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 大房跟五房分坐兩輛馬車。因大房的人不在,班明蕊狠狠奚落了一番班三姑娘和四姑娘。
她撇嘴道:“你被長公主殿下帶走之後,我們這裏也出事了。”
折夕嵐剝瓜子吃, “出了何事?”
班明蕊嗤然道:“她們今日打起了宴將軍的主意,你是沒瞧見啊, 英國公夫人出來待客的時候, 兩人一個勁的往前衝的模樣!”
折夕嵐把剝好的瓜子放在她手裏,“然後呢?”
班明蕊將一把瓜子仁塞進嘴巴:“她們嘴巴壞,得罪了不少人, 便有人使絆子給她們兩個絆了一腳, 嵐嵐啊,你是沒瞧見, 摔了個狗啃泥啊——哈哈哈哈哈。”
折夕嵐被她笑得也忍俊不禁, “明蕊阿姐,你小聲些,咱們馬車離得不遠,免得被聽見了。”
五夫人一直坐在旁邊, 聞言白了班明蕊一眼, “嵐嵐說的對, 快別笑了, 不然明日裏都要不安生。”
她頭疼的緊, 又看折夕嵐, 見她此時臉上的神情是鬆快的,這才問她,“長公主問你什麽話了?”
折夕嵐自然不敢讓五夫人知曉, 隻道:“倒是沒問什麽——這般問我, 是問不出什麽的, 問出來也沒人信。”
五夫人點頭,“我估摸著,她就是想要做做樣子。傅妃是救過她一次,她時時掛在嘴上,但看著極為沒有誠意,這事情大家都知曉。如今她想借著傅三姑娘的事情把人情做做樣子還回去,倒是也說的通。”
折夕嵐神情凝重,“傅妃救過長公主?”
五夫人點頭,“救過。傅妃的騎術好,有一年冬獵,長公主被人刺殺,她一箭射死了刺客……不過,長公主並不買賬,她放出話來,說她自己本可以殺刺客,如今被傅妃救了,非但沒能親自報仇,還要報恩,實在憋屈。”
“但那次之後,她也時常把要報恩的話掛在嘴上,如此,倒是讓宮裏的後妃們不敢對付傅妃——畢竟,長公主天天盯著要報恩呢。”
折夕嵐就又忍不住笑起來,“長公主實在是個妙人。”
五夫人就道:“康定長公主此人……行事極為乖張,獨來獨往,不喜與人接觸。嵐嵐,她真說了要下帖子請你去公主府?”
班明蕊湊個腦袋過來,“真的嗎真的嗎?我剛剛就想問了。”
折夕嵐點頭,“是真的。”
她說,“她好像很喜歡我。”
五夫人就沉默了一瞬,道:“你的性子,確實容易得她歡喜。不過,她的名聲算不得好,你知道為何麽?”
折夕嵐:“應該是長公主喜歡聽戲還喜歡聽經?”
五夫人點頭,“我記得十幾年前,她宴請人的時候,還會請在西郊住的公主府裏,不過後頭有一年,突然極少宴客了,即便宴客,也是宴在先帝賜予的東城公主府裏。”
她道:“我估摸著,她說的公主府也不會是自己住的那一座,而是先帝給她建的那座。”
自己住的有無數的戲子和和尚,實在是不能請小女娘過去。但要是請折夕嵐去先帝給的公主府,那便一有麵子,二有裏子。
五夫人琢磨,“其實,大家雖然跟長公主保持著距離,但她是先帝唯一的女兒,陛下唯一的妹妹,無論是先帝還是陛下都極為寵愛於她,所以,能跟她打好關係,各位夫人都是願意的,隻是極少有人入了她的法眼罷了。”
她一錘定音,“長公主要是請你去,你就去,可不能因為聽了外麵的閑言碎語而不去。那些都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古來公主多風流,這算不得大事,要是連宴請都不去了,那才叫對皇室不敬。”
折夕嵐便點頭,“姨母,我知曉了。”
五夫人笑起來,“嵐嵐,你是有造化的。”
折夕嵐卻腦海裏麵還是有些奇奇怪怪的思緒。
她總覺得事情太順了。事情一順,她就惶恐。若是能多點坎坷,她反而舒坦。
倒是班明蕊在一邊羨慕極了,“要是我也能活成長公主那般就好了。”
五夫人再次給予一個白眼,“如今你還在我這裏吃白食呢,竟然還想有點沒的了。沒四五個寶庫,你養得起戲子?”
