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章 恨不相逢
search;????正院的燈整夜都沒熄,傅奕陽去側屋看過兩個孩子,問了奶娘幾句日常話,才轉身到正屋去了。
祿娃娃在陪著福兒哭鬧夠了,這會兒也跟著福兒一樣哭累了睡著了。可憐見的,他直覺是蘇穎出了事,可現在又不好聯係上她,兩人離的距離超過了他所能承受的距離,平時他們‘母子’倆都是窩在一起的。
如果不是現在縮水成小娃娃,小爺他用得著這麽憋屈麽?
就連奶娘們也稀裏糊塗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其他人更是三緘其口,不好在這檔口添亂。正院的人都感覺出來大老爺心情不爽,都自覺規矩老實,連走路都靜悄悄的,更不用說在背後亂嚼舌根了。
祿娃娃蜷縮著小拳頭,白嫩的小臉上還掛著淚痕,憋屈的抵不過嬰兒的本能,陷入了黑甜鄉。
夜裏傅奕陽醒過來一回,伸手往蘇穎臉上一摸,就摸到一臉淚水。那種被細刺卡著喉嚨的感覺又回來了,傅奕陽張開手想把她摟在懷裏緊緊護著,可又怕碰到她身上的淤青。
小心翼翼的把她的頭攬到自己的胸膛上,現在連句安慰的話都覺得難以開口,喉嚨又幹又澀說不出話來,隻有手輕輕的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她的背。
蘇穎出事這件事根本就捂不住多長時間,就算之前沒往府裏傳,可等太醫進府,傅奕陽大發雷霆,很快該知道的都知道的。
三太太眉毛一擰,把藥喝了,不管她之前是真病還是假病。這次她就隻能真病了,還得病的起不來床了。
不然的話,這件事她說不定就得惹上一身騷。等伺候的丫環到外間守夜了,三太太隻穿著單衣跑到窗邊。把窗戶打開一條縫。
二月的天京城還是正冷的時候,夜裏就更不用說了,冷風鑽進衣領裏,冷的三太太打了個寒顫,牙齒咯吱咯吱響,等覺得差不多了。才回到**。
等到第二天,三太太就真的如願以償的病了,不,是病的更重了。丫環不敢耽擱,連忙去請了大夫來。
三太太頭昏腦漲的躺在**想,她的好姑媽真是好歹毒的心腸!如果不是她想偷懶不願意去什麽雲若寺去給二太太祈福,才裝病的,那是不是她也會跟著被糟踐了!
三太太覺得無比的心寒,又想著大太太果然是個有福氣的,就是這樣還能遇到貴人相救。說不得還能借機攀上忠睿王爺,往後就是她那好姑媽再做些什麽,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不對,三太太突然有些激動,如果這件事真的是她那心思歹毒的姑媽做的話,萬一被查出來呢?
嗬嗬。那真的是有好戲看了!
