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祖建眼神有些冷漠地看著蘇曈。
蘇曈這個學生,在他看來人品和鬥誌是很難得。
但可惜,潛力就是不行。
再怎麽心比天高,命如紙薄,也一切無用。
怪獸橫行的時代,人類需要的是強力戰士。
抱負遠大,鬥誌昂揚,可羸弱的身軀,麵對失去的家園,能幹什麽?
低中級的戰士,對現在的世界懂得不多。
但他們腦海裏一直被高層灌輸一個思想,那就是奪回人類失去的家園。
這也是所有低中級戰士的夢想。
李祖建原本的老家並不是紅水河市,而是一座美麗的小鎮。
修行時代開啟後,那座小鎮就失守。
全鎮被迫逃亡。
後來,前幾年,李祖建身為二級戰士,還回去看過一次。
小鎮沒被夷為平地,隻是成為了一座破敗,被廢棄的鎮子,斷壁殘垣。
當初熱熱鬧鬧的街道,長滿雜草,荒無人煙。
一座座建築物裏麵,還遺留很多家具、電器等。
入目的一切一切,表明著這裏曾經有人住過,很繁華。
廢棄的小鎮裏,站在自家門口,李祖建仿佛還能看到小時候自己和童年夥伴們嬉戲玩鬧的身影,聽到一陣陣清脆的童音……
現在,故鄉卻再也回不去。
縱使他已經是三級巔峰戰士,也回不去。
那裏靠近大山,有中級怪獸出沒。
戰士熱血,也容易冷血。
李祖建就是這樣的一個戰士。
誰對國家對未來幫助大,他就毫不猶豫偏心誰。
高一的蘇曈還算有希望。
現在,潛力差不多到頭了。
他家又是普通家庭,翻不了身。
“真要混戰嗎?”郭浩頭皮發麻,有些退縮。
好漢不吃眼前虧,他想認慫。
這個認慫不是不打了,李魔頭可不答應。
至少,別混戰。
混戰最讓弱勢的一方恐懼。
因為被打的人到最後都不知道是誰打的。
而對於人多勢眾的一方來說,又絕對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公仇私仇一並解決。
多捶幾拳,多踩兩腳,對方都不知道,不會被記恨上,可以放手放腳去幹。
“百林,上!”
楊長軍不給郭浩談判的機會,招呼鍾百林一聲,便率先衝上去,氣血爆發。
眼看楊長軍出手,其他人的暴力因子被激發出來,氣血爆發,紛紛衝上去。
周圍的同學立刻散開,怕被殃及魚池。
張成棟在一旁臉色複雜,自己要不要上去幫蘇曈和郭浩?
上去估計也是被挨打的份。
車輪戰的話,有蘇曈,三打六可能也不是很慘。
但現在是混戰。
雙拳難敵四手。
實力相差不大的時候,人多力量大,是絕對的真理。
五班和七班的同學一臉興奮圍觀。
舊時代重文輕武,修行時代倒也不是完全變成了重武輕文。
現在隻是崇文尚武而已。
意思是崇尚,但也提倡練武。
隻是練武在哪都有些偏重。
看到楊長軍等人衝上來,郭浩臉色微變,根本沒想著要主動出擊。
防守才是王道,運氣好能趁機出幾拳幾腳,賺回一點是一點。
“多堅持一會兒!”蘇曈輕喝,氣血爆發,在郭浩和同學們的駭然中,主動出擊。
他避過楊長軍和鍾百林,側身一斜,躲過對方第三個衝上來便出拳的學生蔡承祿。
躲開後,蘇曈手掌拍開蔡承祿手臂,一隻腳踩向對方的膝蓋關節。
“啊~”蔡承祿立刻倒地,發出慘叫聲,抱著膝蓋打滾。
周圍的同學也不是很在意,對抗練習課就這樣。
見血稀鬆平常,大家沒舊時代的人那麽嬌貴。
擦!
張成棟有些吃驚,蘇曈一上去就廢掉對方一人,比以前凶猛多了。
蔡承祿的體能是跟蘇曈差不多,但論戰鬥本能和經驗,就差多了。
而且體能即便差不多,但關節都是薄弱點。
眼睛鼻子下三寸什麽的,更是軟肋。
李祖建眉頭一皺,蔡承祿的膝蓋,好像脫臼了。
不然表情不會那麽痛苦。
這個蘇曈,下腳有點狠啊。
蘇曈下腳確實狠了,因為他知道,前世比較好戰的蔡承祿,活不過這個周末。
如果不出意外,這個周末,蔡承祿會出野外,然後……
掛了!
蘇曈不知道怎麽阻攔,隻能讓對方拄幾天的拐杖。
今天是周一,周末蔡承祿肯定還恢複不了。
恢複不了,那他出野外的計劃隻能泡湯。
蘇曈避過鍾百林和楊長軍去攻打蔡承祿,兩人也沒阻攔。
兩人的意圖很明顯,打到郭浩爬不起來,再一起收拾蘇曈。
他們也看出蘇曈的意圖,蘇曈就是想把蔡承祿等四人打掉部分戰鬥力,再回來幫郭浩。
這樣即便被打到認輸,也沒那麽丟人。
雖然看出蘇曈的意圖,但鍾百林和楊長軍也不在乎。
他們對自己的同學有信心。
車輪戰蘇曈都不一定能撐過蔡承祿他們四個,更何況混戰。
然而,蘇曈得手太快。
鍾百林和楊長軍正準備合力攻擊郭浩,就聽到蔡承祿的慘叫聲。
雖然最後沒聽到蔡承祿再繼續叫,但兩人估計那是蔡承祿忍住了。
再疼也不能一直鬼哭狼嚎啊,周圍那麽多同學。
麵子還是得要的。
廢掉蔡承祿後,蘇曈還沒去找對手,五班另一個學生也上來了。
看向朝自己攻來的這個五班同學,蘇曈膝蓋微屈,然後整個人如豹子一般,突然起飛,撞進對方懷裏。
“啊~”
又一聲慘叫。
李林熙剛出腳就帶著蘇曈倒飛,半空就扭過頭去,捂著鼻子。
鼻子被蘇曈腦袋這麽一撞,李林熙覺得鼻梁可能斷了!
一股股熱流,從鼻孔裏蜂擁而出。
正圍攻郭浩的鍾百林和楊長軍都不由得放緩行動,看向後方。
我擦勒!
蔡承祿倒地上起不來。
李林熙也正“咚”的一聲跌落地上,手捂著鼻子,鮮血從指縫間溢出。
臥槽,怎麽這麽快?
鍾百林和楊長軍知道蘇曈以前很能打,但也沒現在這麽能打吧。
他們最後一次見蘇曈全力出手,是上學期的戰士賽上。
此後,蘇曈好像沒什麽鬥誌了,對抗課切磋都不怎麽狠。
李林熙一隻手捂著胸口,一隻手捂著鼻子。
胸口也痛,但遠不及鼻子那傳來的劇痛。
瑪德,這野人!
太狠了!
李林熙哭了,鼻子的傷牽扯到淚腺,更容易讓人流淚。
一個個同學,都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場上的蘇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