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欣不僅再次回到江時瑾的別墅,還把自家的家庭醫生也帶進去了。

陸威見她真心關心江時瑾,也不好製止。

他們這群人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豪門世家,彼此間都認識,關係也還算親密。

瑤真見他們又折回來,臉色肉眼可見難看起來。

夏欣才不管她,直接問正在檢查的家庭醫生:“醫生,你幫我朋友仔細檢查檢查,他該不會是吃錯什麽東西了吧?或者被人下藥了?”

我內心暗暗佩服,不愧是當記者的,夏欣的觀察力就是敏銳,一下就看出江時瑾的不對勁。

瑤真皺眉:“夏欣,你到底什麽意思?阿瑾不過是多喝了幾杯罷了,你怎麽能懷疑我給他下藥呢?”

以前怎麽沒發現,瑤真這個女人這麽會裝無辜?

夏欣睨了她一眼:“下沒下藥醫生檢查過就知道了,你這麽緊張,不會是做賊心虛吧?”

“你……”

眼見兩人又要吵起來,陸威連忙打圓場:“好了好了,聽聽醫生的說法吧!”

醫生仔細檢查了江時瑾的脈搏、體溫以及呼吸,最後得出結論:“夏小姐,您的朋友隻是酒精攝入過多,並沒有其他異常。”

夏欣還是不放心,壓低聲音道:“醫生,我懷疑他可能服用了某種精神類藥物,您能幫忙看看嗎?”

醫生神色略帶為難:“夏小姐,如果您真的擔心,建議您帶您的朋友去正規醫院進行詳細的血液檢查,我現在沒有辦法給出確切的診斷。”

瑤真在一旁冷笑,眼中的輕蔑毫不掩飾。

看來她很清楚,她給江時瑾用的藥物不會輕易被查出來。

夏欣還想再說什麽,就被陸威拉住了:“好了夏欣,醫生都說沒事了,你就別瞎操心了。”

他轉頭對醫生道,“麻煩您了,開點醒酒藥吧。”

醫生臨走前給了瑤真自己的名片,叮囑道:“如果這位先生出現什麽異常情況,請隨時聯係我!”

她收下名片,道了聲謝,把名片揣進兜裏。

夏欣見實在問不出什麽,隻好作罷,臨走前,她狠狠瞪了瑤真一眼,一字一句道:“瑤真,我警告你,最好別讓我抓到你的小辮子,否則,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夏欣一走,瑤真臉上的溫柔麵具瞬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讓人遍體生寒的陰冷狠毒。

“等過了今晚,我看你還怎麽囂張!”

我看著她這副猙獰的模樣,心裏一陣陣發寒。

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個披著人皮的惡魔!

怎麽辦?我不能眼睜睜看她傷害夏欣!

我目光落在江時瑾身上。

剛剛他能看到我,或許我可以嚐試跟他溝通,讓他保護夏欣。

於是我在他耳邊嚐試喚醒他:“時瑾,你醒醒,時瑾……”

沒想到,這個方法居然奏效,他睫羽微顫,接著竟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目光定定地看向我,聲音沙啞:“馨滿……”

站在一旁的瑤真,像是被觸發了某種機製,眼中瞬間閃過一絲狠厲。

她迅速從脖子上扯下一條銀色項鏈,將項鏈掰開,用指尖沾了一點白色粉末,猛地擦到江時瑾的鼻子底下。

一股古怪的氣味瞬間彌漫開來,江時瑾痛苦地皺起眉頭,下意識別開臉,卻無濟於事。

“你不愛馨滿,你愛的是我!馨滿是保姆的女兒,她根本配不上你,你忘了嗎?!”瑤真一邊往江時瑾鼻子裏塞白色粉末,一邊聲嘶力竭地吼道。

江時瑾被折騰得痛苦不堪,他猛地坐起身,劇烈地咳嗽起來,不受控製地吐了一地。

那陣仗像是要把五髒六腑都嘔出來一般。

瑤真見狀,嚇得臉色慘白,意識到自己可能是下藥過猛,連忙跑到洗手間接了盆水,手忙腳亂地給江時瑾擦拭著臉和嘴角的汙穢。

“時瑾,你怎麽樣?你沒事吧?”她一邊幫江時瑾拍背順氣,一邊慌亂地問道,語氣中滿是擔憂和驚恐。

江時瑾沒有理會她,他痛苦地蜷縮在地上,雙手緊緊地抱住頭,像一條被迫脫離水源的魚,瀕臨死亡般地在沙發上翻滾。

我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

為了達到目的,瑤真還真是不擇手段,難道就不怕傷害到江時瑾的身體嗎?

