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江家別墅,找遍了每一處,終於在地下室發現了被關著的瑤真。
盡管外麵陽光明媚,但地下室裏卻光線昏暗,隻有一盞昏黃的燈泡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瑤真蜷縮在牆角,頭發淩亂,臉上帶著殘留的淚痕,眼神空洞而迷茫,像是失去了靈魂的木偶。
她忽然發出一陣陣壓抑的哭喊聲,夾雜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阿瑾,你不是不愛馨滿了嗎?怎麽會為了她這樣對我……哈哈,為了她,你居然舍得這樣對我……”
看著她這副瘋瘋癲癲的樣子,我心裏百感交集。
想當初,她也是那般驕傲自信,為了得到江時瑾,費盡心機,機關算盡。
如今,警方還沒來得及將她繩之以法,她心心念念的愛人就將她囚禁在這不見天日的地下室裏,真是世事難料,令人唏噓。
“沒關係,阿瑾,很快你就會對她徹底死心了!”瑤真忽然止住哭聲,詭異的笑容在她嘴角蔓延,陰冷得像是淬了毒的刀,讓人不寒而栗。
我心頭一顫,一股莫名的恐懼感油然而生,總覺得有什麽事情即將發生……
江時瑾枯坐在房間裏,手裏緊緊攥著瑤真的手機。
他眉頭緊鎖,目光死死地盯著手機屏幕,每隔幾分鍾就撥打一次那個尾號為201的號碼。
然而,回應他的始終是冰冷的嘟嘟聲。
他不死心,給對方發信息:“瑤真已經被關在地下室一天一夜了,滴水未進,你們真的忍心讓她繼續這樣餓著嗎?”
信息如同石沉大海,沒有激起一絲波瀾。
“把馨滿還給我,否則你們施加在她身上的,我都一一施加在瑤真身上!”
盡管這條信息充滿了威脅和警告的意味,然而對方依舊沒有回應。
江時瑾徹底被激怒了:“你們是不是以為我下不了狠手?”
看著他近乎瘋狂的舉動,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忍不住大聲勸阻道:“時瑾,你冷靜一點!這些亡命之徒是不會輕易妥協的,你千萬不要做傻事!為了瑤真這種人搭上你自己不值得!”
江時瑾聽不到我的聲音,他站起身,隨手拿走一把桌上的剪刀,徑直走出房間。
我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顧不上多想,連忙追了上去。
我跟著他穿過後花園,來到那條通往地下室的秘密通道。
江時瑾用鑰匙打開地下室的門,走了進去。昏暗的燈光下,我看到瑤真蜷縮在角落裏,神色慘淡。
聽到動靜的她迷茫地抬起頭,看到江時瑾的瞬間,她仿佛看到了救星,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
“阿瑾,你是來放我走的嗎?”
江時瑾的臉色陰沉得可怕,眼眸中仿佛蘊藏著狂風暴雨,他冷冷地吐出一句話:“他到現在都不願接我的電話。”
瑤真這才注意到他手中緊握著一把泛著寒光的剪刀,刀刃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冰冷刺骨。
她心中猛地一顫,聲音也跟著顫抖起來:“阿瑾,你要做什麽?”
“他們送給我的第一件關於馨滿的東西,是她的頭發。”江時瑾神色陰鬱,目光裏帶著徹骨的寒意,“現在,我也要把你的頭發剪下來,送給他們!”
