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章 反目成仇
潘夫人罵歸罵,到最後還是由秋月哄著喝了湯,沉沉的睡下了。
秋月伺候了潘夫人睡下,端著托盤走了出去,迎頭碰到潘璋,曲曲膝:“少爺,夫人喝過凝神湯,已然睡下了。”
潘璋從鼻子裏發出一聲,算是應下了,冷然道:“好好照顧夫人。”
“是。”秋月低眉順眼的應聲,抓著托盤的手因為用力而發白,隻不過她低著頭,沒人注意到。
潘璋回頭看了一眼關著的房門,抿著嘴角壓製著心情離開了。
潘璋回到自己的房間,撫平了思緒後,拿出紙筆開始寫信。母親說得對,不能讓如月就這麽白白死了。憑什麽如月都沒了,那些‘儈子手’還過的和和樂樂的?
平心而論,不說先前的事兒,單論他們離開京城之前發生的那件事。如月就算再有錯,那也是被蠱惑的,可是呢,勇武侯夫妻一點餘地都不願意留,全然忘記了如月不過是年幼無知。
潘璋不清楚勇武侯夫人是如何從如月嘴裏問出話來的,可自那之後如月心如死灰般,再不打算開口說話可是事實。
在勇武侯根本無意的情況下,如月不會威脅到勇武侯夫人什麽,可勇武侯夫人這麽做未免太不仁義,簡直是想活生生的毀掉如月。
更何況這件事,到最後也證明了如月是被無辜牽連的,歸根到底還是勇武侯府和薑家的糾葛波及到了如月,這可不單單是放如月離開就能抹平的。
如果當時大家都願意采用軟和一些的方法來看待這件事,不把所有的過錯都歸結到如月的不知檢點上,不那麽逼迫她。或許如月就不會一直鑽牛角尖,也就不會想不開,割腕自盡了。
潘璋選擇性忘記了,在潘如月被‘無辜波及’中,潘夫人可是在推波助瀾。潘夫人可是一點都不無辜。
潘璋分明是清楚的,不然他就不會在之前失控的朝潘夫人吼:‘有些事情不是母親矢口否認了,就不是母親做的了’。
潘璋憑著一時意氣和悲憤寫了信件,等船行到鎮江,立馬交代人把信快馬加鞭的寄到京城去。
就在這時候外麵突然傳來嘈雜聲,潘璋煩躁的閉上酸疼的眼。等他的長隨匆忙的跑過來告訴他:“夫人那邊出事了。”
潘璋原本以為是潘夫人醒了,又開始吵鬧著回京城,但他的長隨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讓他意識到事情不大對勁。
很快,潘璋就到了潘夫人的船艙門口。聽到裏麵傳來的砸東西的聲音,還有夾雜著哭嚎聲。
潘璋頓時覺得腦袋都大了,他打量四周,本來心存僥幸遠遠的躲在一邊想看熱鬧的,接觸到潘璋的冷冰冰的目光,刹那間做鳥獸散了。
在門外,潘璋隱約聽到了裏麵的求饒聲。“……少爺隻說是凝神湯,讓我伺候您喝了。您才睡的沉了些。”
潘璋眉頭頓時緊皺,順帶著一頭霧水,然後就聽到了潘夫人陰沉的聲音:“你不知道。那你跪個什麽,分明是心裏有鬼!我問你,是不是那個白眼狼讓你做的,嫌我礙眼了是不是?”
