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多嬌 336章 從中作梗

薄荷一句“柳姨娘沒了”,讓蘇穎愣了愣,然後才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兒?”

薄荷臉上的紅暈已經消失殆盡,畢竟死的是個活生生的人,“莊子上的管事來報的,說是柳姨娘自回了莊子上之後,沒幾日就得了風寒,本是延醫問‘藥’,可沒想到柳姨娘到底沒熬過去。,.”

蘇穎坐正了身體,柳姨娘先前鬧出了那麽一出,傅奕陽雖然沒說,但到底心裏不喜。就說了原本柳姨娘做這種吸引傅奕陽注意力的事兒,不過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更何況這裏頭還有些貓膩,而那貓膩可真真是打了傅奕陽以及侯府的臉,為了這件事,侯府上又放出了一批下人。

現如今柳姨娘一場風寒就那麽去了,蘇穎問:“人呢?”

“已經裝裹了。”

蘇穎眯了眯眼睛不再問了,垂下眼睛說:“看在她伺候老祖宗有功的份上,比照著魏氏的例子把後事辦了。她餘下的那些東西,都歸了她娘家罷。”

左右那些東西來處也不算多正當,蘇穎想到這兒,就忍不住在心裏冷笑一聲。原本還以為那些東西是從哪裏來的,原來竟然魏姨娘的“殘餘”從中作梗。

還有,她竟然是沒想到侯府的奴才竟有這麽大的膽子,敢把手伸到主子身上來。不過想到,在傅母的暗示下,那幾家子奴才就敢湊銀子,請來劫匪,在雲若寺下山的路上,

借此來毀她這個當家夫人的名聲;以及魏氏這個家生子出身的姨娘在侯府耀武揚威,她的娘家竟在外麵打著傅侯爺的名頭收取賄賂。

有了這兩件事,就不覺得有什麽好稀奇的了。

想到他們的目的,蘇穎更覺得好笑,搞得就跟在扶持皇子上位一樣,一個倒了,他們竟還去支持另外一個。

雖說蘇穎不是傳統出身的古代人,可也覺得這樣的想法實在是異想天開,那就更不用說傅侯爺,因為此事發多大的火了。

那簡直就是啪啪的打他的臉,那批人可不曾會有什麽好下場。

這時候才想起來,他們不過是奴籍,身契還在主人家手裏攥著呢。再嚎哭他們家裏幾輩子都在侯府伺候了,那更是火上澆油了,連著他們的家人都一個不留的放出府去。

為此,上房一些丫環倒是如願以償的離了上房這水深火熱之處了。

柳姨娘的死沒在侯府驚起什麽‘波’瀾,就是蘇穎回頭告訴了傅奕陽一聲,傅奕陽也隻是漠不關心的說了句“知道了”,就沒有下文了。

又過了沒幾日,選秀複選結束了,蘇言容不出意外的被摞了牌子,出宮回了家,隻等著選秀過後,平陽侯府那邊兒請冰人上‘門’,正式定下了。

讓蘇穎有些意料的是李家那位李姑娘李媛,竟是被留了牌子。到了這一遭,剩下的那些秀‘女’,不是被收錄到後宮,便是要賜婚給宗室了。

再說這一屆選秀,主要是為皇上服務的,被留牌子的那些秀‘女’十有八/九是要充盈後宮的。

蘇穎聽到這個消息後,還有些奇怪,不是說皇上瞧不上李尚書麽?怎麽還把他的嫡‘女’留下來了?

隨著這消息傳來的便是李尚書病倒了,上折子乞退,而皇上讚了幾句李尚書,便同意了的消息。

也就是說,李尚書已經從從一品大員的位子上退了下去。至於秦夫人,她的誥命是隨夫冊封的,李尚書沒了官職,她也就跟著沒了從一品的誥命,就算是她的大兒子再為母請封,秦夫人也多有個四品的誥命。

而且,要知道這請封誥命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婦’人誥命品級有從夫、從子兩種說法,隻是大多從夫的時候多。有世襲爵位的,其妻誥命直接跟著爵位走,不用皇家特意封贈,就像是蘇穎,傅奕陽的官位是正二品,可她卻是一品誥命夫人,這一品自然是跟著爵位走的。

其餘官員的妻子誥命則是皇家加封的,這代表了,並不是每個官員的妻子都能得到誥封,否則,就不會有“從子”這一說了。能得皇家封贈的,要麽為官功績超群,要麽是簡在帝心。

秦夫人的大兒子這兩樣可都不怎麽沾邊呢,蘇穎才不會承認她小心眼了呢。

還有,這件事可有點不太尋常,李姑娘被留了牌子,轉頭李尚書就上折子乞退了,而且皇上就把他空出來的缺兒給填上了。

蘇穎挑挑眉,怎麽看都有問題。

蘇穎之所以關注著李家的事兒,主要還是為了李劉氏,她那閨蜜。

李少‘奶’‘奶’不愧是胳膊折了往才不往袖子裏藏的‘性’子,蘇穎還在兀自猜測呢,李少‘奶’‘奶’就風風火火的上‘門’了。

蘇穎看她臉上撲了一層厚厚的粉,想來是為了掩飾自己臉上的疲憊,可‘精’氣神看著還好。

蘇穎還沒問呢,她就自己說了:“最近為著公爹的病,全家上下都跟著揪心呢,我們可都是個孝順的,‘侍’奉湯‘藥’,便是我到你這兒來,也是好不容易才得了空的。”