祿娃子在第二天扯著嫩嗓子——頭一次在他哥哥福兒沒哭他先哭的情況下——讓奶娘把他抱到蘇穎身邊去,兩個人終於接頭了。
蘇穎還受驚過度躺在**,祿娃娃的到來讓她臉色看著好了一些,所以桂嬤嬤也就沒阻止,看著自己奶大的姑娘鬱鬱寡歡的模樣,桂嬤嬤也就咽下了昨天發生的糟心事。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該怎麽說呢,我昨天差點就掛了。】蘇穎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她失落的原因不止是她被人算計了,而且更多的是捅破了她的自以為是——自以為她已經很好的融入了這個世界,其實她自己就自動自發的構築起了膈膜。這真是一個讓人傷心的事實。
【喲~你不是很聰敏,怎麽還會被人算計了?】係統仍舊是改不了他愛作死
的本質,非要往蘇穎的傷口上撒鹽。
蘇穎往枕頭上一躺,她渾身酸痛,當然不是因為昨天和傅奕陽做了些什麽能夠忘記傷痛的事。比如肉搏,不過也有其中一些原因。
傅奕陽一隻手托著她的腦袋枕在他的胸膛上將她攬緊,還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著她的背部,這樣的姿勢頗有種母雞用羽翼護住小雞仔般的感覺,而且這一護還護到了大半夜。
這樣不舒服的姿勢讓她傷上加傷,而且特別的受寵若驚,並且這種保護者的姿態,時刻在提醒著到底是誰把她害成現在這樣。
更讓蘇穎覺得嘔心的是,有這樣的下場有一部分或許是她真的自恃甚高的緣故,就像是祿娃娃說的那般。
嘔心瀝血都不為過。
蘇穎不自覺地把祿娃娃攬緊,頭一次不帶惡意的蹭了蹭他肥嘟嘟的臉頰。【我現在心情很糟糕~】
【是,是嗎?】還沒有漲起來的氣勢頓時就如同還沒有被吹起來的氣球,一不小心泄氣後就迅速的癟了下去,語氣都弱了下來,【說吧你想怎麽做?我的腦和我的心,我全身上下的每個器官都在說著,我支持你!】
【……】蘇穎揉了揉額角,頓了一下才說:【先靜觀其變,總不能冤枉了好人不是。】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有三觀了?】
蘇穎拒絕回答這個沒意義的問題,她梳理了下思路,確保每個細節都考慮進去後,才問了個她不解的問題:【我總覺得忠睿王爺的態度很奇怪。】
祿娃娃可疑的沉默了,他水靈靈的大眼睛眨了眨,才說出個在蘇穎聽來風牛馬不相及的問題:【你有多久沒照鏡子了?】
蘇穎靈光一閃,眯了眯眼睛,【你不會想說我現在長的和以前遊戲裏的那個角色很像?】
【……恭喜你答對了,耶耶~】祿娃娃先抑後揚,【其實你倒現在才發現並不是你的錯,畢竟二次元和三次元還是有很大的差別的,而且你也可以把這理解成靈魂的作用力。本來原身的相貌就和蘇側妃有四五分相似,隻不過那會兒瘦骨嶙峋,沒養好。如今得了滋潤,漸漸就與蘇側妃的容貌有七八分像了。】
祿娃娃覺得蘇穎被他放出來的大雷震住了心裏有點小舒爽,尾巴就接著往上翹,【你還記得雲若寺那朵清純無暇的小白花清婉嗎?】
【其實她和你。不,是和蘇側妃有四分相似,不過打扮打扮,或許還更多。隻不過她是走清純無暇小白花路線,而蘇側妃是走千嬌百媚嬌花路線的。】
蘇穎沉默。
蘇穎的態度讓祿娃娃尾巴繼續往上翹,他可是全知全能的遊戲係統啊。【人生若隻如初見,恨不相逢未嫁時。】祿娃娃以一種‘悲秋傷春感懷傷逝’的語氣給他這段演說做了個總結。
【你以為這是誰的錯。】蘇穎涼涼的說。
祿娃娃老生老氣的歎了一口氣,【何如薄幸美嬌娘,比翼連枝當日願。】
【你到底有什麽毛病?】
【這麽說你昨天被忠睿王爺英雄救美了?當時他如天神一般降臨在你麵前,你的心髒有沒有撲通撲通亂跳?】祿娃娃以一種非常歡快的語氣問道。
【嗬嗬。】
【嗯?你這是惱羞成怒了——好吧,讓我們來說正事,嚴肅起來。】祿娃娃緊急刹車,他這時候才意識到他的小命還在蘇穎手裏捏著呢,不能這麽撩虎須。
隨著蘇穎受驚臥床,侯府難得的沉靜下來。
就算這件事不外傳。可傅奕陽不能不往下調查,那十幾個被雇傭的賊匪拿人錢財,沒想到會落到這樣的下場,一個個都不想死,不用什麽非常手段就全招了。
其實這一步昨天忠睿王爺已經很熟練的幫傅奕陽做好了,真是個好心人。按照他們的描述。那個人自稱是侯府的下人,他們一家幾代都為了侯府忠心耿耿,可當家太太刻薄,容不下他們,就把他們一家老小都免了差事,還趕了出來,因此才懷恨在心。
雇傭金是五百兩,那男人先付了三百兩,等事成之後才付給另外二百兩。
傅奕陽按圖索驥找到了那男人的家門口,傅奕陽臉色駭人。永平小心翼翼的說:“這不是魏槐家嗎?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魏槐是大姑娘雯玉的奶娘魏嬤嬤的男人,因為魏嬤嬤偷拿雯玉的物件出去,一家子都被免了差事,還被勒令把偷拿的雯玉的物件都給補上。
永平的話剛一落,突然屋子裏麵就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聲。接著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利的罵聲:“你這個沒良心的,往日裏靠著我在大姑娘身邊當差,吃香的喝辣的的,現在又埋怨起我來了,你良心被狗吃了!”
