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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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說是客廳，但其實沒有任何待客場地，全是藥櫃，道路隻能勉強一人通過，一位麵目可憎的老人正穿梭其中，靜悄悄的，走路也是無聲，整個小院都顯得莫名的壓抑。
雖說已經來過多次，但每一次來這李莽都有毛骨悚然的感覺，腳底板都是涼颼颼的。
鬼醫頭也不抬一下，不帶任何情緒的問：“李莽小子，你找我有什麽事。”
“呃……”李莽被鬼醫的直接給噎著，撓了撓頭準備著語言，半刻才說道：“鬼醫前輩，我是來跟你道歉的。”
“……”鬼醫抬頭看他一眼，猙獰的臉似笑非笑，但沒說什麽，繼續忙著自己的事情。
“咳咳……昨天我跟大王打鬧，給它喂食了一些刺激性藥物，讓大王叫了一整晚，實在是對不住鬼醫前輩您！”李莽一臉竭誠，還兼並一個深深的鞠躬。
“你哪來的刺激性藥物？”鬼醫頭也不抬的問了一句。
“……”李莽張了張嘴，卻是無法回答，炎黃大院的一草一木都是嚴格管控的，不可能帶進任何藥物，這個也是漏洞啊！
一時之間，李莽豎在哪裏好不尷尬，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嬰石，磨粉服下有安神作用，牲畜能承受的量較少，一旦吃下少量就會感覺興奮，但不會致命。”鬼醫介紹著的同時，還打開一個藥櫃，取出一塊黑色的石頭，隨手遞來說：“昨天你清醒時，我給你的。”
“……多謝鬼醫前輩！”李莽接過，滿心感激，有這嬰石，加上鬼醫的配合，他這藉口就能徹底圓謊了！
“不用謝我，以前大王隻跟我一人，想要離開大院也不放心，現在有你，我也可以安心出去。”鬼醫的聲音始終是陰測測的。
“鬼醫前輩請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大王的。”李莽誠懇道。
鬼醫點了點頭，然後就不理會李莽，自顧自的忙自己的事，他的個性始終如此的特殊，鬼醫，等於詭異。
“鬼醫前輩，那我就告辭！”李莽早已習慣對方作風，欠身離開，大王送他，還眼巴巴的跟著。
“……嘿，你這黑狗是吃上癮了吧！”李莽被他逗樂，笑罵一句，但今天實在不可再高調，好說歹說，外加一番恐嚇，這才把大王阻止跟著他。
事實上，炎黃大院表麵看著挺輕鬆，但暗地裏卻是極其嚴苛，畢竟組織性質特殊。
就在離炎黃大院頗遠的一座樓房裏，擺滿著密密麻麻的電腦顯示器，咋一看，甚至以為這裏是炒股大廳。
但顯示器上顯示著的並非股票有趣的曲線，而是一張張監控畫麵，上麵的情景正是炎黃大院，高清攝像頭拍攝的畫麵極其清晰。
108號電腦前，幾個人圍著一台巨屏顯示器。
“昨天18：08，大王出現在李莽小院前，並且駐足停下，時不時張望院子裏麵。”
“18:30，李莽從院子裏出來，用筷子夾著一塊……雞屁股，扔到院外大王麵前。”
“18:34，大王在一番‘試探’後，吃下雞屁股，就連……青草都啃下幾棵……哎呀，這大王原來這麽饞！”
“19:05，李莽把吃剩的骨頭全都倒給大王，大王在吃玩後才戀戀不舍的離開，而李莽則不再出屋，看臉色似乎已經喝醉。”
“而大王在離開李莽院子後，徑直回到鬼醫庭院，先在草坪下休息一個多小時，樣子似乎也是……喝醉。”
“21:00開始，大王表現出異狀，開始狂躁的亂跑亂叫，樣子興奮，聞聲出來的鬼醫也是束手無策。”
看完這些監視錄像，幾人一陣麵麵相覷，感覺邪乎。
一個目光睿智的男子分析著說：“現在主要疑點有三個，一，大王什麽時候與李莽相好的？二，李莽究竟給大王喂了什麽？三，鬼醫顯然已經察覺是他，為何不動怒？這不符合鬼醫的性子！”
頓了頓，男子補充說：“我們有調查過，在此之前李莽與大王的關係並不密切，大王甚至多次欺負李莽，現在突然一改此前態度，甚至曖昧得驚人，這確實得當斟酌！”
楊凡也在這裏，聞言習慣的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緩緩的道：“蔡猜，你不必多疑，李莽不時受傷，經常到鬼醫哪裏，鬼醫也曾帶著大王去他的院子，這不排除是日久生情的可能！”
這先是曖昧，隨後更是日久生情，這還是形容人與狗，兩人的對話要是被李莽聽到耳裏，怕真會抓狂吧！
