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章 非禮勿聽
皇上因為鍾家一事,憤而離開,文武百官看著皇上離開的背影,心中都有些沉甸甸。.: 。.
先前傅奕陽的事兒,大家也想了,誰家沒‘門’“不上進”的親戚呢。在場的諸多人,也不是沒幹過類似的事情。
這鍾家被彈劾的這條“徇‘私’枉法,‘操’縱訴訟”的罪名,虛著不好說,就拿薑家兒子打死人來說吧,瞧瞧這還是在天子腳下呢,最後順天府尹結案,結出來的可不就是薑家兒子管教不嚴,縱容下仆當街打死人,當下仆當了替罪羊,薑家少爺除了被罰點銀錢,丁點事都沒有。
這種事呢,若是上頭沒發現,自然一切都好說,可問題是,看皇上的意思,顯然是要拿鍾家開刀了,還從重處置。
皇上就說了那兩句話,怎麽就看出來是要從重處置呢,可不就是彈劾鍾家的乃是石禦史,這可是皇上很得用的尖刀、喉舌,以前沒事,怎麽現在就開始彈劾了,那必然是得了皇上的授意啊!
如此,可見聖意如何了。
因此,不少人回去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叮囑家人,以後這些事情,不能隨便沾手了,還有以前做過的,趕緊收拾了首尾,該打點的打點好,省的再鬧出什麽問題來,被人揪住了小辮子。
這隻是其中一部分人的想法,也有些人想的深遠,不但揣測了聖意如何,還想到了這鍾家必然是要完了,那麽鍾家一旦倒台,必然是要牽扯不少的。
鍾家雖然如今沒有先皇在時,那麽光鮮亮麗了,可這些年仍舊是屹立不倒,還不是他家在兵部很有幾分勢力。
一旦這些勢力被連根拔起了,那麽必然是要多出很多空缺的,如此,定是要替自家好好謀劃謀劃了。
這般一來,這些心存了‘私’心的,在皇上要拔除鍾家時,必定不會出手相助,冷眼旁觀都是最好的,說不定還要落井下石呢。
齊大人多長了個心眼,他從之前有麵生的官員彈劾傅奕陽“知情不報,不堪高位”時,就格外注意薑存富的反應了。
在那麵生官員隔靴搔癢時,薑存富得意的翹起了嘴角;等皇上對陳家的事情,高高拿起,輕輕放下,對傅奕陽更是撇開不談時,薑存富眼睛裏都要冒火了。
再然後等石禦史站出來彈劾人的時候,薑存富先是一愣,再是一喜,不過等到石禦史彈劾的是鍾家,薑存富的嶽家之後,他就十分錯愕以及不可置信,好似不相信石禦史竟然會彈劾鍾家。
等皇上宣布散朝後,薑存富那一臉的“怎麽這樣”,讓觀察他一路的齊大人在心裏直嘀咕,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他跟著看這一出出的都看糊塗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齊大人的疑‘惑’很快就有了答案。
“不是說好要彈劾那姓傅的嗎?怎麽就改口成彈劾鍾家了?”
“是要彈劾他的啊,可根本就沒找著機會?再說,你又不是沒看到,萬歲爺根本就是偏袒著他,咱們說的那些個彈劾說不定仍舊是不痛不癢的,沒得讓咱們沒抓到羊反而是惹了一身‘騷’!”
齊大人本想念一句“非禮勿聽”,可剛聽了薑存富開口就下意識屏住了呼吸,把兩個人的對話聽進去七七八八。
先前的疑‘惑’都有了解答,原來薑‘侍’郎暗搓搓的想給傅侯爺一點顏‘色’看看呢。
不過,竟在這地方起了爭執,想來也是在朝堂上,非但沒有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反而是鍾家被彈劾,才導致薑存富如此氣急敗壞,行事不大顧忌了。
至於另外一位,齊大人瞧不見人,也是也分辨不出是哪位。
不過聽這人說話,倒也有幾分見地。說不得原先是收了薑‘侍’郎給予的好處,但在殿內眼見形勢不對,立馬就縮回來了。
說話間也沒有指名道姓的把人拎出來說,可見還是個謹小慎微的,就是不知道薑‘侍’郎出了多少血了。
齊大人在腦海裏過濾著朝中這等人物,漸漸的也有了人選。
又聽這人說道:“薑兄,我瞧著如今的形勢,你家那些汙七糟八的事兒,還是趕緊掃尾去吧,憑的再沾上一身,小心烏紗帽不保!”
