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逃離家鄉

自己嚇自己才最可怕,從出事到現在還不到兩個小時,別說他不可能認識我,就是他認識我他也未必能認得出來我,就是他認得出來我他也未必就知道我殺了人,真是自己嚇自己。

我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到吧台買了一瓶礦泉水,兩個麵包,一根鹽水腸,走到我的那台機器前坐下,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我的位置很好,稍微往外座一點就可以清楚的看到網吧前門的情況,我背對著後門,可後門就在我的左手邊,我身後正對著的就是網吧牆外的廁所,後門要是進來人,必然是在後門的右手邊繞過來,也就是我的左手邊,我一眼就能看見。

這樣的等待最是熬人,我什麽遊戲都沒心情玩,隻能看似隨意的瀏覽這新聞,想看看有沒有關於我的信息,是不是已經成了網逃,今天的事情上沒上新聞。

其實我的全部精力都用在了觀察前後門的動靜上,身體時刻都準備著隨時開跑,緊繃著的神經讓我很是疲憊,我一次次的看吧台後麵牆上掛著的鍾,內心祈求著時間快點過去。

好容易挨過了中午,我勉強吧在網吧裏買到的吃食全都塞進了肚子,隨著食物不斷吃到腹中,我好像感到身體恢複了一些體力,靜靜的繼續捱著,就盼望這時間能快點過去。

後來通過了解我才知道,警察到了醫院發現我不見了就聯係了我的父母並對我家,父母單位,還有我的學校實施了布控,甚至不到中午就派人在各個離市的路口,車站,設了卡專門抓我。

事實證明我當時的行為也算錯有錯著,現在要是讓我從新逃跑,我一定是離了醫院,換身衣服直接打車去火車站,買一張無論去那的車票,直接先跑了再說。

如果我當時這麽做了也沒有後麵的事了,其實當時我也是太緊張沒有細想,到底是多貴重的貨會值得,我身價近億的姑父親自壓車,同樣幾千萬身價的霍叔親自開車呢。

上一世我打傷了光頭強,家裏就忙著幫我擺平這次傷人的案子,也顧不上注意到姑父到底壓的什麽貨,誰是司機,究竟是幹什麽去了。

我在網吧裏硬捱,心裏說不出的難受,想著再過一會就能離開這座城市,心裏即是興奮,畏懼,又是不舍,惶恐,抬頭看看那掛鍾,快到4點了。

即使臨近了學生放學,這小網吧裏還是沒有多少人,我既不清楚姑父和霍叔具體什麽時間會來,也不清楚他們來了怎麽通知我。

就在這時女網管的手機響了,她雖說一天都沒少接電話,可這個時候和別的時間可是完全不同,我多麽希望這個電話是姑父打來找我的。

女網管這時正好去上廁所了,手機就這麽在吧台裏響著,這時從網吧後門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我的目光被腳步聲吸引,頓時緊張了起來,因為我觀察了一白天,就沒有過一個人是從對著國道方向的後門進到網吧裏的。

這家網吧所在的這棟樓是這個樓群的最後一棟,成45°角對著國道,而這網吧的正門就是吧正麵的一個臥室的窗戶進行了非法窗改門。

而後門因為這網吧本就把山,便將把東山的明廳的窗戶也進行了窗改門,便是後門,兩個門並不是完全正對著的。

在我市08年以前政府還未下大力度整治非法窗改門,和非法違建,因此像這樣的存在於老式開放性居民樓區中的黑網吧,在當時卻也是屢見不鮮的。

這個沉重的腳步聲有著嚴謹的規律,哐!哐!哐!一聲一聲,好像與我的心跳契合,弄得我的心髒都好像要衝口而出,這時的我一陣陣的難受。

這時女網管的電話鈴聲突然停了,伴隨著電話鈴聲的停止,後門外的腳步聲也戛然而止,不到2秒鍾女網管的電話鈴聲再次響起,而後門外的沉重腳步聲也再次傳來。

這規律的腳步聲使得我的眼睛都快從我那黑色的眼眶裏瞪了出來,我突然發現我選擇的這個位置一點都不好,雖然已是春天可天還是很短,現在已接近4點,太陽也快要落山了,由於網吧所在樓房的角度,我坐在這個位置看向後門,形成了強烈的逆光。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終於轉過來後門通向廁所的塑料棚,出現在我的麵前,這個人影大概195左右,因為逆光看不清衣服的顏色。

隻能看出來人是理著個板寸頭,穿著個緊身上衣光影勾勒出極其強壯的身材,穿這一條寬鬆的軍褲,腳上蹬著一雙高幫軍靴,右手舉著個手機貼在耳邊。

“霍叔!”

當我看清了來人的相貌,我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激動,謔的站了起來,可就是緊張過度,絆倒了電腦桌的金屬桌腿,一下子栽倒在地。

霍叔不愧是當兵出身,應激反應一流,一個墊步走上前來就要拉住摔倒的我,但是當他也看清了趴在地上的我的樣子時,顯然是嚇了一跳。

操著他那標誌性的沙啞嗓音不緊不慢的說道:“行啊,大侄子,你咋把你自己弄成這樣了啊,”說著伸手一把將我從地上拉了起來。

“走吧,車就在道邊停著呢,路上都設立了路卡,進的不管,出的嚴查。”

霍叔打量了一下四周,拉著我出了網吧走向國道,我這時才看到挨著國道路邊停著一個巨大的集裝箱車,車頭邊還站著一個矮壯的中年男人,我知道那是我的姑父,頓時我就覺得我總算是安全了。

“沒事,小化,別害怕,我和你霍叔像你這麽大時殺了不少人了。”

我的姑父摸著我那紮手的頭發,想要安慰安慰我,可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真是咋聽咋別扭。我兩步爬上集裝箱車的駕駛樓。

在我姑父和霍叔的指導下鑽進來後排座位下的一個改裝出來的好像是專門藏人的凹陷裏,扣上翻板上麵就是後排座位,看不出一點異常。

我挑著翻板側躺著和姑父聊天,向姑父講述了事情的起因經過,姑父和霍叔都有意無意的安慰我,說著說著汽車駛離了沈陽,我就這樣逃離了我的家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