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看上哪家姑娘了?”安朵拉也不跟他廢話,一邊收拾著地上的東西,將它們都撿回了原處,單刀直入的問道。

傅司庭有些結巴:“什什麽……看上姑娘?姐,你在說什麽?我聽不太懂。”

安朵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就繼續給我裝吧。對我都不坦白,你是翅膀長硬了是嗎?”

傅司庭看出了安朵拉地不快,立即舉手作投降狀,將還在收拾地安朵拉拉到了床邊,按著她在**坐下:“好吧,先別收拾了,我跟你講。我——確實看上一個姑娘了。”

在傅司庭的娓娓道來之中,安朵拉總算明白了這一起烏龍事件。

原來傅司庭想要去買一些禮物送給他心儀地姑娘,但是他又不知道要怎麽挑選禮物,平時大大咧咧慣了,一到這種細膩地事情地時候,他突然有些不知道怎麽辦。他便叫了一個自己關係處的不錯的一個姑娘出來,然後讓她給自己挑禮物,說是要送給他喜歡的一個人。

那女孩有些表錯情,以為傅司庭隻是找個借口約自己出來,他就是想送自己禮物,便挑了一個很貴的手鏈,然後等了好多天,以為傅司庭會在什麽特殊的節日送自己禮物,結果等來的卻是怒氣衝衝的傅司庭。

傅司庭說到這裏,語氣還是有些不忿:“我就不該挑這種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來給我挑禮物。都挑的是些啥?我去送的時候,人直接給我扔了出來。”他心儀的那個女孩根本就不喜歡這種華而不實的手鏈。

這時候那個女孩才知道,傅司庭真的隻是讓他出來幫忙挑禮物而已,非但沒有被表白,還被傅司庭責怪了一通的女孩回到家,直接把整個事情給扭曲成傅司庭因為對自己求愛不成,立即翻臉,對自己破口大罵。

然後女孩的家人當然不敢直接來找茬,畢竟傅家他們惹不起,但不來說一下,他們心裏又不痛快,就找上了門,跟傅夜委婉地表達了這個事情。

所以才有了安朵拉一進來看到的那一幕。

“所以你說了半天,你喜歡的那個女孩到底是誰?”安朵拉有些抓不住重點,傅司庭一直都用“那個她”來代替,所以“那個她”到底是誰?

傅司庭耳朵微微紅了紅,囁喏的說了句:“這個你就不要知道了吧……”

安朵拉突然心裏有個想法,她語氣緩緩,慢慢的念出了一個名字:“枕眠?”

傅司庭像被踩了一腳一樣立即跳了起來,他的耳朵已經紅得像要滴血,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姐!你在亂說什麽啊?”

安朵拉看到他這個反應,知道自己猜的已經八九不離十了,冷哼一聲:“你就繼續給我裝吧,本來你坦白的話,我還可以給你出些招。既然你說不是,那其他的女孩我也沒什麽興趣了,我先走了。”

傅司庭立即拖住了她的手,兩隻手緊緊的抓著她,慢慢地坐到地上,開始耍賴:“不要走姐,我需要你。”

安朵拉低頭淡淡的看著他,眉毛挑了挑,傅司庭做投降狀:“好吧,我坦白,你猜對了。”

我的天!

安朵拉花了一段時間才接受了這個事實。傅司庭喜歡徐枕眠?他不是老是把跟蹤狂三個字掛在嘴邊?整天跟徐枕眠一見麵,不是鬥嘴就是吵架,他居然喜歡徐枕眠?

傅司庭也有些煩躁地撓著頭發,把頭發撓得像一個雞窩:“我也不知道啊,就是突然開始就注意她的一舉一動,然後看到她開心,我也會覺得心情愉悅起來,嘴角會不自覺的勾起。看到她不開心,我也開始在想,是誰惹她不開心?是我嗎?心情就會這樣子,像開過山車一樣,反反複複的。”

安朵拉聽了他的症狀,知道他這應該不是誤診,坐到他身邊,抱著膝蓋問他:“那枕眠她知道嗎?”

傅司庭搖了搖頭:“我都還沒有來得及跟她說,剛拿出手鏈,她就給我甩了回來,還跟我說什麽,別人不要的東西,不要拿來給我。”

安朵拉愣了愣,徐枕眠這話說的也有些奇怪,兩人之間似乎還有些什麽事情,安朵拉不知道。

安朵拉輕輕地關上門,裏頭的傅司庭已經平靜了下來,並且因著多日以來心情不好,睡眠不佳,在跟安朵拉敘述的過程中,他竟然就這麽睡了過去。

他個子太高,安朵拉沒有辦法把它挪到**去,又不忍心擾亂他的睡眠,隻能拿了一床被子輕輕地給他蓋上,然後就這麽出了門。

樓下其他人已經不在了,隻有傅夜還坐在那裏,嘴裏叼著一根煙,沒有點燃,煩躁地低頭狠狠的按著手機。看到安朵拉下來,他放下了手機,抬頭如墨一般的眼睛盯著安朵拉:“怎樣?”

