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章 其利斷金

忠睿王妃強忍著內心的波瀾,尋常模樣般走進屋子裏。

這院子自從敬國公夫人走後,就一直沒有女人再住進來過,一草一木、一磚一瓦、一桌一椅,都是保持著敬國公夫人尚在世時的模樣。

忠睿王妃心裏一陣酸楚,內心不知該如何麵對敬國公夫人。

一方麵覺得若是敬國公夫人尚在,敬國公又如何會在她遭難的時候保持沉默;一方麵又覺得敬國公夫人傳授給她的那些東西,讓她一步步的走到現今的地步,忠睿王妃的頭銜將要名存實亡。

奶娘老淚縱橫,她原本就是敬國公夫人挑選出來,做了忠睿王妃的奶嬤嬤,後頭又隨著忠睿王妃陪嫁到夫家。

若是一般人家的夫家就好了,可這夫家卻是皇家,有苦便是得往肚子裏吞。

忠睿王妃手剛摸上了椅子,雙眼含了淚兒,就聽得敬國公世子怒氣衝衝的聲音:“王妃!”

忠睿王妃連忙抹了淚,如今也沒那麽多的忌諱,就讓敬國公世子進來。

敬國公世子扯了扯嘴角:“王爺都走了,王妃為何還在此?”

這話兒說的生硬,忠睿王妃臉上強扯出來的笑意頓時就僵在臉上,她片刻前才和忠睿王爺不歡而散,怎麽忠睿王爺二話不說就徑自離去了,這是要置她於何地。

敬國公世子忍著一腔怒火,質問忠睿王妃:“姐姐,你還有什麽事瞞著我的?”

敬國公世子心裏難受,忠睿王妃被他質問的,心裏又何嚐舒服。對奶娘使了個眼神,示意奶娘領人下去。

奶嬤嬤蠕動了下嘴唇,欲言又止,可在忠睿王妃的注視下,什麽都沒說出來。隻領著幾個丫環退到外邊。

忠睿王妃環顧一周,露出懷念的神色來,“我還記得母親還在時,咱們一家人是如何的和和美美,誰能想到一場風寒竟是要了母親的命,從此咱們家不家的。”

忠睿王妃在心裏默默得咀嚼了下“一場風寒”。聯想到忠睿王爺那一番話裏有話的挑釁,那些幾乎再明顯不過的弦外之音便是指向了一件事,她母親的去世並非是意外。

可忠睿王妃從不曾懷疑過,手邊曾有的能量也不曾調查過。

忠睿王妃年紀比敬國公世子要大幾歲,心智比敬國公世子成熟。又是被敬國公夫人帶在身邊教養長大的,耳濡目染之下,承襲了敬國公夫人的行事作風,算得上敬國公夫人的延續。

在這種情況下,敬國公夫人在臨死之前將自己大部分暗處的勢力交予了忠睿王妃,是無可厚非的。

可惜,忠睿王妃沒有繼承到敬國公夫人在那方麵的能耐,更何況在這時代的大環境下。女子相夫教子,身處後宅一畝三分地,三從四德的思想。已經是根深蒂固,非個人而能改變的。

敬國公夫人留下的勢力被忠睿王妃大材小用當成了砍柴刀,漸漸就變成了雞肋,一著不慎被忠睿王爺抓到了蛛絲馬跡,改弦易轍已經是大勢所趨了。

敬國公世子手上也有一部分,但卻是不能和忠睿王妃手上的相比。再者敬國公世子在敬國公的眼皮子底下,他心智並不成熟。勢力在他手上,就如同孩童在鬧市街頭抱著一個金元寶。保不保得住都難說。

到了日前看來,他們姐弟倆都沒有延續敬國公夫人的“豐功偉業”,不過,到頭來也變成了護身符,也不是沒有起到什麽作用。

忠睿王妃摳著手心,卻拿不準忠睿王爺故意在國公府裏提及這件事,是怎麽樣的居心。

莫不是想離間她和國公府,故意往她心上插刀子?是想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就是因為她曾經用蘇側妃的事兒,故意觸忠睿王爺的逆鱗?