瑤真更加害怕了,她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卻始終沒有聯係醫生。

這一刻,我愈發篤定自己的猜測。

瑤真項鏈裏的那些白色粉末,肯定是某種有致幻效果的違規藥物,她就是通過利用這種藥物短時間讓人喪失心智的特點,不停地給江時瑾催眠,讓他不再愛我的。

任何藥物都會有副作用,她寧願眼睜睜看著江時瑾忍受藥物過量的痛苦,也不幫他叫醫生,她的心腸真不是一般硬。

過了好一會兒,江時瑾總算緩過來了。

“水……”他虛弱地吐出一個字,聲音嘶啞,像是被砂紙打磨過一般。

瑤真連忙端起水杯,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了幾口水。

江時瑾喝了水後,臉色才稍微好了一些,他無力地靠在沙發上,緩緩閉上眼睛,像是精疲力盡了一般。

瑤真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她看著江時瑾蒼白的臉色,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但目光觸及項鏈裏所剩無幾的白色粉末,她的臉色又變得陰沉起來。

她給蘇母打電話,用撒嬌的語氣問:“媽媽,你能轉五十萬給我嗎?我看上了一個新出的包包。好的,謝謝媽媽!”

掛完電話,她確認錢到賬後,又撥打了另一個電話:“白夫人,我還需要‘聖人的祝福’。放心,這次我會帶足現金。”

接著,她又給吳媽打了個電話,囑咐她照顧好江時瑾,這才離開別墅。

她一走,我又繼續嚐試叫醒江時瑾,可這一次無論我如何努力,他始終不省人事。

我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困在玻璃罩裏的人,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外麵發生的一切,卻無能為力。

這種感覺,簡直絕望至極!

現在我最在乎的人都有危險,我到底應該怎麽辦?

猶豫了片刻,我最終還是決定守在夏欣身邊。

其實我隻是個靈魂,無論去誰那裏都改變不了什麽,但我實在放心不下夏欣。

瑤真不會真的傷害江時瑾,但她一定會要夏欣的命!

夏欣是個日報社記者,工作繁忙,經常加班工作到深夜。

最近她在跟進這個喜歡把受害者人體組織製作成藝術品的變態殺人狂一案,更是廢寢忘食。

我怕她出事,在一旁心急如焚地催促她快點下班回家,可她壓根聽不見,專心致誌地處理手頭上的工作。

等她終於忙完,抬起頭,伸了個懶腰,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呼,總算是搞定了!”她一邊揉著酸痛的脖子,一邊收拾東西。

整個辦公室隻剩下她一個人,走廊裏靜悄悄的,隻有聲控燈偶爾閃爍一下,顯得陰森恐怖。

我心裏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夏欣,快回家!這裏有危險!”我在心裏呐喊,可是,她依然毫無察覺,自顧自地關了電腦,拿起包,走出辦公室,並反手關上了公司門,走進電梯裏。

電梯裏空****的,隻有她一個人,我緊緊地跟在她身後。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她來到地下停車場,昏暗的燈光下,一輛輛車靜靜地停在那裏,仿佛潛伏在黑暗中的怪獸,讓人毛骨悚然。

“我的車停在哪兒來著?”夏欣一邊嘟囔著,一邊四處張望。

忽然,停車場的燈光毫無預兆地滅了,整個世界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怎麽回事?停電了嗎?”夏欣的聲音裏透著一絲慌亂。

下一秒,燈光再次亮起,一個高大的黑衣人忽然出現在離她不到十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