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車到山前必有路

“陽差?”

他那自帶音效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我真是不敢看他,一個是以陽間人類的審美觀接受不了帶著表情威嚴無比的馬頭說話,二是他身上帶著那種陰氣逼人的氣勢,他跟牛頭應該都屬於管理這些陰差的,換句話來講,就是當官的。我以前常聽姥姥說,牛頭馬麵都給她幾分薄麵,因為她身為半仙兒是免不了要跟他們打交道的,所以那一瞬間,我腦子裏拚命的往外湧著想法,他應該知道我跟我姥姥是一樣的啊,但我真不是故意的啊,可別一生氣給我也扔下去了!

頭點的如搗蒜一般:“我,我是陽差,我叫馬嬌龍,我下來隻是給人走陰問事。你可以派陰差去打聽打聽,我不是亂下來的,隻是走錯了……”

“走錯?你可知這是什麽地方!”

我吞了吞口水:“油。油鍋。”

“既然知道,誰給你的膽子進來!”

“不是,馬哥,我之前不知道這裏是……”

我一聽抬起眼就想跟他掰扯,一看他瞪著的銅鈴大的眼睛,登時就沒電了,低眉順眼的站在那裏:“我真是走錯了,我一開始隻是聽見慘叫聲,然後,我就想進來看看,好奇。”

“既然好奇,就把這個不知深淺的陽差給我扔進去好生清洗!!”

“哎!!”

我一見那些陰差聽命就要甩過來的鐵鏈當時就急了。血瞬間就湧到了頭上:“憑什麽要把我扔下去!!就算是我進來不應該,那我也沒道理進油鍋啊!!碑牌上寫的明明白白,入蜜湖者是手有鮮血,屠有人命的!我一沒殺人,二沒放火,做陰陽師時謹守教誨,不做壞事。不發歪財,你這是給我上私刑呢你知道嗎!!這事兒就是說到天王老子那我也有理!你要是敢隨便把我扔進去那我就去告你!!!”

話音剛落,四周圍的景象瞬間消失,慘叫聲也登時不見,眼前忽然霧氣彌漫,我心裏一驚,完了,一著急說禿嚕嘴了,我這告誰去啊。這不是把茬子給得罪了嗎!

清了一下嗓子,我乍著膽張嘴:“這是什麽意思,我在上麵做人的時候可一直都問心無愧,雖然有時候會犯點小錯誤,但絕對沒到進油鍋的地步,你打我一下或者怎麽都行,但是我必須得回去,我還有事兒……”

話還沒等說完,眼前的霧氣開始漸漸的散出一條長路,陰風陣陣,我微微的感覺到一絲冷意,抬起眼,我居然發現路的末端背對著我站了一個人,不,確切的說不是人,那個背對著我的頭一眼就讓我看出是誰了。

我微微的後退了一步,心裏一緊,糟了,這是給我弄沒人的地兒要收拾我了,暗暗地在心底罵著自己,馬嬌龍你就不能長點腦子,你真以為你本事成了大了啊,你還敢告他?這下子得罪上了陰陽師你也甭做了,說不定入油鍋都是輕的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感覺他離得我很遠,是站在貌似路口的位置上的,但是這笑聲卻又大的驚人,震得我又哆嗦了一下,他怎麽還笑了呢,這是什麽意思?

“你可還記著我是誰?!”

我直接被他的反應給弄懵了,搖搖頭,隨即又點了點頭:“全天下人都知道您是誰,您剛正不阿,一身正氣,跟牛哥倆都是秉公辦案,鐵麵無私的陰帥!”

要不是現在腦子被他弄得有點不太好使,我真想在好好誇誇,千萬別嚇唬我了,這下來一回誰知道還能把大爺給得罪了!

“你倒是一點都沒變,與陰差時就敢頂撞與我,陰官不做,非要為人,陽間二十多載春秋,你可曾後悔轉為肉身?”

