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章 慧眼如炬
皇上揶揄過忠睿王爺,隻覺得渾身舒泰,想起正事來:“你的王妃用店鋪換了什麽?”
忠睿王爺斂眉道:“除非敬國公真的做出什麽罪無可赦的事兒,容皇兄法外開恩罷
。”
皇上沉吟了下,道:“看來她對敬國公的所作所為並非不是完全不知情,隻在朕看來,敬國公近年來也是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忠睿王爺譏諷道:“自己的妻子被莫須有的罪名殺了,若是沒能有個怨恨,那才叫窩囊呢,我可是聽說當年他們夫妻可是極恩愛的。”
皇上一滯,對這件事,皇上知道的多一些,但他真的不大好跟忠睿王爺開口。說來也是,跟自己的兄弟八卦自己老爹當年的‘氣恨情仇’算個什麽一回事,更何況這裏頭摻雜的各方各麵的多了,一時半會兒都說不清楚。
況且皇上剛才才跟忠睿王爺說他也是隻知道點細枝末節的,這會子再和他說其中的詳細經過,那豈不是自打嘴巴,沒什麽意思。
可見忠睿王爺梗著脖子的模樣,皇上端茶喝了一口,這才說道:“敬國公夫人當年也是個豔名遠揚的人物兒,比之陳宛秋有過之而不及,若非當年上頭還有兩座山,後來哪裏還有什麽敬國公夫人。”
皇上這話兒說的也不客氣,忠睿王爺卻是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他一撇嘴:“母後知道了?”
皇上點點頭,忠睿王爺一挑眉,皇上笑著說:“還能有什麽的,隻朕在一旁給你背書。不過朕瞧著你若是再這般拖拖拉拉的,朕可就不敢保證了。”
忠睿王爺聽後卻是大怒:“這分明是你的事,怎的就全推到我身上來了!從小你就這般,做了壞事從來都是讓我背黑鍋。”
皇上也不生氣,隻說:“朕瞧著這一次你不是玩的很開心。不可也得了好處,你從陳宛秋那兒得到的,朕可沒見著一分兩分的。”
盡管皇上不待見陳宛秋,但也不得不承認在經商上她是有幾分能耐的。忠睿王爺查封的陳宛秋的產業,就那麽霸道的查封完就不還給人家了,陳宛秋不知是自知理虧還是想斷尾求生的。也就沒向忠睿王爺要回來。
忠睿王爺撇嘴說:“這是兩碼事,你倒是好了,落得耳畔清淨,我可沒少被母後念,還平白被塞了幾個女人進府
。”
皇上也被氣笑了。“朕耳根子清淨?你在宮外,母後又素來知你是什麽德行,可不有什麽話都衝著朕來了。再說那幾個女人,可不還是你子嗣單薄,母後能不操心嗎?”
說到子嗣,皇上也是覺得忠睿王妃忒是過分,你說闔府別的女人都不能生,就你自己能生。這不是明擺著說裏頭有貓膩的嗎?
“我什麽德行,我德行好著呢。”忠睿王爺反駁道,“再說我是什麽樣的。母後不知道,莫非皇兄還不知道?”
皇上怒氣頓時消了大半,揉了揉眉心:“好了,朕不逼你了還不成嗎?往後你有什麽事兒朕都給你兜著,母後那裏朕去說。她娘家那姑娘你不要也算了,左右進了你府上也是被你給耽擱了。你說說你……”最近連女人都不近身了。
這話兒皇上沒說出來,歎口氣道:“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罷。”
忠睿王爺眼神閃爍了下。隨即懶洋洋的說:“這就對了,皇兄既是要我去應付旁人。哪裏能不付出些代價,況且也隻叫皇兄應付母後一人罷,皇兄可是賺了呢。”
皇上瞧著他那副憊懶的樣子,又是頭疼又是氣不打一處來,揮手攆人:“滾吧滾吧,朕瞧見你就頭疼。”
忠睿王爺果真是笑著滾了,剩下皇上坐在龍椅上瞪眼睛。過了半晌,才緩緩的靠在椅背上,在心裏苦笑:“他,這是……真怪我了?”
