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呆子(7000+)
收了線,葉青嬈看著梁子越,腦袋仿佛有一瞬間是放空的。
蘇漸漸說她羨慕自己,可她不知道,自己也是羨慕她的。
也或許,別人的東西才會更好?
葉青嬈不知道,她隻是慶幸沒有因為於少筠而和蘇漸漸的感情漸淡,她沒有朋友,無法想象連蘇漸漸都離她而去的時候,她該是多麽孤立無援。
有時候友情是和愛情不一樣的存在,有時候,也許友情會比愛情更重要。
所以她不希望自己和蘇漸漸因為一個男人而生分。
葉青嬈還在怔忡的時候,梁子越已經把她身上的傷口都處理好了,這會兒放好藥瓶,坐在床沿說:“先睡一下?”
她回過神來,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撅嘴:“我可以先吃點東西嗎?”
梁子越倒是忽略了這個問題,便讓她先休息著,自己則是走向了廚房。
走到廚房外,梁子越已經看到了俞瑋珊正在熬粥,他愣了一下走進去,不明所以。
倒是俞瑋珊笑了笑:“她應該餓了,但是估計吃不下別的,我就來熬點粥,再過一會兒就快好了。”
她主動做事,梁子越說好也不行,說不好也不行,幹脆隻說了聲謝謝,便自己去看那粥了。
俞瑋珊知道梁子越從未做過飯菜,她來這裏兩天,兩天的飯菜都是她做的,雖然他曾經拒絕過,但因著她竭力堅持,所以才接受了。
如今她看著他為了葉青嬈動作生疏地攪拌著鍋裏的粥,竟覺得萬分嫉妒,可又無法將那嫉妒的話說出口,好一會兒才說:“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想你的妻子會是怎樣的人,沒想到是個這麽年輕的女孩子。”說話間刻意露出了羨慕的語氣,“看著她,我都覺得自己老了。”
梁子越看了她一眼:“你還和以前一樣。”
“是嗎?”俞瑋珊笑,“總歸還是不一樣的了。”
梁子越沒有說話。
“你是不是還在怪我當年……”
“瑋珊。”梁子越關掉火,側頭正色看她,“已經過了很多年了,有些事情無需再提。”
俞瑋珊沒想到梁子越會這麽說,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來的時候的那些勇氣全都消逝,眼中竟也溫濕:“所以,你是全忘記了嗎?”她隻是不甘心而已。
“不是忘記不忘記,隻是已經不重要了。”梁子越淡淡地說著,仿佛一點都沒察覺到俞瑋珊語氣的不正常,“就像你之前說的,我們都要向前看,你沒有必要再走回頭路。”
我們都要向前看。
這句話,俞瑋珊自然還記得。
當年的分手,她最後一句話便是這句。
也是這句說服了他,兩兩放手。
他們都不是甘願平淡的人,都希望進一步,更進一步,所以不可能為了感情而破壞大局。
當年她想得那樣透徹,離開得那麽徹底,就是以為除了她,梁子越不會再看上別人,可如今……
她還是回來得太晚了。
“我明白。”這種情況下,俞瑋珊不可能再自找沒趣,苦澀一笑,“去給她送過去吧。”
梁子越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他沒有催她離開,因為他了解她,知道她這樣的人聽到他方才的話之後,便不會再留下了。
當年的確是俞瑋珊先提的分手,他也的確曾怪過她,可後來其實就並沒什麽怨艾了,若是兩個人在一起,得到的隻是再平庸不過的生活,他們還是會離開對方的,還不如就在對對方印象最好的時候離開。
梁子越也說不清楚對俞瑋珊的感覺,隻是如今,他不希望再有任何人來破壞他的生活,也不希望再有任何人來傷害葉青嬈。
他不是不能理解葉青嬈的擔心,俞瑋珊那麽出色,他從前就是因為她的出色而動心,那麽如今他便敬而遠之,是不是她就不會擔心了?