齊大人不由得在心裏嗤笑,先不說覆巢之下無完卵,但就是薑‘侍’郎那些汙七糟八的事兒,就足夠薑‘侍’郎喝一壺的了。
回頭想想,萬歲爺是個什麽‘性’子,比不上先皇仁厚,怎麽會一而再的放過薑‘侍’郎呢?怕是在這裏等著的,不比傅奕陽跟陳遠良,是外甥管不著舅舅府中的事務。
薑家可是鍾家一手提拔起來的,或許薑家還是擊破鍾家的突破口呢,不然怎麽旁的罪名不彈劾,就彈劾鍾家“徇‘私’枉法,‘操’縱訴訟,罔顧人命”呢?
看來,薑‘侍’郎也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偏偏薑‘侍’郎還毫無所覺,一心找傅侯爺的麻煩呢,這兩家什麽時候結了那麽大的‘私’仇了?
晚間齊大人回府,跟齊夫人多了句嘴,齊夫人想了想,拍手道:“薑‘侍’郎與傅侯爺有什麽恩怨,我不曉得,可內宅結的仇怨,我卻是知道一些的。”
“哦?”齊大人顯然是有點興趣聽的,“薑‘侍’郎夫人是鍾家‘女’罷。”
齊夫人拿帕子攢攢嘴角,笑道:“可不就是鍾家‘女’,說起來,比如今鍾家的幾位嫡出出身還高些呢,到底是原配嫡‘女’呢。”
雖說薑夫人都成婚這麽些年了,可她向來慳吝刻薄,很是引人側目。所以也就是這樣的原因,那位鍾家繼夫人到底會因此被大家‘門’戶的誥命夫人看輕了幾分。
雖說繼母難當,可把原配嫡‘女’養廢了,又有什麽好處。又不是原配嫡子,一個嫡‘女’,也不過是一副嫁妝的事兒,若是教養的好而來,將來嫁人了也是自家的一份助力不是。
可偏偏這位鍾繼夫人太出格了,好好的原配嫡‘女’被養的粗鄙不堪,最後隻能嫁給當初還沒發跡,說句破落戶都不為過的薑家。
為這,鍾家繼夫人的名聲也就那樣了,可不就影響了她生的嫡子‘女’的婚事,說親都沒說京城裏的。
齊夫人簡略的跟齊大人說了一番薑夫人曾做過的“好事”,聽得齊大人也跟著咂舌,最後感歎了句:“妻賢夫禍少,果不其然。”
齊夫人從齊大人這兒討了句好,心裏卻想了,若不是薑‘侍’郎娶了鍾氏,如何會有如今這般成就?當然,她心裏對‘性’子粗鄙慳吝的薑夫人,也無甚好感。
有鍾家的事在後,好像襯得陳家發生的事兒無足輕重了一樣。
陳遠良被人扶著回了陳家,戴夫人也顧不得力不足了,早早的就等在了‘門’口,聽得陳遠良有些灰心的說:“皇上仁厚,念著咱們家積極歸還了國庫欠銀,從輕發落,隻我這爵位就降三等,往後就再沒有了。”
戴夫人一顆心總算是落到了肚子裏,忍不住流下眼淚來,“便是沒了爵位又如何,咱們家總算是保住了,這可比什麽都強。”
陳遠良也是心有戚戚然,可沒等他歇口氣呢,就有禮部的人過來了,畢竟是降了爵位,有些逾製的地方總歸是要改過來的。
陳遠良不得不強撐著去接待,陳二太太聽聞了陳宛菡被免了選秀資格,不免又過來大鬧了一場:“我好好的姑娘都被連累的毀了前程,往後可還叫她嫁不嫁人了?且如今我們沒沾得半點好處,反而是跟著闔家一起倒黴,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陳二太太本就是個掐尖‘混’不吝的,見如今什麽謀劃,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她如何能忍受這樣的結果,再不趁機鬧一鬧,可就什麽好處都撈不著了。
戴夫人原本也是強撐著等皇上的判罰的,如今陳家得著的結果比想象中要好得多,最起碼家裏的爵位還保住了,就算是最末流的,那也比貶為庶民來得強。
大驚大喜之下,戴夫人身子就有些受不住了,等陳二太太這如市井潑‘婦’一般的哭嚎,嚷嚷的戴夫人原本還有的幾分愧疚,都給陳二太太那越說越難聽,越說越不像話的叫罵,給磨光了。
撐著身子,沒有好臉‘色’的,一字一頓的問:“你想怎麽著?”
