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十安搖了搖頭:“為什麽不能帶我過去?寶寶每天在這裏都想著媽媽什麽時候回來……”

旁邊的徐晨曦勸了一句:“要不然把他一起帶過去算了,我覺得那裏的條件似乎也還可以。”

安朵拉立馬搖了搖頭:“不行,那裏人太多,地方又亂,不管是誰看著他我都不放心,他必須要待在這裏。”

於是在上演了一場生離死別之後,安朵拉才好不容易掙脫了徐十安地懷抱,而這個時候,徐十安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

安朵拉無奈地揉著額,在車上緊閉雙眼,也有些難受:“每次這個時候就感覺自己挺殘忍地。”她又想起了徐大勇的媽媽,當時地她帶著自己地女兒離開,把兒子留在這裏地時候,估計也是這個心情吧?

不,她的心情應該比自己更糟糕,因為她跟她的兒子從此就是天隔兩方,有可能要很多年才能見上一麵,因為按照徐飛波的性格,徐媽媽直接走了的話,就不要再想著回來見兒子了。

等到回到村子裏的時候,已經是晚上7點多,安朵拉剛回到住處打算休息一下的時候,就聽到砰砰砰的急促的敲門聲。

徐晨曦走了過去,打開門,發現外麵站著的是盛儉龍。

盛儉龍看到徐晨曦出現在這裏,還愣了一下:“晨曦,你怎麽來了?”

安朵拉也走到門邊,看著他頭上那一塊小小的紗布,有些擔憂地問了一句:“龍哥,你還好嗎?你的頭怎麽樣了?”

盛儉龍直接在鎮醫院裏麵住了兩天才回來,而尤妃萱也一直在那裏陪著他,兩人回來的時候氣氛有些別扭,但安朵拉感覺出來尤妃萱其實心裏還是有盛儉龍的。

盛儉龍摸了一下自己的頭,笑了笑:“挺好的,醫生說處理的還算可以,處理的及時,疤痕都不會留。”

安朵拉鬆了一口氣,又有些奇怪:“這麽晚來找我們的意思是?”

盛儉龍這才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想起了自己來的初衷:“徐大勇的媽媽來找他了,結果被徐飛波給直接用棍子掃了出去,現在兩人還在那裏爭執呢。”

安朵拉心中一驚,手上的東西也來不及收拾了,直接扔在了那裏,拉著徐晨曦就往徐家走去。

還隔著一段距離,又就看到那裏圍了一圈的人,而門口有一個女人在那裏哭得泣不成聲:“我都已經聽說了,你打兒子打得都上電視了!我十月懷胎,含辛茹苦帶大的兒子,你就這樣對他?”

站在門口的徐飛波一臉的凶狠:“老子的兒子,老子想怎麽教就怎麽教,上電視了又怎麽樣?上電視了我還是一樣這樣子教育他!你他媽都已經走了,還管得著嗎?”

安朵拉蹙著眉,眼裏閃過一絲冷意,沒想到徐飛波在這樣子的場合,居然還能夠這樣大言不諱,她還以為他已經潛心改過了。

徐媽媽直接想要闖進去,安朵拉眼尖地看到徐大勇被徐飛波堵在門後麵,一臉急切地往徐媽媽那裏看過去,似乎他心裏也想要到他媽媽那裏去。

然而徐飛波卻直接伸出手,猛地推了一下徐媽媽:“你不要靠這麽過來!當時我就說了,你要是改嫁的話,就不要再想踏入我們徐家一步!”

徐媽媽猛地搖著頭,哭的有些撕心裂肺:“我今天就要帶我的兒子走!你要是再這麽繼續教育他的話,就算他的身體沒有問題,心裏也會有問題的!”

安朵拉看到旁邊在拍攝的攝像機,皺了皺眉,拉著旁邊的盛儉龍問:“我就想問一下,為什麽徐媽媽能夠這麽快知道她兒子的事情?”

盛儉龍翻了一個白眼,指著節目組的人:“還不是他們,知道了他家的事情之後,就直接到了隔壁村,告訴他媽媽這裏發生的所有事情,結果人家直接就衝過來了,然後就發生了這一個爭執。”

他覺得有些無語:“所以說現在的節目組真的是覺得有爆點有爭執,才能夠算得上一個好節目嗎?有沒有想過人家這種家務事,想不想曝光在你的鏡頭之下?而且我總覺得他爸是因為想要氣他媽才這麽說的。”

安朵拉握緊了拳頭,直接走上去,抱住了幾乎要哭了身子倒在地上的徐媽媽,抬眼冷冷地看著徐飛波:“徐飛波,你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麽事情嗎?當時可不隻有我一個人聽到的,所以現在要出爾反爾嗎?”