“夫人,這件事絕對和少爺沒關係,他素日裏最是孝順了。怕是您想多了。您覺得身子沉,想來是舟車勞頓。再加上姑娘沒了,您傷心過度了……”
潘夫人冷笑一聲。一麵又罵她的貼身丫環:“天打雷劈的下作東西!我自個身體如何,我最是清楚不過了。還有那不孝子,他哪來的孝心喂我安神湯,分明就是一肚子鬼胎。如今他翅膀硬了,嫌棄我不中用了是不是?如月沒了,他還想叫我跟著沒了……”
潘璋隻覺得潘夫人的這些話,砸的他腦袋嗡嗡作響。渾身發抖的推開門,顫抖著聲音說:“母親想說什麽,隻管當著我的麵來說罷。”
潘夫人狠毒的目光就投射到潘璋身上,而跪在地上哭訴的不是潘夫人的貼身丫環秋月還是誰。
秋月見著潘璋進來,顧不得其他忙勸道:“夫人若是有什麽氣隻管撒到奴婢身上來,可千萬不能就因為莫須有的事情,和少爺生了罅隙。若是如此的話,那奴婢可真的就死幾次都不夠的了。”
不知道哪個字刺激到了潘夫人,潘夫人艱難的撐起身體,朝秋月呸了一口:“他給你什麽好處?事成之後把你收房嗎?我呸!隻要我還有一口氣,你就是死了也別想得逞!”
秋月嚇得瑟瑟發抖,伏在地上不敢吭聲。
潘夫人隻當是她是沒臉再說話了,對著她指桑罵槐道:“天打雷劈、五鬼分屍的沒良心的東西!我好吃好喝的供著你,如今你倒是膽子肥了,膽敢來反咬我一口!”
潘璋再也聽不下去了,好歹沉住氣道:“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嗎?”
潘夫人才說了那麽一會子話,就覺得渾身發虛,喘氣喘得厲害,她顫抖著手指指著潘璋:“你自己作下的好事,你不曾知道?”
秋月跪在地上,眼裏麵是被深壓不住的不甘和憤怒,她低著頭咬著牙,在潘夫人質問潘璋的時候,一瞬間冷了眼神,猛地抬頭大義凜然的說:“夫人,事兒可不是少爺做的,一切和少爺沒關係,都是我自己做的!”
潘夫人陰仄仄的看向秋月。
秋月側頭看了一眼愣住的潘璋,猛地起身跑向外頭,在眾人的驚呼下,跳到了河裏。
幾乎是沒大會兒的空檔,水麵上就沒了動靜。
“死人啦!”不知道是誰叫了那麽一嗓子,隨後整條船就如同炸開了鍋。
那些被雇傭的船工們紛紛啐了口,暗道晦氣!先不說這一天的功夫就死了倆,就是**還有個棺材,就讓他們覺得晦氣了。就算是工錢加了雙倍,也讓他們產生了不滿。
秋月跳河死了,非但沒有讓潘夫人釋懷,反而是更叫潘夫人更加懷疑潘璋心懷鬼胎,秋月的樣子分明就是想來個死無對證。
潘夫人陰沉著臉死死的看著麵色凝重的潘璋。她冷哼一聲:“這丫頭忒不頂事,我不過是嚇一嚇她,她就頂不住了,反而是叫我知道,原來我這個心腹丫頭也是個吃裏扒外的!”
潘璋心裏十分不好受,他沉著臉說:“這是怎麽一回事?母親還是好好與我分說分說罷。不然,我可不好和船上的人交代。”
潘璋越是表現的無辜,潘夫人眼裏就越是冰寒一片,她悶聲咳嗽了幾聲:“不過是睡的昏沉,身子不舒服。隻開口問了那丫頭幾句罷了。不過,如今分明是那丫頭早就有了貳心。你不是聽了她說的那些話,她分明是在你讓我喝的安神湯裏做了手腳。這會子你最該做的,就是去查明她到底是做了什麽手腳。”
潘夫人越說越覺得胸口憋悶,一徑咳嗽起來。
潘璋才意識到事情嚴重了,連忙端茶過來給潘夫人,被潘夫人一手甩開了,“這會子我還能操一會子心。改明兒我被人害死了,也就不操這個心了。”
潘璋想到先前潘夫人指桑罵槐罵他的那些話,心裏堵得厲害。如今見著潘夫人甩開他遞過來的茶。又這麽說,顯然剛才那些認為他指使秋月害她的話不隻是說來嚇嚇秋月的,分明是當了真。
潘璋被潘夫人這般想法弄得麵紅耳赤,他就算是再如何因為潘如月的事兒怨恨潘夫人,但他可沒有心狠手辣到去害自個的生身母親。
潘璋深深吸了一口氣,苦澀道:“母親隻管先歇著。我立馬去查……”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潘夫人截斷了,潘夫人冷笑道:“最好查出個四五六來!”