他要寵她疼她,不讓她受傷害,首先便是要給她一個安然的環境。
這點,他再懂不過。
梁子越回到房間的時候,卻發現葉青嬈已然睡著。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將瓷碗放在了一旁,自己則是走到了床邊,坐下,靜靜地看她。
仿佛就這樣看著她,心裏便能寧靜一樣。
她大概實在是累極了,所以盡管說餓得不行,還是睡了過去。
山裏的溫度一向偏低,這裏也沒有空調,葉青嬈大概嫌熱,所以不肯蓋被子,不算厚的被子被她踢到了腳下,動作也不怎麽雅觀,他卻是忍不住微微一笑。
雖然他不希望她來,但是他也是希望她一直在身邊的。
所
以她的這次任性的行為,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評價,畢竟她的到來,是讓他欣喜的。
他扯過了被子,替她輕輕蓋上,而後看著她微張著唇還流下了口水的睡相,無奈萬分,伸手幫她拭去唇邊的濕漉,他又忍不住微微傾身,在她眉間的朱砂痣上輕輕一吻。
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竟是覺得,有她在,他才完整。
葉青嬈一覺就睡到了傍晚。
等她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昏暗,這本來就是一個安靜的地方,她側耳聽了許久,竟隻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睡了一下午醒來,葉青嬈隻覺得更餓了,才坐起來,就覺得肚子一下咕嚕嚕地叫了出來,幸好房間裏沒別人,不然可真是要尷尬死了。
剛剛來的時候她昏昏沉沉的,又遇到了那些事情,她都沒仔細看過這個房間,如今她坐起來稍稍一看便知道這是梁子越的房間。
和J市的家是完全不能比的,這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房間,一張床,一張書桌,一個衣櫃一個書櫃,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了,那些家具也是一看就知道被用過很久的,雖然和荻縣不算是最貧窮,但怎麽說也是鄉下,是山區,和城裏怎麽能相提並論,而且梁子越又根本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
她環顧了一圈之後便發現了那放在書桌上的瓷碗,她下床走過去發現那是一碗已經涼了的粥,也顧不得別的,一口就喝了下去,這會兒口感什麽的都沒用處,能填報肚子就好。
一碗粥入肚,葉青嬈總算是舒出了一口氣,不至於太餓了。
她在衣櫃裏翻了一下,又聞了聞**的味道,確定房裏沒有俞瑋珊的任何痕跡存在之後,她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
事情總還不算太壞。
她最怕的是他對俞瑋珊無法忘情,怕他因為她的接近就忘記了原則,如今看來他也不是那麽輕易就會放棄原則的。
隻是對於俞瑋珊比她早來這件事情,她還是覺得渾身不舒服,她才是梁子越的正牌妻子,怎麽能由得別的女人來照顧她?
她氣哼哼地坐在書桌旁緩了一下,卻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她猛地站起身,還沒來得及走出一步便見門已經被打開,梁子越走了進來。
看到已經起床的葉青嬈,梁子越愣了愣,“醒了?”
這不說的是廢話麽,不醒能站著?
葉青嬈點點頭。
梁子越走了過來,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已經被她喝得幹幹淨淨的瓷碗,喉間一哽,好不容易才說:“你把粥喝了?”
“不能喝?”葉青嬈皺眉,“味道還挺不錯的。”
“冷了,對腸胃不好。”梁子越收了碗,“還餓?”