陳二太太瞧見戴夫人難看的臉‘色’,她更氣了,指著戴夫人冷笑道:“怎麽著?大嫂還有臉問我怎麽著?我不過是個二房太太,算是哪個牌麵的人物,還敢對著大嫂這個當家太太,對著陳家指手畫腳的?”
“再說我也沒那個能耐,好端端的爵位降等了,陳家的名聲算是被敗壞光了!大嫂如今可是得意了,除去了二姑娘那個眼中釘‘肉’中刺,往後再沒什麽要緊的!可是苦了我們二房,什麽都沒做,就累的壞了名聲,出‘門’被人指指點點的。”
陳二太太嗓子尖銳,就跟刀子磨在磨刀石上一樣,況且不但聲音刺耳,就連說出來的話就沒有一句順耳的,反而是越說越尖銳,句句都戳了戴夫人的肺氣管子。
“我又不像大嫂,膝下沒有未說親的‘女’兒,但凡我們家宛菡已說了‘門’親,便是給那侯府爺們做個平妻的,也總比如今被人嫌棄,隻恨不得絞了頭發做了姑子強!”
這可實實在在的戳了戴夫人的肺氣管子了,當下,戴夫人一口氣沒上來,就厥了過去!
屋子裏頓時‘亂’成一團,陳二太太見戴夫人昏過去了,也有那麽一些個氣弱,可一想到她一場空的謀劃,想到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女’兒,這點氣弱全都不見了,梗著脖子道:“大嫂,今兒我這話就摞這裏了,若是大嫂不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就去祠堂裏哭一哭!”
撂下這句話,陳二太太就趾高氣揚的走了。
陳家‘亂’糟糟的,李尚書府也不怎麽平靜。
秦夫人還不知鍾家被彈劾了,她正“臥病在‘床’”呢。
似傅奕陽昨天就知道秦夫人從季尚書府祝壽回來,就被氣病了的事情,秦夫人自然是要做出“被氣病了”的模樣,正等著往日裏的夫人誥命上‘門’來探望她呢。
隻可惜了,本來秦夫人這一出能夠引不少側目呢,可惜了昨天發生了件更爆炸‘性’的事件——赫赫有名的陳宛秋刺傷嫡母後引火自殘了——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拉到陳家去了。
秦夫人想的夫人誥命來探病的事情沒有發生,不過她們雖沒有親來,老親故舊的那些人家也是派遣婆子送了補品來,便是鍾家繼夫人也不過如此。
為此,秦夫人心情不怎麽舒暢。
李少‘奶’‘奶’正在秦夫人院子裏‘侍’疾呢,冷眼看著,不由得在心裏哂笑,怎的,拿了人家做筏子,還要人家來“感恩戴德”麽,她這婆婆實在是想的夠美。
桃紅急匆匆的從外頭過來,湊到李少‘奶’‘奶’耳邊嘀咕了句。
李少‘奶’‘奶’眼睛一亮,“果然如此?”
桃紅點了點頭,李少‘奶’‘奶’不由得想,這才是天助我也!不過想想,昨兒才發生了她婆婆跟蘇穎撕扯大戲,今兒鍾家就被彈劾了,不知道這裏頭有沒有勇武侯在起作用?