我懵住了,這是什麽情況,想往前走一步,但是卻感覺這條路上中間一道寬寬的看不見的屏障,我隻能跟著他的背身遙遙相望“馬哥,你是說,我曾經是您的陰差?”

要不要這麽必啊,要是有這層關係那不就相當於下麵有人了嗎!馬麵誰不認識啊!嘿,行啊!

“我是在問你話,你可曾後悔?!”

我回過神,看向他:“馬哥,你是說我本來要做陰官的,但是我不做,非要投胎是嗎,那是為什麽啊……不過,不管為了什麽,我都不後悔,我有朋友有家人有愛人,所以我不後悔。“

“愛人?”他明明離得我很遠,但是聲音卻在我耳邊低沉縈繞:“人間苦楚,一心難為,看來,你仍舊執迷不悟。”

我微微的蹙眉,沒應聲,這是說我非要投胎是執迷不悟嗎,不過也是,能在下麵當官的話一定很瀟灑,不過聽他的意思,我應該是為誰非要投胎的,卓景嗎?如果白景麒死後一直在當陰差,那能讓她投胎的動力肯定是就是卓景了,可惜我實在是什麽都不記得,所以沒辦法把白景麒當我,自然,也就體會不到白景麒的心情了。

“罷了,念你曾為本官左膀右臂,脾性秉直,雖口無遮攔,但還算心思純良,饒你誤入蜜湖之罪,他日若敢再犯,休怪本官無情了。”

這是沒事兒的意思了,見狀我一點沒敢含糊,撒冷就謝恩了“嬌龍以後肯定不會在誤闖了,多謝馬哥了。”

“陰陽兩差,本該左右平衡,各司其職,可陽差大多受七情之擾,不能秉公職守,偷天換日者更舉不勝舉,陽間數載還分寒冬酷暑,但我陰司之大,法眼威儀,無日夜之分,陽差之錯,終會追究,你可知我講?“

我點點頭:“嬌龍明白,馬哥的意思就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您盡管放心,嬌龍能做到的就是問心無愧。”

“回吧!本官希望你脫離肉身再見本官時仍舊能挺直腰板對的起你曾身為陰陽兩差。”

狂風乍起——

我忽然有些睜不開眼,這就讓我走了!我想說的還沒說完呢!

“馬哥!!我要是有事兒還能來找你不!!”

“最近冤魂眾多,城內每日都哀叫聲天,若你能擋住天劫,再來與本官攀親帶故!!!”

“哎,這是啥意思……哎!!”

腳下的路兀自動了起來,速度快的驚人,就跟上了跑步機似,陰風呼呼直響,我嚇得連聲尖叫,本能的在那搗騰腿兒,身旁的隱約的有景物快速的流轉,一瞬之間我看見了一動不動的綠色青草,心裏各種驚悚,這也就是說是我在動,別的東西沒動?!!

正想著,身後好似被人猛地一推,眼前一黑,我整個都栽歪了出來,身體徹底失重,整個人一下子倒在地上,我以為我現在應該是感覺不到疼的,但是這後腦勺像撞到哪了,這給我疼的,嘴角直接就咧開了:“噝……”

“馬先生?馬先生?”

身旁有人喊我,我一邊揉著自己的頭一邊睜開眼,看著老人的兒子,我是直接回身體上了?

“馬先生你沒事兒吧,頭沒撞到吧,怎麽一下子就倒了呢,沒磕到頭吧,疼不疼啊。”

“能不疼嗎,後腦勺肯定是撞到哪了。”

我聽著他們倆的話,揉著頭慢慢的從地上坐起來,看了眼前碗一眼,香早就已經燒完了,這給我摔的,不會摔出毛病來吧:“大哥,大嫂,我弟弟呢。”

“那個小夥子啊,他早就抱雞出去了。”大哥一臉擔心的看著我,隨即張口:“是不是我爹特別生氣啊,你不是說香一燒完就回來嗎,剛才你這坐著一動不動,那小夥子回來問你好幾趟你醒沒醒,鼻子都出不氣兒了,忽然一下子就倒了,我們也沒扶住,嚇死我們了。”

我擺擺手,艱難的從地上站起來,:“我沒事兒大哥,一會兒我回來再跟你細說,我先去去找我弟弟。”

“嗯,頭沒磕到吧。”

“沒事兒,沒事兒。”我一邊應著一邊往院子外走,這個宗寶,他怎麽叫的!