“我的命好苦啊!大姑娘好歹是我奶大的,太太看我不順眼,把我攆出來!我看啊,就是她容不下大姑娘,容不下魏姨奶奶,往日裏魏姨奶奶得寵的時候,咱們家多風光啊,太太肯定是恨得牙癢癢,現在乘著魏姨奶奶病了就可勁作踐她,把她作踐到汙泥地了,連魏家一家子都不放過,可真是好歹毒的心腸啊!”
“就不知道她給大老爺灌了什麽**藥,讓大老爺被糊塗油蒙了眼睛,愣是看不清太太那顆黑心肝,生生的讓咱們這些在侯府裏忠心的人們寒心啊!”接下來又是一些汙言穢語,比之前更難聽,簡直不能入耳。
哭天喊地的聲音透過門縫源源不斷的傳了出來,永平真是恨不得沒帶耳朵出來。
傅奕陽麵上蒙了層冷意,臉早已沉了下來。
這時屋內傳來一聲清脆的巴掌聲,接著傳來粗噶的男聲:“你這娘們兒,蹬鼻子上眼了不成!你以為大太太多風光呢,等著瞧她被作踐死吧!”
“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魏槐家的捂著臉問。
“可不止咱們一家看大太太不順眼,想想看鄧三、毛亮還有王忠幾家子,他們往常可比咱們家風光,光是靠著他們老娘在老太太麵前奉承,就吃喝不愁了!”
魏槐說的這幾家的老娘都曾經是老太太跟前的得力嬤嬤,隻不過在去年催、情、香事件中,被傅奕陽免了差事。
“再吃喝不愁,現在不照樣等著喝西北風了!”魏槐家的不忿的嘀咕著。
“嘿嘿,這你就不懂了。大太太到底根基淺,咱們這府裏頭的家生子可是打斷骨頭連著筋呢,”粗噶男聲本來還想跟他家婆娘繼續說,可想到什麽得意的笑了兩聲。“等著瞧吧,到時候光是唾沫都能把大太太給淹死,到時候再到老太太跟前求一求,咱們的差事就回來了!”
