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尋聲望去,卻見趙甜甜一手將孩子護在身後,另一隻手抓著一個啤酒瓶子,怒視著兩個準備衝過來搶人的壯漢。
她的腳邊還有一個抱著頭不斷呻吟的男人,看上去應該是剛剛被瓶子擊中的。
這讓太初不由得感慨,果然是一家人,都有摔東西的毛病。
男孩臉上滿是驚恐,死死抓著趙甜甜的衣擺。
至於裴思琪,剛剛就趁著混亂跟著其他客人一起溜走了。
趙甜甜握著手中的瓶子,眉眼間有種一夫當關的狠勁。
許是發現趙甜甜真要護著孩子,其中一個大漢壓低聲音:“你把孩子給我,今天的事我可以當做沒發生。”
他就是這孩子口中的黑叔,手下帶了十幾個被馴服的孩子,以及三個管理孩子的小弟。
這些孩子裏,有那種不服管教的,便打斷手腳丟在街頭要飯。
不太聰明的讓他們晚上過來大排檔和約會廣場賣東西。
至於那些聰明些的,則幫他們物色新目標,送去其他城市的兄弟手下“交換資源”。
孩子都很好嚇唬,隻要抓住一個孩子往死裏打,其餘的自然會聽話。
期間也不是沒人察覺到不對,隻是他們反應迅速,隻要有人過來詢問,他們便會立刻衝出來將孩子帶走。
他們人多,又都凶神惡煞的,現在的人又深諳明哲保身的道理,基本沒人會真同他們發生爭執。
誰能想到今天居然碰上了這麽個混不吝的娘們。
可不得不說,這娘們的運氣是真好,隻一下就放倒了他最能打的兄弟。
趙甜甜警惕的看著麵前的兩個人:“你們現在離開,我也可以當什麽都沒發生。”
黑叔的表情有些不耐煩:“那是我的孩子,你總不能光天化日的搶孩子吧。”
趙甜甜冷哼一聲,眼神悄悄掃過自己的腕表:“我搶你又怎樣,反正這孩子你們帶不走。”
再拖一拖,隻要再拖一拖警察就來了。
黑叔顯然沒了耐心,上前一步就準備搶人。
與此同時,一道瘦小的身影從趙甜甜身後撲了過去。
太初剛準備出手,就聽那身影慘叫一聲。
原來那人一不留神踩到了地上的瓶子,整個人重心不穩撲倒在地,撞在地板上暈了過去。
事情發生的突然,就連太初都露出玩味的表情,這個運氣,當真是好到逆天了。
趙甜甜趁勢踩在那人背上,手中的瓶子在桌上敲得砰砰作響:“老娘可是練過的,你們誰敢過來。”
趙甜甜這殺氣騰騰的模樣,還是有些震懾力的。
唯一一個還站著的精壯男人湊到黑叔耳邊:“大哥,這女人有些邪門啊!”
做他們這行的,其實也怕鬼神之說。
黑叔一巴掌甩在精壯男人頭上:“放什麽屁,拖去巷子裏,讓她嚐嚐厲害。”
不就是女人麽,在村裏都是鵪鶉,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東西,也就是城裏男人沒出息,讓些娘們騎在頭上拉屎拉尿的。
這要是拖回村子,嗬嗬,兩天就打回來了。
如此想著,黑叔看向趙甜甜的臉上也帶上一絲**邪。
拖回村子的事以後再說,他先殺殺這女人的囂張氣焰。
趙甜甜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抓起手邊的東西就向黑叔身上丟,卻被對方一一躲過。
見自家大哥玩的開心,精壯男人也飛身撲向趙甜甜,誰料重心不穩,居然撲到了旁邊的桌子上。
桌上沒來的及收拾的簽子紮在他身上,痛的他連蹦帶跳,隨後便是一聲慘叫。
太初一臉抱歉的看著這個,被自己在大腿上紮了三十幾根鋼釺的男人:“你怎麽不小心點呢!”
看她多麽小心,三十根釺子,根根都避開了主血管。
精壯男人痛的涕泗橫流,嘴裏不幹不淨的不斷咒罵。
太初臉上滿是擔心:“不舒服是麽,那我幫你拔出來。”
隨著簽子的拔出,精壯男人再次發出慘叫,含媽量比之前高了一倍。
太初露出抱歉的神色:“原來你喜歡啊,那我幫你插回去。”
簽子一根不少的插回原處,精壯男人發出一聲悶哼,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太初無奈搖頭:“這喜不喜歡的你至少說一聲啊,怎麽就這麽難伺候呢!”
年輕就是好,倒頭就睡,睡眠質量一定很高。
看到自己的兄弟被如此淩辱,大黑叔咆哮一聲丟下趙甜甜向太初撲過來:“賤人,你找死。”
這些城裏女人就是看不起他們這些從鄉下來的。
眼見唯一願意幫助自己的人即將遭受傷害,趙甜甜高舉酒瓶撲向黑叔:“住手...”
可她的酒瓶卻落了空。
隻見太初單手抓著黑叔的衣領,另一隻手拿著盛肉串的托盤,一下下打在黑叔臉上:“給你臉了是吧,不會說話就閉上你的臭嘴,叫小仙女賤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會被小仙女打的媽都不認識。”
趙甜甜拎著酒瓶呆滯的看向麵前這一幕:雖然知道自己不應該有同情對方的想法,可這人被打的當真有些慘啊!
遠處傳來警笛聲,感覺打的差不多了,太初鬆開手,讓麵目全非皮開肉綻的黑叔滑落在地上。
隨後對趙甜甜揚揚下巴:“你什麽都沒看到。”
趙甜甜放下手中的酒瓶,扒拉下自己的大波浪:“一直都是我一個人啊!”
太初挑眉,果然是個有趣的人。
將最後兩串肉吃完,太初跟隨紙鶴快速離開,留趙甜甜獨自處理之後的事。
看著一起欺負自己的黑叔倒在地上,小男孩淚眼婆娑的看著趙甜甜:“姐姐,我以後是不是不會再挨打了,我想回家...”
他記得很久以前,他也是有爸爸媽媽的。
趙甜甜鼻子一酸,卻緊緊拉住小男孩的手:“姐姐送你回家。”
這些人販子真該死。
趙甜甜這邊在等著警察處理後續情況。
紙鶴飛的歪歪斜斜,很快就到了一座爛尾樓外。
這大樓年久失修,看上去相當荒涼,紙鶴繼續向前飛,太初卻停下腳步,因為她聽到另一邊傳來滴滴答答的水聲。
左右權衡一下,太初尋著水聲走去,誰料卻看到全身幾乎透明的水鬼。
水鬼此時已經很虛弱,就連維持形體都做不到,見太初過來,水鬼顫巍巍的伸出手:“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