李少‘奶’‘奶’挑了挑眉,這鍾家被彈劾,若是被查起來,肯定會牽扯到這國庫欠銀的事兒,到時候可真就不用她再做什麽了,隻要把矛頭往秦夫人這裏一引。
再然後麽,鍾家不還有個天大的“秘密”嗎?既是秦夫人和那鍾繼夫人“情同姐妹”,到這時候豈不是要“有難同當”麽?
李少‘奶’‘奶’眼裏閃過一絲狠厲,很快就恢複尋常,回了秦夫人屋子裏。
秦夫人自認是在蘇穎那兒受辱,她養尊處優慣了,如何能咽下這口氣,見了李二‘奶’‘奶’進來,嘴上說著:“等我病好了,我定是要進宮去找太後娘娘給評評理,豈能容得那起子人仗著皇上恩榮就猖狂的,若是此等脾‘性’的做了誥命夫人,如何能夠服眾?若是傳揚出去,豈不是叫人笑話皇後娘娘管理不好誥命夫人?”
秦夫人這一番顛倒黑白,無理攪三分的做派,真真是叫伺候在側的李少‘奶’‘奶’聽得瞠目結舌,心裏堵得慌,可轉念再看秦夫人那煞有其事的模樣,不由得在心裏冷笑幾聲。
秦夫人這也不過是‘色’厲內荏,虛張聲勢罷了,別說她是真病著一時不能入宮,便是她本來就是裝病,立馬好了,也不會進宮去向太後娘娘、皇後娘娘告狀的!
李少‘奶’‘奶’有心想搭個橋,讓秦夫人下不來台,把她要進宮告狀的事兒做實了,看她到時候如何自處,但轉念一想,這對她沒多少好處,不過是再被秦夫人這做婆婆的狠狠記上一筆罷了。
因而,當即尋了個要去看‘藥’爐子的活兒,就退出去了。
秦夫人瞧著李少‘奶’‘奶’的背影,臉‘色’冷了冷,這個兒媳‘婦’,實在是不和她的心意,若不是看在她娘家還有幾分能耐的份上,哼!
當初把她那遠房侄‘女’,隻做了姨娘可實在是便宜了她,怎麽著也該是做貴妾的!不然,等她那侄‘女’生了一兒半‘女’,她就做主給抬了二房。
這姨娘說是比通房丫頭高一級的,可也不過是妾室之流,妾同買賣,地位也不過如此,說不定連主子跟前的大丫環都比不過。
但貴妾/二房就不同了,那是上了族譜的,也就比正妻差一些,算得上個正經主子了。
就如同傅煦陽原先那位王姨娘,她就是個貴妾,畢竟她不是奴才出身,家裏頭好歹也有個做八品縣丞的父親,地位自然是不同的。否則,陳夫人早就尋了錯處,拿捏住她,把她給打發了。
往常這時候,李姑娘必然是和秦夫人一個鼻孔出氣的,可今日她有些神不思屬,秦夫人對著這個嫡‘女’向來是格外疼寵的,見她神‘色’不對,關懷的問了一句。
李姑娘勉強笑一笑,搪塞了一句,又裝作不經意的問起,李府的國庫欠銀來。
一提起這個來,秦夫人就無名火起,語氣有些不大好的說:“這外道的事兒,你個‘女’孩家家的是如何知曉的?”