忠睿王爺在外麵自汙形象,皇上看在眼裏卻沒有阻止,這其中也有兩人協定的成分在,可在皇上看來,這是對忠睿王爺的保護。
可皇上沒想到,忠睿王爺會為此產生不滿,這念頭冒出來,皇上就趕緊把它給打住了,仔細想想忠睿王爺的神色並不像是這樣。
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忠睿王爺他今天有些不大對勁……
又從餘大太監口中得知忠睿王爺又去找傅奕陽的茬了,皇上挑眉道:“他們兩個平常又沒什麽來往,怎麽就杠上了?”
餘大太監聽了皇上這話兒頓時就在心裏嘀咕了:那分明是忠睿王爺瞧傅侯爺不順眼,三番兩次找人家的茬,怎麽到了皇上嘴裏就成了他們兩個杠上,各打五十大板了?再說這滿朝上下還有哪個敢跟忠睿王爺那個小祖宗杠上啊,那不是茅廁裏打燈籠——找屎(死)嗎?
卻說忠睿王爺一路滾出了勤政殿,本來打算直接出宮去,誰知道隻在宮門口便被皇太後身邊的總管太監柳玉給截著了
。
忠睿王爺在心裏哀歎一聲,不等柳玉說話呢就開口道:“皇兄有事叫本王辦,母後那兒等本王得空了立馬過去。”
說完,腳底抹油就溜了,留下柳玉哭笑不得。
回到慈寧宮回稟了,太後冷哼一聲:“他還能有什麽要緊事兒,不過是找借口不來罷,往前可真是白疼他了。”
太後身側站著的一位紅衣少女聽了這話兒眼裏的失望一閃而過,又柔聲勸慰起太後來,幾句話就把太後逗得開懷,慈愛的拍了拍紅衣少女的手背,“你這孩子就是貼心,你就在哀家這兒住幾天,跟哀家解解悶罷。”
紅衣少女柔聲應下了,俏臉紅撲撲的,太後看在眼裏暗自點了點頭。
卻說皇太後在給忠睿王爺拉郎配,忠睿王爺不耐煩應付,徑自出宮去,沒料到剛出了宮門。就碰著了自個的小舅子敬國公世子。
忠睿王爺一挑眉毛,看樣子是專程來堵他的,瞧那副要把倒他給生吃的模樣兒,忠睿王爺冷笑一聲,利落瀟灑的上馬。
敬國公世子還沒囂張到敢在宮門口放肆。陰沉著一張臉跟上前麵的忠睿王爺。
忠睿王爺連皇上的麵子都可以說不給就不給,更何況是惹他嫌的小舅子了,直接叫人堵住敬國公世子押解到跟前,聽他胡咧咧了兩句,聽明白了症結,就讓人把敬國公世子丟給忠睿王妃了。
想來忠睿王妃這一次可以好好勸解一下自己的嫡親弟弟。以免再自作孽不可活的。
敬國公世子暗地裏捅得馬蜂窩,薑存富皮笑肉不笑的找上傅奕陽:“昨日敬國公世子和我請侯爺都請不動,今日侯爺可不許再不給我麵子了,到底我也是有要緊事跟侯爺商討商討,再者若是連季大人一塊兒請來可是再好不過的了。畢竟這件事涉及到咱們幾家子
。”
薑存富也算是把事情擺到台麵上來說了,都把季尚書扯進來了,傅奕陽自然就清楚他說的是哪件事。
傅奕陽又在心裏給敬國公世子記了一筆,自打敬國公世子勾搭潘夫人當街試圖謀害蘇穎後,這些個事情傅奕陽雖然能查出的個四五六來,但總覺得像是霧裏看花終隔一層的。
