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邪門

“哎……”

一看他就這麽走了,我有點著急,不禁出口喊了一聲,別走啊。[我駁婚煞還沒跟我說呢,怎麽破啊。

“你喊他做什麽,你跟他很熟嗎?”卓景看我喊他,一張臉都寫滿了不爽,我皺皺眉:“不是啊,是我有事情要找他問清楚的。”

“問我就好了,幹嘛問別人。”說著,卓景拉著我的手向車上走去,我看了他一眼:“是說駁婚煞的事情,他說有破解的辦法,他挺厲害的。我住的那個房子裏雪梅姨的事情就是他幫我的。”

上了車,卓景一邊幫我係著安全帶嘴裏一邊頗有幾分不屑的應著:“你姥姥都說不能破的。他居然說可以破?”

“我姥姥沒說不能破,隻是說不要破,因為我不懂,所以我想問啊。”

卓景忽然笑了,看了我一眼:“人家都說同行三分冤,哪有陰陽師還讓別人給自己破的,你真是讓我長見識了。”

我撇撇嘴:“同行三分冤,但是抱團撐大船啊,我現在沒人家道行高,自然就得多問問了,這也不丟人。”

啟動車子。他點了一下頭:“是啊,你現在做什麽我都不覺得丟人了。”

我斜著眼睛看他,無話可說,這些天的確是丟人的事情沒少做,除了頭撞破腳崴了,有一天跟著卓景走在馬路上我居然還掉馬葫蘆裏了,卓景在旁邊一點事兒都沒有,這給我摔的,這還不是最丟人的,最丟人的是昨天晚上回家,有鄰居在那遛狗,我不知道怎麽就踩狗尾巴上了。然後給那個狗疼的反口對著我腿就來了一下,我驚嚇大於疼痛,當時叫的是哇哇的。

卓景登時就怒了,上去把人狗主人給揍了一頓,要不是那狗跑的快,看卓景那樣子也要給它跺了,最後狗主人特別委屈,說那狗特別溫順,就沒咬過人,要不是我給它踩疼了,根本就不能有這事兒,我把牛仔褲卷起來,就有一排特淺的牙印,我也覺得這事兒賴我。沒出血就算了,結果卓景大晚上拉著我去打針,還不是一針完事兒,得打好幾針,遭罪的還是我。

弄得卓景早上看見我的第一句話就是說,今天的腦子帶了吧。

看了一眼車上的顯示的時間:“咦,你今天怎麽這麽早就來接我了啊。”

“小嬸回來了,我想帶你過去吃點飯看看她。”

“小姑回來了啊!”我有些激動,隨即就想起:“不行啊,我不能空手去的啊!你先帶我去超市吧,我得買點禮品什麽的啊!”

他示意我往後麵看,我一回頭,後排座已經放了一堆的東西了,“你已經買完了?”

“幫你買的。”他淡淡的應著。

我牽起嘴角笑了笑:‘謝謝你啊,要不我都不知道買什麽,很貴的吧。“

“很貴,你要給我錢嗎。”

“額……”我撓撓頭:“先欠著吧啊,我看你這些怎麽都得千八的,我先欠著啊,謝謝啊。”

他牽起嘴角笑了笑:“我的錢還不是你的錢,都是一樣的。”

“不一樣吧,你的是你爸媽的錢。”

“我爸媽的遲早要給我,那就是我的,我的自然就是你的。”說著,他轉過臉看了我一眼:“黑猴子,你是最大的贏家啊。”

我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別逗我行嗎,你這個路子算的就不對。”

“有什麽不對的,你告訴告訴我,我哪裏算錯了。”

我轉過臉看著他,在我印象裏他的話其實不多的,但是這些天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發現他挺能說的,但是跟別人,又有點惜字如金:“卓麒麟,你好像比小時候能說了。”

“你是第一個說這話的人。”

“是嗎,那你就是跟我這麽能說嗎。”我笑了笑:“榮幸啊。”

停好車子,他看向我:“我不說,你不問,要怎麽知道我心裏的想法啊,所以,我得說,得讓你知道。”

感覺有點熱,“下,下車吧。”

推開車門,外麵卻更熱,他拉開後門拎出禮品放到我手裏一半,他拎著一半,然後關好車門後空出一隻手扯著我:“前方路麵平坦,五米外大門口有一級台階,單階高度目測大概在十厘米左右……”

“噗!”我忍不住笑了,看著他:“我又不瞎,我能看見。”

他掃了我一眼:“確定不是睜眼瞎?”

