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一緊,腳上一痛,我立刻不敢說話了,“你們怎麽了?”文靜問道。
“哦,沒什麽……我說你太迷人了。文靜平常沒看出,嘻嘻!”
“啊……”文靜驚訝停了一會,旋嬌嗔道:“貧嘴!”
“文靜,沒事我們先這樣了,我們要趕到目的地。我還要開車呢。”我想了想道。
“嗯……葉風,什麽?你開車?”文靜十分驚奇道。
“是的,若馨她的手腳不靈活啊,我學開車,所以我們的速度才慢了。”我平靜地道。
說了幾句,忙掛了電話,我又怕文靜擔心,文靜疑惑地掛上電話,我們終於可以出發了。車子以蝸牛的速度向前爬,堅強的的不屈不撓,一路向前,顏若馨在後麵精心指導我。現在路途我不熟悉,隻有她帶路了。
剛才那個老者都跟他說,並沒有把事情告訴我,所以我也不知道路。
過不久,我逐漸熟悉車子性能,車子也漸漸地快了起來,慢慢不要顏若馨在旁邊叮囑,我也能開了。到最後,竟然自如地開,原來開汽車比自行車摩托車要容易學得多,開起來也舒服,至少不用出大力。
車子飛掠而過,我叫顏若馨回副駕去,開始她不同意,後來看見確實如此,就索性坐回後麵的座位,學我那樣吃喝起東西來。我要她指路,我們的超速度果然太驚人了,竟偏離我們原先的軌道不下數十公裏,這段路對於一個新開車的人來說,也必須費一定時間。
車子轉了數轉,顏若馨忽然焦躁不安起來,我問她路,幾次她差點指錯,東張西望,神情焦急,好像在忍耐什麽,又好像在尋找什麽。
“瘋子,能不能停一下?”顏若馨忽然小聲地道,看到她那委屈的樣子,我都心中好笑,曾幾何時,她有過那麽低聲下氣的?
“怎麽了?”我皺著眉,早看出她不正常,隻是她不說,我也不問。這次讓她自己說出來了。
“人家……那個……那個急了!”過了好久,顏若馨才漲紅著臉,憋出幾個字。
首發“哪個?”我差點翻倒,以為是說她的大姨媽來了,幸虧我心靈純潔,否則還以為她生理需要,想在這荒山野地跟我來打一場野戰。醒悟她是想方便,隻是不好意思說出來,“是大的還是小的?”
“小的!”顏若馨咬著牙,小聲道,我看了看旁邊扔下的幾個空飲料瓶子,這一路大喝大飲的,沒有節製,久久不能到目的地,就算是鐵人也能喝出水來。我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嘿嘿笑道:“好呀!”
“前麵就是一座山,那裏應該不會有什麽人,我將車停在那裏,你迅速解決了回來我們再走。”我把車開到一座荒山野嶺前,這裏果然偏僻得很十幾分鍾都沒有見一個人影,一輛汽車,連鳥鳴都沒幾下。
顏若馨看出去,青山綠水,寬闊浩渺,果然是個好去處,“你看,山腳下剛好有個破草屋呢,恰好能為你遮掩,你進去,別人什麽都看不見。”
我指了指山地的一個破爛草棚,那個草棚不知多少年前誰建的,好像是一個廟宇,又宛如鬼王殿。陰森森的,但供過往行人歇腳卻是不錯,“裏麵會有人嗎?”顏若馨遲疑,有些驚恐的問。
“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你說會有人嗎?”我沒好氣,話說出口就感覺有點意味,眼前不正是有一位嗎?
顏若馨聰明如斯,自然聽出來,可這時她不想跟我計較,“那我進去,你不能偷看哦?”瞧了我一眼。
我一副大義凜然,拍拍胸膛保證道:“我葉風一向是善良、正直、友愛的人,怎麽會順便偷窺女孩子呢?”
