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莫問背信棄義
雲霧縹緲中，聖君寶車極速平穩飛著。
任逍遙換了一身衣裳，全身上下幹淨無塵，隱約有香氣縈繞。確保無誤後，他又再一次檢查了一遍，不大放心聞了聞，發現終於隻有淡淡的**香氣。
俊美邪魅的眉眼笑開，他扭頭看向身側的旻長老。對方頭也不抬，淡聲道：“**香粉沒了，三大袋全部都給你了。”
任逍遙邪魅一笑。
“夠了。”
如果沒了這淡淡的**味兒，他總覺得鼻尖縈繞那股——
不要想起！不要想起！不要想起——他直覺想惡心幹嘔！
聞著滿意的**香味兒，他鬆了一大口氣。
見其他三人都緊緊盯著手上的絲帛看，他隨手拿過來一張，卻發現自己立刻頭暈腦脹！
上麵的圈圈線線，圓圓方方的密密麻麻東西，壓根就是他任逍遙的死對頭！
錯了——死穴！
想了想，他找了一張滿是字的，低低閱讀起來。半晌後，他邪魅眼眸眯住，冷冰冰咒罵。
“那該死的莫問！”
他的話帶著憤怒和譏諷，在安靜的寶車中顯得格外響亮！其他三人忍不住好奇，都一一往他看了過去。
玉石開口問：“任大叔，莫問怎麽了？上麵記載著什麽？”
他們猜想田心田老人必定有魔界禁地外層的陣法機關破解方法，正抓緊時間查看記憶著。
有兩張羊皮卷是田心田老人的自傳描寫，他們暫時沒時間看，便放在一旁。他看的一張，正是自傳的內容。
任逍遙抬起頭來，冷聲解釋：“當年老聖君帶著田老頭兒去禁地，那老頭兒費時多日，終於破了所有的陣法機關。老聖君讓他等在原地，說等他出來便送他回人間。”
“不料，老聖君遲遲不回來——直到回來的時候，他卻受了極重的內傷。老聖君將聚方盆塞給他，跟他說把這東西帶走，一定要遠遠帶走。後來老聖君揮出一道靈力，將他送出了沼澤地。”
“田老頭兒帶著聚方盆辛苦回到人間，他隱約覺得這東西不是普通的東西，也聰明覺得這東西可能會給他的子孫後代帶來麻煩。他總想著要將這東西還回魔界，隻是他卻不敢再去魔界涉險。”
“他也覺得這東西似乎擁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這讓他很害怕。內心焦急等待著，想尋求機會將聚方盆送回去。”
“直到有一天，莫問來到他的門口，向他詢問去往魔界的道路。他起初以為隻是頭腦發熱的年輕人，但他想不到這年輕人很有毅力，對陣法也頗有一番見識。”
“後來，莫問對聚方盆十分感興趣，老人又聽他口口聲聲要去魔界，便假裝跟他打賭，將聚方盆輸給他。老人以為他當時到的地方便是魔界的外方，便送了莫問一本自己的陣法機關書籍，讓他自學後去魔界。”
玉石蹙眉嘀咕：“這跟莫問說的差不多啊！”雖然有些細節他沒說，但大體情況他也是這麽說的。
任逍遙憤怒開口：“但田老頭兒讓他去魔界的時候，將聚方盆送還給魔界——可他壓根就沒有！他占有己有了！”
啊！
原來其中還有這麽一回事！
眾人愕然！
玉石忍不住脫口低喃：“難怪老族長一開口便詢問他是不是信守諾言去了魔界……原來當年田心田老人還存著物歸原主的想法。隻是莫問他……”
旻長老生氣哼道：“他確實去了，隻是他中途起了貪念，根本就沒將聚方盆送還我們魔界，還將它占為己有！”
玉石想著莫問深沉莫測的個性，心頭微寒，卻也沒說什麽。
任逍遙仍十分氣憤，冷聲道：“曆代聖君都一直秘密尋找聚方盆的下落，一代傳一代，耗了無數心血！那家夥倒好，背信棄義，貪得無厭，要了人家的書，學了人家的精妙機關，卻沒將老頭兒托付的東西送回魔界！真是卑鄙小人！”
“本魔君從接任魔界聖君至今，為了這聚方盆，耗費了多少心血和魔功。每到一處地方，便偷偷釋放魔功，暗暗試探，多次失望卻仍不敢放棄。這麽多年了，苦苦尋了那麽久——他倒好！將被人的東西霸占了，藏在天宮裏沒事搗鼓著玩！真是可惡至極！”
寶車裏雅雀無聲，四人都靜悄悄的。
這時，玄無塵淡然開口：“聚方盆乃是遠古珍寶，誰也說不清它的真實主人是誰。你們魔界的先祖能幸運獲得其魔法，得以延續生命，又能將魔界發揚光大，便也就夠了。至於它的歸屬，誰也說不上該屬於誰。”嗓音如水，輕輕淡淡，語氣清冷。
任逍遙和旻長老一聽，臉色微窘，心裏仍是憤憤不平，卻也找不到話來反駁。
半晌後，任逍遙低聲道：“聚方盆是我們先祖發現的，也待在魔界禁地那麽多年，跟我們所有魔頭都息息相關，甚至可以說——它就是我們整個魔界的根源。”
幽幽一歎，他繼續：“我們甚至猜想，如果聚方盆強力回吸，說不定所有魔頭的命都會灰飛煙滅……它是關於魔界存亡的至要珍寶，它隻能屬於魔界，不是嗎？”
玄無塵明白他作為一界之王的責任和重擔，作為多年好友，也明白他剛才的憤怒和激動，隻是睨他一眼，不再開口說什麽。
不過，玉石的性子直爽明朗，又把他當成自己人，心裏想什麽便說什麽。
“任大叔，六界對寶物的追求和爭奪——根本就沒停歇過！今天我搶你的，明天你搶他的，功法好的搶功法差的，功法差的搶功法更差的……這戲碼什麽時候斷過啊！”
她癟了癟嘴，嘀咕：“我覺得我師父說得對極了！這本來就是不屬於任何人的遠古寶貝，誰也說不上誰得了才是更合理的，不是嗎？”
任逍遙輕輕哼了一聲，沒好氣道：“話雖如此，莫問道貌岸然，一副尊貴威嚴的天皇大帝樣子，可暗地裏卻是一個這樣的人——想到這個，本魔君心頭便氣憤！”
玉石聽他這麽說，幽幽歎了一口氣。
“他究竟是怎麽樣的人……我也好想知道。”
玄無塵伸手摟住她的肩膀，往下方連綿深山瞄了一眼，道：“差不多要到了，可要停下去找一找？”
玉石一愣，慌忙點頭答：“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