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樂得笑出了聲:“哈哈哈,朵拉是吧,我也是這麽說我家老頭子。在家吹空調寫寫書法不挺好的,非要拉著我來這爬山。”
安朵拉有些不好意思:“奶奶,其實是我拉著他來的。不過我沒想到地是,這裏居然不讓開車上山。明明我之前做得攻略都是說可以地。”
“你那是第一次來吧。我們每周都會來一次,這裏不讓開車上來,是這個月才開始的。網上可能沒有更新這麽快吧?不過就算是以前讓開車,我們也是一腳一腳地自己網上爬上來地。”奶奶朝安朵拉解釋道。
安朵拉很好奇:“每周都來一次?這是得堅持多久了?”
老奶奶歪頭想了想,老爺爺看了她一眼,然後提醒道:“從老三出生之後來地。”
老奶奶驚訝地看向他:“這麽久了嗎?我還以為隻有十幾二十年而已,這麽看來都快三十年了啊。”
老爺爺有些無語:“你這是一孕傻了幾十年嗎?當初說好地,你生了老三之後身體不好,醫生讓你多運動,鍛煉身體。然後我們才提出每周來爬一次山,反正我們離得近。”
安朵拉忍不住笑出聲,老爺爺這是實力吐槽。她看了看一旁的徐晨曦,他也歪著頭聽得仔細,聽到老爺爺的吐槽之後,也勾了勾唇角,眼角眉梢有一絲笑意。
幾人聊著聊著,就到了山頂。安朵拉從他們口中知道,因為當初生老奶奶第三個兒子的時候,出現了難產的跡象。雖然最後搶救回來了,但老奶奶的身體也變得很差。老爺爺帶著老奶奶尋了很多的醫生,西醫中醫都找過了,最後一個中醫跟老奶奶說,如果能夠保證每周堅持鍛煉的話,那她的身體狀況會得到大大的改善。
後麵不管老奶奶願不願意,老爺爺就在每個周末不用上班的時候,拉著老奶奶來到這座山,讓她跟著自己爬上去。
一開始老奶奶還不願意,雙手雙腳賴在地上表示反對。然後老爺爺就會將她背上山,但老奶奶看到老爺爺辛苦地背著自己往上爬,心裏也是有幾分心疼,於是慢慢地妥協了。沒想到這麽一堅持,就堅持了快三十年。
“你不知道,原來這裏是沒有開發的這麽好的。這一片的草,是不是看起來要比其他的地方要矮一些?都是我們當初每周一來,坐扁的。我們就固定地坐在這個位置,然後慢慢地,這裏的草就比別的地方的草都要長得矮一些。”老奶奶說起這些,眼角彎彎的,整個人生動得很,而老爺爺就在一旁,帶著笑意看著她,一臉寵溺。
“那奶奶,你們沒有帶東西的話,今天要怎麽在這住下?”安朵拉剛才就有注意到,他們並沒有帶什麽東西,就老爺爺身上背著一個小小的背包,估計也隻是裝著一些吃喝物品,以及防蚊劑等必要的東西。
“我們不在這裏過夜,就上來轉一圈,待會就下去了。”老爺爺解釋道。
安朵拉拿出她準備的一些吃食,然後鋪開了一塊大餐布在地上,讓大家都坐了下來,並邀請老爺爺老奶奶與自己分享他們背上來的東西。
“那個你不能吃。”老爺爺剛拿起一袋薯片,老奶奶就啪地一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上周檢查身體的時候醫生說的話你都沒聽見?有三高的危險,你還敢吃這些。朵拉,有沒有其他適合這個老頭子吃的?”