忠睿王妃心裏就跟堵了團似的,喘不過氣來,偏生的那團裏還有針,紮的她生疼!

“姐姐,”敬國公世子的臉色緩和下來,語氣也沒有之前那麽衝了,可他對著忠睿王妃不吐不快,“王爺和我說的——”

隨後他就把忠睿王爺跟他的對話複述了一遍,忠睿王妃淒慘一笑,“他是想害我一無所有麽?就因為個,個!”

忠睿王妃哽咽著說不出來,敬國公世子不由得接道:“是因為那個蘇氏?還是說陳宛秋?”

忠睿王妃掩麵痛哭。

“可惡!我就知道他是在離間咱們姐弟之間的感情。”敬國公世子目呲欲裂,若是一般人,敬國公世子都不用借助國公府的勢,就能讓對方生不如死了。

可偏偏對方是一般人麽,就是國公府也不敢與其硬碰硬,殺敵一百自損八百的。“我去找父親!”他自己不能動手,難道還不許他父親敬國公動些手腳了?

忠睿王妃猛然一凜,忙不迭的拉住敬國公世子,她好不容易才求來的護身符,自不能在這時候功虧一簣了。

忠睿王妃暗恨自己每當遇著和蘇側妃有關的事時,都沉不住氣,才會讓旁人鑽了空子。

與敬國公世子分說了幾句,才打消了他“蓄意報複”的心思。

忠睿王妃心細如發,摸了淚後,又恢複了以往的端方,“勇武侯府?怎的還和他府扯上關聯?”

敬國公世子先前聽了忠睿王妃的話已然撤離了,隻現如今被忠睿王爺點了名,他心裏有幾分發虛,隻說:“不過是為著江南官場之事,前杭州知府是國公府的門生,被撤官抄家不說,還牽扯出一些事端來。其夫人乃是禮部尚書季的嫡親妹子,和勇武侯府有些齷蹉,我便是懷疑那前杭州知府被摘了頂戴翎便是和那勇武侯有關。若是旁的官員倒也罷了,怎的最先被開刀的偏是那前杭州知府,還有那潘季氏離了京城便是沒了。”

適才,敬國公世子便是想送個瘦馬進去做探子。可沒想到傅奕陽“坐懷不亂”,那樣的瘦馬他偏生看不上眼,還反將了薑存富一軍。

忠睿王妃蹙起眉毛:“江南官場?父親叫你參與其中了?”敬國公世子反射性的搖頭。

敬國公世子和忠睿王妃說的那一番話裏,避重就輕,能省略的都省略了。比如其中的齷蹉是什麽。這說來還和忠睿王妃有關。敬國公世子想替忠睿王妃出頭,設計了那麽一出,可他又把潘夫人牽扯進來。

等傅奕陽調查的時候,知道真相的忠睿王爺推波助瀾,傅奕陽從潘夫人上順藤摸瓜,很快就查到了敬國公世子身上。也可以說。前杭州知府被第一個開刀,敬國公世子和潘夫人“居功甚偉”。

敬國公世子的否認並沒有讓忠睿王妃鬆口氣,反而是把畫的精細的眉蹙的更緊了,告誡道:“不管有沒有,你便是盡早脫身。京城裏的那些事兒也被摻合了,最近怕是要不太平了。”

忠睿王妃如今活動範圍隻在正院,但她又不是真的聾了瞎了,得不到外麵的半點消息。再者,她原就在忠睿王爺的暗衛裏有眼線,這眼線被拔除也是最近的事兒,原先也得到不少第一手消息。

敬國公世子並沒有抱怨,點了點頭。

忠睿王妃不放心。又說:“你把我的話真聽進去了,才是好的。便是你好,國公府好了。我才能跟著好。”

敬國公世子雖然有些不情願,但見忠睿王妃麵容上香粉都蓋不住的憔悴,隻鄭重的應了下來,又安慰她說:“父親雖說不常上朝,可如此也沒人敢小覷咱們國公府,再說父親最疼的便是姐姐了。哪裏會眼睜睜的看著姐姐被欺負。姐姐暫時受苦了,相信過段時間便是能柳暗明了。”

忠睿王妃眉心猛地一跳。咽了咽口水,幹巴巴的說:“父親是這般說的?”