說著,拉著我的手向小姑父家大門走去,我一腳邁上那級台階,轉臉看向卓景,:“看看,沒事兒吧,還能老這麽笨啊。”夾莊有圾。

他點了一下頭,伸手按了一下門鈴,看著我:“是啊,再笨就是智商有問題了。”

正說著呢,大門打開了,小姑父在裏麵看了我一眼:“喬喬,快進來!”

我哎了一聲,小姑父的大門隨即又開了大點,這一轉臉,‘咚’的一下,直接撞門上了,“哎呦!”我噝了一聲,趕緊伸手揉頭,餘光一瞟,卓景一臉無語的看著我:“上輩子是不是豬啊。”

“喬喬,你沒事兒吧,怪我不好,疼不疼啊。”

我擺擺手,最近真是太衰了,:“沒事兒,不疼。”

“我看看。”卓景上來就掰起我的臉看了一眼額頭,隨即鬆手:“你這麽笨的人我真是頭一次遇見。”

“麒麟,你別這麽說話,怪我把門開大了,來,喬喬進來,你小姑一回來就一直念叨你呢。”

我白了卓景一眼,一邊揉著頭一邊走進去,剛在門口換完鞋,就聽見一記驚喜的女聲:“喬喬?是喬喬嗎?!”

抬起眼,我幾乎不敢認了,心靈小姑在我的印象裏是溫婉漂亮的女人,可眼前的她麵色青黃,身形消瘦,看上去就跟四五十歲差不多,都沒有心芸大姑第一眼看上去年輕,哪裏還是當年的那個心靈小姑了?

“小,小姑?!”

她笑了笑,幾步奔過來一把給我抱住:“真的是喬喬啊,九年了啊,九年都沒見了,你都這麽高了啊,走大街上小姑真的不敢認啊!”

小姑的個子不高,她一抱我,我一低頭就能看見她頂上的頭發,稀疏的都能看見頭皮,她這是怎麽了,這麽年輕的歲數怎麽會變成這樣啊!

“別說你不敢認你侄女兒,你侄女兒也認不出你啊,看你那不人不鬼的樣子。”

抬起眼,小姑的身後站了一個年紀稍大的老太太,一看上去就是勤做保養那種的,猛一看她精氣神都比小姑要好,小姑隨即有些局促的鬆開手,看了那個老太太叫了一聲:“媽,這,這就是我的侄女,喬喬。”

“姑奶奶。”我雖然不爽她那麽跟小姑說話,但這是人家,我基本的禮貌還是有的,隨即把帶來的東西放到門邊:“這是我給您帶來的,打擾了。”

她嗯了一聲,看了一眼我帶來的東西,隨即笑顏如花的看向我身後的卓景:“哎呦,麒麟啊,你也跟著一起來了,快進來座啊,晚上想吃什麽。”

小姑父有些不悅,走到那個老太太的麵前:“媽,在心靈家的親戚麵前你說話注意點。”

姑奶奶瞄了心靈小姑一眼:“我倒是想注意了,關鍵我現在一看見她那樣我就憋不住,這醫生還是白看了。”說完,招呼著卓景跟她去客廳坐著聊上天了。

看醫生?我看著心靈小姑:“小姑,你不是去旅遊了嗎,怎麽還去看醫生啊。”

心靈小姑蒼白的笑了笑:“來,先跟小姑進屋聊天,小姑在跟你細說啊。”說著,又看了一眼小姑父:“卓偉,我先領喬喬上樓了,你跟媽說別讓她挑理啊。”

小姑父有些無奈的樣子:“沒事兒,吃飯的時候你在出來吧,我媽的話你就當聽不見,上樓吧。”

氣氛有些怪,我能看出來心靈小姑很避諱那個姑奶奶,但是兒媳婦兒跟老婆婆處的不好這很正常,我就算沒結婚,事例也見過了,例如鳳霞跟許美金她奶,但是鳳霞那是占了上風的,而小姑這,卻一副懼怕她的樣子。

等一進小姑的臥室,我有點發愣了,門口居然懸掛了一把七星桃木劍,這屬於家居鎮宅寶劍,用來鎮宅僻邪,斬鬼納福,正常的寶劍懸掛應該在入戶門,或者固定位置擺放,但是心靈小姑怎麽掛自己臥室來了。