徐飛波也還在氣頭上。聽到安朵拉的話,往地上啐了一口:“我呸,我說過什麽又怎麽樣?我現在就是要光明正大的反悔,你能奈我如何?反正老子的兒子今天就呆在這裏,明天也不要去上學了,上學有什麽用?”

他又伸出手來指著徐媽媽:“還有你這個臭婆娘,你趕緊給我滾回去你老公那裏,不要老是想著來把我的兒子帶走,你都已經嫁出去了!你把女兒帶走就帶走,反正也是個賠錢貨,但大勇的話你想都不要想!”

安朵拉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什麽叫女兒是賠錢貨?難道男孩子就比女孩子要矜貴一些嗎?

她直接站起身,朝徐飛波走了過去,結果被走過來的徐晨曦給攔住了。

徐晨曦將她擋在身後,他依然記得徐飛波之前瘋狂起來的時候是怎麽樣的不受控製,他害怕安朵拉又受到傷害。

冷著眉眼,他慢慢地朝徐飛波靠近,徐飛波被他凜冽的氣勢給嚇到了,咽了咽口水,依舊在那裏強著脖子朝他吼:“我警告你,不要過來啊,再過來的話不要怪我不客氣!”

徐晨曦勾了勾唇角,但眼裏卻沒有一絲笑意,反倒冷的很:“那你倒是給我看看你要怎麽個不客氣法?”

看到徐飛波直接拿了旁邊的一根鐵棍就衝了過來,安朵拉都還沒有尖叫出聲,就看到徐晨曦抓著他的手,反手一擰,然後她就聽到了徐爸爸如殺豬一般的叫聲。

因為太過於痛苦,他直接扔下了手中的鐵棍,徐晨曦朝他笑了一聲:“不是說要對我不客氣的嗎?我還在等著呢。”

徐飛波直接跪在地上,拚命地求饒:“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的手好痛啊,好像要斷了的樣子!”

徐晨曦卻置若未聞,直接問他:“所以說你還要這樣子對你兒子和你前妻嗎?”

徐飛波的頭搖得像一個撥浪鼓:“不會了,不會了,我保證。”

安朵拉卻搖著頭不敢相信。他之前也是像現在這樣子,保證的時候就真心誠意,轉過頭的時候翻臉不認人。

徐晨曦也明顯想到了這一個問題,扭過頭來看著安朵拉,似乎在問她要怎麽處理。

安朵拉想了一會,慢慢地走過去,對著他說:“如果說還有下一次,你阻擋大勇去讀書,以及大勇跟他媽媽見麵,你將會被直接起訴到法院去,法院會剝奪你對大勇的監護權。甚至有可能會對你采取人身禁令,也就是一旦你接近他們的話,就會被拘留。”

徐飛波有些不敢相信,瞪大了眼睛。畢竟在他的觀念裏,他覺得這都是自己的家務事,難道法院還管別人的家裏的事情嗎?

安朵拉看出了他眼中的不信任,笑著指了一下村長:“而且我走了之後,我也會繼續跟村長聯係,一旦你再做出什麽過激的行為,我絕對會把你的事情給告到法院去,到時候看看法院怎麽處理。”

在徐飛波的眼裏,安朵拉就是讀書人,她說出來的話似乎就是可信的,所以即便安朵拉是一半真一半假地恐嚇他,他也還是咽了咽口水,慢慢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安小姐……”

不管怎麽說,大勇也是他們家下一代唯一的男丁,如果說要讓他跟著他前妻一起到別人家去的話,他都不知道要怎麽跟祖宗交代。

把徐飛波這邊解決了之後,徐晨曦就直接拉著安朵拉的手,走到了節目組的編導麵前:“很抱歉,接下來的節目她不會再錄了。”

編導張大了嘴巴,有些不可置信:“可是現在才錄了一半都不到,才過了一個禮拜!”

徐晨曦沒有管她,直接拉著安朵拉往住處走去,打算收拾東西立即離開。

編導和導演互相望了一眼,意識到徐晨曦並不是在開玩笑,立即跟了上去:“安朵拉這是簽了合約的,要是錄到一半不錄的話,屬於違約行為,那可是要支付巨額的違約金的。”

沒想到徐晨曦直接笑出聲,斜睨了她一眼:“所以你覺得我們徐家是出不起這個錢是不是?”

編導這才閉了嘴,她這才想起了徐家是什麽樣的身份地位,難道他還缺這一兩百萬的違約金嗎?

可是如果安朵拉真的不錄製的話,他們損失的就不止這一兩百萬了,所以他們改變了政策,又低聲哄著:“朵拉姐,是發生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情嗎?。”

安朵拉冷笑了一聲:“發生的最不愉快的事情,不就是你們一而再再而三地設計出各種各樣的劇本,讓我投入真感情之後才告訴我,這完全都是你們給弄出來的?”

她來這裏隻是單純地想支教,結果卻被節目組給耍了,甚至還耍了不止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