忠睿王爺是和忠睿王妃暗示過。敬國公有二心,忠睿王妃生怕敬國公世子聽後做出什麽不可收拾的事來,便是沒有告訴過他。

敬國公世子以為忠睿王妃是真的受苦了,無所覺的說:“因著姐姐的事兒,我氣不過就去找父親,父親隻說先過了風頭,他再暗地裏活動活動,便是叫王爺鬆口。再說即便王爺寵妾滅妻,可王爺上頭還有皇上和太後呢!”

忠睿王妃不知該鬆口氣還是提口氣,勉強的扯出一抹笑來。就算她仍舊是名副其實的親王妃又如何,一個得了相公厭棄的嫡妻是什麽滋味,忠睿王妃可是再深有體會不過的了。

忠睿王妃垂下眼簾,攥緊了手心。

敬國公世子很快就得了消息,忍不住撫掌大笑,“我看她這一次如何翻身?”

忠睿王妃蹙眉。

敬國公世子迫不及待的和她分享這個好消息,“那個陳宛秋,竟是刺傷了她的嫡母!上一次說她是天仙下凡,竟沒能置她於死地。這一次如此忤逆不孝的汙點,我看誰還能再包庇她,到時候也不怕一口唾沫星子把他給淹了!我就讓人把這等消息傳出去,傳得越廣越好!”

敬國公世子暗指的‘包庇陳宛秋之人’,忠睿王妃一聽就明白他說的是誰。

忠睿王妃想到忠睿王爺片刻前急匆匆而走,說不定就是得到了這個消息,忍不住冷笑,藏在袖子裏的手卻是越攥越緊,蒼白的手背上青筋都凸了出來。

敬國公世子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麽,可抬眼看到忠睿王妃黯然的神色,就把話咽回去,斬釘截鐵的說:“如果這一次還能讓陳宛秋僥幸逃脫了,那就不要怪我出殺手鐧了!”

敬國公世子既是想對付陳宛秋,那自然是要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的。

原本以為陳宛秋不過是有一副好皮囊,再有些心機,勾住了忠睿王爺,這等人還是很好對付的。

敬國公世子也懶得話費多少功夫,買通了陳家的下人,在陳宛秋的飲食裏下了劇毒,簡單粗暴的法子。

可沒想到陳宛秋僥幸沒死,敬國公世子後麵又傳她是“天仙下凡,手中有靈藥”,想讓陳宛秋招惹來皇家的忌諱。置她於死地。

可沒想到陳宛秋進宮見了一次皇上,竟然無事了。

敬國公世子查到了陳宛秋見過忠睿王爺,定是忠睿王爺從中作梗,更加悲憤了,還替忠睿王妃覺得不值。

如今。把柄送上來,敬國公世子可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機會流逝。

而他所謂的“殺手鐧”,是忠睿王爺和陳宛秋在選秀前早就勾搭成奸,而陳宛秋又是想著進宮做皇妃的,如此水、性、楊、之人,再加點火。就是兄弟爭搶一水、性、楊、之女。

皇室桃色事件可是天下人最愛的八卦,到時候陳宛秋就會成了霍亂朝綱的紅顏禍水,天底下最大的狐媚子,不用敬國公世子再動手,禦史言官的進諫就足夠了!