然後罵道:“以後不準說這話,免得說順嘴了,把婚事攪和。”
說到婚事,她煩道:“今日三丫頭和四丫頭的意圖實在是明顯,怕是想要成為笑柄,說親更難,我瞧著,要是再不成,隻能往京都外嫁了。”
班明蕊好奇,“阿娘,要是她們一直找不到婆家,我是不是就能在家裏多呆兩年?”
五夫人笑道:“不能,該嫁還是得嫁。”
班明蕊便笑不出來了,“哎——我還想多在家裏陪你兩年呢。”
五夫人:“滾——我可不願意再伺候你兩年了。”
折夕嵐就笑,笑著笑著突然想到了阿姐。
阿姐當初也說要在家裏多留兩年。阿娘就罵她,“留什麽留,留來留去留成仇。”
彼時,折夕嵐卻一語道破天機,她咬著一個野菜粑粑,一邊吃一邊道:“可是——無論阿姐嫁不嫁,都是住在家裏啊。”
阿兄和阿姐成婚了,還是阿兄和阿姐,又沒有變。
她還從小巷子裏麵聽了些葷話來,認真道:“但成婚之後就能生娃娃了,阿姐造娃娃的時候小聲些,街頭的六阿婆長罵她兒媳婦造娃娃聲音大,吵著人睡覺的。”
阿姐便羞得躲出去,阿娘提起她就打,“我讓你學話,讓你學話。”
被打了,折夕嵐也不哭,隻是不理解。
如今理解了,卻又物是人非。
晚間回到家裏,她疲憊的躺在**閉眼休息,一會是宴鶴臨,一會是隨遊隼,一會是盛長翼和康定長公主。
紛紛擾擾,第二天醒來,做了什麽夢也記不得了,隻記得夢見了許多人。
折伯蒼斜挎著小布包來跟她道別,“阿姐,我又要去嚴府讀書了。”
他如今是每日早間去嚴府學堂,到了下半響就回來,回來之後寫功課,晚間還要溫習功課,提前看一遍第二日要學的文章,整個人都忙碌起來。
不過顯而易見的,這才幾日,他已經穩重了一些。
折夕嵐往他兜裏塞荷包,裏麵裝了好幾塊糕點,“餓了就吃,別忍著。”
小書童提著筆墨紙硯,聞言笑著道:“表姑娘,您別擔心,小少爺餓不著的。”
折伯蒼帶著書童匆匆而去,春螢見今日天好,招呼春緋一起抱著被子出來曬,沒一會,班明蕊打著哈欠進屋,“嵐嵐,走啊,用早膳去。”
折夕嵐就輕笑起來,“好啊。”
這般的日子很好。
用了早膳,五夫人遣使她跟班明蕊一起去看班鳴岐。折夕嵐想了想,還特地回去拿了一包折伯蒼炒的瓜子。
等到了大房,見過大夫人,便去了班鳴岐的屋子。
班鳴岐正在研習奇門遁甲。
若是放在一個月前,誰告訴他,他會信這種東西,他肯定會嗤之以鼻的走掉。但是現在,他誠心誠意,祈求上蒼,心裏酸楚得不得了。
君子之道,不信鬼神。
但如今,他確實開始信了。
哎——這叫個什麽事。他躺在**,認認真真研讀書本,還拿出龜甲和銅錢出來拋。
嗯……那就占占今天的運勢。不過用什麽占呢?
他極為自然的選擇了最簡單的小六壬。
班鳴岐就捏著指頭算了算,占出個速喜。
還不錯。
他剛有些歡喜,便聽小童道:???“大少爺,五姑娘和折表姑娘來看您了。”
哎喲!啊喲!不愧是速喜!
他趕緊坐好,雖然不能動彈,卻還是努力的擺出了儀態。他的儀態自然是極好的。
班鳴岐自小於詩書一事上聰慧過人,胸中自有溝壑,腹有詩書氣自華這句話在他身上極為合適。
折夕嵐一進屋便瞧見他隻那麽坐著,卻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書生之氣,讓人很舒適。
她笑著過去,將手裏的荷包遞上,“這是伯蒼做的瓜子,表兄嚐嚐。”
班鳴岐卻隻看得見荷包看不見瓜子,臉一紅,接過後鄭重的放在桌子上,“我定要好好品嚐。”
班明蕊:“大哥哥,你吃一顆試試,真的好吃,伯蒼很會炒瓜子。”
班鳴岐卻擔心磕瓜子會影響他如今這般好的儀態,便搖頭,“我待會再吃。”
他關心起兩人,“最近越發冷了,你們平日裏出來走動,可要多披件衣裳。”
然後看向折夕嵐,“表妹……你身子單薄,尤其要注意。”
班明蕊笑起來,“嵐嵐可不單薄。”
折夕嵐:“表兄,我會武的。”
她盈盈笑道:“不過多謝表兄關懷。”
班鳴岐便又瞬間臉紅,他的胸膛噗通噗通跳,“表妹,我這裏有些榫卯木楔,你要不要玩?”