潘璋被潘夫人攆了出來。他一臉的暗沉,滿心疲憊。總覺得今天一天都隻是在做噩夢,等到夢醒了,一切就會恢複正常了。
等到船奔波不停的行到蘇州,潘璋立馬讓人去請大夫來給潘夫人診病。
大夫給診脈後說潘夫人沒什麽大礙,隻是氣血虛弱。
點明了了,也不過是潘夫人餓的,她疑神疑鬼的認為潘璋要害她,但凡是下人端來的飯菜,她基本上都沒怎麽吃,氣血能不虛嗎。
潘夫人不信大夫的診斷,把同仁堂的老大夫氣的胡子直翹,直接讓藥童拎著藥箱往外走,指著潘璋不客氣的說:“她身子無大礙,隻叫人準備吃喝便是了!”
這話兒船上的不少人都聽到了,這下子看向潘夫人這邊的眼神就不對勁了。
後宅大院裏都沒什麽秘密,更何況是在一條船上。就算是先前潘璋把想聽牆角看熱腦的攆走了,可在此之前潘夫人就發了一會瘋了,再加上後頭潘夫人喝罵的聲音隱隱綽綽的傳了出來,秋月跳河了。
大家原本以為秋月是做了醃臢事,可現在潘夫人半點事都沒有,那秋月豈不是被活生生的逼死了?
這麽想著,大家都有種唇亡齒寒的感覺,尤其是原先看守潘如月的幾個丫頭。
潘如月往前做錯了事,倒黴的都是伺候她的丫環。這一回兒,分明是潘如月自個支開了下人,割腕自殺了,可如今她們幾個都不會有好下場了,隻被發賣得遠遠的都是老天保佑了。
一時間,船上氣氛就變得壓抑起來。
這時候,已經是他們離開京城的第三天了。
潘璋身心疲憊的送走了老大夫後,沒回去見嚷嚷著大夫被收買的潘夫人,隻揮揮手叫下人去準備吃的送到潘夫人屋裏去。
沒人動作,潘璋緊皺眉頭,“沒聽到我的話嗎?”
和秋月最要好的秋葉一想到枉死的秋月,心一橫撲通一下磕到在甲板上:“少爺,不是奴婢們不聽吩咐,隻若是夫人身子再有個不爽的,奴婢們這條命可是賠不起。”
秋葉說的自然是反話,先前跟上京城來的潘管事為什麽衝潘夫人的背後捅刀子,還不是因為潘夫人嫉妒心重,硬是把潘管事的女兒嫁給府裏的馬夫,硬生生的把那麽如似玉的姑娘家給禍害慘了。
如今秋月也被活生生的逼死了。就算她們是潘家的下人,可也不帶叫主子這麽作踐的。
秋葉的話讓潘璋一愣,他深深的看了秋葉一眼,緩緩道:“起來罷,把飯菜端來。我自去送。”
秋葉有些不安,遲疑的看了看潘夫人房間的方向,如今秋月沒了,頂替秋月過來照看潘夫人的就是秋葉了。但她可不願意落到秋月那樣的下場,雖然心裏直打鼓,可還是應下了潘璋的說法。
潘璋走之後。有個小丫頭擔心的拽了拽秋葉,悄聲說:“秋葉姐姐,你這樣就不怕回了府,夫人借此作踐你?”