安朵拉坐了下來,問道:“他們倆呢?”

傅夜隨手指了指:“一個在外麵接電話,一個回房間去了。他怎樣了?跟你說了嗎?”

安朵拉想到傅司庭跟徐枕眠的事情,又有些不知所措:“你誤會他了,他對那一家的千金並沒有那個意思。”

她將事情簡單的解釋了一遍,傅夜嘴裏的那根煙,都因她驚訝地張開嘴巴的時候掉到了膝蓋上:“你說……他們兩個?”

安朵拉將那根煙放到了茶幾上,歎了一口氣:“很驚訝吧,我也覺得。”

“挺好的呀!我本來就覺得徐枕眠這孩子挺好的,那她的意思是?”

安朵拉翻了一個白眼:“我怎麽知道她的意思。”

傅夜也想起來,她也是剛從傅司庭的房間出來,撓了撓頭,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一拍膝蓋:“對了,你知道徐晨曦他爸爸馬上要過生日了,我聽說——”

他左右望了望,低下聲音,在安朵拉耳邊這樣那樣地指手畫腳說了一番。

安朵拉擰著眉,想了想:“如果是這樣子的話,那可得叫小庭多注意些了。”

在回去的路上。安朵拉先是問了徐晨曦:“你覺得枕眠這個孩子怎麽樣?”

徐晨曦有些奇怪的望了望她:“挺好的,怎麽了?”

“她好像比剛來的時候要自信了一些,但我總覺得她還是那樣子,沉默寡言,隻是笑著會比以前多了。”

徐晨曦拉動了手刹,將車子停在紅燈前,扭頭看她:“她,你也是清楚的,她吃了很多苦。”

安朵拉點點頭:“我知道。所以我想說,如果可能的話,是不是能夠撮合她跟小庭能夠成功在一起?我覺得她缺少一個在她身邊疼她愛她的人。”

徐晨曦其實也很驚訝,傅司庭跟徐枕眠樣子見麵就水火不容的人,居然要被撮合了。

但他也點點頭:“我覺得可以。接下來我媽要在爸的生日宴上做什麽事情,你知道了嗎?”

安朵拉嚴肅的點了點頭,一副要準備戰鬥的樣子:“我已經安排好了,我跟傅夜負責去阻止那些公子哥接近枕眠,然後由小庭出渾身解數,去成功跟枕眠告白。”

原來他們一直說的那件事情,就是徐母決定在徐父的生日宴上介紹一些她認為比較優秀的人給徐枕眠,將徐枕眠的人生大事給解決了。

經過這段時間跟徐枕眠的接觸以及安朵拉在中間的調和,徐母已經對徐枕眠改觀很多。再加上她覺得上一輩的恩怨,也不應該由下一輩來承擔,徐枕眠本身沒什麽錯,她慢慢地,對徐枕眠也開始熱忱起來。

徐枕眠一開始還有些不習慣,專門找安朵拉聊了這個問題,安朵拉拍了拍她的肩:“媽其實真的很好的,可能一開始對你有敵意,那是太突然了,完全沒接受過來。你不要介意太多。”

沒想到,徐母居然會打算為徐枕眠安排相親,還是在徐父的生日宴上,讓徐枕眠連借口都沒得找,隻能盛裝出席。

她打了個電話把最近很頹的傅司庭:“我就通知你一聲,爸爸周末會在徐宅舉辦生日宴會,你穿的好看一些出席。”

傅司庭哪裏都不想去:“又不是咱爸,我就不去了。你替我幫親家說一聲生日快樂,禮物我會送到。”

安朵拉冷笑一聲:“行,那你就別來了,等到時候徐枕眠被人搶去了,你就自己在被窩裏哭吧。”

“什麽意思?”傅司庭一下就坐了起來,對著手機那端叫道。孰知安朵拉已經掛了電話,他隻能又撥了過去,先低聲下氣地跟安朵拉賠禮道歉,等把安朵拉的火氣消了之後,才得知了這個消息。

“不是,她有問題嗎?徐枕眠才多大?不過23歲還不到,怎麽就要給她找人嫁出去了?果然是後媽——”

“傅司庭……”安朵拉陰測測的聲音在話筒裏響起,“那是我媽,你最好在說話前過濾一下。”

傅司庭趕緊收住了還沒說出口的話,愁眉苦臉地問道:“咋辦啊?我感覺一堆情敵已經朝我飛馳而來,全身上下每個毛孔都有危機感。”

“所以我讓你打扮得帥氣一點,能讓徐枕眠動心的那種。其他的,交給我和你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