折夕嵐鬆快的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喝茶,聞言好奇,“榫卯木楔?”
班鳴岐點頭,“是啊。”
他趕緊獻寶,“我除了詩書,還喜歡做這些的。”
班明蕊就悄聲道:“這些都是阿兄的寶貝,輕易不拿出來的。”
不過阿兄都二十二歲了,怎麽還跟個毛頭小子一般。她是看出來阿兄喜歡嵐嵐的,也有意撮合,隻是……
她怎麽都覺得,阿兄不是嵐嵐喜歡的性子。
但折夕嵐卻已經走過去接過裝滿木楔的盒子了。裏麵擺著許多木頭,有長有短,有厚的有薄的。
班鳴岐解釋,“這裏麵裝的咱們南陵侯府的宅子。拚接起來之後,整個南陵侯府好似變小一般,很是有趣。”
折夕嵐也覺得有趣。她是第一次見這種的,就好像找到了新奇的珍玩一般,她道:“表兄,這就跟建房子一般了,你真是厲害。”
班鳴岐摸摸頭,心都要蹦出來了,“表妹喜歡就好。”
折夕嵐便轉身,一張臉輕快的很,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我很喜歡。”
班鳴岐就暈暈乎乎已經找不到北了。情愛這個東西,實在是難說,沒遇見的時候不懂,遇見了,便知曉是踩在雲端上。
不過這份喜悅並沒有維持太久。
他那兩個妹妹來了。
班鳴岐頭疼。
班三姑娘一進來,便見桌子上擺著她哥的寶貝,瞬間就氣了,“阿兄,你不是說,這東西是你珍藏的,輕易不準摸嗎?”
班鳴岐一本正經,“表妹不是其他人,送與她玩,是我當做的。”
班明蕊坐在一邊磕瓜子,“三姐姐,你還不明白麽?大哥哥不讓你碰,是嫌棄你不懂,你小時候拚個小房子都要絞盡腦汁,拚不出來就哭——你這般,誰願意跟你玩啊。”
班三姑娘氣得說不出來話,班四姑娘接上,委委屈屈的道:“五妹妹說話好沒規矩,哪裏有罵姐姐笨的——照你所說,難道表妹又是什麽聰慧之人麽?”
“她沒接觸過這般的東西,想來比三姐姐還不如吧。”
話剛說完,班明蕊就道:“三姐姐,我隻說你不懂榫卯,但四姐姐卻直言你笨。按照她的性子,接下來她還想挑鬥你跟嵐嵐比拚。”
而此時,折夕嵐卻沒有理睬兩人,她拿著木楔在手上比劃了一下,問班鳴岐,“表兄,我能在你這裏試試嗎?”
班鳴岐趕緊道:“可以的。”
折夕嵐就上手了。她的記性很好,走過一遍的路就不會走錯,在南陵侯府住了快有二十天,她也算是熟悉了,於是按照記憶裏麵的樣子快速的拚裝。
班三姑娘和四姑娘本想在她裝之前譏諷幾句的,但折夕嵐實在是裝的快,她們一恍神,便已經錯過了譏諷的最佳時機,隻能壯士扼腕一般痛苦坐在椅子上。
自從這個表妹來了之後,阿娘整日誇她,阿兄看起來也被迷住了,班明蕊又多了個幫手,讓她們在家裏根本沒有任何的地位。
班三姑娘已經忍不住了。她今天就要告訴阿娘這個女人的真麵目,讓阿娘好好的看一看,她眼裏落落大方的姑娘是個覬覦大哥哥的狐狸精。
她蹭的一下站起來,班四姑娘就拉了拉她,班三姑娘:“你幹嘛!”
