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想到他們開始的那個時候,唇角溢出一抹笑意。

多少人都覺得,他們隻是少年不識愁滋味的愛戀而已,等到以後世界更大,更加地絢爛,**更多,他們肯定會分開。

沒想到,這麽簡單地告白,以及隻有兩個字地回應,居然能支撐著他們走到了十年以後。

“你記得,當初你告白,也是這麽說的嗎?不考慮別地,隻考慮你和我。”綰綰笑著提醒他,秦朗也想起了那段時候,笑著點點頭。

“我剛才確實是想了很多,但現在,我還是想以十年前地回答跟你說:好啊。”

台下地觀眾都鼓起了掌,安朵拉吸了吸鼻子,抬頭將眼淚逼了進去,然後低頭望著那對男女,此刻他們正緊緊地相擁在一起,仿佛沒有什麽可以將他們分開。

這天,綰綰突然說很久都沒有出去曬過太陽了,想讓秦朗推著她出去。

秦朗去問了一下醫生,醫生也同意讓綰綰出去舒緩一下心情。畢竟現在在治療方法還沒有見效的時候,出去溜達能夠讓她保持好心情的話,也不失為一種好的方法。

秦朗便推著綰綰,走到了醫院的草坪上,然後蹲在她身邊,手扶著她的腰,像是把她護在懷裏一樣,抬頭跟她說著話。

安朵拉按照醫生的意思,來到草坪上找他們的時候,就看到這一副場景。

綰綰依舊是說話很多的那一個,她低頭喋喋不休地跟秦朗講著話,但因為身體有些吃不消,所以她經常講到一半,就會粗喘著氣停一會,這時候秦朗就會一臉憐愛地看著她,然後用另一隻拍著她的背,讓她平複下來。

偶爾,興許是綰綰說了什麽挑逗秦朗的話,秦朗就會從頸後開始湧起一片紅色,一直泛到耳根處,然後抬頭有些不太同意地看著綰綰,綰綰就會捂著嘴在那偷笑。

她不經意地往旁邊一瞄,看到安朵拉正在那直直地站著,看著他們,也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

“朵拉?你什麽時候來的?”綰綰叫了她一聲,讓她回過神來。

她朝兩人走了過去,將手上的請柬遞給了他們:“我來給你們送請柬的,結婚日子已經定了,在下個月初,你們一定要準時來啊。”

綰綰低頭看著製作精美的請柬,慢慢地翻開,眼睛裏完全掩蓋不住她的羨慕之情。

這個請柬是安朵拉想了很久之後才設計出來的,本來徐晨曦說要做電子請柬,但安朵拉總覺得電子的請柬缺少那麽一絲儀式感。所以她花了近半個月時間,從零開始學習PS,一張張地剪輯圖片,然後將他們從認識到現在的這段時間裏經曆過的事情,都畫成了兩個小人漫畫,放在了請柬上。

短短三年,喜怒哀樂他們都經曆過了,雖然結婚這麽高興的事情,安朵拉卻覺得要把他們爭吵過的情形也放進去,表示著以後的日子裏,也許也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但安朵拉希望不管如何,他們都會和好如初,永遠恩愛。

所以這個請柬有十幾頁,綰綰低頭看得津津有味的,看完之後抬起頭望著秦朗:“這個創意好好!”

秦朗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毛茸茸的,被日光給照射得暖呼呼的,很是舒服:“你喜歡的話,等我們結婚,我也設計一個這樣的請柬。”

綰綰笑了笑,沒說話,秦朗眼裏一痛,他知道綰綰還是對自己的身體很沒有信心,但他也無能為力,不知道要怎麽給予綰綰以信心。

“我有個事情想跟你們說。”安朵拉本來來了之後,好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但看到他們這個樣子,突然覺得自己不敢說出口的想法很自私,“我的父親——他醫術很好,他的那家醫院,也是國內排名前幾的私人醫院。我想說,要不要讓綰綰去試一下?”

本來她不打算告訴他們自己的身份的,畢竟她在傅家的記憶太過於不堪回首了,她不想讓別人知道那段回憶。

但傅司庭那天提醒了她,綰綰的病,也許傅航真的可以治。他人品雖然不好,但醫術卻是真的厲害,所以傅司庭想讓她嚐試一下。

“真的嗎?你的父親,他真的可以治療我?”綰綰聽到安朵拉的話,眼神立即亮了起來,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看到她的眼神,安朵拉本來還有些猶豫的心,立即就堅定了起來:“嗯,雖然說說服他很困難,但不論如何,我都會讓他打印給你治療。綰綰,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回到家,安朵拉就在考慮著要怎麽跟傅航說給綰綰治病的事情。傅司庭在一旁也有些懊惱,如果自己沒跟傅航鬧翻的話,他倒是可以去求情,但是現在他可是跟徐枕眠私奔的身份,回去求傅航,不就等於自投羅網?

