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張有財越走越遠,太初的唇角微微挑起,自走上修真之路起,最先淡漠的便是感情。
隻要一直突破修為,生命便會無限延長,而人類的生命不過區區百年。
生老病死在她眼中如同雲煙,她實在無法與凡人共情,更不會重視這些凡人的性命,萬事隻要求個自己痛快就好。
那張有財一身反骨,越是勸就越是不聽,這不才勸兩句便上趕著回去送死了!
目送男人跑遠,太初終於將注意力放在傅雷身上:“好了,現在聊聊你的事吧,譬如你想在墓誌銘上刻點什麽。”
這人一身的晦氣,看起來髒汙不堪,惡心的要命,真是不太想管。
劉恒現在還在他身邊比比劃劃,仿佛在拆卸什麽東西。
傅雷本就有點害怕太初,如今忽然聽到太初說墓誌銘,傅雷嗷的一聲撲倒在太初麵前:“大師救救我吧,我好像被鬼纏上了。”
世界上有一種人,他們出生在富裕家庭,從小就擁有別人需要努力拚搏還才能爭取到的好資源。
傅雷就是這種家庭中出生的孩子,隻是他自認為是比較靠譜的富二代。
他性子雖然跳脫,且有些風流,但他會賺錢啊,而且投資眼光也非常好。
別看他的年齡不大,投資天賦卻是點滿了,家裏交給他的資產,早就被他翻了幾番。
如今更是屯了不少地皮,開始進軍房地產行業。
雖然換女朋友的速度快了些,但他對每任女朋友都非常大方。
光看分手的時候,那些女人的嘴都要笑歪了,就知道他究竟有多麽慷慨。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可就在上個月,他的身體忽然出了嚴重的問題。
每到晚上,他就會夢到一個漂亮的女人拉著他的手帶他去泡溫泉。
夢裏極其旖旎纏綿,可醒來後身體卻一天天衰敗,最初是脫發,然後精神開始萎靡,上個月中旬某天吃飯的時候,他忽然掉了顆牙。
爸媽也勸他去頂級的醫療機構檢查過,結果卻是他的身體器官正在快速衰竭。
這一驚非同小可,他才二十五歲,還有大好前途,他真的不想死。
為了延長自己的生命,傅雷也想過各種辦法給自己進補。
可進補的結果卻隻是讓他表麵看起來好了些,身體卻越發的虛弱。
最可怕的是,就在昨天,夢裏的女鬼從一個變成了兩個。
今天早上起來後,他尿血了...
醫院治不了他的病,隻能叮囑他好好休息,讓他去看心理醫生。
可他隻要一睡覺,就會被女鬼拖進溫泉...
越想越害怕,傅雷的聲音中帶上了哭腔:“大師,求您救救我吧!”
太初笑盈盈的看著傅雷:“既然決定要遊戲人間,那自然也應該做好被反噬的心理準備,現在喊救命,不覺得有些侮辱你花花公子的人設?”
傅雷愕然的望著太初,並沒有被戳穿的羞惱,反而更加信任太初的話:“大師,求您救救我吧,隻要您救我的命,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聽到傅雷的話,太初笑著點頭:“好,那我要一套恒景的房子。”
她不能一直住在酒店,傅雷那恒景別墅的位置極好,布個聚靈陣剛好適合她同星流修煉。
太初的話聽的那些圍觀的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恒景是什麽地方,那是他們普通人進都進不去的頂級別墅區,這大師居然張口就要一套,也不知道這個求卦的會不會給。
傅雷的確很懵,恒景是他公司旗下剛剛建好的別墅區,剛剛開盤便銷售火爆。
傅雷老早就給自己和爸媽各留了一套,沒想到太初居然會開口要。
恒景一套別墅上千萬的價格,他留下的那兩套更是用了大心思收拾,光是裝修就花了幾百萬,幾乎等同於房價,這大師是真敢開口要啊。
不對,大師怎麽知道恒景是他開發的!
太初目光溫柔的看著傅雷:“如果有困難就算了,我也不是非這套房子不可。”
這人身上的生命之火明明滅滅,應該很快就會去地府報道。
房子這東西她不著急,按照現在這個賺錢的速度,她很快就能自己買下來。
不對,等傅雷死了,他名下的房子會變成凶宅,到時候再買會便宜到懷疑人生。
她可以撿漏。
傅雷沒回太初的話,他雖然是個富二代,可他不是冤大頭,房子的事怎麽能輕易許諾。
他可是聽說了,一些有本事的大師,隨隨便便說一句話都能被默認為契約,他要謹慎些...
傅雷的沉默已經說明了一切,太初迅速轉移了話題:“你測個字吧,我幫你看看什麽時候上路,也好讓你家人早些準備。”
名為謹慎的弦刹那間繃斷,發現太初一副準備將自己送走的模樣,傅雷迅速從地上竄起來:“走,大師,我帶你去看房子,要是合適,您今天就把我治了唄。”
一邊說,一邊起身準備向外走,命和錢對他來說並不是一道選擇題。
望著如同火燒屁股般的傅雷,太初輕輕搖頭:“我這邊的事還沒處理完,走不得。”
傅雷正準備問太初還要處理什麽事,耳邊卻傳來由遠及近的警笛聲。
太初起身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塵土,在劉恒耳邊輕輕說道:“差不多了該去處理這些雜物了。”
就見劉恒迅速起身,他手中似乎提著很重的東西,這讓他的腳步顯得有些踉蹌,就這麽跌跌撞撞的向外走。
看著太初拿著紙盒板跟在劉恒身後,傅雷哭喪著臉去攔人:“大師,我怎麽辦啊!”
太初望著走向自己的警察:“你去警局門口等我吧。”
回頭剛好能省下一筆車費。
剛走出人群,就看向昨日那幾位穿著特色服裝的大師正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
對上他們的眼神,太初放慢腳步輕聲笑道:“諸位可有話要說。”
隻見穿著僧袍的男人冷哼一聲:“小女娃學了點皮毛便來胡說八道,你這獅子大開口便是破壞了我們的行規。”
大家都是混飯吃的,忽然來了這麽一個人,讓他們的生意還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