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木隨便找了一個理由就離開了,他不想再繼續在這當電燈泡,他雖然撩人撩得很尷尬,但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

在男人告辭之後,徐枕眠立即掙脫了傅司庭的手,低著頭對他說了一聲謝謝。

傅司庭看著她誘人地鎖骨,眼睛冒火:“誰讓你今天穿成這樣地?露成這樣子也不怕著涼?”

徐枕眠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他:“這是你姐姐挑地。”

傅司庭脫外套脫到一半地動作一滯,幹笑了一下:“衣服是挺好看地,就是有些薄。”然後他將那件還帶著自己體溫的衣服,套在了徐枕眠的小禮服外麵,又給她係上了兩個扣子,將她裹得嚴嚴實實的,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剛才他在旁邊聽著,眼睛就看到譚木一直不自覺地看向徐枕眠的白皙肌膚,他當時就想衝出來,將譚木的這一雙眼睛給戳瞎了。

“我上次送你那條手鏈,你為什麽不要?”兩人之間沉默了一會兒,傅司庭想起來一件事情。

徐枕眠抿了抿嘴唇:“別人不要的東西我也不要,我已經跟你說過了。”

“什麽叫別人不要的東西?那可是我專門挑來送給你的。”傅司庭猛地轉頭低頭看著她,眸色裏深不見底,縈繞著一層霧氣。

徐枕眠縮在西裝裏的手,不禁緊緊地握成拳頭:“可是,你已經被雜誌拍到,是跟著另外一個女人去挑的……”

“雜誌?”傅司庭仿佛聽到了什麽驚訝的事情,反問道。

傅司庭不知道的是,自從安朵拉承認他是自己的弟弟之後,一些安朵拉的粉絲覺得他的顏值十分高,一直盼望著他也能出道,還組成了一個傅司庭全球後援會,這個後援會的微博現在居然也有個十幾萬。

記者便覺得傅司庭也算半個名人,當那天看到他跟另外一個女性走進珠寶店,開始挑選手鏈的時候,就習慣性地舉起了手中的相機,拍了下來,並在發稿的時候,重點強調了安朵拉弟弟傅司庭,帶著他的女朋友,進去珠寶店挑了一條價值不菲的手鏈。而這一條新聞恰好就被徐枕眠給看到了。

“我那時根本就不知道怎麽給女生挑禮物,才會拉著我一個我比較相熟的人進去。”傅司庭聽到了來龍去脈,才知道徐枕眠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他煩躁地撓撓頭解釋道,沒想到被徐枕眠誤會了這麽久。

徐枕眠覺得心中的那塊大石頭一鬆,但她麵上還是表情淡淡的,‘哦’了一聲,沒有說話。

傅司庭卻像突然抓住了什麽似的:“你在意這條手鏈是送給別人的?這是不是代表著——”

徐枕眠麵上紅了紅,打斷了他的話:“你想多了,我隻是不想當一個垃圾回收站而已。”

她再也不想跟傅司庭在這裏耗下去了,扭頭往別墅裏麵走,嘴上說著:“晚宴快要開始了吧,我進去看看有沒有什麽可以幫忙的……”

傅司庭卻一把拉住了她,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裏,然後用手緊緊地摟著她的腰:“不是垃圾回收站,你一直都是我的第一選擇。”

徐枕眠沒設防,撞到了他的胸口,正有些懵,在他懷裏愣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傅司庭說了些什麽,手上一邊掙紮著,想要從傅司庭的懷抱裏逃開,嘴上還說著和心裏想的不一樣的話:“你別說這些奇怪的話,快放開我,讓別人看到了,不太好。”

傅司庭在將她抱進懷裏之後,心裏的那股不安,突然煙消雲散,他像一個無賴一樣,抱著徐枕眠不放手:“我就不!怕什麽別人看見?我明天就去登報跟全世界的人說,我傅司庭,喜歡你徐枕眠。”

徐枕眠掙紮的動作猛地停住,抬頭看著他:“你在說什麽?別開玩笑了,今天不是愚人節。”

傅司庭低頭看著她,額頭跟她的額頭相抵,兩人的距離前所未有的接近:“我知道今天不是愚人節,我說的也不是開玩笑的話。徐枕眠,我喜歡你,你呢?”

徐枕眠還是沒有反應過來,嘴上胡亂找著一些借口:“我比你大兩歲……”

“那我還比你高20公分呢,年齡跟身高,除了是一個數字以外,有什麽問題嗎?”傅司庭毫不在意。

“我,我配不上你。”徐枕眠想到了自己的身世,臉色一白,手上一用力,將他推開。

傅司庭感受著懷裏的嬌香軟玉,沒有設防,就被她這樣子推開,麵上有些不快:“徐枕眠,這都21世紀了,你還在說什麽配得上配不上的問題?你自己剛剛說的,怎麽你跟譚木和跟我還有兩套不一樣的麵孔嗎?”