葉青嬈點頭:“餓。”
她餓了幾乎一整天了,這麽一碗小小的粥怎麽可能夠。
葉青嬈跟著梁子越出了房間,便見俞瑋珊正在院子裏的石桌上擺放著飯菜,見他們過來還笑了笑:“可以吃了。”
葉青嬈臉上的笑僵住,陡然有種吞了蒼蠅的感覺,她是故意的吧?做出這種樣子根本就是把自己當成女主人了。
可梁子越在身邊,她又不好說什麽,隻是斜著眼睛狠狠地瞪了梁子越一眼。
梁子越也很無辜,他自己不會做菜,若是他一個人還可以隨便吃點,可葉青嬈她肯定想好好吃一頓,能做的也就隻有俞瑋珊了,既然她主動請纓,他就沒推拒,反正應該也是最後一次了。
夾心餅幹不好做,齊人之福,更是不好享。
俞瑋珊見他們都不動作,有些尷尬,幹脆走過來拉住了葉青嬈的手:“你叫青嬈是吧,我叫俞瑋珊。”
伸手不打笑臉人,葉青嬈明白,所以看她笑著,自己也不好再板著臉,也扯了扯唇角,笑笑說:“嗯。”
“來看看菜色,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我平時也隻做給自己吃,倒是在你麵前露拙了。”俞瑋珊拉了她過去坐下,然後招呼梁子越,“子越,你也過來坐啊。”
葉青嬈真是憋屈,可又不好意思爆發,畢竟人家禮貌著呢。
俞瑋珊挾了一筷子菜放到了葉青嬈的碗裏,“吃吃吧。”
葉青嬈沒怎麽猶豫就吃了一口,眼睛就亮了一亮,她早就知道俞瑋珊說她做得不好肯定是在謙虛,卻沒想到她做得那樣好,她嚐著,甚至覺得連張姨做的菜都比不過。
如此,她便更有了一層嫉妒和擔憂。
一個女人,長得漂亮,性格好,有氣質,會下廚,誰不喜歡?
反觀她自己,樣貌比不上她,性格比不上她,氣質就更別說,至於下廚……好吧,容不得她不自卑,麵對這樣一個堪稱完美的女人,她實在是自信不起來。
三人的飯桌,梁子越一向是寡言少語的,而葉青嬈因為俞瑋珊也沒什麽話,隻有俞瑋珊仿佛是在盡地主之誼一樣,一直柔聲說話。
如果可以,葉青嬈真想撂筷子起身走人,可她在俞瑋珊麵前已經被比的沒任何優勢了,如果還耍脾氣,豈不是又要落了下風。
好吧,她忍,忍字頭上一把刀,頭破血流她也忍下去,反正她才是梁子越真真正正的妻子,這個身份,她怎麽都拿不走。
也隻有這個身份讓她覺得底氣足一點了。不過葉青嬈雖然挺傷感的,卻也激發了她的鬥誌,雖然她現在比不上她,但是蘇漸漸之前說的對,她有時間,總有一天,她能比俞瑋珊做得更好。
如此,她又何必自甘卑微?
葉青嬈仰起了臉,不再像剛剛那樣卑弱,反倒像是一個剛剛出殼的珍珠,逐漸散發出越來越大的光芒。
在快結束的時候,俞瑋珊忽然說:“明天我也該走了,總不能一直欠著工作。”說著她看了梁子越一眼,“我本就是來看看,如今青嬈也來了,我就不好再多呆了。”
葉青嬈微微有些驚訝,她有些不明所以,沒想到俞瑋珊會這麽識趣,她本覺得俞瑋珊是無論如何都會在這裏熬下去了,她都做好長期抗戰的準備了呢,怎麽一場還沒打響的戰役,就這麽偃旗息鼓了?
