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你依然不相信我!”瑤真泫然欲泣,“除了你,這孩子還會是誰的?你不是說過,等月份大了,給它做羊水穿刺的嗎?到時候,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江時瑾看著她如此篤定的樣子,心裏瞬間有些沒底。

難道孩子真的是他的?

那晚的記憶變得模糊又遙遠,他開始懷疑自己真在藥物作用下和她荒唐了一夜。

車裏等候已久的江母有些坐不住了,她下了車,見瑤真和江時瑾還站在法院門口,瑤真眼裏隱隱還有淚水。

她連忙兩三步上前:“有什麽話非得在這裏說的?快回車裏吧,風那麽大,瑤真還懷著孕呢,要是著涼了可怎麽得了?!”

看到江母,瑤真眼淚瞬間奪眶而出:“伯母,阿瑾剛剛竟問我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他的!”

江母一聽頓時急了:“阿瑾,你怎麽能問出這種問題?瑤真最近為了你,飯都吃不下,覺也睡不好,整個人都瘦了一圈!還有,要不是她提供那個視頻做證據,你到現在還被關在牢裏呢!這種時候你竟然還懷疑她肚裏的孩子不是你的?我怎麽會生出你這麽一個兒子?!”

聽到這話,江時瑾的表情有些動容。

他垂眸,避開和母親和瑤真的目光對視,保持沉默。

“伯母,別說了……”瑤真擦著眼淚,“阿瑾因為馨滿的死遭受太大打擊,才會胡思亂想的。我不怪他,隻希望他早日能看到我對他的愛,別再對我有偏見了。”

江母心疼至極:“好孩子,別哭,別哭了,伯母都明白,伯母都明白……”

她抬起頭,目光淩厲地看向江時瑾,沉聲說道:“阿瑾,你看看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麽!”

一隻指甲蓋還沒長齊的左手被江母拉著放在江時瑾的眼皮子底下。

“你那段時間酗酒、瘋瘋癲癲,把瑤真關起來,剪了她的頭發,還把她的指甲拔下來,直到現在瑤真的指甲都沒長全!盡管如此,她都從未怪過你,說過你一句不是!你被警方抓走,她沒有起訴你,還處處維護你,處處為你著想,可你是怎麽對她的?你懷疑她肚裏的孩子不是你的,這不僅侮辱了她,也侮辱了你!”

被江母這樣一通斥責,江時瑾內心動搖了。

說到底,瑤真是指使“詭藝屠夫”殺人的幕後黑手,這也隻是警方的猜測,並沒有直接證據。

而且自己兩次差點鋃鐺入獄,都是瑤真幫他洗清的罪名。

單憑這點,他就可以確定瑤真對他的感情絕對是真的。

這樣的女人,怎麽可能懷上別人的孩子?

“對不起,瑤真,我不是懷疑你,我隻是……最近發生太多事了,我沒辦法保持理智,請你諒解。”

聽到他這番話,瑤真頓時破涕為笑。

“傻瓜,我怎麽舍得怪你?隻要你相信我,我們以後好好過日子就行。”她緊緊握住他的手,眼神裏充滿愛意,“馨滿已經死了,我們的生活還要繼續,不是嗎?”

江時瑾眸色微動。

是啊,馨滿已經……死了。

哪怕他再傷心,再難以麵對,這也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生活還要繼續,他不能永遠活在過去的陰影裏。

他像是下定決心一般開口:

“媽,真真,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放下過去,重新麵對生活!”

“你能這麽想就好了!”江母欣慰地笑了。

陸家。

我刷到了江時瑾無罪釋放的新聞報道,唇角勾起一絲冷笑。

瑤真對江時瑾還真是一片真心啊!

明明栽贓計劃已經天衣無縫,眼看就要成功了,她卻在最後關頭拿出證據,幫江時瑾洗清了罪名。

現在,不僅江家對她感恩戴德,就連江時瑾也一定對她感激涕零吧?

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詭藝屠夫”怎麽會答應瑤真演這場無效誣陷的戲碼?

難道他也是這場play中的一環?

我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瑤真打完電話,把手機卡衝到下水道的畫麵。

不,“詭藝屠夫”並不知道瑤真留了後手,他和他背後的勢力,肯定是帶著栽贓江時瑾的目的把我送到地下室的。

結果,計劃在即將成功的關鍵時刻,被瑤真毀於一旦。

瑤真不想跟“詭藝屠夫”解釋,所以才幹脆將聯係用的手機卡毀掉,徹底斷絕了他們之間的聯係。

想到這裏,我的好奇心被徹底點燃了,想知道瑤真要如何在這場精心布局的陰謀中全身而退。

我決定主動出擊,攪渾這潭水,讓瑤真和“幸福會”之間的矛盾激化,看看能不能逼她狗急跳牆,露出馬腳。

一個計劃在我腦海中逐漸成形。

我披上外套出門,在離家足夠遠的公共電話亭裏撥打了報警電話。

“喂,我找張萌張警官,我有重要線索要提供,是關於‘翡翠灣’裏的‘幸福會’的!”

聽我這麽說,接線員不敢怠慢,連忙將我的電話轉到張萌座機上。

“喂,我是張萌!”

聽到張萌那熟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我刻意壓低聲音:“我想匿名舉報‘翡翠灣’裏的‘幸福會’販賣致幻藥物,那種藥物名字為‘聖人的祝福’。他們通過這種藥物產生的愉悅效果,控製信徒,以達到他們不為人知的目的!”

說完,不等她回答,我就掛了電話,並在離開時戴上帽子,避免被攝像頭拍到。

我很清楚,以張萌對“詭藝屠夫”案子的重視程度,她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線索。

果然,張萌立刻行動起來,她放下手頭的工作,對身邊的阿哲吩咐道:“收到匿名舉報,‘幸福會’那裏販賣致幻藥物,我先過去‘幸福會’一趟,你幫我查這個舉報電話具體是什麽人打來的!”

“是,張隊!”阿哲接到命令後,立刻開始著手調查。

張萌出現在“幸福會”時,白夫人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張警官,真是稀客啊,什麽風把你吹來了?”她臉上依舊掛著招牌式的得體笑容。

“白夫人,我們警方收到一通匿名舉報,說你們這裏販賣具有致幻效果的藥物,我們需要把你們這裏的香薰和香燭香燭等可疑物品帶回警局進行調查,請你們配合警方工作!”

聽到張萌的話,白夫人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她的瞳孔微微收縮,臉上流露出了一絲慌亂和驚恐的神色。

張萌心想,但願這回她的害怕不是演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