他被徐枕眠的說法氣到了,說出來的話有些不經大腦。徐枕眠麵上一冷:“對,我就是這樣子兩副麵孔的女人,你最好不要接近我。”

“你到底在糾結些什麽?你如果不喜歡我的話,你今天就對著我說個明白,讓我好死心。其他的所有借口你都不要找了,我一個都不會接受。”

徐枕眠抬頭看著他,嘴巴微微張了張,明明那句話就在嘴邊,她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傅司庭看著她的樣子,眉眼慢慢舒展開,眼角帶笑:“看吧,你還是喜歡我的,不要再糾結了,答應跟我在一起好嗎?”

徐枕眠看到他這副得瑟的樣子和欠扁的語氣,心中的那股倔強,一下子就戰勝了她的理智:“你別想太多,我不喜——”

她的話還沒說完,傅司庭就猛地低下頭,壓在了她的嘴唇上,將她還沒有說完的話給堵回去了。

他親著這一張有些口不對心的紅唇,想到看到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這麽親密,看到她眼裏明明對自己有著愛意,卻又狠狠地拒絕自己,他就加大了力氣,將這些不滿都發泄在她的嘴上。

良久,他才鬆開徐枕眠,徐枕眠唇上的口紅都已經被他吃進去了大半,兩眼因為缺氧而變得有些水汪汪的,她抬頭瞪了傅司庭一眼,但卻因為眼淚汪汪,而顯得有些無力:“你這個流氓,不是說我說出來的話,你就離——”

傅司庭又低頭親了她一口,堵住了她的話:“你看你又不乖,今晚你不說出真心話的話,你說一句,我就親你一口。”

徐枕眠氣得想伸出兩根手指,直接插進他的眼睛:這個男人,一點風度都沒有。嘴上說得好好的,自己要是說不喜歡他的話,他就馬上離開。結果自己一說不喜歡他,他就對自己做那麽羞人的事情……什麽不說出真心話,符合他心中所想的,才是他眼中的真心話吧?

傅司庭看到她這副氣鼓鼓的樣子,莫名地覺得她十分可愛,他很少能夠看到徐枕眠這樣生動的樣子,眼中滿含憐愛地看著她許久,然後歎了一口氣,將她攬進懷裏:“別再說這些有的沒得的話了。你到底喜不喜歡我,你心裏最清楚。什麽配不上配不上的,你是你,我看著你的時候,並沒有附加其他任何的東西。我眼裏的你,就隻是徐枕眠,那個我在跟你相處的過程中,不自覺地愛上了你的徐枕眠。”

徐枕眠怔怔的看著他,看著這個自己經常跟他鬥嘴,跟他吵鬧的男人,她從來沒有看過他用這麽認真的語氣跟自己說話。他想到了自己,她隻是一個在外的私生女而已,為什麽能夠得到他的青睞?他可是司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自己真的能夠配得上他嗎?

雖然心裏這麽想著,但她的手已經不自覺的攬上了男人的腰,心中的另外一個小人告訴她:“不要考慮這麽多了,就像他說的那樣,你隻是你,徐枕眠。”

傅司庭感覺到那個柔弱無骨的小手,攬上了自己的腰,他眼中冒出了狂喜,手上加大了力氣,將徐枕眠抱得更緊:“你這是答應了?我跟你說,上了我這條船你就沒有下去的可能,我可是要往大海深處開去的。”

徐枕眠噗嗤一下笑出聲:“你這是一條賊船吧?”笑完,她又輕輕的點了點頭,“嗯……我不下船。”

她剛說完,就感覺到一個陰影朝自己靠了下來,傅司庭捧著她的臉頰,深深地低下頭,在她的唇上輾轉良久,將自己此刻的欣喜若狂傳遞給她。

安朵拉在別墅裏焦急地等待著,她剛才看到譚木跟著徐枕眠走了出去,立即給傅司庭發了短信。兩人的進展到底如何?她怎麽連一個通知都不通知一聲?

突然,全場的燈光暗了下來,落地窗的窗簾被遙控慢慢地關上,閃光燈直接照著別墅中間不知何時出現的那台鋼琴,鋼琴前的凳子上坐著一個男人。

全場十分安靜,安朵拉望了過去,看著那個眉目俊朗,棱角分明,自己再熟悉不過的男子,抬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噙著笑意,低頭開始伸出他的修長手指,在黑白琴鍵上慢慢的彈了起來。

他彈的那首鋼琴曲,恰好安朵拉知道它的名字:always with 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