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大大大大師祖
仙界，小靈山。
一個俊逸如畫的高大男子，牽著一個小娃娃，一高一矮，緩緩走來。
小娃娃糯糯問：“師父，這是什麽地方啊？”
“小靈山。”
小娃娃一邊打量周圍的景象，一邊不住點頭，“難怪叫小靈山，什麽都小小的。喏——山也小，樹也小，房屋也小，連人也……”
玉石停了喃喃話語，目瞪口呆。
隻見一個小人——錯了！一個小小老頭兒，很小很小，從小屋裏飛了出來，手拄小拐杖，踩著很小的筋鬥雲，飛了過來。西遊記裏的土地老兒也穿越了——哇塞，還變成迷你版的！
玉石眨巴眼睛，連忙伸手擦了擦，揉了揉——
“你沒看錯。”
玄無塵淡淡開口，阻止身側小人兒拚命**眼睛的動作。
小老頭兒的筋鬥雲也在這時飛近，騰在他們兩人上方。
玄無塵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淡聲道：“無塵拜見師父。”拉了一下身側呆住的小不點，道：“拜見師祖。”
玉石“哦哦”收回眼光，跪下，學著自家師父的模樣，糯糯道：“小石兒拜見小師祖。”這師祖跟她想象的，差別不是普通的大啊！嘻嘻——他真不是普通的小啊！
玄無塵一聽，眉頭微蹙，瞥了一下上方——
“哇哇……哇哇……！我哪裏小啊？！我怎麽就小了！我都十幾萬歲了！我哪裏小啦！頂多就不怎麽年輕而已，哪裏小！哇哇……我不要做什麽小師祖！我不要啊！”筋鬥雲上方的小老頭兒頓時哇哇大哭起來。
玉石滿臉黑線，小嘴巴差點兒可以裝下毛毛蟲的大金蛋。
玄無塵滿臉黑線，淡淡瞥了他一眼，道：“你不怎麽年輕是事實，你不大也是事實。”
小筋鬥雲上方的小老頭一聽，一屁股坐下，眼淚亂飆，蹦蹬著小短腿，嚷嚷道：“你這臭小子！你高大，你厲害！好幾千年不見，你一來就諷刺我，故意的！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玄無塵輕拂雪白衣袖，冷淡的臉上除了冷淡的淡定，沒了。微微側身，見小不點徒弟的小嘴巴快掉地上了，手一伸，將她的下巴往上扶了一下，淡定負手而立。
玉石感激看了看他，下巴不掉地上了，但嘴巴卻還是說不出話來，眨巴眼睛，呆呆看著。
小老頭兒哭著嚷著：“快來人啊！我徒弟他又不理我了！快來人啊！把他給我轟出去！”
這時，一個小道童從小屋裏緩緩走了出來，呆頭呆腦，迷你的小個兒。他呆呆驚訝盯著玄無塵和玉石看，腳步頓住了。
小老頭兒嚷嚷：“大三！你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點！”
玉石差點兒笑噴！
大三？這麽小的小人兒竟叫大三？明明就是小三嘛！呃——
大三愣愣回神，連忙從懷裏掏出一條繩子，恭敬遞給滿臉淚水的小老頭兒，道：“師尊，給你。”
在修仙界，一些道行極為高深的老者仙人會收一兩個貼身小道童，傳授其一定的仙術。雖不是師徒關係，但他們都會尊稱老者為師尊。
小老頭兒瞪了瞪繩子，手一揮，繩子便被扇得老遠，紅著臉怒罵：“錯了！錯了！”
大三瞄了一下被扇遠的繩子，伸手撓了撓腦袋瓜。
玄無塵牽起徒弟的小胖手，對大三淡定道：“一哭二鬧三上吊，你提前了一步。”接著，淡定牽著徒弟，淡定走進小屋。
大三終於想起什麽，對著玄無塵的淡定背影拜了拜，恭敬道：“大三拜見玄上仙。”
這反應，真不是普通的慢啊！
玄無塵輕輕“嗯”了一聲，頭也沒回。他身側的小人兒卻回頭，捂住小嘴巴，咯咯笑了。
小老頭兒從筋鬥雲上飛下來，瞪了大三一眼，沒好氣罵道：“你就不能長點記性！我昨天跟你怎麽說來著？！”
大三摸了摸腦袋，疑惑說：“師尊，你昨天說那麽多話，我都記得啊！”
小老頭兒長長的白眉蹙緊：“記得？你記得那些啊？”
大三笑眯眯答：“大三，我的衣袍怎麽又拿錯了！不許再穿錯我的！大三，我的鞋子怎麽又少了一隻？你這臭小子又拿去打老鼠了！我打死你……”
小老頭兒焉了，無奈緩緩擺手，歎氣：“不用再說了。”
大三疑惑挑眉，訥訥問：“師尊，我都記得，我一句句說給你聽，你等等啊！還有好多呢！”
小老頭兒有氣無力歎道：“別說了，我要去找個角落，好好哭一場。”
大三拉住他的衣袖，認真道：“師尊，我真的記得，你要聽我說完啊！”
“不用了……嗚嗚……我要去找個角落，好好哭一場。”
大三不依不撓抱住他的大腿，喊道：“師尊，你別走啊！我真的還有好多沒說完！你還說，大三，你還能再蠢些嗎！不能了！不能了……”
小老頭兒嗚嗚哭著，喃喃：“不用再說了，真的……嗚嗚……大三，你還能再蠢些嗎，不能了，真的不能了。我要去找個角落，好好哭一場。”
他昨晚千交待，萬囑咐，甚至還留了紙條在他的額頭上。怎麽他還能忘了呢？！天啊！真的不能再蠢些了，不能了，不能了。
大三死死抱著他的腿不鬆開，喋喋不休講著。
小老頭兒眼淚亂飆，哇哇哭著。
好半晌，一個糯糯可愛的聲音在後頭響起：“大師祖，我能跟你說一句話嗎？”
小老頭兒左一抹，右一擦，眼淚還沒完全幹，便笑嘻嘻道：“徒孫好乖，再喊一聲大師祖，好嗎？”
玉石點頭，脆脆喊：“大師祖！”
小老頭兒一把拍掌，笑得連眼睛也看不見了，走了過去，大三仍死死抱著，不肯鬆手，也跟著被拖了過去。
“哎呦喂！我的徒孫怎麽就這麽乖啊！你太可愛了！大師祖好喜歡你！你再喊一句，我送一籮筐丹藥給你！”
玉石閃亮黑眸立刻浮現好幾個金元寶，脆脆大喊：“大師祖！大大師祖！大大大大師祖！”
小老頭兒——無量仙人拍著大腿，哈哈大笑，變出一大籮筐丹藥來，笑眯眯道：“乖！好乖啊！你真是我的好徒孫啊！玄無塵那小子，這一大輩子，做對的唯一一件事，便是收了一個跟我一般高大的徒弟啊！做得好！做得妙！”
玉石的頭點得好像搗蒜一般，伸手抱過大籮筐——喲！這麽沉！發了發了！艱難開口：“大大大……師祖，我餓了……咱們去做大餐吃吧！”
無量仙人笑眯眯道：“你再喊一句，大師祖立刻變一桌大餐給你吃個夠！”
玉石小胖手艱難撐著大籮筐，小身板也跟著晃來晃去，小腳丫挪不大動，艱難辛苦開口：“大大……大大……大大……師祖……大大……太大了！太大了！啊！”
大籮筐一下子摔地上，不肯鬆手的小人兒擱在上頭，四腳攤開，跟著晃動的大籮筐一晃一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