出門直奔西麵,沒走幾步我就看見宗寶了,他扯著那隻栓了紅線的公雞,嘴裏還在喊著:“馬嬌龍,回來了,馬嬌龍,回來了!”

我皺了皺眉,沒錯啊,黃雞引路,按道理他一叫我名字我在下麵就應該聽的一清二楚,然後跟著這個公雞回魂,怎麽會什麽都沒聽見呢。

“喔喔喔~~”

本來被宗寶生拉硬拽就是不動的公雞忽然打起了鳴,然後乍著翅膀直接向我跑來,宗寶嚇了一跳:“哎,你別跑啊!哎!”

他喊著雞,抬眼一下子就看見了我,隨即就是一臉驚喜的跟著公雞奔到我身前:“嬌龍!你回來了啊!!”

我本來是一肚子的氣的,可是看著宗寶叫的也並沒有錯啊,那我這回不來是咋回事兒呢。

“嬌龍,你怎麽回事兒啊,怎麽過了這麽久才上來啊,我在這兒叫了快兩個小時了。”

我蹙緊眉頭沒有應聲,這種失誤我必須找到原因,否則哪裏能次次這麽好運,要是我跟那個馬哥絲毫沒什麽交情,在犯什麽別的錯誤,那不是擎等著活完嗎。

“嬌龍,你怎麽了?”

我抬眼看著宗寶:“你是怎麽叫的,,是一直叫的我名字沒叫別的吧。”

“沒啊,我就一直叫馬嬌龍啊,有錯嗎,叫的時候不叫名字叫什麽,怎麽,你是因為我叫的不對,所以回來的晚了嗎。”

“等等……”手指輕輕地摩挲著嘴唇,我還在用力的想:“我的名字沒錯啊,難不成是方位不對……不能啊,西方,就是這裏啊,嬌龍,馬嬌龍……”

“到底怎麽了,你別嚇我行嗎。”

‘啪’!我用力的拍了一下手,看向宗寶:“名字叫錯了,是名字的問題!”

“啊?馬嬌龍不對嗎,你不叫馬嬌龍嗎。”

“不是,我大名是林喬的,應該叫林喬才對,我姥姥曾經給我批八字的時候也是披的林喬,不是馬嬌龍的。”

說著,我暗自唏噓:“是我錯了宗寶,我壓根兒就沒合計這會有問題,不怪你,我差點沒回來也不怪你,嚇死我了,真的嚇死我了。”

宗寶皺著眉頭看著我:“你的意思是要是叫林喬你早就回來了?”

我點點頭,手搭到宗寶的肩膀上:“你都不知道,我一見完那個大爺,就合計差不多該回來了,結果,愣是找不到回來的路了,我就在心裏各種罵你啊。”

“可我是無辜的啊。”

“對對對,可我在下麵哪裏知道你是無辜的,然後我就懵了,你知道我走哪去了嗎?”

