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我做的
看著眼前那張發著淡淡的綠光陰氣森森的臉,我稍微的冷靜一下,怎麽說都是走過南闖過北的陰陽師,我管你活著的時候是多牛比,死了你就得看小爺的心情。
咬了咬牙。我指著地上的亂石堆:“是你做的?”
他不說話,眼神如要吃了我一般的死瞪著我——
“是不是你!!”
他還是不說話,眼裏瞪得滿是血絲,那張臉寫滿了我殺了他親爹一般的憤怒。
我牙齒咬得咯咯直響,身體子在泛著寒氣的冷風中有一股說不出的涼意。
“到底是不是你!!!”
我怒了,不說話就是默認,還用眼神嚇唬我,你嚇唬誰呢你!
俗話說的好,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我真是憋屈夠了,這老比養的。活著的時候就害我差點誤入歧途,死了死了還不讓自己的徒弟放過我,我到底是怎麽著他了。現在居然會想著把鳳霞放出來要我的命!
想著,我怒火攻心掄著手裏的鞋子就對著他那張滿是胡子的臉招呼上去:“你別以為我怕你!!!”
他毫不躲閃,但就在鞋底子要掄到他臉上的那一刹他卻‘嗖地’一下不見了。
“出來!!你他娘的給我出來!!!”
我喘著粗氣站在那裏,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虛的,反正這一下子掄空後感覺胸膛裏的氣喘的特別的凶,但是我不能讓自己輸了陣勢,一想到他把程白澤逼到那個地步我就來氣,他為什麽要讓我死,我怎麽就成了程白澤的劫了!
身體幕地一頹,我直接坐到地上,看著眼前的石堆子心裏異常的發堵,我不知道自己是氣什麽,是氣大胡子毫無理由的要殺我,還是氣程白澤另一副樣子讓我難以接受?
我不知道。我隻是覺得我該誰惹誰了,莫名其妙的怎麽就沒有一件事是順心的!
河岸邊空無一人,剛才還呼嘯的似乎要將人吹得千刀萬剮的風也安靜了下來,大胡子沒在出來,看來他心裏有數,一個死人,我不信他敢當麵挑釁我,我撐著身體往後坐了坐,抬眼看了看天。心裏感覺漸漸平靜一些的時候用腳踹了踹石堆,還是不對,是大胡子做的有可能。而且他那副樣子根本就是恨我入骨,但是他現在啥也不是,怎麽能做到布陣的,這陣明顯不是最近破的,推算起來應該是在我離開村兒後破的,否則我在村裏怎麽能看著鳳霞折騰,可他怎麽做到的,上的別人身?
也不可能,雖然具體程白澤給他守魂的程序我不太清楚,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就是他不可能離開程白澤太遠的,程白澤不來這個村兒他自己沒法來,但是程白澤在南方養了兩年的身體啊……
‘滴滴!!’
身後忽然傳來了車笛的聲音,我微微的轉過頭,看見車燈在河岸邊的壩上閃了幾下,蹙了蹙眉,還沒等我起身,就聽見程白澤的聲音響起:“嬌龍,你在嗎!嬌龍!!!”
我沒應聲,借著車燈,我清楚的看見了程白澤的那張四處張望的臉,這才是他啊,那個滿身戾氣把鳳霞拍的永世不得超生的男人,是我的幻覺吧。
“嬌龍!!!”
他還在喊我,我喉嚨**了一下,慢慢的起身,衝著他揮了揮手,卻沒什麽精神的回道:“我在這裏。”
“嬌龍!!”
他顯然沒聽見我的聲音,眼睛四處的張望了一圈,看見我隨即一喜,但表情卻又僵了一下,遲疑了一兩分,還是朝著我跑了過來,站到我的麵前有些緊張的張口:“嬌龍,你……”
“我全看見了。”
程白澤微微的愣了一下:“什麽。”
我正了正自己的神色:“我說,你做的事情,我全都看見了。”
程白澤沒有第一時間應聲,而是眼睛仔細的看著我,有些複雜,卻又透著一絲深沉,半晌,嘴角好似無所謂的勾了一下:“所以呢。”
我看不透,我的確是看不透,點了點頭:“我來是因為……”
“那都不重要,我想聽你表達的重點。”低肝助弟。
咬了咬唇,我眼底有些控製不住得發紅:“鳳霞為什麽會出來。”
空氣中登時安靜下來,透著那麽一絲壓抑。
我抬眼看著他:“鳳霞為什麽會出來。”
程白澤仔細的看著我的臉,張了張口:“我做的。”
他語氣淡然:“這個陣你應該看出來了,我不想騙你,是我做的。”
我沒想到他居然這麽痛快的就承認了,這結果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是啊,能給大胡子辦事的,不就是他了嗎。
“嬌龍,怎麽不說話了。”
脖子上的筋撐得中間低低的凹陷下去,我忽然什麽都不想說,抬腳直接向車子的方向走去。
“嬌龍!!“
程白澤在後麵一把扯住了我的手,“你聽我……”
回身,‘啪’!的一巴掌我就甩到了他的臉上,眼裏的淚忍不住的湧出:“既然要殺我那你為什麽還要救我!這麽聽你師父的話你一次次的這樣做還有什麽意思!!”
程白澤被我這一巴掌抽的麵無表情,但是他扯著我的手腕未鬆:“是我不對,你不高興,可以再來一巴掌。”
我掌心疼的發麻,胸口壓抑著即將到來的崩潰:“你知不知道,我覺得我好像不認識你了。”
“我從未變過,至少對你,我一直如此。”
我卻忍不住的冷笑了兩聲,:“兩年前,你說我家著火時是你鎖的門,那場大火差點就要我和我姥爺的命,但這件事我原諒你了,因為那時候我們不認識,你聽你師父的情有可原,我感謝你對我的幫助以及對我姥爺的照顧,況且你那一掌的情分我是要記你一輩子的,我相信我跟你是真朋友,但是你為什麽要把鳳霞放出來,如果她不出來,我姥爺會差點淹死嗎,會有今天的事情嗎!!”
喊完,我才發現自己用力過猛震得肩膀也跟著抖動。
程白澤看著我眼裏卻透出淡淡的苦澀:“能不能給我一分鍾,至少讓我把話說完,如果我說完,你還是覺得我大錯特錯,那我無話可說,從今以後,你是恨是怨,我都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