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我的問題,他很是堅定地回答道:“我是誰?我當然是苗寨族長廖海呀!”

我盯盯地看著他搖了搖頭:“不,你並不是。”

“我是!”他很是著急地喊道:“我就是廖海。”

見我看著他,他反倒哈哈大笑了起來:“怎麽著,你們住著我家房子,守著我們寨子,你卻來問我是誰?”

“沐姑娘,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呀,連我廖海你都不認識……”

“據我所知真正的廖海已經死了。”我冷眼看著他:“你現在這意思,是馬上就想去死嗎?”

“你什麽意思!”他聽到這話,趕緊一臉警惕地看著我。

“沒什麽意思啊。”我皮笑肉不笑道:“隻是你非要說,自己是一個死人,那你就隻能去死了。”

我話音剛落,背在身後的手裏瞬間多了一把軍用匕首……

隨即,緩緩走向了‘廖海’。

“你,你要幹什麽?!”

‘廖海’見狀,嚇得連連向後退去:“你別過來,你不要過來——”

直到我手中的匕首抵上了他的脖頸,他再也不敢動彈了。

但他還是在口口聲聲威脅問道:“沐溪檸,你,你別激動,你要想清楚呀!”

“你可是靈異局的人,我再怎麽說也是華夏公民,你,你不可以殺我,沐溪檸,你要是殺了我,你就完了,你也就完了——”

麵對他說的這一切,我根本不為所動。

倒是提醒了羿南,他趕緊上前一把握住我手中的匕首。

我抬頭一臉不解地望著他,用眼神詢問道:你要幹嘛?

“他說得對,你不能殺他。”羿南有些著急:“我不能讓你做錯事。”

“如果你一定要殺了他,那就讓我來動手。”他說著眼睛一厲。

抬手就向廖海的天靈蓋拍了下去。

“你二逼呀!”他的舉動嚇了我一跳。

還好我反應迅速攔住了他。

見羿南一臉懵逼地看著我,我直接轉身回了旁邊的房間。

羿南見狀,也趕緊跟了進來:“你這是什麽意思啊?”

“你不是要殺他嗎?怎麽又來阻止我。”

“……”我直接無語了:“是你傻還是我傻呀,為了這麽一個人渣,我至於把自己變成殺人犯嗎?”

“啊?”羿南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敢情你是在嚇唬他呀。”

我翻了個白眼:“那你以為呢。”

羿南看了看我,有些心虛道:“我還以為你暴脾氣上來了,真的要殺他呢。”

好吧,說實話,我不是不想殺那個人渣。

他要是隻鬼,我肯定毫不猶豫就殺了,可他到底是個大活人。

縱然十分可恨,但若是讓我去殺人,我還是下不了那個手的。

羿南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立即就道:“放心吧,等會你問完了該問的,我就去了結了他。”

“我又不是人,殺一個罪大惡極的人,可沒有那麽多講究。”

我搖搖頭:“你可別動他。”

“什麽意思?”羿南有些意外地看著我:“怎麽,突然善心大發了?這樣的畜生你還要保他?”

“……你覺得我像是那種聖母心爆棚的人嗎?”

我有些無奈地撇了眼屋外:“物盡其用罷了,留著他還有用——”

這話說完,我也不管羿南是個什麽表情。

直接轉身來到了外間,‘廖海’見我出來一臉得意:“怎麽樣,你不敢把我這麽樣吧,為了你自己的前途,你不敢動我的。”

我看著他笑了笑:“我又不是靈異局的人,你威脅不到我,況且……”

我說著,直接用匕首挑起了他的下巴:“十萬大山深處與世隔絕,現在這裏除了阿梅,就隻有你和我兩個人,你說我要的殺了你誰會知道呢?”

“又有誰,會在乎你是怎麽死的!”隨著最後一句話出口。

我手中的匕首又往前遞了幾分,直接劃破了他的皮肉,很快便有幾點鮮血順著刀刃滴落。

也就是在這一刻,‘廖海’的心理防線徹底被擊潰了。

“別殺我,別殺我,我什麽都說!”‘廖海’幾乎哭喊道:“你想要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

“你最好說到做到。”我見目的達成,轉手慢悠悠地將匕首收了回來。

但是卻一直沒有將它放回去,而是拿在手中把玩著。

我看著他再次問到:“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了嗎?”

‘廖海’抬頭撇了我一眼,多少還是有些不情願。

但是,當看到我手中的匕首時,還是乖乖回答道:“我真名叫符丘安,是,是黎村族長符丘田的親弟弟。”

“你是符丘田的弟弟?”我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如果是這樣,那豈不是說這些年黎村和苗寨都掌握在他們兄弟兩個的手中。

“是,當年是我大哥和上一任族長想出來的法子,一開始我是不願意的,但是他們說這是複活先祖蚩尤唯一的法子,一旦成功,我就會是整個黎村的大功臣……”

“所以你就同意了!”阿梅看著他恨的咬牙切齒:“你就殺了我阿爸,利用他的身份控製我們苗寨,做盡肮髒之事。”

阿梅聽著他的話,情緒突然變的十分激動:“你這個畜生,你不配頂著我阿爸的臉,你讓我看起來惡心,你不配!”

阿梅嘶吼著上前一把扯住了他的臉皮,就在她狠狠用力的一瞬間。

一張人皮麵具從符丘安的臉上撕扯了下來,瞬間暴露出來了他原本的麵目。

那是一張更加年輕白皙的臉,仔細看會發現真的和符丘田有幾分相似。

阿梅痛恨地一把將手裏的人皮麵具甩到了一邊,隨即更加瘋狂地掐住了符丘安的脖子。

“是你,都是你害了我阿爸,是你毀了我!”

在這一刻,阿梅完全失控了。

麵對這樣的阿梅,符丘安眼裏充滿了恐懼,他終於害怕了。

在阿梅的發泄下,他的臉色已經變得青紫:“救,救命……”

符丘安驚恐之餘,艱難地向我伸出了手,發出了微弱的求救聲。

我卻沒有阻止阿梅的意思,她這些年所受的屈辱,都是符丘安帶來的。

她需要一個發泄的機會,並且我相信她有自己的分寸。

果然,就在符丘安即將死亡的前一刻,她終於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