宗寶搖頭,“哪去了,地獄啊。”

我臉往他耳旁湊了湊,小聲的道:“就是油鍋你知道嗎,特別的大地兒,大大小小像水泡子似的一個個在那裏,然後在陽間要是沒幹好事兒那種,就被扔下去炸,炸的幹吧的啊,然後在撈上來,等你緩過來了,再扔下去炸,哎呀,給我嚇得啊,就那個小老板那種的,**邪之人,槍斃後肯定得送下去炸。”

宗寶的表情有些不適:“能不說這麽重口的嗎,你就說我這都叫錯名字了,你是怎麽上來的,而且,那油鍋能讓你隨便看麽。”

我挑了挑眉,伸手打了他胸口一下,:“你知道我以前是幹啥的不。”

“你以前不也給人看事兒嗎,在農村給人看。”

“不是!”我頗為得意的看著他:“我以前也是陰差,在馬哥手下的,還差點當了陰官,就是為了投胎所以放棄當官了,知道不!“

“馬哥是誰?”宗寶一臉愚鈍:“你能不能不整這出兒。”

“嘶!”我跺了一下腳:“你是不是傻,你說馬哥是誰,就一個牛哥和一個馬哥,就是因為我以前給馬哥當過差,所以馬哥知道我的為人,也沒難為我,知道我是走陰誤闖的,就送我回來了,牛不。”

宗寶看著我懵懵懂懂:“你是說那個牛頭馬麵?”

“你以為呢!”

我砸吧兩下嘴:“以後我要是在給人祛邪,我也敢說我認識牛頭馬麵的話了。”

“可是,他就那麽給你送回來了?”

我撓了撓下巴:“也沒有,還說了一些話,就是給我提個醒,要當個好陰陽師,要不然下去也沒臉見他,不過我有一點不明白,就是他說什麽讓我阻擋天劫,我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什麽天劫?”

“就是他說冤魂最近有些多,讓我能阻的了天劫,在跟他攀關係……”

說著,我悶悶的往回走,有點想不通,冤魂太多,跟讓我阻擋天劫有什麽關係。

宗寶跟在我的身邊:“是不是那意思就是說冤死的太多了,比如說,什麽天災人禍的,有些人死的莫名其妙的下去肯定是要叫屈的啊,他們也得斷案,這種事處理的多了頭也疼吧……”

我猛地停住腳步,看向宗寶:“人才啊,宗寶,肯定是這個意思,他應該是想讓我救人,而且要是天劫的話肯定要救很多!!”

宗寶嗯了一聲:“那他說沒說讓你去哪阻止天劫。”

“沒有。”

“你以前不是說天劫是阻止不了的嗎,是老天要渡劫嗎。”

“對啊……”

我登時又沒動靜了,例如地震,火山爆發等等,我該怎麽阻止啊,就好像是兩年前,我就算知道,我也沒辦法做什麽啊。

“還是別攀關係了,想著總覺得怪怪的。”

我輕輕的呼出一口氣:“算了,先回去吧,把眼把前兒的事兒先處理完再說吧。”

……

“大哥,大嫂,別送了,我直接到村口坐車就去縣城了,咱們電話聯係就行了。”

老人的兒子點點頭,看著我:“馬先生,你真的不用我跟你去?”

我擺擺手:“不用,需要你的話會給你打電話的,你一會兒別忘了去給大爺上個墳,把他腿上之前的那個鋼釘給燒了送去,要是實在找不到,就做個一模一樣的給送去,這樣,大爺的腿就不疼了。”

“好,我記下了,馬先生,二哥不是一般人,你一定要小心啊,別讓他給你盯上了,你還是外地人,別讓……”

“好,我都知道,你放心吧啊,行了,等我的電話。”

往村口走的時候我回頭向大哥大嫂擺手,宗寶在旁邊跟著我:“主意想出來了沒有。”

我回頭白了他一眼:“你急什麽,車到山前必有路。”

……

小飯店裏。

方大鵬一邊擦著嘴一邊滿臉匪夷所思的看著我:“烹屍?”

我點點頭,怕耽誤他的食欲還特意挑著他快吃完時才張口:“現在就剩頭骨了,這事兒都過去六年了,被定案成失蹤人口了,派出所也不辦事兒,所以我隻能求助於你們媒體了,為秀敏一家伸冤。”

方大鵬的心裏承受能力倒是很強,沒有幹嘔什麽的,隻是看著我眉頭緊鎖:“嬌龍,你找我就是為了這個?”