“到底抓住大太太什麽痛腳了?她現在可不是以前那個不下蛋的母雞了,沒看到那兩個少爺滿月辦的多熱鬧,是老爺的眼珠子心肝肉……”
“大太太再能耐上麵還有老太太呢!隻要這事成了……”話未盡門就轟的從外麵被踢開。
魏槐和他家的當場就愣住了。隻見傅奕陽滿眼陰霾,神色駭人,一言不發的握著拳頭進來,衝著魏槐的心窩子就是一腳,傅奕陽雖然是文試出身,可傅家是以武發跡,傅奕陽也會些拳腳功夫,這一腳是怒急攻心之下踢出去的,看被踢裂的房門就知道他一腳有多大的力氣。
魏槐慘叫一聲,也顧不得胸口的疼。知道事跡敗露,趕緊跪下磕頭求饒。而
魏槐家的早就嚇得魂飛魄散,癱在地上,渾身抖得跟篩糠似的,翻了個白眼,幹脆暈了過去。
傅母的上房可熱鬧了。鄧三、毛亮還有王忠幾家子被傅奕陽綁了起來,他們的老娘轉身就告到了傅母那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
“老太太,我們就是想尋個說法,我們家的為了侯府盡心盡力,忠心耿耿,怎麽大老爺說綁走就綁走了,這下我們這些老人可都要跟著寒心了啊。”
另一個人說話就沒那麽囂張了,“老太太,大老爺最是孝順了。您問他一句,我們就想知道到底是因為個什麽,要真是我們家的有錯,老奴在這裏替他跟大老爺陪個不是。”
可這話卻是正戳到了傅母的肺管子上,當下冷冷的看了一眼這說話的嬤嬤。那嬤嬤頓時閉了嘴。
傅母冷笑道:“行了,這些個話就收了罷。我這老婆子早就不管事了,大老爺如今可是一府之主,他既是綁了底下奴才去,那也該自有他的道理,你們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樣子,難不成還覺得大老爺會平白把你們幾家子冤枉了去不成?”
這話幾個嬤嬤哪裏敢應,隻頻頻躬身連道不敢。
可再一琢磨傅母這話的意思,幾乎是明晃晃的對著大老爺的不滿,幾個婆子偷偷對了個眼神。
她們這些在府裏呆了多年的,自然是有自己的人脈,魏槐一家都沒差事,再加上魏姨娘娘家被厭棄,其他人也恥於與他們為伍,消息不靈通,可這幾家卻是今天一早就得到了消息。
昨天大太太才出事,今天他們幾家子的男丁就被綁走了,自然是能聯想到其中的貓膩,估摸是許是家裏男丁偷摸做了什麽,可若是說平日裏貪墨下銀錢也沒什麽,可事關了當家太太,這就令人捉摸不透了。
她們過來傅母這裏哭訴,不過是想試探下老太太的態度。
老太太這話雖說是對她們話裏話外覺得不滿,可仔細想想還是旨在埋怨大老爺不孝順,把她當菩薩供起來。想想,老太太自打被皇太後的懿旨降了誥命等級後,在府裏話語權就沒往常那麽大了。
以前大太太沒嫡子,到底比人家矮一頭,老太太多少還能靠這個拿捏,去年鬧出那樣的事,還不是想逼著大太太被休,想給大老爺娶一個好拿捏的。
可風水輪流轉,大太太越發得勢,嫡子也有了,老太太怕是更不滿了,難不成大太太遇難裏頭還有老太太在搞鬼?
要真是如此,被大老爺查出來,老太太畢竟是大老爺的親生母親,自然不能如何,到頭來出來頂缸的不還是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幾個婆子在心中一計量,頓時脊梁骨就發涼。
幾個婆子就在上房那裏安家了。
傅母被煩的沒轍了,讓人去把傅奕陽請來。
幾個婆子也轉涕為笑道:“是老奴急糊塗了,這不是沒法子才來叨擾老太太,老太太您大人有大量,快別跟我們這樣的糊塗人計較!”