安朵拉也很煩惱,想了一天都沒想出來辦法,等到晚上徐晨曦回來之後,發現他們兩個人都一臉灰頭喪氣地低頭扒著米飯,有些詫異地問比較正常的徐枕眠:“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徐枕眠也煩惱,隻是她沒有表現在臉上。她簡短地跟徐晨曦講了一下情況之後,徐晨曦也陷入了沉思。

“這個事情,確實比較棘手,你們兩個的身份,都不太合適。而且經過《創造非凡2》的播放,全國都知道了秦朗和他女朋友的故事,想要瞞著你爸爸,讓他以為隻是一位普通的人去他的醫院就診,應該不太可能。”徐晨曦客觀地分析了一下情況。

安朵拉的臉更加耷拉:“道理我都懂,雖然傅航也不一定能治好綰綰,但我不想放過這哪怕萬分之一的機會啊!”而且傅航看起來,就很像能夠治好綰綰的樣子!

徐晨曦沉吟片刻,然後看向了傅司庭:“看來,隻能犧牲你了。”

傅司庭一臉戒備地伸手擋在胸前:“犧牲我和眠眠的幸福來給綰綰治病嗎?對不起,雖然很自私,但我做不到。”

安朵拉也不同意:“不可能,回去之後,他就不可能再回來了。他是我的弟弟,我不可能讓他做出如此巨大的犧牲。”

“我沒有說要犧牲他這一輩子的幸福,隻是說,讓你演一出苦肉計。”

三個人齊刷刷的眼神看向徐晨曦,像三隻哈士奇一樣,一臉期待地看著他,示意他繼續往下說,徐晨曦話到嘴邊,被他們的眼神給逗得幾乎要說不下去。

傅航對於兩個孩子都跑去了B市,本來是氣得不行,但日子久了,每天回到家,非但沒有看到自己的兒子,還要麵對著自己嶽父嶽母的埋怨的表情。

“唉,我的兩個好孫子孫女啊,攤上這麽一個不講理的父親,直接離我們兩個老頭子老太太而去,我的命好苦啊。”傅老爺子歎著氣,坐在沙發上,聲音很大,似乎是說給某人聽的。

“對啊,從小都沒有在外麵沒有任何消息地呆這麽久,也不知道小庭現在怎麽樣了。”傅老太太抹了抹眼角,盡管那裏並沒有一點淚珠。

傅航揉著額頭,直接上了書房,眼不見心不煩。

看到他身影消失在樓梯之後,傅家二老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怎麽樣老婆子?今天這個情緒還算投入吧?”

傅老太太立即對他豎起了食指,示意他噤聲:“小聲一點,不要讓他聽到了。不過朵拉每天讓我們在這嚎幾聲,是什麽意思啊?”

傅老爺子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不知道,反正朵拉說啥,我們照做就是了。等她結婚的時候,我們就過去看她,哈哈哈。”

“對對對,我都收到請柬了,我孫女咋這麽心靈手巧呢?那請柬做得太好看了。”

回到書房裏的傅航,自然是不知道底下的二老在交談些什麽,他有些頭痛地看著旁邊牆上的一幅書法,那是傅司庭在他去年生日的時候,親自去學了一個月書法,然後寫好之後送給他的。

平時寫字這麽潦草的一個人,居然能夠像模像樣地寫出四個“壽比南山”字,雖然來過他書房的人,都覺得這一副書法掛在這有些奇怪,畢竟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這個人筆墨不行。

但傅航就是把這一幅書法掛在了最顯眼的位置,畢竟這是兒子花了一個月心血來做的。

他歎了口氣,傅司庭這一走,還真的不回來了。自己也拉不下這個麵子去叫他回來。都怪他姐,什麽都縱容著他,害得他本來就叛逆的性子,弄得更加桀驁不羈。

腦海裏思緒萬千,他正打算起身回房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他疑惑地看著手機上的號碼,是一個座機,這麽晚了,誰還會打電話過來?

“請問是傅司庭的家人嗎?我看到他手機上標記的你是他的父親?”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傅航心裏湧起一絲不妙,但還是淡淡地應道:“是的,請問你是?”

“我是誰你不用知道,你隻要知道你兒子在我手上,趕緊準備1億元,全部要現金,千萬不要報警,如果被我知道你報警的話,你就等著給你兒子收屍。”電話那頭的聲音冷酷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