安朵拉笑了笑:“有的,這個綠豆糍粑,沒有加蔗糖的,而且吃起來口感也很好噢,奶奶你可以讓爺爺試試。”
老奶奶接過來,眯著眼睛看了半天,然後才點點頭,像是經過了安全質檢一樣,遞給了旁邊等了半天的老爺爺。
“朵拉,你別介意啊,我就是看清楚是不是合適他吃,不是覺得你的東西有什麽問題。”老奶奶還專門跟安朵拉解釋了一下,安朵拉不在意地搖了搖頭。
等到坐了一會,老爺爺就開始拉著老奶奶跟徐晨曦二人告辭:“我們要先下去了,不然的話待會天黑了,就很難走了。”
老奶奶對安朵拉依依不舍:“朵拉,你以後也要經常來,我們一起作伴爬山,就沒有這麽無聊。”
安朵拉點頭答應:“好的奶奶,以後我來的時候,就給您發信息,好嗎?然後我們約好時間,一起上來。”他們剛才已經互相留了聯係方式。
等到目送著他們離開,背影已經看不見之後,安朵拉才坐回到地上,有些感歎:“好羨慕他們啊,你看他們雖然總是互相吐槽,其實都很關心對方。而且來爬山的目的也是基於對奶奶身體的擔心。”
徐晨曦點點頭,他也覺得這對老夫婦的相處模式,簡直是恩愛非常。即便嘴上看似互相不滿,但一舉一動,都是為對方著想。
“等到我們老了之後,不知道能不能這樣子,堅持著每周,或者每個月做一件事情,就我們兩個一起,然後也讓到時候的年輕人羨慕地看著我們,哈哈哈哈。”安朵拉想到這裏,就不禁笑得像一隻小狐狸一樣,有些狡黠。
“嗯,肯定能。”徐晨曦肯定地說道,語氣裏含著滿滿的寵溺。
果然,因為禁止開車上山的關係,到了晚上,他們身邊搭帳篷的人寥寥無幾,安朵拉直接將臉上的眼睛口罩都摘了下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還好,不用大晚上跟一個瞎子一樣帶著這個墨鏡,反正周圍那麽少人,應該沒人認得出我。”
徐晨曦幫她將唇邊的一縷秀發給撥到耳朵後,然後往自己身邊拍了拍,示意她坐過來一點。
安朵拉搖了搖頭:“不要,太熱了,我不要人貼人。”
徐晨曦挑了挑眉,繼而略微眯了眯眼,衝她溫柔一笑,安朵拉正想他今晚怎麽這麽好說話的時候,就感覺到自己左邊手臂傳來一股巨大的拉力,她一時不穩,掉進了坐在右邊的徐晨曦懷中。
徐晨曦將她緊緊地攬在懷裏,還上下摩挲著,然後以一種戲謔的語氣說道:“嘴上說著熱,身體倒是很誠實。”
安朵拉:“……”明明是他拉的自己一把!現在還在這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狠狠地擰了一把身邊的人的腰,徐晨曦被她捏得生疼,卻沒有鬆開自己的手,依舊將她桎梏得死死的,安朵拉掙紮了一會,覺得似乎越掙紮越熱,也就放棄了,直接癱在徐晨曦懷裏。
“你說我們能看到流星嗎?”安朵拉望著天空,觀察了一會兒,然後問道。
徐晨曦安撫著懷裏的異想天開的傻女人:“我覺得概率不太大,但你也可以稍微期待一下,說不定明天太陽就從西邊升起來了。”
這男人,意思不就是今晚能看到流星的幾率跟太陽從西邊升起來的概率一樣大。安朵拉抬頭瞪了他一眼,徐晨曦噙著一縷笑,然後低頭問她:“你喜歡看流星?”
安朵拉點點頭:“對啊,我都沒有看過流星,聽說在流星底下許願的話,會願望成真噢。”
徐晨曦將下巴撐在她的小腦袋上,問道:“你想要許什麽願?也許不需要流星,我就可以幫你實現。”
安朵拉眼珠子骨碌碌地轉了轉,嘴上出現她那狡猾的笑意:“是嗎?這個願望說大不大,如果你肯的話,你確實可以幫我實現啦。”
徐晨曦越發地感興趣:“什麽願望,你說來聽聽。”隻要不是摘下天上的月亮這種無厘頭的願望,他自信地覺得,都能夠給安朵拉實現。
安朵拉讓他低下頭來,示意要在他耳邊輕輕說,徐晨曦笑了笑,依言低下頭,等到聽了安朵拉的話之後,他唇邊那縷笑意很快就消失不見,並且唇角耷拉著:“不可能。”
安朵拉扁了扁嘴:“看吧,你就隻會說空話,說什麽不用流星,你就可以。”
“那也得建立在願望是比較有邏輯的基礎上,你這是什麽願望?不行。”徐晨曦抿著唇,說出來的話很堅定,表示了他不願意答應安朵拉的話的決心。
“嗬,男人。”安朵拉用網上那個表情包的樣子,長長地說出了這三個字,徐晨曦再也忍不住了,這小女人一天不教訓她,不用三天,就能上房揭瓦。
他低下頭,重重地吻上還在扯著嘴角做諷刺狀表情的小嬌妻的唇,他輾轉在這一片紅唇上,似乎這是此刻在世界上他最願意停留的地方,安朵拉被他的猛烈弄得紅唇微張,徐晨曦趁機將舌頭伸了進去,與她一起共舞。
等到許久,徐晨曦才慢慢地放開她,安朵拉一直在喘著粗氣,徐晨曦輕笑了一聲,一下一下地啄著她的嘴角,等待著她慢慢地調整回呼吸。
“不穿就不穿,用什麽美男計。”安朵拉嘟囔道。
徐晨曦低聲一笑:“你是不是最近試鏡了《俠客》的角色,對男扮女裝很滿意?才會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來。”
原來,安朵拉提出的願望,是在婚禮上跟徐晨曦互換結婚禮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