傅母不耐煩,就揮手讓她們下去,倚著大紅繡金絲蝙蝠紋的靠枕。閉目養神,白鷺和杜鵑伺候在一旁,一絲兒聲響也無,滿屋子顯得格外寂靜。氣氛壓抑的讓人有些難受。
正在這時聽得外頭院子裏一陣腳步聲,又有丫環叫道:“大老爺。”
傅母將手中的茶盞放在桌上,抬頭去瞧進門來的傅奕陽,見他眉宇間帶著薄怒,心裏有了計較。
“唉!”傅母歎口氣,沉聲道。“聽下頭人說起來你媳婦兒病了,我讓人收拾了些藥材,正好你來了,待會兒你就帶給你媳婦兒罷。說來這事兒也怪我,本來是想著讓你媳婦兒跟三太太你小表妹去寺裏替咱們家的子嗣平安燒柱香,好保佑咱們府裏子孫繁茂的,哪曾想竟是遭了這樣的禍事……”
傅奕陽坐到下首,不輕不重的說了句:“勞母親惦念了。”
傅母不理會傅奕陽這話,自顧自說著,“你媳婦兒是個有福的。竟是碰巧遇到忠睿王爺打馬經過。說來那忠睿王爺也是個良善體貼的,此番恰好救了你媳婦兒,咱們府裏總不能沒有所表示。不過你媳婦兒既病著,沒想起這茬也是正常,我準備了些禮,改日你便登門拜謝罷。”
傅母這話裏好似有話。可到底忠睿王爺又豈是傅母敢攀扯的,一個不好,說不得連整個侯府都會被牽連。
“也是,母親向來考慮的周到詳盡。隻不知母親叫我來所為何事?正好,我也有事要跟母親商議。”
聞言,傅母已經顯出衰老痕跡的手猛然抓緊了椅子的扶手,須臾又放開了,道:“我一個半入土的老婆子,多日不管府中事務了,隻想著含飴弄孫。頤養天年罷。”
“自打這兩孫兒出生,我這做祖母的身體不爭氣,竟是沒見著幾回麵,昨日我還想著,若是這樣下去怕是我那兩個孫兒長大了連我這祖母都不識得了。”
傅母這話說的就有些誅心了。可傅奕陽半點反應都沒有,不由讓傅母跟著氣結,忍著火氣繼續說。
“昨日本想著你媳婦兒晚歸,怕是我那兩個孫兒沒個主子顧念,就想著把他們倆抱到我這兒來,幫你們照看著,本是好心。你也是的,發生那麽大的事兒怎麽就不知往府裏傳個消息回來,也好讓我們這一幹人安心。”
傅奕陽這才道:“昨天之事事出緊急,太太回程時遇到了賊匪,幸而得忠睿王爺相助,太太安然無恙,且一並擒住了賊匪。”
頓了頓,傅奕陽一臉慚愧羞窘:“忠睿王爺本認為那賊匪是往他來的,好一通懲處,才知那賊匪竟然是被人收買迫害太太的,饒是如此,忠睿王爺衝我發了好大一通火,說我枉為儒家子弟,竟不知修身齊家方可平天下的道理,我甚是慚愧,累的太太受了這等大罪,也累的母親跟著擔憂了,都是我的不是了。”
傅奕陽一番話同樣話中有話,本來這件事是傅家的家事,可一旦牽連上忠睿王爺,這事件性質就不一樣了。
想想也是,那群賊匪怎麽就那麽巧就埋伏在蘇穎回程的路上,也可以說是埋伏在忠睿王爺回程的路上,忠睿王爺最開始把那群賊匪當成是來行刺他的,也就無可厚非了。
傅奕陽並非是不知變通,不然也不會短短幾年就升到戶部侍郎的官位,隻是往日不願意在傅母麵前變通。也隻能說傅母和傅奕陽母子之間冷淡的關係,乃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傅奕陽如今是徹底歇了要跟傅母緩和關係的意願。
如今賊匪的事已經有了眉目,傅奕陽不願傅母在其中插一腳,就把忠睿王爺搬了出來,更主要是借重了忠睿王爺背後的皇上。
傅母再厲害,如今也隻能用孝道來壓傅奕陽了,可如今傅奕陽把皇上搬出來,傅母也隻能退縮,不但如此,傅母還得好言相慰,讓傅奕陽盡管去齊家,把心口那火氣憋回去,差點憋出內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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