秋葉冷冷一笑:“府?哪裏來的府?如今個咱們老爺可是被罷了官,連家都被抄了。等回到杭州還不知道是個什麽光景呢。怕是到時候咱們這些個伺候人的,還不知會被發賣到哪裏去呢。”
小丫頭嘟囔了句:“總比秋月姐姐強罷。”話是這麽說,旁人的事兒總是和自己沒多大關係,現在心裏都開始揪心起自己往後的出路了,根本就沒看到秋葉眼裏的冷光。
潘夫人在路上作死的空檔,潘璋發往京城的加急信件到了侯府,被送到了蘇穎的手裏。
“潘璋寄來的?”蘇穎心想這算是什麽信,發喪信嗎?托祿小娃的福。蘇穎昨天就知道潘如月沒了的事,但潘璋寫信來是做什麽?
蘇穎拆開了信件,抽出來。等看完潘璋那封措辭激烈的信件後,怒極反笑,“不知所謂!”
敢情現在就是潘如月死了,他們夫妻還活著,所以他們夫妻就罪大惡極,就該也去死?
真是個神經病。
“太太?”蘆薈見蘇穎看信時臉色就沉了下來。如今這會子更像是存了怒氣,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她和薄荷交換個眼神。心裏直猜測,可是什麽壞消息讓蘇穎這麽不高興了。
薄荷端上了杯柚子蜜茶來:“主子嚐嚐。若是覺得太甜了,我叫紫蘇再重新調調。”
蘇穎‘嗯’了一聲,臉色還是陰沉著的,薄荷把茶盞往蘇穎手裏一放,蘇穎才端起來喝了一口,伸出舌頭舔舔嘴唇。原本覺得潘璋是潘家裏比較正常的,現在看來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又不是在季府,隻是在船上,都沒看好潘如月,竟叫潘如月找到機會自殺,潘璋就該為此負一定的責任,而不是還特意寫信把怒火發泄到他們夫妻身上來。
蘇穎可以理解潘璋是因為潘如月的死悲傷過度,但看看潘璋寫的那封信,心裏暗含的意思,蘇穎就在心裏冷笑。
這裏的‘悲傷過度’就和潘如月的‘年幼無知’一樣的可笑。
蘇穎忍不住冷笑出聲,蘆薈和薄荷不由得在心裏胡亂猜測,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了?
蘇穎喝了兩口袖子蜜茶,放下茶盞,抬頭就看到她們倆忐忑不安的神情,點了點信紙,說:“潘家少爺過來報喪的,潘如月自戕,沒了。”
蘆薈和薄荷這下子麵麵相覷,蘆薈半晌才說:“這可實在是……”
蘆薈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盡管先前在潘如月‘興風作浪’的時候,她還在心裏頭咒罵潘如月的不知檢點,甚至在潘如月詛咒蘇穎的時候,也在心裏很很詛咒過潘如月。但沒想到一轉眼,人就真的沒了。
“這算哪門子喪?”消化完這個信息後,薄荷咬了咬嘴唇說道,“算算日頭,這會子怕是都沒回到杭州吧,而且這寄信過來也是需要時間的,這可是安的什麽心?”
經過薄荷這麽一說,蘆薈也是回過心思來,跟著麵色就不大好起來。
蘇穎抿了抿嘴唇,似感歎道:“不知季府可是收到了同樣報喪的信,叫人過去一趟問問。”
季府是收到了潘璋寄來的信不假,但潘璋寫這封信的時候,情緒已經沒那麽激烈了。
季夫人剛和大兒媳婦感歎了一句“如月這孩子怎麽就想不開了呢”,外頭瑪瑙就通傳:“勇武侯府的人過來拜見太太。”
季夫人心想:難道是為了潘如月的事兒?