班四姑娘:“你瞧——”
班三姑娘看過去,也愣住了。
隻見折夕嵐手快的都要出現殘影了。她拿出的每一塊木楔都是對的,沒有任何猶豫,沒有任何的失誤,木楔在她手上成型,成房……
班三姑娘也被吸引去了目光。因為班鳴岐喜歡做木楔的緣故,她們自小也接觸過,對榫卯木楔極為熟悉。她們當然知曉,這麽多木楔裏,要能找對相應的長短,厚薄是多麽不容易。
她太熟練了。好像摸過無數遍,修長的手指按壓在木楔上,不過一瞬,又拿起一塊,在上麵開始築起圍牆。
她做的行雲流水,她看的目不轉睛,在這一瞬間,甚至開始忘記去告狀。
她怎麽可以拚的這麽快?
幾瞬之後,折夕嵐將一座小小的宅院放在了桌子上,“是這般嗎?”
班三姑娘點頭,“是——一點也沒錯。”
班四姑娘便又掐了她一下,“三姐姐,別漲她人氣勢。”
班三姑娘心裏憋屈,質疑道:“折夕嵐,你是不是之前就學過?”
折夕嵐一點也不生氣,她喜歡南陵侯府一家的緣由便是無論好心的大夫人姨母,還是張牙舞爪的三姑娘四姑娘,前者好哄,後者好對付。
她往椅子上一坐,暖陽從窗戶裏麵透出來,曬得人身上暖洋洋的,心情也很好。
她端起茶杯,“沒有啊——這次第一次見到。不過,我親自參與過建房。”
她道:“一座房子要有什麽,我都知道,所以就上手快。”
班三姑娘鬆口氣,“原來如此。”
她得意,“你也不是很厲害嘛。”
折夕嵐笑眯眯的,“嗯,沒有三姐姐厲害。”
班四姑娘:“三姐姐,她在陰陽怪氣你。”
折夕嵐無辜極了,“沒有啊——四姐姐,你不要亂說,我總覺得,你今日在挑起我和三姐姐的爭端。”
她歎氣,“但我真的覺得自己不如三姐姐的。”
班明蕊都要笑瘋了,她之前怎麽沒想到讓老三和老四自己狗咬狗呢!她馬上接話,“三姐姐,我剛剛就說了,四姐姐一直在看好戲,還要看你的好戲呢。”
班三姑娘勃然大怒,不過她還沒怒起來,就見外頭一陣響動,鬧哄哄的,她轉身罵道:“好生生的要翻天了麽!你們也不瞧瞧這是哪裏,阿兄要養傷還要讀書,你們——”
你們兩個字沒有說出口,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
折夕嵐此時也好奇了,她今日上午心情很好,也想湊個熱鬧,結果從窗戶裏探出頭去,就黑了臉。
隻見傅師師招呼人扛著兩個大包袱往這邊來了。
一見她,便高興的很,“折二,折二!——你別躲啦,我看見你的腦袋啦。”
然後露出身後的傅履。
傅履躺在椅子上,被人抬著,朝著折夕嵐露出羞澀的微笑。
折夕嵐:“……”
傅師師此時已經進了屋,她像是高興瘋了,“嵐嵐,你看,我把我哥偷出來了!”
折夕嵐整個人都不想出說話了。
班鳴岐也十分震驚,“你們這是……這是做什麽?”
傅師師笑著道:“班少爺,你跟我阿兄好,想來也希望我阿兄來你府上住一段日子吧?”
她說,“你們都斷了腿,吃的用的都差不多,我阿兄不會多吃多用你家什麽的。”
傅履此時也被抬進來了,他艱難的坐好,“是啊,鳴岐兄,你心地良善,想來不會拒絕我吧?”
班鳴岐幹巴巴的說不出來了。
來都來了,他也不能趕出去啊。
但是這小子的心思路人皆知,他臉一黑,還是道:“阿履,你還是回家去吧,我們班家……”
傅師師卻道:“班少爺,我阿兄是偷偷被抬出來的,你還是別趕他了,不然我爹娘非得打死他。”
昨天回去之後,她就想好了。折二一次一次被她連累,陷於險境,她必要好好報答。
阿兄就說,折二心喜於他,隻是得不到阿爹阿娘的祝福,一再被刁難。
兄妹兩個人坐在**落淚。他們開始思憶之前。
“嵐嵐多好啊,咱們長得矮,總有人嘲笑我們,但是她幫我們打架的。”
這話是傅履說的,因為傅師師已經記不起來了。她記事起,就跟折二一直在打架。
她狐疑,“阿兄,她真的幫我打架而不是打我嗎?”
她怎麽記得總是被折二揍啊?