“日久生情？”這個被稱為蔡猜的睿智男子嘲弄的看了楊凡一眼，繼而麵無表情的道：“根據我們的調查，李莽在被燒傷之前，也是他與大王前一次見麵的時候，大王還差點把他給咬傷！”
似乎，楊凡和這蔡猜不太對付。
“這並不是重點，除非誰能理解狗的想法。”楊凡很專業的樣子強調，話裏有話，諷刺蔡猜是狗。
“……”蔡猜眼裏閃爍出異色，淡淡的看了楊凡一眼，不反駁什麽，接著說：“好，先不說第一點，李莽究竟給大王喂了什麽藥物？鬼醫為何不發飆？……楊凡，這裏是炎黃大院，一切都不能脫離掌控，否則可能會釀成大禍，這責任你背不起，畢竟這李莽是你手下的人。”
“……”楊凡習慣的扶了扶眼鏡，似乎沒有聽出蔡猜的批評，隻是分析說：“李莽究竟給大王喂食了什麽藥物，這點要問他本人，鬼醫或許也知道一些眉目，這些不難調查清楚。至於鬼醫為何不動怒，這點卻不難理解，就如他當眾所說，這些年因為大王的原因，他從未離開炎黃大院，如今有李莽照顧大王，自然喜聞樂見，況且大王並無大礙，隻是叫了一整晚而已，蔡管事，你覺得呢？”
“這些隻不過都是你個人的猜測，楊管事，事關炎黃大院的安危，你可不能僅憑意誌斷案！”蔡猜嚴肅道，卻把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下提升到事關炎黃大院安慰的要事，居心叵測。
原來，蔡猜與楊凡都是炎黃大院的管事，職位一樣，職責相同，隻是負責不同的異人，這難免會形成各種競爭關係。有競爭，難免會有矛盾存在，自然爭鋒相對，李莽隻不過是個被利用的棋子。
“此事不牢蔡管事費心，既然組織已經立案，這事我自會親自調查清楚。”楊凡扶了扶眼鏡，邁腳離開監控大廳。
“嗬嗬，我會恭候楊管事的調查報告，還有對違反炎黃紀律人員的處理方案。”蔡猜在後麵淡淡的笑著提醒。
“……”楊凡理都不理，已經離開監控中心，朝炎黃大院方向返回，隻是他內心並不平靜。因為如果李莽真的使用什麽毒物，或者隻是敏感的藥物，這便是嚴重違紀，哪怕這隻是個玩笑，李莽都可能要麵對組織殘酷的處罰。
……
李莽離開鬼醫的大院後，原本是想要回到自己院子，迫不及待的想要再次進入山海經世界，但他想了想，覺得不妥，畢竟如今他可能正被秘密調查，故而臨時改了方向，往曹老頭院子方向走去。
《山海經》是從曹老頭院子得到的，不知曹老頭究竟知道多少，李莽覺得有必要過來試探一下口風。
離發生大火僅僅過去八天，曹老頭的院子卻已經被修複一新，那場突來的大火似乎沒有給院子留下一絲痕跡。
不過，曾經院子裏疊放得滿滿當當的古籍，如今卻已經再也看不到一本，曹老頭獨自一人坐在院子地上，原本堆放古籍的位置，他像是丟了魂那般，就連李莽推門進入也沒察覺。
曹老頭視古籍為生命，這甚至是他生存著的唯一樂趣，可如今在一場大火中，收藏了幾十年的古籍卻統統化作灰燼，這對他來說確實是個極大的打擊。
“曹前輩？”李莽輕輕的叫了他一聲。
“……”曹老頭麻木的扭頭過來，看是李莽，微微一愣，但隨後就恢複麻木不仁的樣子，隻是說：“那天對不起。”
曹老頭精神是不太正常，但其實大多時候都如常人，否則也不能在炎黃大院生活，而是被關在深院鎖著接受治療。
“曹前輩不必內疚，我這不也沒什麽事嗎！”李莽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隨後眼睛一轉問：“曹前輩，您的古籍就沒剩下一本嗎？”
“沒了，什麽都沒了！”曹老頭滿臉悲傷。
“這些被燒的古籍裏，有沒有那些對你尤為重要的？或者什麽較為特別的？”李莽繼續試探著。
“……”曹老頭把目光轉向李莽，眼中有異色流轉，但他很快就恢複麻木的樣子，歎息一聲道：“這些古籍於我而言都很重要！”
“……”李莽愣了愣，這曹老頭的表現似乎有些異樣啊！但也不能因此就斷定他知道靈異《山海經》的秘密。不過，這事情也不能逼問過急，否則要是被曹老頭察覺到異樣就不妥。
“曹前輩，古籍燒了可以重新收藏，傷心無益啊！”李莽勸說曹老頭一番，但看沒起到太大作用，也就告別離開。畢竟山海經的事不能過分明示，他得謹慎。
目送李莽離開，曹老頭的眉頭輕輕鎖著，但不是質疑的神色，而更像是擔憂著什麽……
李莽帶著疑惑回到自己院子，卻發現院門正被打開著，心當下一突，心思急轉，不動聲色的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