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起路源森,秦朗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歎了一口氣:“那天跟他聊完之後,他不是走了嗎?之後我再跟他說,要私底下聊一下,他就找各種理由躲開,估計也是在下意識地逃避吧。”

安朵拉緊抿著唇,皺著眉頭,在那思索著什麽:“你知道前一陣子我在品牌活動上遇到了洛溪嗎?”

秦朗愣了一下,點點頭:“知道,工作室裏麵的小姑娘已經說了,都有一點蠢蠢欲動和不甘地樣子,之後我就趕緊開了個會,安撫了一下她們。”

安朵拉輕笑了一聲:“這估計也是她地目的吧,想著說慫恿工作室地人紛紛跳離出去,就能夠跟她一樣,獲得這麽好地資源。”

秦朗突然低下聲音,抬頭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你知道洛溪最近跟你之前參加那個品牌活動地亞太區總經理走的很近嗎?”

安朵拉愣了愣:“霍澤歡?”

秦朗點了點頭:“最近我在一些聚會的時候都看到他們兩個成雙成對的出現,言語之間也比較親密,看起來關係不一般。”

安朵拉冷笑了一聲:“所以說她這是攀上了霍澤歡?那她到底知不知道霍澤歡是個怎樣的人?”

秦朗聳了聳肩:“至少我看洛溪麵上流露出來的都是幸福的笑容,可能目前來說她還是挺開心的吧。”

安朵拉冷了眉眼,洛溪不知道,但她還是對這一個霍澤歡比較熟悉的,因為這一個人在之前,甚至還讓自己出過醜。

當時她還沒有跟徐晨曦在一起,自己也還屬於在娛樂圈翻滾摸打的時候,霍澤歡當時還負責了另外一個比較小眾的品牌,但說是小眾,其實對當時的安朵拉來說也是一個比較大的資源。

安朵拉當時由著中間人引薦,跟著霍澤歡一起吃了頓飯,在飯局上,安朵拉對霍澤歡的印象還是不錯的,整個人比較彬彬有禮,清俊溫和,還會一直照顧她的感受,並且勸別人不要讓她多喝酒。

安朵拉一下就對她有了比較大的好感,但也僅僅是好感而已,畢竟當時她還不知道林安辰劈腿,自己跟林安辰還屬於戀愛關係,也沒有對別的人有什麽多餘的想法。

在之後,她也得到了那一個小眾品牌的代言,所以跟霍澤歡的接觸也多了起來,霍澤歡也會慢慢地開始約她吃飯,安朵拉也不太好拒絕,畢竟他是品牌方的負責人。

再加上對他印象還不錯,覺得這一個人應該也不會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

誰知道那天跟他還在吃飯的時候,有一個穿著打扮都不太起眼的女人,踩著高跟鞋蹬蹬地就走了進來,直接拿起桌上的一杯紅酒,就潑往安朵拉的臉。

安朵拉一臉懵逼,坐在位置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然後就聽到女人在西餐廳裏對著她破口大罵:“我知道你們這些小明星就喜歡貼上來,看著人家長得還不錯,又有資源,也不管人家結沒結婚,家裏有沒有家室!”

旁邊的霍澤歡麵上露出了尷尬的神色,安朵拉慢慢地朝他望了過去,繼而唇角勾起了一抹諷刺的笑容。

那個女人還在罵著:“你以為你今天得到了他的歡心,改天他就不會拋棄你嗎?你們這種女人我見多了!他在外麵吃飽了,最後還不是得滾回家!”

霍澤歡走到她身邊,拉著她的手,低聲說道:“行了,不要再罵了,我們走吧。”

誰知道女人突然就直接伸出手,扇了他一個耳光:“霍澤歡,你說你當初一無所有,還是公司裏一個小職員的時候,要不是我看上你,你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坐著一個月幾千塊的工作而已!”

西餐廳裏眾人的目光都被他們的這一番爭執給吸引了過來,大家都看著這樣一個高大的男人,被一個女人給扇了一巴掌,居然還隻是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反應。

“你入了我們家的門,就要遵守我們家的規矩!想著又要錢又要自由,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女人冷哼著,繼而又扭頭指著安朵拉,“這種女人,倒貼上來的,我這次就原諒你了,如果被我發現,還有下次的話,我絕對饒不了你!”

安朵拉勾了勾唇,走到女人身邊,冷著冷睨她:“你說我是自己倒貼上去的?”

盡管安朵拉臉上滿滿的都是紅酒漬,穿著的白色連衣裙甚至還被這一些紅酒的汙漬給弄的狼狽不堪,但她此刻站在自己麵前,盡管並沒有比自己高上多少,但女人還是覺得她散發出凜冽的氣勢。

她咽了咽口水,覺得輸人不輸陣,於是便更大聲地罵了回去:“我說的就是你要不要點臉!”