因為涉及到皇上以及忠睿王爺。這等殺手鐧,不到萬不得已,可不能使出來。

所以,最好這一次徹底將陳宛秋打入泥沼裏去,永世不得翻身!如此,也能解了忠睿王妃心頭之恨。

“既是你知道,旁人定然也是能查到的,出了這種事。她自是進宮無望,既如此,又何必再過了你的手。”忠睿王妃同他分析道。

這樣的醜事若是有心遮掩是能遮掩住的。可敬國公世子既然那麽快就知道了,就說明了問題。

再者說了,陳宛秋這段時間那麽高調出風頭,幾乎是把其他秀女的光芒都給搶走了,看她不順眼的怕是大有人在,這時候不踩一腳更待何時。

隻要稍微透點風頭出去。定會有大把的人聞風而至,眾人拾柴火焰高。到時候就是有人要查源頭,查到了法不責眾呢。

忠睿王妃說的有道理。敬國公世子也想到了忠睿王爺冷冰冰的眼神,幹巴巴的說:“就照姐姐說的辦。”

敬國公世子還欲和忠睿王妃說什麽,前麵就來了人,說是時辰不早了,問忠睿王妃可打算回王府?

敬國公世子頗為不耐,不滿的嘟囔了句:“姐姐才出來鬆散多大會子,就要回府了?可要再多留一陣子?”

忠睿王妃勉強笑了笑,隻吩咐人過去說,她再留一刻鍾。

敬國公世子在心裏歎息,“姐姐可是要去拜別父親?”

忠睿王妃想了想,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勇武侯府

涉及到侯府,傅奕陽不好不沾手,再說這一次叫險些陳宛秋的瘋言瘋語嚇破了膽,自然不能再置身事外,平白的再讓人當軟柿子捏了。

傅奕陽臨走時很鄭重的說:“我原是打算關你禁閉的,好叫你長長教訓……”

沒說完,蘇穎就利落的從榻上下來,衝傅奕陽盈盈一拜:“妾身知錯了,再沒有下一次了,老爺便是格外開恩,容了妾身這一回罷。”

拿腔捏調,跟唱戲似的,婉婉轉轉,蘇穎都覺得不大適應,到了末了,就趕緊停下來,拿眼睛去看傅奕陽。

“咳咳。”傅奕陽以手做拳放在嘴邊咳嗽了兩聲,“隻說是原本,如今便是不罰你也不行了,瞧你這般哪裏是正經認錯的態度。至於罰你什麽,我還沒想好,等回來再和你論。”

蘇穎:“……”

之前的濃情蜜意呢?全都喂狗了嗎?

傅奕陽走後,原本守在門邊的蘆薈和薄荷趕緊進來,一個個眼巴巴的盯著蘇穎上下看:“太太,沒事了吧?”

蘇穎點了點頭,薄荷頓時眉開眼笑:“這就好,先前可是把我給唬住了,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蘇穎往榻上一坐,蘆薈拿了大枕頭給她墊腰,顯然她也跟薄荷差不多。實際上,正院的下人都是如此。

蘇穎想了想說:“是虛驚一場,去和底下人說說,別忘了大姑娘那兒,叫她不必勞動了。”

薄荷應下了,“我親自過去說。”其實先前那邊兒也打發了人過來瞧了瞧,不過屋子裏蘇穎和傅奕陽夫妻正膩歪在一處,哪裏好叫人過來打擾,就讓人先候著,這會子得了話,自然是要過去一趟的。小丫頭過去又不夠格,薄荷親自過去一趟,也算是全了彼此的臉麵,說著便是退下了,把屋子讓給蘇穎和蘆薈。

蘆薈一雙眼睛亮晶晶的:“老爺突如其來的。可著實把我們給嚇住了,好在是虛驚一場呢。”

這一回可是看出來,太太在老爺心中的分量,老爺什麽時候有這麽失態過?滿院子的下人可都看到了,誰還敢在背後說酸話!