車子停了下來,顏若馨放下心事,打開車門,走出去,向那個黑森森的草棚走去,她快走到草棚,忽然後麵“嘶嘶”聲大響。熟悉的聲音,顏若馨大驚失色,忙回過頭,那是汽車引擎急促發動的聲音,隻見那車陡以極高的速度竄出,箭一樣向前疾駛了出去。
“葉瘋子,死瘋子,你去哪裏?等等我啊……”顏若馨背後大叫。
我哈哈大笑,那裏管她,她到那草棚離車子有幾十米,這幾十米的距離,車子已經可以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徒步不可能追得上的。顏若馨在後麵追著車子,臉上焦急、惶恐、憤怒、恐懼的神情,我大是高興,哈哈大笑道:“大小姐,你自己留在這裏吧,今晚會有土地山神土匪觀音菩薩黑山老妖來照顧你的!哇哈哈啊……”
車子箭一般衝了出去,揚起漫天塵土,隻剩下轟隆聲音。
顏若馨臉色發白,神情木然,坐了下來,眼淚終於忍不住汩汩沿著臉頰落下來。
一邊趕路一邊看風景,我吹著哨子,熟悉了車子性能,現在我能騰出一邊手出來拿東西吃了。這些山路很直,偶爾有轉彎就是分岔或者轉道,我走了幾條路,那老者當時將道路都跟顏若馨詳細說了,我並不知情,走了幾圈都走不出去。
好像在原地徘徊,到了前麵是一個陌生的村莊或盡頭,根本不是我們的目的地。我竄來竄去……
……………………………………
車子緩緩地開回來,在她旁邊停下,她坐在路邊的草地,潔白的衣裳因為沾上風塵和泥草顯得淩亂。長發飛舞,她宛如一個謫塵仙子,默不作聲,一張臉蛋兒卻是發白,幾縷無聲的淚痕猶在臉上。
聽到車的聲音,她霍然抬起頭,那張臉是那樣的煞白,沒有一絲血色,那雙眼睛是如此的惶恐無助,顯示出她的內心是多麽的恐懼孤單和絕望!那萎靡的神情,像突然過了十幾年歲月的憔悴、枯槁。我心中一震,那是我曾經認識的野蠻丫頭顏若馨嗎?她完全沒有之前的一絲神情,整個人像換了一個似的,怔怔發呆,我刹那間心中十分後悔將她一個人留在這個荒郊野外半個多小時。半個多小時,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尤其像她那樣的城市千金大小姐,放在一個陌生的荒山野嶺裏,過了那麽久,那種恐懼絕望對她們身心的侵蝕是極為巨大,不可估量。心裏承受能力差,也許會受不了,從此永遠產生恐懼情緒。
“你還好吧?”我走下車去,臉容微笑道。
首發沒有回答,她怔怔的看著我,好像不認識我,眼神變化,許久,陡然隻聽“哇”一聲大哭,撲了過來。雙手緊緊箍住我的身子,嗚嗚大哭起來。
我設想過很多種情況,她會突然跑過來,狠狠地給我一拳,或給一腳,然後拳打腳踢,這是最正常的;又哭又鬧,神誌不清的找我拚命;或者是呆呆不知所措,像完全不認識我。我想象不到她會是撲到我懷裏,“嘩嘩”地大哭起來,那一副無助樣子,雙手抓住我的肩膀,衣襟都被弄濕了。
“你怎麽能扔下人家一個人在這裏不管呢。嗚嗚……嗚嗚……啊,你你太狠心了。人家怕死了,人家剛才以為一刻永遠見不到你了,恨死你!”顏若馨嬌軀顫抖,雙手抱住我,不肯放開,好像擔心一放開我又會跑了似的。
眼淚像決堤的洪水狂湧而出,我沒見過她哭得這麽傷心過。
我心中自責更甚,不過略微放心,她能夠這樣是好的,說明她的神誌是清醒的,如果她因為這裏出了什麽事,我會一生不安的。
“我不是回來了嗎?”
我勉強微笑。
“你,這個死瘋子,人家恨死你,恨死你了……嗚嗚啊,你不知道,人家一個人在這裏有多麽害怕,人家以為永遠回不去了。這裏一個人沒有,荒山野嶺,今晚天黑人家可怎麽樣辦啊!唔唔唔……唔唔唔!你真狠心。”顏若馨的嬌軀越來越顫抖,香肩跟著聳動,頭緊緊挨在我肩膀上,雙手後來用力抓著我。掐得深陷。
“我怎麽乎扔下你一個人呢?你知道我跟你隻是玩玩而已的,怎麽可能扔下你一個人呢。我是一個好人呢,不用怕,一切都過去了。你看,我現在不是回來了嗎?”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好,隻因自己的一個疏忽,對她一個女孩子造成如此深刻的心靈創傷,我心裏有愧。頭一次我沒有反駁她的話,真正的意義上的安慰她,雙手不知該抱住她還是推開,隻好沒有動。顏若馨知道我回來,是因為前麵找不到出去的道路去到了盡頭,迫不得已往回走,看到她在這裏,順便停下來,恐怕她會馬上找我拚命。
“你這個死瘋子,人家自從認識你,從來沒有好過的,你總是氣人家、害人家、賺人家的錢,占人家便宜……好像人家前世都欠你什麽似的,今天……嗚嗚嗚,你又把人家扔在這裏,什麽都不管了。人家以為再回不去了……嗚嗚嗚,我要打死你。”說到打,顏若馨絲毫不客氣,雙手狠狠的用力在我肩膀、胸膛捶打起來,粉拳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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