當然她也不會留她,她肯走,葉青嬈開心還來不及,不過場麵話卻也要說說:“我本來還想,你多留幾天的話,我可以有個人陪陪呢。梁子越才沒工夫理我呢。”
俞瑋珊笑得勉強,這種話她也知道隻是場麵上而已,便道:“怕是我待下來,你就覺得我是電燈泡了。”這話說的不心酸是不可能的。
她本無意這麽早就敗退,可不管怎麽樣梁子越也是有婦之夫,如今人家正牌妻子找上門,她一個好幾年前的前女友留在這裏算什麽?更何況梁子越並沒有給她好臉色。
她原想著若是梁子越表達出一絲對葉青嬈的不在意,或者表達出一絲對自己還有感情,她便要留著,可如今,卻是不得不退。
可退,卻並不代表放棄。
隻不過是想找一條更適合的路來走而已。
葉青嬈若是直到她一直想著撬牆腳的話,這會兒怕是早就無法淡定了。
隻可惜她什麽都不知道,她還誤以為俞瑋珊很識趣,對她的感覺也好了一些,場麵總算沒有一開始那樣冷淡了。
因為葉青嬈覺得累,便一早就回房間休息了,梁子越從來不是一個早睡的人,這會兒卻是去了旁邊的樓裏工作去了。這個房子有個好處就是離他工作的地方近,所以雖然沒有書房,但也差不了多少。
因為睡了下午,葉青嬈不過睡了三個小時便自然醒來了,她瞧了瞧時間,居然才隻有十點,這會兒梁子越都還沒有回來。
她在**翻來覆去了一會兒,睡意頓消,幹脆起床想去院子裏坐坐,她對這個院子還是挺滿意的,不大不小,也種著花草,這個時間段,花壇裏的花正開得茂盛呢。
葉青嬈沒想到自己才一開門,就看到了俞瑋珊正背對著她坐在院裏,她猶豫了一下想退回房間,俞瑋珊卻已經看到了她,她有些尷尬,也隻能硬著頭皮上去了。
“醒了?”俞瑋珊給她倒了杯水,“下午睡了,所以這會兒睡不著了吧?”
葉青嬈沒好意思推拒她的好意,也是的確有些渴了,應了一聲之後便端起來喝了一口:“謝謝。”
“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俞瑋珊看了她一會兒,又有些歉疚地別開眼神,“抱歉,我不該盯著你看的。”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前幾天在一家咖啡館,我們見到過。”
“哦,我想起來了。”俞瑋珊笑笑,“原來是你,真是有緣。”
葉青嬈不知道該說什麽,便隻低了頭玩手指。
“你知道,”俞瑋珊再度開口,“我和梁子越,曾經是男女朋友吧?”
葉青嬈沒料到她會主動提出這個問題,不由得抬眼看她。
“其實不瞞你說,我很羨慕你,甚至是嫉妒你。”俞瑋珊苦笑,“我原本以為會是我陪他一輩子的。”
“是嗎?”葉青嬈的語氣有點不對勁了,她不大喜歡俞瑋珊那種語氣,仿佛她嫁給梁子越是因為她的施舍一樣,雖然事實就是俞瑋珊就是他分手了的前女友。
“我和他是師兄妹,在一起好幾年,分手之後再見麵,已經是十年之後的事情了。”俞瑋珊說,“你知道嗎?當初是我提的分手。”
其實葉青嬈並不想聽梁子越和俞瑋珊的曾經,可她不好意思拍桌子走人,隻好生生忍著了。
“是嗎?”她又說。
“為了我和他的前途,我們不得不分。後來我就去了國外,一去就是十年,竟然一次都沒回來過,那時候得知他結婚了,我還想著他的妻子會是怎麽樣的呢。”
葉青嬈皮笑肉不笑:“是我這麽個小丫頭,是不是覺得特失落?”
俞瑋珊的笑容一僵:“哪裏的話。”
葉青嬈卻不想再繞圈子了:“我不知道你追著梁子越到這裏來是為什麽,我也不知道你和我說這些話是為了什麽,我隻知道,我現在是他的妻子,明媒正娶有結婚證的,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我不會容許任何人來破壞它。”
這一刻,她仿佛是化生成了一個女戰士,正在為了她的婚姻,為了她的丈夫而戰。
俞瑋珊有些尷尬,卻依舊保持著笑容。
葉青嬈不想再浪費時間,心想著有空聽她胡扯還不如多去補補覺呢,剛剛站了起來卻見梁子越走近,她眼前一亮,立馬撲了過去吊在了他的脖子上:“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她撒嬌。
梁子越無奈又尷尬,卻不敢把她從他胸前扯下來,隻好半摟著她說:“工作,怎麽不睡了?”
