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章 陰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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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6章 陰晴不定

蘇穎以夫為天,既然人家傅奕陽發話讓她不用去,蘇穎就沒有去管這檔子爛事。

蘆薈和鄙敏銳的覺察出自家太太的心情並不美妙,不好上前勸說,正院的燈一直亮著,蘇穎躺在**後翻來覆去一會兒竟然睡著了,蘆薈和鄙麵麵相覷,心想太太這難道是因為老爺的態度傷心了?

她們倆從裏屋帶上門出來,主子睡了,她們還有得忙,打聽消息的小丫環來來回回的跑,蘆薈按住鄙的手:“左右還有我們呢,太太那就不要過去打擾了。”

鄙笑著點點頭:“說的是呢。”

蘇穎睡了,可滿侯府都精神著呢,天蒙蒙亮時傅奕陽才風塵仆仆的回來,本來還欣喜傅奕陽來她屋子的柳姨娘滿心滿眼都念著大老爺呢,正在門口等著想著傅奕陽應該還會回她的屋子。哪知道隻等她曲了曲膝,叫了聲老爺,傅奕陽緊緊皺著眉丟下句“自回吧”,連步子都不停的就往正院走去。

柳姨娘呆愣在當場,癡癡的看著傅奕陽絕情的背影,手緊緊的攥起來,她身後的大丫環石榴小心翼翼的安慰她:“看這情形,老爺怕是有事要和太太商量呢,姨娘這更深露重的,咱們還是回去吧。”

柳姨娘抬頭看了一眼院門緊閉的南院,手搭上石榴的胳膊:“可打探到南邊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說來奇怪,隻說魏姨娘又病了,別的倒不曾打聽出來了。”石榴也奇怪,那些丫頭一個個諱莫如深的樣子,看來南院肯定是發生什麽不能外傳的事了。

柳姨娘若有所思,等回到屋子看到原先傅奕陽用過的杯子,心裏苦澀極了。

蘆薈和鄙熬著精神正低聲說話,沒想到傅奕陽這時候過來了,連忙站起來,傅奕陽直接進了裏屋。鄙抓住蘆薈的手,心都跟著抬了起來,貼在門邊聽了會兒裏頭的動靜,沒有聽到摔茶碗撞桌子的聲音,才漸漸放下心來,剛才老爺的臉色可實在是不好看。

蘇穎睡得迷糊,傅奕陽站在床邊看她恬靜的睡顏,憋的一肚子火一下子就被噎住了,發不出來,堵在半空中。相當的不滿。手上的動作更快。直接掀開被子鑽進蘇穎睡的熱乎乎的被窩。帶著涼意的手摩挲上她的臉,蘇穎一個激靈睜開眼睛,被傅奕陽黑沉沉的眸子盯的打了個冷顫,這是又發什麽瘋了?

蘇穎往後縮了縮。避開他帶著涼意的手,坐了起來:“出了什麽事?”

好在這男人沒有進一步的動作,見蘇穎醒了就把手收回去在後麵搓了搓手,含含混混的說:“沒事了,你不用操心了。”

一時間氣氛特別的尷尬,傅奕陽盯著蘇穎,聲音也漸漸變得和剛才他帶著涼意的手一樣冷冰冰的:“你沒什麽要和我說的?”

蘇穎蹙起眉來,心裏沒由來的一陣煩躁,他不是已經給她做過的事情蓋棺定論了嗎?現在再來說這樣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質問?來表達他的不滿?

經過了昨天的事,蘇穎總是會用最大的惡意來揣測傅奕陽的心思,她抿了抿嘴角,打起精神來應付喜怒不定的大老爺:“二房那兒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好歹和我說一說,免得我心裏沒底。”

傅奕陽深深看了她一眼。翻身躺倒在**,頭枕在被子下的蘇穎的腿上,蘇穎在心裏歎了一口氣,扯了扯他的袖子,軟言道:“你一夜沒合眼,進來躺會兒,養養神也好。”

傅奕陽發現他滿肚子火氣被這麽句軟乎話澆熄了大半,依言躺到熱乎乎的被窩裏,眼睛盯著帳子上的花紋一動也不動,蘇穎也沒催促他,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舒出一口氣來:“左右不過是下人不小心走的水,你拘束著下頭的人,別讓她們嚼舌根,母親那兒你也不需多言。”

一想到那一攤子爛事傅奕陽又狠狠的皺起眉頭,這麽一對比蘇穎渾身都是可愛處,連昨天因為魏姨娘那事生的悶氣也舒散了,拉過蘇穎的手:“魏氏的事你斟酌著辦吧,她也太不像樣子了,她以前可不是這樣子的。”

蘇穎咬著牙差點沒冷笑出聲,你在跟誰說她呢,難不成還要和我一起懷念你和她當年的那些浪漫情事嗎?

怎麽不見你懷念下原先的蘇氏,她勞心勞肺的為你管理後院,還要應對處處刁難時刻都算計著她的婆婆,以及一屋子蹬鼻子上臉的侍妾。她小產的時候你去哪裏了,也沒見你記得蘇氏的好啊!