其實傅履也記不得折夕嵐幫過妹妹,但是他還是點頭,“幫過,隻是你年紀小罷了。”
還是不要???挑起矛盾好,妹妹好不容易成了他的幫手,自然要哄的。
傅師師就好感動啊,好羞愧啊。
“折二如此對我,我卻一直罵她,嗚嗚嗚,我好後悔啊。”
傅履一邊心虛一邊提出離家出走。
“阿娘阿爹總是不尊重我們的意見,總是一直拿我們當孩子,但是我們都這般大了,我們要反抗的。”
傅師師點頭,“是啊。”
傅履提出戰術,“師師,你把我偷出去吧,咱們一起住在南陵侯府,隻要咱們偷渡成功,爹娘為了麵子也會讓我們留在那裏的。”
“同朝為官,阿爹肯定不願意受南陵侯恥笑。”
傅師師有些不願意,“可是阿兄,這般一來,阿爹麵子就全沒了,阿爹阿娘對我們不錯。”
傅履也知道這個道理,但是班鳴岐狼子野心,他要是再不去,就真的來不及了。
他道:“你也不願意嵐嵐被班鳴岐那種人哄去吧?”
“班家的三姑娘四姑娘都不好相處,她嫁給班鳴岐不會幸福的。但是你就不一樣了,你很喜歡她,她要是跟我成婚,肯定會高興的。”
傅師師就被說動了。她也希望折夕嵐做她的嫂嫂。
於是,兩個傅就趁著傅大人和傅夫人出門的空檔,帶著人呼啦啦往南陵侯府來了。
折夕嵐頭疼不已。
傅師師還湊過去,神秘兮兮的對折夕嵐道:“折二,我這次可聰明了,那些仆從不準我們出去,你知道我們是怎麽逃出來的嗎?”
折夕嵐沒好氣的瞪她一眼,“我不想聽。”
傅師師大失所望,倒是班三姑娘又來勁了,看著這兩個出盡洋相的人嘲笑,“你們是用什麽辦法逃出來的啊?”
傅師師本來失望折夕嵐的冷淡,但是她實在是太想炫耀了,道:“當然是用我的聰明才智。”
她又湊到折夕嵐的身邊,道:“折二,你不知道,那些仆從本來不敢放我們出去,但是我阿兄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直說班家大少爺死了,他要來奔喪,這才騙得了眾人。”
班鳴岐傻眼,“說我死了?來奔我的喪?”
傅師師一臉機智,“是啊,我阿兄哭得極為情真意切,就跟死了爹一般。不容易的。”
折夕嵐就笑起來,笑得肚子疼。
這下子傅師師想起來了,從小,折二就這般笑話她,如今,她坐在暖光裏大笑,就跟小時侯一模一樣。
作者有話說:
一更少三千字,計入枝呦九欠更小賬本,應該明天還。
二更在下午六點半左右,三更可能不是九點,而是12點了。我今天盡量修出兩萬字發出來。
不要養肥昂,我基礎日九,不定時加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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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靄星《再嫁天子(重生)》
霍青籮上一輩子是皇後。
卻是在冷宮被賜死的皇後。
她原以為,她與丈夫桃花樹下初相遇,便是一見兩傾心,此生必定龍鳳和鳴。
所以她霍家為他瞞了天下人,為他坐穩那名不正、言不順的皇位。
可沒料到,
最後她的丈夫攜著明媚嬌豔的寵妃給她送來鴆酒。
他說:“朕已經厭惡你們霍家人居高自傲的嘴臉。”
原來,當初她以為的天賜良緣,不過是男人一場精心設計。
他娶她,隻因她姓霍。
狡兔死,走狗烹。
他現在已經不需要霍家,更不需要她了。
霍青籮懷著滔天的恨飲下鴆酒,可再次睜開眼時,漫天的紅卻刺痛了她雙眼。
原來,她回到了嫁給男人的那一晚。
* * *
霍青籮從血海深仇中回來,她要扭轉上一世所有的錯。
她要護住霍家,
她要背叛過她的人付出應有代價。
於是,她救下了那個陰戾俊美的少年,還他皇子之名,親手打碎了男人的皇帝夢。
後來,她為自己求得一紙和離書,成了全天下都嘲笑的棄婦。
再後來,太子成了廢太子,起兵逼宮失敗,落得個身死名裂的下場。
新皇登基,霍家依舊寵盛不衰。霍青籮守著江南山水,不料,卻等來一駕華翠尊榮的鳳輦。
還有,已成為九五之尊的男人。
他朝她伸出手,眼中滿盛著比江南煙雨還要濃的深情:
“阿籮,朕說過,他日必定娶你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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