她還沒說完,安朵拉就拿起霍澤歡之前喝的那一杯紅酒潑了過去,女人猝不及防,還張著嘴,紅酒的一部分甚至進了她的嘴裏,順著她的喉嚨滑了下去。

“你自以為視若珍寶的男人,在我看來一文不值。”安朵拉將杯子慢條斯理地放到了桌上,然後又走到霍澤歡麵前,笑著看著他麵上那深深的五個巴掌印:“霍先生,下一次要聊公事的話,還是直接在辦公室吧。

雖然說你約了我五次,五次都要求是在西餐廳,我本來就覺得很奇怪了,但想著說男未婚女未嫁的,也沒必要避嫌。誰知道女的確實是未婚,原來你卻已經是嫁了。”

她最後的那兩個字咬得極重,似乎在諷刺霍澤歡入贅,卻又在外麵花天酒地,隱瞞自己已婚的事實。

女人已經反應過來,上來就想廝打她,誰知道被霍澤歡攔住了,直接鉗住她的手腳,往西餐廳外麵走。

安朵拉掃視了一眼記餐廳裏看熱鬧的眾人,冷哼了一聲,拿起包就往外走去。

“我是知道他有家室的,但是沒有想到居然背後還有這樣的故事……”秦朗聽完她說的那一段經曆,也很是唏噓。

旁邊的綰綰喂了一口徐十安,繼而蹙著眉,有些嫌棄:“不是說入贅別人家有什麽不好,隻是他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居然還一邊享受著老婆家裏給他帶來的風光,一邊還在外麵花天酒地?”

“我聽說他老婆已經患上了肺癌,似乎是晚期,已經沒什麽救治的希望了。所以現在霍澤歡在外麵直接就是肆無忌憚,再加上他嶽父早就被送到國外去頤養天年,屬於根本不知道自己女婿是什麽為人的樣子,現在那個家族大半部分都是在他手上管著。”

聽了秦朗的話,安朵拉笑了一聲:“難怪我覺得這個品牌這幾年似乎有被其他小眾品牌趕上的趨勢,原來是落到了一個隻會玩不會管的人手裏。”

她又有些唏噓,畢竟這是他嶽父打下的江山,花了半輩子攢下的財富,就要這樣被一個根本不真心的外來人給揮霍掉嗎?

而這樣子根本沒有心的人會真的對洛溪投入真感情?

在第二天,安朵拉便直接打了電話給路源森:“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來國貿這一邊的星巴克,我跟你詳聊一下,第二,我馬上打電話給你爺爺,告訴他你的行蹤。”

她沒等路源森回答就直接掛了電話,化好妝之後就直接往國貿的星巴克而去。

她知道路源森一定會選擇第一個。

果然,等到她到了那裏,路源森已經坐在那裏,朝她招了招手,安朵拉壓了一下帽簷,朝他走了過去,坐下之後,才有些驚訝地說道:“我還以為路總今天還是躲著不見我呢,沒想到啊,今天居然請動了你這一尊佛?”

路源森訕訕地笑了兩聲,安朵拉觀察了他一下,發現他眼底兩圈漆黑,整個人也比自己上次看他要瘦削了不少。

怎麽說安朵拉還是把他當作弟弟看待的,這下也是有些心疼,瞪了他一眼:“你這是怎麽回事?情傷還傷得根本就不吃飯了,打算修仙?”

路源森默默地抿了一口手中的拿鐵,搖了搖頭,沒有講話,一副黯然神傷的樣子。

最近他確實是有些冷落了洛溪,但其實也隻是表麵的而已,洛溪給他發短信,他也忍著很久才給她回過去,當看到她沒有再回複之後,心裏又失落的很。

所以如果自己不再主動的話,洛溪真的不會再出現在自己麵前?

他有想過安朵拉跟他說的事情是不是都是真的,但洛溪沒有親口承認,他心中還是懷著一絲小希冀,想著說自己當年認識的那個人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不會因為想要上位,把自己都當成手段之一。

但在安朵拉麵前他當然不敢這麽說,畢竟安朵拉現在是跟洛溪完全敵對的狀態,所以他也隻能歎了一口氣,撐著下巴,45度角仰望天空,擺出一副很憂愁的樣子。

下一秒安朵拉就拿出手拍了他的後腦勺一下:“你丫別在這裏給我裝!不是就想要一個答案嗎?我告訴你這個答案!”

安朵拉簡直就完全看懂了路源森在想些什麽,不就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嗎?

那又今天就把他帶到黃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