蘇穎突然覺得心裏堵得慌,幸好她是坐著的傅奕陽看不到她的臉,她可不能保證聽到這樣的話還能保證臉上半點怨氣沒有,就算她已經不是原主了!

不但如此,蘇穎還不得保持她的賢惠大方,你說原來的蘇氏那麽賢惠大方做什麽,把這男人慣的都認為她的賢惠大方是理所當然的,就該是這樣的!

如果是原先的蘇氏捏著鼻子認了,還得替魏姨娘說情,要是以前蘇穎也不介意這麽做,可現在她可沒那麽‘善解人意’,緩緩舒了一口氣,語氣仍舊不溫不火:“我看魏氏沒那麽大的魄力敢這般破釜沉舟,八成是被那起子小人從中挑唆,不管怎麽說,我都要顧念大姑娘。”

蘇穎這話諷刺意味很重,就算她語氣裏沒有半點怨念,再看傅奕陽頗為驚訝的神色,蘇穎差點就從鼻子裏“哼”出聲來,她沒再多做解釋,拍拍傅奕陽的肩膀:“先闔眼歇會吧,等時辰到了我叫你。”

蘇穎向往常一樣叫丫頭進來收拾,婆子們早已經燒好了熱水備著,鄙先進來收拾床鋪,先把被子輕輕一抖,失望的朝蘆薈微微搖頭。

備好的熱水也沒了用武之地,傅奕陽冷著一張臉,不肯讓小丫頭伺候他穿衣服,眼睛就沒有離開蘇穎,昨天看著她還溫情脈脈的呢,今天看她眼神就有點奇怪,帶著那麽點若有所思。

蘇穎想到昨天她說完那句話後傅奕陽審視的眼神,不由的在心裏自嘲,她這是在做給誰看呢,眼前這男人對她根本就沒多少心思,就算這段時間兩個人關係緩和了。可冰凍三日非一日之寒,稍有些不慎,就會功虧一簣。唉,經過這麽多天,她這心態怎麽還沒調到最好呢,還是覺悟不高啊。

蘇穎這麽自嘲一番,給自己重新做好心理建設,套了件衣裳頭發也不著急先梳了,抿抿嘴角,走過去揮手讓小丫頭撤下去:“去準備早飯吧。”她自己就像往常一樣,彎下腰來給從神色上看不出喜怒的大老爺扣扣子係腰帶,反正她就是個伺候人的命。

蘇穎在心裏歎了一口氣,也不去多做解釋,自然而然的站起身來坐到梳妝台前由白芷給她梳頭發,養了這麽長時間她的頭發已經養的十分黑亮柔順了,披在背上就如同一匹緞子。

傅奕陽的眼睛一直盯著她的頭發,也不說往外走,等白芷梳攏好發髻時,他突然咳嗽一聲,出聲道:“用那隻卷須翅三尾點翠鳳釵吧。”蘇穎從鏡子裏看到他在說完後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轉身就走了,背影有很瀟灑。

白芷眼中是遮不住的喜悅,比蘇穎這個當事人還高興,很聽話的從首飾盒裏拿出傅奕陽說的那隻卷須翅三尾點翠銜單滴流蘇的鳳釵,抿嘴偷笑:“太太戴這個鳳釵配奴婢梳的發髻正合適呢,顯得更好看了。”

蘇穎心情稍微好了那麽一些,可惜不好的事情也跟著一塊兒來了。

今天正好輪到柳姨娘和麗月到正院請安站規矩的日子了,蘇穎從裏屋出來的時候正看到傅奕陽和柳姨娘四目相對,傅奕陽瞧到柳姨娘精神萎靡,想到昨天她說起老祖宗的事,臉色稍微緩和些安慰道:“你不必這般辛苦。”

柳姨娘軟腰綿軟這一屈膝更顯的身段窈窕,說話也動聽:“婢妾隻有這一份心思,實在不敢當不得辛苦二字。”

蘇穎勾著嘴角露出個帶著玩味的笑意來,從魏姨娘到柳姨娘,雖然生的不一樣,可勾搭大老爺的招數都差不多。魏姨娘模樣清麗,多扮嫩示弱,楚楚可憐也是手到擒來,至於柳姨娘模樣嫵媚,進退比魏姨娘得宜,多為展現她綿軟的身段,可不都是這般微微垂首再露出半截粉頸,誰叫傅奕陽還真就吃這麽一套呢。

蘇穎腳步未停,就像是沒看到這一幕似的,款款走過來,柳姨娘沒等到她想聽的話眼睛還釘在傅奕陽身上不肯轉開,哪裏想到蘇穎就在這時候走了出來,對上蘇穎清亮的眼睛,嫵媚嬌俏的臉上擺出一副驚慌的模樣。

美人受驚,花容失色,就連蘇穎都放佛覺得自己是不是成了洪水猛獸,都把美人嚇成這樣,那可真是罪過。這麽想著,蘇穎臉色更加溫和,笑意加深,眼睛從柔媚婉約的柳姨娘身上看到圓潤白皙的麗月身上,麗月穿著鵝黃色內衣,蘋果綠的外衣,鬢邊一朵石榴紅頭花,配她溫柔圓潤的長相,倒是看著十分的順眼。

誰說這是個老實人的?

《》是作者“一葦渡過”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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