他話音剛落,便毫不猶豫地撲了上去,一把抓住瑤真那頂費了不少心思護理的長發。
瑤真驚恐地掙紮起來,拚命地想要擺脫他的鉗製,可是她的力氣在盛怒之下的江時瑾麵前顯得微不足道。
“啊——啊——啊——”
她淒厲的尖叫聲回**在地下室裏,聽得我一陣後背發涼。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一幕,瑤真的長發像是被收割的韭菜,紛紛脫落在地。
此時的江時瑾,哪裏還有平日裏的半分溫潤儒雅?他就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野獸,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幾分鍾後,江時瑾終於停下了動作,他緩緩攤開手掌,看著掌心裏那幾縷被剪斷的頭發,眼神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雖然沒有馨滿的頭發漂亮,但對那兩個變態來說,應該足夠了。”
他麵無表情地掏出手機,對著頭發淩亂、狼狽不堪的瑤真拍了幾張照片,接著又拍了幾張手中頭發的照片,然後將這些照片全部發送到一個尾號為201的手機號碼。
“看到了嗎,這隻是開始!要是你們再不把馨滿放了,接下來就是瑤真的指甲蓋和血液了!”江時瑾發出去的信息語氣冰冷刺骨,仿佛來自地獄惡魔的低語。
我在一旁苦笑:傻瓜,你再怎麽威脅他們都沒用。
他們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讓我死而複生。
時瑾,你注定是要失望的。
然而江時瑾對我已死的事實一無所知,他看著瑤真,語氣森冷:“我再等他們一天,明天如果馨滿還沒被送回來……”
他故意拉長了聲音,一字一句都像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充滿了令人膽寒的殺氣,“我就要拔光你左手上的所有手指蓋!”
瑤真知道,他說的是認真的。
她像是被嚇傻了,呆呆地看著他,聲音顫抖:“阿瑾,你真的要這樣對我?”
“你讓他們把馨滿帶走的時候,就應該料到今天的下場!”江時瑾的神色猙獰可怖,歇斯底裏地衝她怒吼,“我已經跟她分手了,你為什麽還要指使人傷害她?今天落到這步田地,都是你咎由自取,是你應得的報應!”
瑤真臉上陡然浮起一絲詭異的神色。
“阿瑾,但願你別後悔……”
……
“翡翠灣”是本市有名的富人區,環境優雅,綠樹成蔭,隨處可見修剪整齊的花園和噴泉。
張萌和阿哲抵達“翡翠灣”後,徑直來到物業管理處。
接待他們的是一位中年的男管理員,神色冷峻,態度冷淡,似乎對兩位警員的到來並不歡迎。
“你好,我們是市公安局的,想向你了解一些情況。”張萌亮出警察證,開門見山地問,“請問你有沒有見過身上有火燒傷痕的住戶?”
管理人員語氣十分生硬:“對不起,住戶的隱私我們不便透露!”
“我們警方懷疑連環殺人犯躲藏在‘翡翠灣’,這是搜查令,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張萌拿出一份文件,嚴肅地說道。
管理員接過文件,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他慌亂地解釋道:“警察同誌,我們這裏的住戶非富即貴,真的沒有你說的這種住戶!但確實有這樣的人進出過這裏,不過他們一般都是去‘幸福會’!”
“‘幸福會’?”
“對,是白夫人成立的一家非營利性社會團體,專門為各種癌症患者提供康複指導和心理支持的。最近他們又增加了一個關愛項目,就是對被火灼傷的患者進行經濟和精神方麵的支持,所以最近出入‘翡翠灣’有不少被火灼傷的患者。”
“這個新增的關愛項目是什麽時候開始的,你知道嗎?”
“不是很久,就一個多星期前!”
一個多星期前,正好是“詭藝屠夫”將林雪的頭顱送到江家別墅門口的時間。
張萌神色微沉:“那個‘幸福會’在哪?帶我們過去!”
“是,警察同誌!”管理員應了聲,起身帶路。
來到隱藏於翡翠灣深處的一棟別墅,張萌和阿哲終於見到了管理員口中的“幸福會”。
這裏有個空曠且明亮的大廳,大廳中央鋪著一塊巨大的白色地毯,上麵盤坐著幾十個人。
他們個個身穿白衣,雙手交疊放在身前,低垂著頭,神色虔誠而肅穆。
在靠近門口的位置,一位滿頭銀發的白人婦人正微笑著迎接每一位到訪者,她笑容和熙,穿著素雅,看起來慈眉善目。
“這就是白夫人!”管理員低聲提醒道。
張萌與白夫人目光交匯的瞬間,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安。
多年的刑警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女人絕非表麵看起來這般溫潤無害。。
白夫人和這個“幸福會”都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