傅晨兀自睡得四仰八叉的,倒是傅昀是個‘精’力旺盛的,在象牙席上爬來爬去,見著李少‘奶’‘奶’也不認生,還衝人家咧著嘴笑,李少‘奶’‘奶’頓時就樂了,從丫頭手裏拿了金三事兒來,“百寶樓出的新樣子,我瞧著樣子‘精’巧,掛在腕子上能聽見響動,小孩子都愛呢。”說著搖了兩下。

傅昀聽見金珠碰動發出的脆響,動著黑亮的眼睛到處‘亂’轉,爬過去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夠,腳脖子上掛的金鈴鐺跟著不住的歡響,蘇穎一把捏住他藕節似的‘腿’兒,讓他沒法子往前爬,小家夥回過頭來衝著蘇穎“啊啊”的叫兩聲。

李少‘奶’‘奶’愛得不行,瞪了蘇穎一眼:“有你這麽對兒子的麽?”說著就把手裏的金三事兒往傅昀跟前送了送,小家夥眨了眨眼,一撓爪子竟是把李少‘奶’‘奶’手裏的金三事兒抓在了手裏,自己搖了搖,樂顛顛的爬過來縮到蘇穎的懷裏,自顧自的玩自己的去了,蘇穎拍拍他的圓屁股。

李少‘奶’‘奶’目瞪口呆,隨即笑起來:“這個小機靈鬼,可憐我一世英名竟是毀在了福哥兒身上。”

又逗了傅昀一會子,才跟蘇穎說起來意,“本來呢,這自家的事兒不外揚,可都這會子了,還胳膊折了往袖子裏藏有個什麽意思。”

蘇穎抬頭看她,沒說話就等著她說。

“我家公爹是真病了,大概是七八天前,被萬歲爺召見了一次回來就吐了血,後頭乞退,從一品尚書官銜沒保住,又昏了一回。這裏頭若真沒什麽,我們做兒子兒媳的可是不信的,偏那頭小姑子被留了牌子,便是想著這件事和小姑子脫不了幹係。”

“原不該來找你的打聽這事兒,可到底那天你被皇後娘娘宣進宮了,我家那位就差我來了,也是病急‘亂’投醫了,想聽聽你可是知道些什麽?”李少‘奶’‘奶’說到最後忍不住苦笑,她原本和蘇穎在閨中就關係好,便是嫁了人之後也沒有斷了往來,可便是再好的‘交’情也礙不住消磨。

先有她婆婆折騰出的那一出又一出的事兒,李少‘奶’‘奶’便是心氣,可也沒法子,誰叫那位是她婆婆,是她相公的親娘呢。

現如今,家裏頭出了什麽事了,她那婆婆倒是忘記了她先前當著她的麵,一口一個“泥‘腿’子”“暴發戶”的罵人家勇武侯府,又是什麽“家教不嚴”“得誌猖狂”的說蘇穎,反而是記起她這個兒媳‘婦’和勇武侯夫人的‘交’情來了。

這還算是有求於人呢,她那婆婆還放不下架子,真還當自己還是原先的一品誥命夫人呢。

蘇穎聽到李少‘奶’‘奶’的話暗裏挑了挑眉頭,這是什麽意思?她那日是被皇後娘娘宣召,進的是後/宮,怎麽還會知道什麽與前朝有關的事兒?

可若是說是李家姑娘,她便是想關注也關注不了了,後/宮又不是她家的後‘花’園,便是她自己的親侄‘女’,她也是因著平陽侯府的麵子,皇後給個恩典,才遠遠的瞧上一眼。

“因著選秀,我如何能得知宮裏的事兒。你也是知道的,外麵的事兒我向來都是比誰都晚知道的,便是你家的事兒,我也是才知道呢。”

蘇穎慢悠悠的說著,還把一部分注意力放在傅昀這小胖子身上,見他晃著那鈴鐺,想往嘴裏戳,就趕緊伸手攬了,“可別把才長的幾顆牙給撅了。”

一句話把李少‘奶’‘奶’的注意力也跟著轉到了小家夥身上,手在傅昀胖乎乎的臉上輕輕一捏,“這可是個福娃娃,叫你養的好。”一麵捏一麵輕輕一笑,順了蘇穎的話往下說:“我也不過例行問一句,免得回去了不好‘交’代。”

說著似歎了一口氣,也沒說具體對哪個不好‘交’代了。

蘇穎微擰了眉,想來李少‘奶’‘奶’說向她打聽什麽,也不過是個托詞,更多的應該是問她從傅侯爺那裏可知道些什麽。

如今有求傅奕陽什麽事的,或多或少都有求到她這裏來的時候,她自己也明白,這說明外頭度知道她這個侯夫人是能當家做主的,起碼能吹得了枕頭風,探知點第一手消息。

李少‘奶’‘奶’也不再糾結此事,說完那句話再不提他們家那攤子爛事了。說起來算她有些涼薄也好,單純怨懟秦夫人這做婆婆的也罷,在她看來,如今熬過去,日後她的日子隻有比過去好的。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