武侯府交惡。再像先前那般針對來針對去的,這樣的話,即便有再深的交情也會分崩離析的。您到底是薑夫人的長輩,說起話來比我這個年輕的沒經多少事兒的強多了。如此可就拜托您了,往後大家和和美美的相處不是很好嗎。”

要是大家不和和美美,肯定是你處理不當,出力不夠。

蘇穎表情真誠,大家雖說沒正大光明的往這邊看,可都支著耳朵聽這邊的動靜呢,鍾夫人即便心裏氣了個半死,可還得擠出笑容,想推辭,可蘇穎根本就沒給她這麽機會。

“您先前可是一直致力於化幹戈為玉帛呢。往後可都是不起幹戈才是,您說是不是?”

鍾夫人一噎,她不能說不是啊,那豈不是先前都自己打自個臉了?更何況她‘到底是薑夫人的長輩’,繼母也是母啊!

平陽侯夫人還在一旁幫腔。和蘇穎雙劍合璧,把嘴炮打的劈裏啪啦響。

看的站在不遠處的李太太瞠目結舌,她從來沒想到她這個閨中密友如今這嘴皮子功夫,嘖,可真是正經挺厲害的嘛。

這可就苦了站在包圍圈裏的大.奶.奶朱氏了,這裏根本就沒她插嘴的份兒,畢竟論輩分。秦夫人是婆婆,鍾夫人也算是長輩;論尊卑,兩個侯夫人,誥命品級比她婆婆的還要高啊。

蘇穎瞧見了朱氏苦逼的神情,見好就收了,平陽侯夫人過足了嘴癮。臨了了還不忘問了下李姑娘,“下回有機會可得請她到我家裏來玩。”

這有機會的下回不知道得等到什麽時候,大選推遲了一個月不假,可這一個月也快要到期了。大選前前後後也得一個多月,被撂牌子那還不得趕快要下家。沒被摞牌子入選進宮的話,那根本就沒有時間可耽擱的啊。

平陽侯夫人這話兒說的很有內涵啊,蘇穎暗笑,果然秦夫人的臉色就不那麽好了,盡管原本就不那麽好。

朱氏強撐著笑容把平陽侯夫人和蘇穎親自送到了儀門,回頭苦哈哈的抹了一把汗。

她的大丫環水梨趕緊扶住她,朱氏歎口氣,悄悄的說:“夫人什麽時候得罪了平陽侯夫人了?”

水梨知道這不是她能說的,況且朱氏也沒指望她回答。

朱氏心裏其實還有些幸災樂禍的,看婆婆吃癟什麽的,還不能在心裏樂一樂嗎?當然,也隻能在心裏樂一樂了。

轉念一想,那勇武侯夫人年紀輕輕的也是個不好相與的,最起碼鍾夫人都沒能從她手上討著什麽便宜。朱氏想起來又隱隱有些羨慕,大家都是年輕的兒媳婦,可人家依然是侯夫人了,她現在也隻是四品恭人呢。

不過,她那弟妹也隻是五品宜人,她和勇武侯夫人還是閨中密友呢,找到平衡的大.奶.奶心裏就沒那麽酸溜溜了。

甚至在見到李太太的時候,還朝她投去了隱晦的同情目光,李太太頓覺莫名其妙,這是受什麽刺激了?

那邊,平陽侯夫人拉著蘇穎的手依依不舍的,笑的意味深長,很熱忱的說:“你什麽時候有空,可要來平陽侯府來坐坐。”

蘇穎沒能抵過平陽侯夫人的熱情,隻能應了下來,平陽侯夫人這才放開她的手,還再三說:“一定要來啊。”

這麽說著的時候還衝她俏皮的眨眨眼,蘇穎心中有種她們倆是剛從一個戰壕裏出來的戰友的感覺。

等坐上了回府的馬車,蘇穎揉了揉眉心,之前打嘴炮是打的爽了,可回府還要麵對一攤子事兒,煩。

ps:

今天一下子就登錄上來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