“又醒了嘛。”葉青嬈努努嘴,“沒有你我睡不著啊。”這句話她說得特別響,保證俞瑋珊在幾步之遙也能聽得見。
梁子越訕訕,壓低聲音說:“回房間再說。”說罷朝俞瑋珊歉意地看了一眼,便摟著葉青嬈回了房間。
俞瑋珊眼睜睜地看著那仿佛是連體嬰兒的兩人進屋,微微咬牙,轉而卻又鬆了開來,露出了一個若有似無的笑容來。
進了房間一關門,葉青嬈就迅速地從梁子越的身上下來,臉上的笑容也頓時消失,轉身就走到了床邊上坐下,偏過頭不理他。
對於她這變臉一樣的表情轉換,梁子越有些措手不及,剛剛還好好地跟他撒嬌,怎麽這會又鬧別扭了?
梁子越走了過去,問:“怎麽了?”
葉青嬈重重地哼了一聲不說話。
“因為瑋珊?”梁子越不解,“她明天就走了。”
“瑋珊?”葉青嬈忽然轉頭瞪著他,怒道,“你叫她瑋珊?好親密啊。”
梁子越無奈,發現說什麽錯什麽,便隻好也不說話。
可他的一個瑋珊卻把葉青嬈的怒火全都勾了出來:“你叫我都沒叫那麽親密過!”她早就發現了,梁子越要麽不叫她,若是叫她肯定會連名帶姓一起叫,哪家的夫妻是這個樣子的?
想著,葉青嬈便委屈了,加上剛剛俞瑋珊狀似不經意卻是刻意地提起他們的從前,她就更覺得憋得慌:“是啊,當然要叫瑋珊,你們認識多少年,我們又結婚多少年,怎麽能比得了。”醋味好濃。
梁子越頗為無奈,隻覺得女人有時候也真是有些小題大做,明明隻是一個稱呼問題,竟然也能讓她翻出那麽多事來,可再不說什麽彌補的話,大概她的眼淚又要決堤了。
“我和你認識二十幾年了。”梁子越說,“比她長。”
葉青嬈瞪眼,強詞奪理:“那認識二十幾年還比不過認識十幾年的嗎!”
梁子越覺得自己有些無能為力了,為什麽說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這都是有現實依據的。
“她不是威脅。”梁子越不是在這種時候會一把摟住她對她說我隻愛你的男人,他隻會把現實一一地剖開在她的麵前,讓她安心,“我的妻子,是你。”
梁子越的妻子,是葉青嬈。
這是他給她的承諾。
葉青嬈怔了怔,怒火仿佛已經消散了大半,她可憐巴巴地問:“一輩子嗎?”說著眼淚就落下來。
“一輩子。”他說著,坐到她旁邊,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痕。
葉青嬈沒了那些怒氣支撐著,全身便軟了下來,她撲進了梁子越的懷裏,將臉埋在他的胸口,胡亂地蹭著:“我隻是害怕。”她害怕得太多,一一都數不清楚,所以她需要安全感,需要一個信念支撐,而梁子越方才的那句話,就是她的信念。
梁子越感覺到自己胸口的衣衫逐漸濕透,輕輕地拍著她的背脊,沒有說什麽,這個時候她或許隻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告訴她她不是孤獨一個人。
葉青嬈緩了過來之後又覺得自己好丟臉,埋在他的懷裏都不肯起來,悶聲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笑?”
梁子越搖搖頭,然後發現葉青嬈看不見,便又說了句:“沒有。”
“肯定有!”葉青嬈伸手打他的胸口,“你肯定是在嘲笑我呢。”
她的拳頭一點力氣都沒,打在他身上就好像是棉花一般軟綿,他自然不會抵抗,一一受用了。
最後還是葉青嬈自個兒覺得打的累了,才放了手,抬眼嗔怒地看他:“你就是個木頭,呆子,傻瓜。”
木頭?呆子?傻瓜?
梁子越暗想,木頭就木頭,呆子就呆子,傻瓜就傻瓜了吧,總比混蛋,禽獸和人渣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