我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點了一下頭:“嗯,就是這個,這忙,隻有你能幫我了。”

“可是……”方大鵬看著我清了一下嗓子:“這事兒除了你以外沒有別的人知道嗎。”

我搖頭:“沒有,你知道我是陰陽師,我是用遮眼看見的,可是我知道證據在哪,就在那個娃娃裏,隻要把娃娃拿出來,一化驗什麽的,立刻就能確定是秀敏了,方大鵬,這個不是很有新聞點嗎,你是不敢報道嗎。”

“不是我不敢報道的事兒,我是很相信你說的話的,跟著你我都見識過走蛟了還有什麽不敢相信的,而且我也知道這事兒跟你沒關係,你想幫忙也是出於仗義,但是你昨天打電話報警了吧?”

我點點頭:“警察跟他們根本就是蛇鼠一窩,那個小老板的一個叔叔當地人叫他二哥,是個挺有能耐的人,雖然他們不知道是誰打的舉報電話,但是昨天他還給秀敏的大哥發短信威脅他了,方大鵬,真的特別的憋屈,就是明擺著的欺負人,那個二哥肯定是帶點黑社會性質的。”

方大鵬抬起手示意我先不用多說,主要我該說都說的差不多了,他好像是在想著什麽,半晌才看向我:“這事兒你辦錯了嬌龍,你應該把那個頭蓋骨拿出來在做別的,首選作為新聞報道我不可能說你是用遮眼看見的一個少女被殺,而且是被虐殺,這屬於刑事案件,必須特別的謹慎,你覺得把這事兒曝光,通過媒體去處理派出所不辦事的民警或者是把案犯繩之於法這心情我都明白,但是證據呢,你得有證據啊,沒證據這節目別說播出了,錄製都不可能啊。”

“而且你還打過舉報電話,人家聽到風聲曉得你知道的那些東西放著的位置說不定馬上就處理了,你讓我怎麽報道呢,人家現在是有證據證明他們是無辜的,秀敏就是失蹤人口了,你能做到通過一檔節目把全國人民的眼都遮了嗎,咱們得看事實說話,我方大鵬相信你是個厲害的陰陽師,但是我要是就這麽去采訪,那大家都覺得不是我瘋了,就是我相信了一個瘋子的話。”

我垂下眼,忽然不知道說什麽了,是我太單純了嗎。

“嬌龍啊,其實這種案件做節目是很敏感的,一般都是警察將案犯繩之於法了,他們聯係記者,這種途徑才可以播出的,但是你這個很有新聞點,我認識很多記者朋友,我可以幫你把這事兒捅大,變態殺人嗎,放到網上我敢說這點擊率肯定會高,但是首先得有證據,沒證據就是造謠,刑事案件的新聞節目必須要嚴謹,這個責任,要怎麽負,誰來負,你得證明那個小老板是個變態,他虐殺,警方是保護有證據的一方的,誰有證據誰就是真相,你知道嗎。”

我做了個深呼吸,心情低落的要命:“難不成就讓我這麽算了,你知不知道他多變態,他那個鏡子都是用來偷窺的。”

“可是我們證明不了啊,人家不用等我們新聞爆出去,人家就改了,為什麽六年了,這個秀敏還是失蹤人口,你說的那個老人去鬧也沒辦法,一個是像你說的那個當地派出所跟那個小老板家有點關係,二個,不還是人家有沒關係的證據嗎,你說對不對嬌龍。”

我吸了吸鼻子看向他“方大鵬,你的意思就是沒辦法幫我對不對。”

“我不是這個意思,嬌龍,這事兒要是真的,無論是做節目還是報新聞都很有勁爆點的,但是有口無憑不行,沒證據我真的是愛莫能助啊。”

說著,方大鵬看著我也歎口氣:“嬌龍,你隻是個陰陽先生,這種事兒還是不要跟著摻合了,這跟你沒什麽關係啊。”

“怎麽沒關係!我是陰陽師,陰陽兩路必須都得弄明白了!那人渣,我就得讓他下油鍋!!”