等管事媳婦進來,把來意一說,還真是為了潘如月的事。
卻不是季夫人以為的,為了潘如月和潘夫人聯合外人作下的糟心事兒。反而是為了眼下潘如月沒了的這件事。
季夫人皺了眉頭,嘴上說著:“可沒曾想你家夫人也是知道了此事。”
管事媳婦表情帶了幾分哀切的說:“我們夫人隻接到了從鎮江發過來的報喪的信件,就隻想著來和您通通氣了,跟您說一聲節哀。我們夫人說了,不管怎麽說。大家到底是親戚一場。往前再如何,如今可是人死如燈滅,再糾結著也沒多大的意思了。”
季夫人一時還摸不準蘇穎這叫人過來,到底是個什麽用意,但本身潘璋往侯府寄了封報喪的信,就太失禮了。
他是個什麽用意?季夫人打發走了蘇穎派過來的管事媳婦。就揉了揉眉心,對瑪瑙說:“人都離開京城了,還不叫我安心,如今你看看,這算是什麽意思?”
季夫人談不上傷心。滿打滿算她才和潘如月這個外甥女相處了不到半年的時間,可這半年別說相處融洽了,隻顧著替潘如月收拾爛攤子了,就已經是心力交瘁。
更不用說後頭還來了個潘夫人,她們母女可是叫季夫人受足了憋屈,還受夠了氣,偏偏季大人向著潘夫人這個親妹妹。
想到這兒,季夫人就冷笑一聲說:“瞧著吧。若是叫老爺知道了,怕是他立馬就忘了我那小姑子還有如月那丫頭曾經做過的下作事兒,再想著去幫襯那起子扶不上牆的爛泥去。”
瑪瑙端上一杯茶來。勸說道:“夫人喝口茶,先潤潤口罷。”
季夫人籲出一口氣來,道:“你說璋兒還另給侯府寫了封信,算是怎麽一回事?”
瑪瑙想了想,試探的說:“莫不是姑奶奶的意思?”
季夫人想到潘夫人先前的各種無理取鬧,嗤笑道:“她什麽時候能消停了。我可就安心了。璋兒還在信裏說,原本她都要鬧著回調頭回京城來。隻叫他勸住了。到底是璋兒懂事,還能鎮得住。”
季夫人轉念想到怕是又被潘夫人攪合了一番的蘇穎。忍不住抱怨道:“旁人家的姑奶奶不說惦念著娘家,隻給娘家惹事的都少有,怎麽到我這裏,就攤上這麽個隻會給娘家留爛攤子的姑奶奶。如今就是走了,這留下來的爛攤子不還得我在後麵收拾,現如今可是好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實在是惱人。”
瑪瑙聽出了季夫人的弦外之音,勸導道:“先前勇武侯夫人派來的管事媳婦不是說了,不再糾葛於表姑娘的事了麽?畢竟表姑娘說沒就沒了,再糾葛下去未免顯得不厚道了。”
季夫人喝了口茶潤潤幹澀的嗓子,聽瑪瑙這麽說,歎口氣道:“是不糾葛如月那丫頭了,可也礙不住我那好姑奶奶繼續作孽,瞧瞧上回的事兒可還沒個定論呢。”
“隻如今都這般了,也不好再繼續計較了吧。”瑪瑙跟了季夫人多年,一直是季夫人的心腹,說起話來也不會有那麽顧及,“再說那事兒說起來,咱們府也是被波及的,侯府也不多無辜。”
“這話倒是,薑府實在是過分,隻不知他們府上想怎麽處理。”季夫人跟薑夫人原先還有些交情,先前季夫人過生日時,還邀了薑夫人來。
隻當時不怎麽愉快,等到後來薑夫人在背後做的事情,季夫人都有所耳聞,可沒想到他們兩家這麽快就結了仇,還到這種程度了。
這次發生的事,要說沒憤懣,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但到底季府還是站不大住,誰叫潘夫人和潘如月摻合其中。
但季夫人私心還是覺得季府無辜,是被潘夫人牽連到的,再者最後查明了是潘家和侯府的私仇。
更何況先前在查清楚真相前,她和季大人在侯府被兩個小輩臊的灰頭土臉的,實在是叫季夫人覺得沒臉。所以侯府沒什麽動靜,季家也就不怎麽主動跟著摻合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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