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著她到電梯裏,按下負一層。
“什麽傻子,人家隻是不那麽機靈罷了。”我憋著笑說道。
黎雯眨眨眼,“那我換一種問法,這個大聰明是誰?”
“陳班長。”
黎雯聽後,嘴角瞬間咧開,“就是那個害你被江城慎誤會的陳班長?”
我點點頭。
“那他怎麽會在這裏?”黎雯探頭探腦,八卦之心寫在臉上。
“我們都是一個專業的,他剛回京市,偶然和我成了同事,不是很正常嗎?”我問道。
“有趣,以後我要多來找你幾次。”黎雯美滋滋地說道。
“怎麽,你對人家有意思?想給石老板找個兄弟?”我挑眉打趣道。
“有道理,”黎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隻可惜,家夫略懂一些拳腳,小女子暫時還不想領教。”
“你真的對陳班長有意思啊?”我不可置信道。
“你看我像是對傻子感興趣的人嗎?我是覺得這人有意思,抱著看樂子的心態。”黎雯坐進副駕駛。
“對了,依依的配型結果出來了吧?”黎雯問道。
“出來了,配型成功了,大概一個多月以後手術。”我將車子啟動,緩緩駛離地下車庫。
“那個捐獻者,人怎麽樣?真的有這麽慷慨的人嗎?”
“還不錯,人挺開朗的,和大家關係相處得都很好。”我答道。
黎雯砸吧砸吧嘴,“境界真高,把自己的器官捐給別人……我就不行。”
“我也不行。”我快速地搖搖頭。
車開到一家西餐廳門口,是黎雯之前好幾次吵著要來都沒來成的店。
服務員剛拿著菜牌走過來,江城慎的電話就如約而至。
我低頭瞄了一眼手機,對著黎雯揮揮手,示意服務員把菜牌給黎雯,讓她點,隨後指尖輕劃,接起電話。
“嗯?”
“老婆,晚上還來找我嗎?”江城慎魅惑的聲音傳進來。
我瞄了一眼正盯著我意味深長地笑著的黎雯,滿足了她的好奇心。
“上癮了?”我對上黎雯的目光,輕聲問道電話中的江城慎。
“上癮了。”
我勾起一點唇角,“晚上八點。”
江城慎,“我等你。”
我,“記得多備兩身衣裳,現在天氣涼。”
我打的啞謎江城慎自然能聽懂,黎雯……好像也聽懂了。
她用幾分鍾就定好了菜,然後就全神貫注地盯著正在打情罵俏的我。
“有人偷聽,不跟你說了。”我笑著說道。
“那就……晚上再說。”江城慎聲音低沉且有磁性。
午飯後,我把黎雯送回到公司,自己開著車回了三院。
八點這個時間可能有點保守了,今天導管室手術,數量有點多,一直忙活到八點半,我才匆匆從三院離開。
“我還以為,小兔子又害怕了,臨陣脫逃了。”江城慎在身後環著我柔聲道。
“你這屋裏,有監控……”我氣息不穩。
“昨天你來就關掉了。”他手覆在我的大衣扣子上。
……
“為什麽說‘又’害怕了?”我坐在他身上,撐著他問道。
“因為每次我稍微接近你一些,你就落荒而逃。”他仰視著我,目光虔誠。
我腦海中粗略回憶了一下,好像確實是這樣。
“因為我一直不敢相信真的能得到你……”我盡量平穩自己的氣息道。
“那你現在在做什麽?”他半眯著眸子,語氣撩撥。
“得到你。”
……
三天後,海城又有一場醫學會。
近日科裏有點忙,上次和我一起去開心血管會議的楊力和周雅詩最近都管著十幾個患者,隻有新來的陳嘉豪不那麽忙,和我一起去開會的重擔,自然落到他的肩上。
“主任,會要開幾天?”陳嘉豪興致勃勃地問我道。
“周日回來。”我瞟著他興奮的眼神,忍俊不禁。
“那周五早上我去接你。”他挑挑眉毛。
“也行。”我點點頭。
每次開著車停在機場,等回來的時候,光是停車費都要好幾百,這次不用我肉疼了,也不錯。
周四晚上,我收拾好所要帶的物品,裝好一個小箱子,就打開電視看了起來。
不知道是李羲樊已經火遍了大江南北,還是認識他後對他的關注多了一些,總之現在打開電視,常常能看到他。
他和我已經有些日子沒再聯係了,自從上次給他送藥過後。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最近節目上的他,比之前多了些憂鬱的氣質,從之前的小狼狗,變成了憂鬱小狼狗。
節目上他也不再愛笑,還被抓拍到他盯著攝像機發呆。
我拿起手機點開微信,發現他把頭像又換回了以前的黑色,昵稱也再次改回了一個點。
也不知怎的,我心裏也起了些莫名的情緒。
我躺在**一直睡不著,於是幹脆打遊戲打到了淩晨。
第二天,我被一陣奪命連環call吵醒,陳嘉豪說他已經在樓下了。
我看了一下時間,然後飛奔進衛生間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拎著箱子直奔樓下。
坐到他車上時,我還沒有完全清醒。
他瞥了一眼仍然睡意朦朧的我,“不誇誇我?”
我一臉懵逼,“誇你什麽?”
陳嘉豪拍拍自己的方向盤,“年輕小夥行不行,就看開沒開邁騰380。”
這時我才注意到他換的新車。
“不是東北小夥行不行嗎?”我糾正道。
“華北也一樣。”他得意地左右搖搖頭,跟著音樂聲哼起小曲兒。
我不露聲色地點點頭,然後給他豎了個大拇指,“行。”
飛機大概需要飛行四個小時左右,我有一半的時間都在坐著發呆。
旁邊的陳嘉豪倒是像有用不完的精力一般,一直盯著前排座椅上方的電影看個沒完。
要是我全程保持一個姿勢,估計下了飛機就可以直接去醫院給脖子做牽引了。
來到會場第一步,是雷打不動的簽到,然後領房卡。
我和陳嘉豪同時將證件遞到前台手裏。
“兩間房?還是……”前台的意思既隱晦,又直白。
“我倒是想,可惜呀,兩間吧!”陳嘉豪哼著小曲兒隨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