話音剛落,手機鈴鈴的響了起來,拿出來看了一眼,是程白澤,我控製了一下激進的情緒,“喂,有事嗎。”

“怎麽了,聽著情緒不好啊。”

“我沒事兒,你要是沒事兒我就掛了啊。”

“別啊,你的事兒看的怎麽樣了,什麽時候回來啊,我這邊給你看了家居城感覺……”

“我現在不想聊這個,有事兒正鬧心呢,先不說了。”

“哎!你到底怎麽了,什麽鬧心事兒啊,你跟我說說,看看我能不能幫上。”

我咬了咬唇,也許多個人知道的話會多點主意,看了方大鵬一眼,隨即起身走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就是你還記著你最早幫過我的雪梅姨的事兒嗎,她給我遮眼讓我看見了她被她老公給殺了,然後這次……”

“你的意思是你現在想幫她伸冤?”

“是啊,我已經答應老人了,要是不伸冤的話秀敏的冤魂也出不來。”

“哎,我就不明白了,你多管閑事兒的這毛病能不能改改,怎麽你出門看事情就不能點點香嗎,弄這些棘手的事情你有癮是吧!”

“我看香了,香頭是大吉的!行了!我就不應該抱著你能給我出主意的心,你要是想說我你就先省省吧,我掛了!”

“誰說我不能給你出主意了,不就是沒證據嗎,找個女人,證明他是個變態不就好了嗎。”

“……”

其實這想法跟我不謀而合,但我之前也想過,可是我膈應自己去麵對那個小老板。

“哎,你怎麽沒聲了,我可沒讓你去啊,你找個不太正經的那種女人,錄音,引著那變態把話都說出來,然後這邊同時報警,你不是還找了個記者嗎,警察礙於記者在場不可能不處理的,他就是想徇私舞弊都沒辦法的,你聽見我說的話了嗎。”

“嗯。”

“沒讓你去你知道嗎,你可別幹這傻事兒,誰知道變態能做出什麽!”宏長叼才。

“好了,我謝謝你,我知道了。”

“真知道了?要實在不行,你就找個男人扮女裝,不是什麽難事兒,變態麽。”

“好了好了,我心裏有數了,撂了吧,謝謝,回頭處理完了給你打電話。”

說著,沒等程白澤應聲我就掛下了手機,蹙了蹙眉,找個別的女人,可是這個風險很大啊,再說了,那個女人怎麽知道要引出小老板說什麽,我們在當地找,那會不會也認識那個二哥,在打草驚蛇什麽的,太麻煩了。

咬了咬牙,算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

“你去?!!”

宗寶跟方大鵬聽我說完異口同聲的看向我,“你去找證據?”

我深吸了一口氣:“我不是找證據,我是要讓他徹底暴露,深入誘敵,然後把跟秀敏案件有關的人一窩給端了。”

宗寶趕緊擺手:“不行,嬌龍,他是變態,不上鉤你就白玩兒了,上鉤了誰知道有什麽危險啊。”

“可不是嗎,還容易被占便宜。”方大鵬小聲的在旁邊嘀咕。

“占什麽便宜啊。”

我四處的看了看,確定沒人後壓低聲音:“他的程序我都懂得,放心,到時候我會勾著他把犯罪的事兒都說出來,方大鵬,到時候有錄音這就是證據了吧,這件事就這麽來……”

“不行,我不同意。”方大鵬聽完直接站了起來:“我可以做到找朋友第一時間將新聞爆出去,但是我不同意你去,讓宗寶去男扮女裝。”

我無語:“他見過宗寶,他還覺得宗寶是我男朋友呢,到時候宗寶的戲份很重好嗎。”

“那我去。”方大鵬直接開口:“我男扮女裝,我去勾引他。”

“噗!”我看著他那比黑熊還要壯實的體格,直接噴了:“大哥,你這胳膊都要比他的腿粗了,他是有多重的口味兒能對你這樣的女人有想法?啊?”|

方大鵬說不出來話,清了清嗓子:“反正,你去我心裏不舒服……”

“不是,你有什麽不舒服的!”我有些著急:“再說了,你放心,他就是跟我單練都夠嗆能打過我,他瘦的特別病態,而且我表明一點,我不是去獻身的,我隻是要收集證據,讓那變態坐牢,同時保護好事主一家你明白嗎。”

說著,我看了宗寶一眼:“宗寶,你說是不是!”