正想著,心靈小姑坐到**,看著我拍了拍旁邊:“來,喬喬,你坐。”

我走過去,一低頭,居然看見一雙鞋以一正一反的方式擺在床下,陰陽鞋?這是對抗鬼壓床的方法啊,看了一眼心靈小姑,我剛要張口,衣櫃上居然也貼了一張符紙,走近我仔細一看,嘴裏不自覺的念了出來:“鎮一切邪崇符,天有天降,地有地祗,聰明正直,不偏不私,斬除邪惡,解困安危,如幹神怒,粉骨揚灰……”

“喬喬!你怎麽知道啊,請符的時候那個道士就是這麽念叨著,說是符咒。”

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怎麽知道,但是這個東西都是家裏鬧鬼才貼的啊,想著,我回頭看著心靈小姑:“小姑,你是不是遇見什麽事情了啊,家裏有不幹淨的東西嗎?”

“喬喬你懂?”心靈小姑看著我有些發愣,“你怎麽會知道這些啊。”

我走到心靈小姑麵前,握住她的手輕輕的捏了一下她手指上的骨節,沒有異常,然後看著她直接開口道:“有針嗎?”

許是被我嚴肅認真的樣子弄得愣住了,心靈小姑有些發怔的看著我:“有我刺十字繡的針,不過,你要針幹嘛?”

“把針先給我。”我說著,直接走到床頭,掀開枕頭,下麵果然還放了一把剪刀,這屋子不幹淨,我抬眼四處的看了看,但我並沒有感覺到什麽異常啊,看著小姑坐著沒動,我張嘴催促道:“小姑,給我針!”

“喔,好。”小姑慌張的拉開抽屜,從裏麵拿出她正在縫的十字繡,居然是個小娃娃,我看著心裏一緊,瞬間就想到了小姑的孩子了,“喬喬,給你針。”

接過小姑的針,我看見抽屜裏還有小姑父放著的打火機,拿起來對著針撩了一下,然後直接抓過小姑的手,“閉眼睛!”隨後,掐起她的中指就紮了下去。

“哎!”小姑被我紮的吃痛的叫了一聲,看著我:“喬喬,你這是幹嘛啊。”

我沒說話,伸手用力的擠著小姑手指上的血,淡粉,偏白,:“小姑,你身體很虛,但是,沒招惹到髒東西。”說完,我抽起一張紙巾給她擦了擦手指上的血,:“這房間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布置啊。”

說實話,我進來一看見這些,本能的覺得是有東西在纏著小姑,所以我想用針試試,但是血氣反應正常,這不就奇了怪了嗎,沒有的話還布置這些,煞氣太重,不但起不到效果,反而會傷害人身上的陽氣,這豈不是多此一舉。

小姑看著我:“你真懂嗎喬喬?”

我點點頭,“我出山了,姥姥已經讓我接仙兒了,小姑,這些年你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這屋子誰讓你這麽布置的啊。”

“我自己。”小姑垂下眼,坐到床邊,用紙巾把手指包裹好:“也許你懂一點吧,但是你年紀小,肯定不會有你姥姥那麽厲害,這個屋子裏,有個特別厲害的,好多道士都那它沒辦法……”

“厲害的?”我皺皺眉:“多厲害。”

心靈小姑歎了一口氣,看向我:“是不是你小姑父跟你說我去旅遊了。”

我點點頭:“恩。”

“其實我是去住院避禍了,前些日子,它總嚇我,我實在是受不了了,吃了安眠藥也睡不著,總感覺有東西壓我,所以,隻能去醫院了。”

我皺著眉:“那小姑父也知道那東西嗎?”

心靈小姑搖搖頭:“不,他不知道,他看不見,隻有我能看見,這兩年,簡直就是我的惡夢,一開始他們都不信,後來,你小姑父看我太害怕了,就找了道士過來貼符做法,還是不行,再去廟宇裏請和尚回來誦經,也是不行,折磨的我根本就活不下去了,喬喬啊,你要是真能幫幫小姑,小姑給你做牛做馬都行啊。”

這不是邪門了嗎,難不成那東西真的厲害,所以我在小姑這看不出來,想著,我張了張嘴:“小姑,是什麽纏著你的。”

小姑的眼裏直接就流出淚水,看著我嘴唇微張:“就是我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