李姑娘幹巴巴的說:“母親昨兒不是為這事兒同那勇武侯夫人起了爭端嗎?‘女’兒雖不得為母親分憂,可也是想多知道一些,也好心裏有個底,便是同人說起來,也不至於言之無物。”
秦夫人一聽這話兒,臉‘色’才好起來,又道:“話是這麽說沒錯,可你到底是一品大員家的唯一嫡‘女’,這樣的身份便是在這一屆秀‘女’裏也是拔尖的。你若是軟和了,可不是憑的叫人看低了去。不過,倒是有些泥‘腿’子破落戶出身的,慣常會打腫臉充胖子的,說起家教禮儀來也就不過如此,這等子人,你盡管遠了去,沒得叫她們那身歪氣給熏了去。”
秦夫人睚眥必報,她自己丟了那麽大臉,又不見季府或者是勇武侯府的來道歉,這下子心裏更是惱火。
便是覺得這兩家,尤其是勇武侯府沒把他們堂堂尚書府放在眼裏,不過是個泥‘腿’子出身,半路出家的暴發戶,再有個小‘門’戶出身的太太,這等子人家最是小人得誌就猖狂的了。
秦夫人咽不下這口氣,從昨天到今天說起話的時候,就帶點有的沒的,尤其是當著李少‘奶’‘奶’的麵。
李姑娘撇撇嘴,道:“便是母親不說,我也是知曉的。畢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女’兒‘交’往的那些個朋友,便都是和咱們家“‘門’當戶對”的。”
秦夫人這才笑起來,“如此便對了。”
李姑娘眼裏滑過一絲不甘,秦夫人心疼她,就讓她回去歇著,若是往常李姑娘自是不願意離開母親的,可她這一次聽了,隻說:“還是母親疼我。”
就起了身,衝秦夫人福一福身,就帶著丫環揚長而去。
秦夫人不疑有他,看著李姑娘亭亭‘玉’立的背影,心裏是止不住的驕傲。
轉念又想到,這屆秀‘女’裏最出挑的陳宛秋,不但引火自殘了,而且名聲掃地,果然是烏鴉穿上了錦衣,也變不成鳳凰!
至於那勇武侯夫人,口口聲聲說著她家不屑於靠裙帶關係,便是那陳家秀‘女’日後再如何如何,都和他們勇武侯府沒半點關係。
端的是一副清高模樣,實際上怎麽想的都不重要了,哼,如今人都死了,想有那等大造化也都不要做白日夢了!
若說秦夫人昨日還有些忌憚,今日陳宛秋沒了,而她的嫡‘女’賢德淑良,又有尚書大人坐鎮,皇上若是想拉攏他們家,必然是要把他們家的嫡‘女’選入宮的。
秦夫人不免有些誌得意滿,想象著若是李姑娘被選入後/宮,該是封個什麽分位。皇上的後/宮不豐,便是妃位上的都沒有,說不得她家姑娘能得個四妃,貴、德、賢、淑妃中的其中一位呢。
到了那時候,別說叫勇武侯夫人低頭認錯了,便是他們家成了皇親國戚,更上一層樓也說不定呢。
秦夫人正暢想著“美好未來”,大丫環銀珠過來說:“老爺回府了。”
秦夫人頓時來了‘精’神,不為旁的,可不就是為著陳家那攤子事,想知道陳家以及勇武侯被罰了什麽?
瞧吧,她說什麽來著,叫那家子積點德,畢竟是根基淺薄,行事還那麽高調,像什麽樣子!偏偏人家不聽,結果馬上就出事了吧,可見這等子媳‘婦’也是要不得的。
秦夫人這會子神采奕奕的,半點不像是病的起不來‘床’的樣子,叫銀珠伺候她起來,梳起了頭發,假惺惺的說著:“我便是說什麽來著,不聽前人言,吃虧在眼前。可就是有些人年紀輕輕的就自恃甚高——”
話還沒說完呢,就聽外頭小丫頭通報:“老爺回來了。”
秦夫人也不優哉遊哉了,叫銀珠把頭發梳好了,‘摸’著眼角的皺紋,抿了抿嘴‘唇’,很快就放開來了,她孫子都多大了,難道還自降身價去和那些上不了台麵的狐媚子爭寵不成,她們算是什麽牌麵上的人物!
李尚書臉‘色’不大好看的進來,旁的先不說,就跟秦夫人說:“鍾家叫人彈劾了。”
秦夫人乍一聽這話兒就覺得不可思議,然後便是下意識的否認:“這哪兒能啊,鍾家是什麽樣的人家,還有哪個不開眼的敢去彈劾他們家?”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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