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我馬上回去。”
十分鍾左右,我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盛晚在我的椅子上就快縮成一團,如坐針氈。
靠近門口,是淡然的李羲樊。
“姐姐。”他站了起來,向我走近些。
“有什麽事嗎?”我問道。
李羲樊點點頭,隨後不經意地瞥了一眼坐在我位子上的盛晚。
“晚晚,你去大辦公室裏等一會,好嗎?”我示意盛晚。
“好。”她一邊往外走,一邊偷偷觀察李羲樊。
關上門後。
“怎麽了嗎?”我開口。
“我想給我父親做些檢查,他現在恢複得不錯,可是我不放心他。”李羲樊目光柔和,盯著我看。
我點點頭,是該做個檢查的,早就該做了。
“那隨時可以過來啊,你讓叔叔自己來就可以。”我說道。
“他固執,不聽我的,如果是你勸他,我想他會聽。”他視線落在我身上,沒有任何偏轉,緩緩走到我身邊。
“……好,我想想辦法勸勸叔叔……羲樊你還有什麽事嗎?”我眼神下意識躲閃,帶著轉椅向後挪動了點不易被察覺的距離。
“你沒有什麽想和我說的嗎?”他手指撐著桌麵,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啊?說什麽……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我尬笑道。
頃刻間,他棲身向下,雙手撐在我的轉椅扶手兩側,把我整個人都圈在椅子上。
我有點慌,怕他做出什麽不可挽回的事情。
他一點點俯身。
我睜大雙眼,對眼前的一切簡直不敢相信。
就在他離我隻有幾公分的距離時,我倏地把頭扭到了側麵。
“你都聽到了,是嗎?”他幽幽開口,氣息吹在我耳垂上。
“聽什麽?”我不假思索地發問。
“派對上,我對你說的,其實你聽見了,是嗎?”他像一隻在折磨手中瀕死小鹿的老虎,咬死之前還不忘用它的大爪子使勁拍兩下。
我迅速而小幅度地搖搖頭,“沒聽清,真沒聽清!”
“周六晚上八點,國體中心,我的演唱會。”他從容道。
他的意思很明確,要我去。
“我那天好像……”
“我說過,第一排位置為你而留,你不來,我不確定會在演唱會上說些什麽。”
他說完,就站直身子,推開門離開了辦公室。
如果之前我是在裝傻勸自己,那現在就是沒法再裝了。
李羲樊走後不久,盛晚就回來了。
一進門,她就興奮地問道,“焰焰姐,你還認識大明星呢?”
我敷衍地笑笑。
“焰焰姐,你怎麽臉紅了?”她繼續問道。
“暖氣開大了,屋裏太熱。”我隨口說道。
她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五點的時候,黎雯也來到醫院找我,“焰焰,這周末李羲樊又有演唱會了,依依最近狀態怎麽樣?還能去嗎?”
我想,大概李羲樊來之前就已經和黎雯聯係過了,也告知了他給我們留位置的事。
“這位是?”黎雯笑著看向盛晚,問道。
“這就是捐獻者,盛晚。”我介紹道。
“原來你就是那個小可愛!”黎雯過去摟住盛晚,仔仔細細打量著眼前的小姑娘。
“姐姐好!”盛晚有點自來熟,不過她長得可愛,任誰見了都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我們一起去看看依依吧!”盛晚提議道。
“走吧。”我帶著兩人出了門,將辦公室鎖好。
喬依依聽到有演唱會,眼睛瞬間亮起。
大概是知道腎源有了著落,喬依依最近狀態還不錯,麵色也比之前好了許多。
裴瑤也稍微放心了些。
“晚晚,你也和我們一起去呀?”喬依依興奮道。
盛晚搖搖頭,“我不行,任何能引起我情緒劇烈波動的活動,我都去不了。”
“那好吧……”喬依依惋惜道。
晚上我帶著黎雯和盛晚吃了晚飯後,將黎雯送回家。
“焰焰姐,我今天可不可以……住在你家?”盛晚低垂著腦袋,小聲問道。
“怎麽了嗎?”我看著後視鏡,打轉方向盤。
“我一直租房子住嘛,但是合租的室友,她今天好像要帶男朋友回家,你懂的……”盛晚大概自己說得有些尷尬,臉紅了起來。
“好,我帶你回家。”
回到現代一品,我停好車,領著盛晚坐上電梯。
電梯門快要關閉的時候,門口急匆匆進來一個人,我定睛一看,是秦澤。
“焰焰等我一下!”他邊跑邊喊道。
我趕緊按下開門鍵,等待了他一會。
秦澤進到電梯裏,瞄了一眼盛晚,打了個招呼,“小妹妹你好。”
隨後他就看向我,“焰焰,今天回來這麽晚?”
我瞧著他身後背著的小提琴盒,打趣道,“大藝術家又去表演了?”
秦澤羞澀一笑,“人總要生活的嘛,愛情和麵包不能兼得的話,至少要有一個吧?”
電梯到12層,秦澤邁步離開,回頭看著我,欲言又止。
電梯門關閉前,我輕聲說道,“她很好。”
我看到秦澤釋然的點頭笑笑。
回到家,我從鞋櫃裏拿出一雙暫時沒有人穿過的新拖鞋,擺在盛晚麵前,“新的。”
“焰焰姐,剛才那位是誰呀?”盛晚一邊換鞋一邊問道。
“鄰居。”我隻說了一個最簡單的關係,對和秦澤之間的其他複雜關係,我閉口不提。
“好有氣質!那種憂鬱的感覺,我好喜歡!”盛晚滿眼星星道。
雖然我不同意秦澤和江陽在一起,但是聽到有人對秦澤有意思,出於對江陽護犢子的心態,我還是下意識地感覺有些不舒服。
這種心理好糾結。
“他年齡太大,你們不合適。”我語氣平淡地說著。
“多大?28?29?”盛晚跟在我身邊問道。
“35。”我輕笑一聲,說完,我觀察著盛晚的表情。
她咧著嘴角,笑容都凝固在臉上,“是……是有點大哈。”
“你就住這個房間吧。”我帶她到來到客臥,裏麵是前些天我剛找了保潔收拾好的,沒想到今天就用上了。
“好,謝謝焰焰姐!”盛晚感激道。
次日我早上醒來,盛晚和我一起出了門,她回家,我上班。
讓我沒想到的是,汪明遠也在醫院。
“遠哥,你在這裏幹什麽呢?”我問道。
“我們公司準備和醫院長期合作,我和政府人員一起來和院方簽合同。”汪明遠身旁站著一個穿著行政夾克的工作人員。
我點點頭,“好。”
陳嘉豪路過,停下來看了兩秒鍾。
“這位是?”汪明遠發現了一旁站著的陳嘉豪。
“新來的陳大夫。陳大夫,這位是汪總。”我介紹了一下。
“汪總……”陳嘉豪眨眨眼,突然頓悟,“汪總!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