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4章 知師莫若徒，知徒莫若師
見兩個老人被侍衛們簇擁著，往下方海麵結界去安頓，玉石忍不住搖頭歎氣。
一旁的俊逸男子大手一攬，將她抱進懷裏來。
“被吵醒了？還想睡嗎？為師再抱你進去睡多一會兒吧。”
懷裏的小腦袋搖了搖，抬起頭問：“師父，其實就算我不出來，你也會答應他們的，對不對？”
白袍男子寵溺睨她，淡淡點頭。
“不錯。”
小徒弟笑了，道：“你跟北海王認識多年，當年大大師祖中了魔氣，也幸虧他舍得用冥冰珠來幫忙，大大師祖他們才會平安沒事。大家一向關係良好，哪裏做得出見死不救的事。”
玄上仙伸手捏了捏她的俏鼻，低語：“知師莫若徒，你還是最懂為師的。”
小徒弟調皮一笑，摟住他的脖子，問：“那師父能不能做到‘知徒莫若師’呢？”
玄上仙嘴角微揚，道：“就算你剛才不出來，你不開口說答應，為師也知道你會同意。”
“為師的小石兒，自小便善良。你連一個陌生人也能費力費心去搭救，莫說墨黑睨還是你的朋友，不是嗎？”
懷裏的人兒嗬嗬笑了，湊上前，“吧唧！”一聲，親在他的俊臉上。然後，煞有其事學著他的口吻。
“知徒莫若師，你還是最懂徒兒的。”
俊逸男子忍不住笑了。
玉石則癟了癟嘴，低歎：“唉……墨黑睨雖然混蛋，對不起毛毛蟲，但他畢竟是我多年的朋友。”
“我們曾一起戲水遊玩，一起在蒼北森林吃魚奪寶，還曾一起冒死去救任大叔……這些情誼，都還是在的。”
“我們絕不會介入四海的爭霸爭權戰爭，但朋友的命，我還是做不到見死不救。所以，我就算不出來，我也會答應。”
玄無塵微微點頭，答：“為師知道。”
玉石往後峰瞥去，低喃：“毛毛蟲雖然心裏怨恨他，怪他，但她也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做不出傷害他的事來，也更做不到見死不救。”
“嗯。”
“師父，依你看，墨海國還能撐多久？人魚王國畢竟是後起之秀，整體實力還是不及墨黑睨的。”
“確實如此，所以這場戰還能打多一段時間。”
“呃……人魚族的陣法我們接觸過，確實精妙得很！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了，估計一些古老的陣法都失傳了吧？怎麽還能有那麽多的陣法，竟還能用到戰場上。”
“陣法繁多，應該是他們自己在原來認識的陣法上，加以變通的。”
玉石想起剛才北海王後背中的巫術，內心忍不住對那傳說中的巫術蠱毒好奇警惕起來。
“師父，你懂巫術嗎？還有那些蠱？你也懂嗎？”
玄無塵答：“當年蠻荒大陸上，隻有一小部分的人懂巫術。聖女體質特殊，方能修煉全部的巫術和咒語。為師對巫術不甚精通，接觸了解過，所以剛才方能給北海王解除。”
玉石突然想起之前的事，問：“師父，巫術也能控製很多東西，對嗎？我記得上次在妖界外頭，讓老四去探探四周的鳥類禽類的口風，可他回來卻發現一無所獲。”
“妖界那麽大，裏頭發生了那麽多的事，鳥類禽類飛來飛去，怎麽可能什麽消息都不知道。所以我猜，是不是它們被巫術控製了？”
玄無塵讚賞點頭，答：“巫術確實能控製不少東西。功法愈高，心智愈強，便不易被控製住。鳥類禽類都是一些低級的鳥禽，極容易被控製住。”
“啊？”玉石有些驚訝，問：“能維持多長的時間？很久？”
玄無塵答：“具體看施法的人而定，也會因為距離和本身的心智堅強而不同。”
小徒弟忍不住呼出一口氣，低喃：“這丫的！看來還挺複雜神秘的！”
俊逸男子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安撫道：“小石兒莫擔心，你的功法高，心智也算高——另外，當年為師送你佩戴在脖子上的那個牌子，能防護任何巫術蠱毒等邪術。”
“真的？！”
她驚喜摸向脖子，因為師父戴上的那一刻，也幫它隱形了，所以除了當時跟著一起去蠻荒的任大叔和無風哥哥，其他人都不知道這個牌子的存在。
那個牌子的材質很特別，十分輕盈，非石非木非玉，隻記得上方有許多古老的圖騰，一個連著一個，中心還有一個火紅點。
當時她一看到，就本能覺得那牌子有些詭異神秘，隻是師父看了金帛上麵的文字後，二話不說便將那牌子送給她，讓她戴上。
當時他什麽也沒解釋，還親手幫她戴上。
任大叔和無風哥哥也在場，見他沒解釋，知曉那牌子極其貴重又或者機密要緊，兩人都尊重師父，沒開口詢問。
“原來這牌子竟還有如此奇特好作用啊！師父，這牌子看樣子來頭不小啊！你趕緊給我說一說吧。”
玄無塵寵溺一笑，道：“這一點，你還真是說對了。這牌子真的是來頭不小。”
玉石“哇！”了一聲，剛要開口——
忽然，遠方傳來熟悉的功法湧動！
師徒二人幾乎同時感應到了，立刻抬頭望了過去。
隻見一片小小的筋鬥雲極速飛來，雲上的小仙翁臉色暗沉，眉頭緊皺。
筋鬥雲的後方，一個月牙色長袍少年，迎風飛來，長袍飄逸，眉宇間自信而沉穩。
“啊！”玉石高興跳了起來，喊道：“大大師祖！老四！”
玄無塵對小仙翁微微拱手，轉而看向兒子，嘴角微揚。
自妖界一別，老四也是許久沒見到爹娘，心頭激動，疾馳往前，奔了下來，大聲喊：“爹爹！娘親！”
“哎！老四結丹了！太好了！”
玉石連忙迎了上去，拉住他，高興又激動，不住打量兒子。
“老四又高了，跟你爹爹差不多高了！哈哈……”
玄量風則不住點頭，左一聲爹爹，右一聲娘親，俊逸年輕的臉上滿是笑容。
玄無塵伸手為他搭脈，又探知他丹田處的結丹，點頭稱讚：“很好，比你大姐姐穩固些。”
筋鬥雲上的小仙翁慈愛看著他們家人團聚，沒上前打擾，直到少年開口解釋：“爹爹，娘親，無風曾太師祖可能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