宗寶垂下眼:“卓景知道了得殺了你。”

我咬牙:“你不會不讓他知道啊!”

“誰,誰不能知道?”

我看了方大鵬一眼:“沒誰,走,你倆先陪我去先去買件衣服去,我今晚兒必須要讓他就範!”

說完,我轉身直接就向門口走去,人生中還真是第一次希望除了卓景以外的男人對我有想法的!

試衣間裏,我看著鏡子裏自己試穿著黑色蕾絲衫,大領,貼身,而且半透不透,我發現一些女裝倒是設計的倒是都挺想讓男的犯罪的,合計著小老板的那張臉,穿上這個,再加上符合他心中賤女人的標準,他應該是會按耐不住下手的吧。

“嬌龍,你怎麽樣了,要我說你壓根兒不用買什麽衣服,不是說他一開始就看你長得像那個……”

我直接掀開簾子,插著腰挺了挺胸,“這個行嗎。”

方大鵬瞪大眼睛看著我,“你這……”

宗寶表情倒是沒什麽變化,隻是微微的挑眉:“唉,第一次知道你不是平的啊。”

“滾,你才是……方大鵬你怎麽了?!”

我驚住了,看著方大鵬捂住自己的鼻子,一臉尷尬的看著我:“對不起啊,我鼻子以前受過傷,毛細血管脆弱,一那個幹燥就流血,我自己去處理一下!”

宗寶一臉無語的看著他跑遠的方向,又看了看我:“他是沒見過女的嗎,得上多大火看你都能……”

“閉嘴。”我咬牙看著他,抓過襯衫穿在外麵:“去付賬,我就要這件了。”

宗寶搖頭:“哎,要是那個小老板今晚沒上勾是不是都對不起買這件衣服的錢了。”

趁著他們倆都沒在,我重新走進試衣間,微微的蹙了蹙眉,以我作為男性的角度來看,有些是越大越有**力的,想著,我從包裏翻騰出來一小卷手紙,一陣撕扯之後墊在裏麵,對著鏡子托著照了照,“這分量,我就不信了。”

……

“215.216兩間房一晚的費用是一百六,押金四百,一共五百六。”

憨包老板坐在前台後仍舊麵無表情,對我們再度上門也沒表現出什麽驚訝,我把錢遞過去直接給了宗寶一個眼神,該你說詞兒了。

宗寶收到後清了一下嗓子,“你跟那個男的是怎麽回事兒,你不知道你是有男朋友的嗎。”

我眼角觀察小老板找錢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挑眉:“我跟他怎麽了啊,我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不就是在一起吃吃飯嗎,出來玩兒就一起玩兒嗎,你別小心眼行不行!”

“我怎麽小心眼兒了!我看你就是想甩了我!人家請你吃飯你就去吃啊,你把我擺在什麽位置了,你就是賤你。”

“你罵誰賤啊,在這麽瞎吃醋我就跟你分手!咱們倆也別出去玩兒了!”

說著,我假裝生氣的拿過小老板找的錢氣勢洶洶的向樓上走,特意用眼梢觀察了一下小老板的臉色,雖然他仍舊沒什麽表情,但是嘴唇卻緊緊的抿在了一起,生氣了,生氣就對了!

我的心就微微的放了放,一邊往房間走一邊暗自的想著,宗寶啊,我早真麽沒發現你演技這麽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