後麵竟是越扯越多,忠睿王爺,陳宛秋和陳家。薑存富以及薑夫人,潘夫人加上潘如月,件件樁樁的。看似毫無關聯,卻總是能撕扯到一起去,但傅奕陽卻找不到關鍵能撕擄開這謎團的。
就如同在霧霾天裏摸不著頭腦的往前走,可又覺得這一切又在冥冥之中有人在背後推動,這種無處著力的感覺實在是不美妙。
不過盡管傅侯爺覺得身陷泥沼,可麵上仍舊淡定從容。比起焦急暴躁的薑存富不知道的好了多少。
傅奕陽撩起眼皮看了薑存富一眼,“可以。”
傅奕陽這麽幹脆利落。倒是讓薑存富有些怔忪了,他愣了一下。冷聲道:“就這麽定下了。”還想諷刺傅奕陽兩句,人家就拱手要走了,薑存富條件反射的也跟著拱手,等意識到自己又被牽著鼻子走後,頓時黑了臉。
兩人各忙各,蘇穎這邊就輕鬆愜意一些了,李夫人打著來探望傅母的旗號過來。
傅母之前病重,少不得請醫延藥。得了消息的世交人家聽聞,少不得要遣人來探視一番,盡管傅母這事兒鬧得裏裏外外全把麵子都給折進去了,暗地裏不知道被多少人家笑話。
可讓他們跌破下巴的是,侯府丟了大人,傅母也遭受皇太後申斥,可侯府仍舊屹立不倒,皇上對傅奕陽仍舊是倚重有加,讓一竿子想看熱鬧的紛紛收了心思。
隻來探望傅母的多是隻派兩個管事娘子來,不遠不近,不會叫人說是涼薄了,也不會想跟傅母再沾上什麽親密關係。
這其實也沒什麽,人家沒落井下石就已經是好的了,可李夫人用這借口未免太牽強了吧?
似乎是看出了蘇穎的疑惑,李夫人一抽帕子撇了撇嘴,她如今可真是羨慕起蘇穎來了,就算蘇穎如今沒從多年媳婦熬成婆,可人家是熬鷹般熬過來了,如今有個正經婆婆在上頭就跟沒有一般的,“這不是我婆婆的意思,正好知道我過來找你,就讓我順便跑一回腿罷
。”
“你嚐嚐我這兒的鬆子,我覺得挺好吃的,”蘇穎指一指碟子,“拿這個做了鬆仁卷,味道也好。”
李夫人捏了一塊在嘴裏咬了一口,“是不錯。”她倒也不跟蘇穎多客氣,蘇穎許諾給她包一包,她也就不客氣的收下了,說蘇穎大方,說著說著就挑挑眉毛斜了斜眼,蘇穎推她一把:“有什麽話就說,作甚麽怪樣子。”
“這不是趕明兒就是我過生,今年是沒得請你過來一塊兒嬉耍了。”李夫人同蘇穎越來越熟悉,說起話來顧及就少很多,更何況大家都是同個戰壕的,“雖說不是整壽,可我也想著熱鬧熱鬧,在老太太那兒露了點,老太太倒是疼我,巴巴的拿出二十兩銀子來,要給我這個兒媳婦過生。”
李夫人一邊捏著鬆子吃。一邊抱怨:“這黴爛的二十兩銀子是夠酒的?還是夠戲的?就是拿不出來也就罷了,那金的銀的,都壓塌了箱子底了,更何況如今說是大嫂子管家,可內帳的賬冊鑰匙都在老太太手裏把著呢。巴巴的拿出這二十兩銀子。不上不下算得了什麽!”
蘇穎捏了塊糕點塞到嘴裏,聞言道:“那你是怎麽說的?”