蘇穎摸了摸手腕上戴的玉鐲子。心裏五味雜陳,半晌才籲出一口濁氣來,“可不是虛驚一場。”

“太太?”蘆薈心思通透,覺察到蘇穎語氣有異,更何況傅奕陽那樣的表現,光是虛驚一場可真的解釋不通。再者還很鄭重其事的把太醫院的院判都請來了,其中必然是有什麽大事的。

“有人唯恐天下不亂呢,我不過是不小心被殃及了,如今沒什麽大礙了。”蘇穎抿了抿嘴,蹙了蹙眉。由著蘆薈把她扶起來,“去看看昀兒。”

蘆薈抿嘴一笑,有心湊趣道:“太太還和晨哥兒置氣呢,小心晨哥兒記著了,不和太太親了。”

蘇穎哼了一聲:“他敢!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把他生下來,他敢不和我親?”

蘆薈笑了笑,太太一和兩個哥兒對上,怎麽變得就跟小孩子似的。

蘇穎正在和祿小娃冷戰。冷戰自然得有冷戰的樣子,所以蘇穎就特別高冷的對祿小娃說:【我被陳宛秋下毒了。】

【……哈?】祿小娃原本還懶洋洋的,等反應過來之後。反應可不小,險些頭朝下掉下床來,得虧蘇穎眼疾手快,一把把這胖小子抱住,目睹了這一幕的奶娘和丫頭直接腿軟給跪下來了。

蘇穎心跳都停了一拍:“你這小子,想嚇死娘嗎?”

祿小娃可無辜了。【明明是你隨隨便便放地雷的好嗎?受到驚嚇的應該是我才對。你怎麽能那麽無情,那麽冷酷。那麽無理取鬧?】

蘇穎:【……】偏不說,噎死你。

祿小娃往蘇穎懷裏拱了拱。自己生硬的轉移了話題:【你說你被陳宛秋下毒了?是怎麽回事啊!不可能啊,你不是好好的嗎?】

【怎麽,你希望我不好好的嗎?】蘇穎涼絲絲的說。

祿小娃炸毛:【不要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好嗎?人與人之間的溫情呢?被狗吃了嗎?】

蘇穎:【嗬嗬。】

祿小娃:【……】

【你真的中毒啦?】祿小娃的語氣特別的小心翼翼,【不過就算你真的中毒了,也不怕。陳宛秋的空間裏有能解任何毒藥,真正做到起死人而肉白骨的靈泉,傳說中的靈泉啊,能有幸一見,我——】

【你也能死而瞑目了,是不是?】蘇穎很順溜的把這句話接下來,【那你怎麽還沒瞑目?】

祿小娃:【……】

【還能不能好好交談下去了?】祿小娃悻悻然的說,【快和我說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終日打雁還能叫雁啄了眼?陰溝裏翻船,可真是不常見呢。】

蘇穎:【……可不是呢,不但有雁,還有白眼狼。】

祿小娃縮縮脖子,【我知道你在暗指什麽,不過呢,我就是想告訴你。時機未到,待到時機成熟,我定是什麽都告訴你。】

蘇穎幽幽的說:【就不知道我有生之年,還能不能等到這成熟的時機了。】

祿小娃:【……】

吞了吞口水:【絕對能等得到,不然你死也不能瞑目不是。】

蘇穎挑了挑眉,會反諷了呀,真是了不起。

沒有就這個問題再逼迫祿小娃,蘇穎想了想說:【我記得曾經有款能探測有毒物質的玉珠,你不是說要分享嗎?這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唔,就算你不主動提,我聽了這件事,也是要義不容辭的。那毒藥探測器算什麽,要不給你加個百毒不侵體質?絕對是宅鬥必備體質。】

【百毒不侵?春/藥呢?】

【你非要強詞奪理是吧?難道你不知道,春/藥是所有毒藥裏最神聖的嗎?既然是最神聖的,那就要最神聖的解法!】說的好鏗鏘有力,蘇穎默然無語。

半晌後說:【你看看,侯府有人有中毒跡象嗎?蘆薈跟著我去見過陳宛秋,當日同去的還有另外幾個小丫頭。】

祿小娃抗議無效,含著兩泡眼淚趴在蘇穎肩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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