“我還沒說完呢,”李夫人把鬆子丟到帕子裏,兩眉一掀,“這還是頭一遭呢,轉頭又把我給叫過去了。說那天府裏頭要宴客,總不好叫府裏頭失了待客之道,也不好兩邊熱鬧。你聽著我那好婆婆都這般說了,我這做兒媳婦還能怎麽著,不也得巴巴的過去說。我著過生的事兒小,左右是每年都能有的,但是一年不過也沒什麽多大遺憾的。”
“這麽巧呀?”蘇穎想著那秦夫人應該不是故意的吧,畢竟蘇穎從蘇氏身上見識過了,這做婆婆的但凡要拿捏兒媳婦,那是一拿捏一個準。
不像是現代,做兒媳婦的都能和做婆婆的幹起來,若是擱在這裏。一個孝字壓下去,擎等著在婆婆手裏頭被磋磨吧,要不怎麽就是多年媳婦“熬”成婆啊。
可若真是秦夫人故意要磋磨李夫人。也用不著這麽麻煩啊,沒那個必要。
李夫人一扯袖子,聽明白了蘇穎的言外之意,擺擺手:“哪能呢,隻這不是想叫我這做嫂子的搶了小姑子的風頭罷
。”
蘇穎想起李夫人的小姑子,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引得李夫人側目,蘇穎解釋說:“我倒是沒真見著過你家小姑子。還記得平陽侯夫人讚她賢德淑良的。不過,這都是要選秀了。人家都恨不得再低調不過的,怎麽還想著出風頭呀?”
李夫人斜睨了蘇穎一眼,抿嘴說:“難不成你不知道,今年這屆大選興出風頭啊。”見蘇穎不解,繼續說,“可不就是你們那舅家的陳姑娘興起的頭,”這話兒的語氣裏就帶了不以為然了,“瞧在她的映襯下,其他在選秀女都黯然失色了。”
蘇穎嗤笑一聲:“你這是到我這兒裝蒜來了,就算是我少出門子,可她那邊的事兒也是斷不了消息的,最近接連出了那麽多幺蛾子,總有一回把自己都給栽進去的。”
李夫人失笑:“我說的倒也不全算是反話,我婆婆說的那宴客也不是府裏頭宴客,是我那小姑子非得要辦什麽詩會。說到這兒,倒也是從你娘家侄女辦的詩會回來,才興起的念頭。”
“嗯?”蘇穎沒想到竟是扯到蘇言容身上去了,這都哪裏跟哪裏啊?她長眉微蹙,“這我可就不知道了,不過到底還是小姑娘,難保人家有的自己沒有,心裏就不是滋味唄。”
蘇穎暗自想了下羅夫人在蘇言容選秀上的態度,蘇言容這辦詩會的事兒應該是她支持的。
“可不就是這麽個道理。”李夫人心裏卻是撇嘴,她家那小姑子是被她婆婆養大的,左性子一模一樣,非但如此還心高氣傲的緊,一門心思想在這回選秀裏拔得頭籌。
這些個,她這個做嫂子的可沒有半分置喙的餘地,討不找好不說,說不定轉頭就在婆婆那兒吃一頓排頭。
才沒說兩句蘆薈就從外麵進來,往蘇穎耳朵一湊,蘇穎挑挑眉,陳夫人怎麽來了?
自從上一次和傅煦陽在上房鬧得劈裏啪啦,把傅煦陽的‘小秘密’暴露出來後,陳夫人就一改以前,沒再踏足過侯府了,就連傅煦陽摔斷了腿,她都沒過來。
反而是陳宛凝,過來過幾次。當然,陳宛凝也不是為著傅母或是傅煦陽,還是為著陳家,照舊是圍繞著陳宛秋轉。
“叫上房的下人仔細著,若是她往我這兒來,就說我這兒有客人不方便
。”蘇穎對蘆薈吩咐道,李夫人納罕,這是誰這般囂張,等蘇穎一解釋是她的弟妹後,李夫人就一挑眉,“嘖”了一聲:“說你好性子可真是不假,有時候這好性子好是好,可太好了,就容易叫有些個不知道惜福的人蹬鼻子上臉。”
蘇穎哭笑不得,“她就是個虎了吧唧的性子,我也是拿她沒什麽法子。”
李夫人對此不置可否,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轉而說起自個來了:“往常裏我還羨慕我那嫂子做著管家太太,八麵威風的,可上回但就是幫襯著給的老太太過了那麽一回壽,我才清楚她那也是麵上光鮮。我不過是在旁邊搭把手,回頭算了一回賬。就自己往裏頭貼補了好幾十兩,更遑論她了。”
蘇穎還真的沒有這樣的困擾,蘇氏管家那幾年,雖然磕磕巴巴的,但侯府家業也算富裕,公中賬麵上餘錢多。盡管有傅母在旁邊扯後腿,但到底沒往裏頭折自己的嫁妝。
等輪到蘇穎了,蘇穎管家根本就比不上蘇氏,可她對付起扯後腿的傅母和陳夫人就不是蘇氏能比得上的了,弄得傅母沒精力再插手管家權。
更重要的是。傅奕陽貢獻出自己的私庫不說,後來二房這個‘毒瘤’也被剜出去了。
盡管同時剜出去的還有侯府近三成的家產,但傅奕陽可並不是表麵上看上去的那麽不知變通、任人宰割。
蘇穎估計傅煦陽真的拿到手裏的那三成的家產,占到侯府真正財產的兩成就是好的了。
蘇穎這邊發散思維,李夫人也沒想著叫蘇穎安慰她什麽的,她話鋒一轉,湊到蘇穎跟前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說:“和你說一件事。準叫你大吃一驚。”
蘇穎看了一眼薄荷,薄荷一曲膝蓋就往外退了下去。李夫人才說道:“上回在我婆婆壽誕上碰見的那位鍾家繼夫人,你可還記得吧?”
“記憶深刻著呢。”不說那天在李夫人的婆婆秦夫人的壽誕上。鍾夫人和秦夫人一唱一和,單就是蘇夫人和她說的,鍾夫人跟她老公以及族姐的三人糾葛,就足夠讓蘇穎忘不了了。
“這鍾繼夫人也是個能耐人,原先鍾夫人嫁到鍾家數年,也隻生下一個女兒。惹了鍾家上下都不滿意。這位鍾繼夫人雖說隻是原配夫人娘家旁支的姑娘,可礙不住人家肚皮爭氣
。嫁到鍾家一年多,就相繼誕下兩子。”
李夫人很適合做說書人。說起話來配合著語氣、動作就很能引人入勝,蘇穎也跟著她不自覺的壓低身子。
“關鍵就在這相繼出生的兩個兒子身上了——”李夫人眉飛色舞的說著,蘇穎一挑眉說:“不會其中一個是非婚生子吧?”
李夫人目瞪口呆,旋即瞪了蘇穎一眼:“我還沒說呢,就叫你猜出來了,實在是太沒勁了!不過,你怎麽會猜著的?可不就是那長子,是沒成親就已經懷上了。”
“真的呀?我就那麽隨口一說。”蘇穎在李夫人的瞪視下,摸了摸鼻子,“我聽母親說過他們那一輩的事兒,你這麽一說,我才會有這般的猜想。不過這都過去多少年了,怎麽會被人提起來?”
這樣的事可比那什麽養外室,養外室子可嚴重多了,非婚生子,無媒苟合,不但會讓這個孩子從好好的嫡長子變成了被人唾棄的非婚生子,就是兩家的名聲也會跟著變臭。
李夫人“嗤”了一聲:“還能是什麽?分明就是有人看鍾家不順眼唄。”
蘇穎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這種事兒你又怎麽知道的?”
李夫人把下巴一抬,嘚瑟的說:“還不是我慧眼如炬,心思通透。”
蘇穎“撲哧”一聲笑出來,被李夫人怒瞪,蘇穎連忙收斂了笑意,朝李夫人舉著大拇指,說:“你是慧眼如炬,心思通透,是吾等及不上的,行了吧!”
李夫人也跟著笑了:“這還差不多。”
笑鬧夠了,李夫人才說起真實原因來,也不是別的,誰讓那位肚皮爭氣的鍾繼夫人和李夫人的婆婆秦夫人是手帕交呢。
這年頭可也得防火防盜防閨蜜啊。
“可這是誰再跟鍾家過不去,這樣的事兒一旦被爆出來,那可就是大大的醜聞了。”對了,除了剛才說的那些,還有一點那就是這還在妻守節不滿一年內發生的,可真夠讓人不齒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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