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禁術之咒!大戰的開端

母親薑皇後的死,一直是子郊的心病,如今聽得母親並未身故,自是天大的驚喜,忙問道:“父皇!此言當真?母後現在何處?”

張紫星冷哼一聲,並不回答:“若按廣成子所說的天意,你母又怎麽可幸免毒手?”

商青君見子郊著急的樣子,在一旁‘插’言道:“郊兒,此事千真萬確,不久前我還與文薔姐姐相聚。不僅是你母後無恙,就連麗妃、柔妃兩位娘娘也是如此。”

子郊‘激’動地爬了過來,卻聽張紫星又道:“若是闡教毒計得逞,周興商滅,我與你母後及其餘娘娘終是難逃一死。屆時你或可得闡教之佑,保全‘性’命,說不定那姬發為籠絡人心,還會將你封諸侯,以安殷商餘民。”

事實上的周武王確實是這樣做的,紂王的兒子武庚就是這樣被保全了下來,後來姬發駕崩,武庚與監視他的管叔、蔡叔聯合***,可惜被周公旦所滅。

子郊哭道:“兒臣情願與父皇母後同生共死!請父皇準許兒臣見母後一麵。”

“那你是否還要殺那逍遙子?”

子郊忙發下重誓道:“兒臣得到父皇開導,自知先前愚鈍,從此再也不受那闡教之控,願將所學之術,全心輔佐父皇,消滅西周叛臣!若有違犯,自當天誅地滅!”

張紫星示意子郊起來說話:“如今人界之戰,禁用道術,你所學無甚大用。你也無需立什麽誓言,我若是不相信你,又如何會讓你知曉這些內情?你於廣成子麵前所立之誓,也要設法消解才好……”

子郊心中感動,點頭不語,卻見父皇的容貌忽然發生了變化,變成一個麵有刀痕。相貌尋常的男子。正是曾在朝上見過、卻遍尋不著的國師逍遙子:““其實,你放棄對付逍遙子。不僅免去了弑父惡名,還救了自己一命!”

子郊大吃一驚,卻見那逍遙子將手一揮,一股強大的力量迫近而來,使自己動彈不得。*****就連真仙之力都被壓製得死死的,根本無法凝聚。

張紫星又是一揮手,解除了子郊身上的束縛,又恢複了原本的麵貌,搖頭道:“在三山關時,你師廣成子曾被我親手擒下,‘玉’鼎真人也死在我手中。前日就連慈航、文殊、普賢三仙在東海聯手,都不敵於我。休說是子洪此毒很可能出自天界之手。就算是瑤池金母親來此下毒想傷我分毫!隻是不知為何闡教會讓你來對付我?究竟是何算計?”

逍遙子竟是父親!子郊此時的驚駭已是無以複加,刹那間也明白了許多事情,心中愈發難以置信。

張紫星看著目瞪口呆地子郊。歎道:“我若不是逍遙子,若不知曉天數大勢,若不一早定下謀算,如何能未雨綢繆,以替身之法使你母免遭殺身之禍?又如何能與背後又闡教與西方教支持地西周鬥到現在?”

子郊此刻的驚訝已經漸漸變成了敬畏和驚歎:父皇當年立三書,造奇物,救苦奴,平東夷,天下皆服,是何等地英武無雙。而後沉湎美‘色’。漸行昏昧。卻是識得天數,暗中謀劃。原來,父皇一直都在鍥而不舍的戰鬥著,哪怕對手是仙人、聖人。子郊仿佛又回到少年之時,麵對父親的那種敬畏和崇拜的心情。

不過,子郊此次刺殺逍遙子,也並非沒有仗恃,那番天印已被元始天尊施以特別符咒,到關鍵之時,還可爆裂開來,發揮出可怕的力量。

張紫星想到當年申公豹碎星錐之事,不由皺起了眉頭,若是用番天印加上子郊換“逍遙子”地命,對於闡教來說,倒是一筆合算不過的買賣。怪不得廣成子將一‘洞’寶物都給了子郊,隻不過,就算是子郊出手,也未必吃得下已實力大進的逍遙子,闡教此舉究竟還有什麽深意?

接下來發生的事相當順利,子郊再次宣誓為張紫星效死,並‘欲’將本命元魂獻上以示決心。張紫星早已考較出子郊的心‘性’,再者子郊畢竟是薑文薔的親骨‘肉’,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雖比不上親生,但總與旁人不同,所以並沒有答應。由於逍遙仙府的特殊力量,所以無法如以前地軒鍾島那樣用通訊器聯係,所幸三霄在那行宮中留下了如同顯影仙鏡一般的傳訊法寶。

子郊在基地中,通過這法寶終於見到了久違的母親,自是一番動情場麵。子郊得知母親與幾位姨娘不僅安然無恙,而且還得父親地另一位仙人妻子相助,以仙丹成就金丹境界,壽元綿延,自是心中大慰,更加死心塌地的決心為大商賣命。看著薑文薔喜極而泣的歡喜神情,張紫星心中也大是憐惜,不忍讓她傷心,有意地避開了子洪的話題,不管怎麽樣,薑文薔終究還是有子郊這個兒子。

自此,“殷郊”算是真正通過了考驗;至於那位“殷洪”,則在自己選擇的另一條路上漸行漸遠。

經過一個月緊鑼密鼓的準備,大商終於決定,率先出兵十萬,自汜水關出發,討伐西周。西周那邊也早有準備,同樣是十萬大軍相迎。由於這次的首戰十分重要,所以商軍主帥的重任毫無置疑地落在了聞太師的身上,而西周則由丞相薑子牙領

雙方就在金‘雞’嶺與首陽山一帶安營紮寨,上回就在這個戰場,商軍曾大敗周軍,連姬發引以為傲的重甲騎兵都幾乎全軍覆沒。如今“舊地重遊”,商軍自是軍心大振,而周軍也下定決心一雪前恥,雙方俱是士氣高漲。

兩軍剛駐紮不久,空中突然生出六尊法身來。這六尊法身帶著一股難以言喻地巨大威懾之力,仿佛他們就代表了整個天地,兩軍將士從內心中生出本能地敬畏,紛紛不敢仰視,跪伏在地,就連馬匹或是附近的飛禽走獸都不例外。===

當中一尊法身須發皆白,開口道:“此番商周之戰,各方仙家修士。俱不得參與。自即日起。凡兩軍爭鬥戰場,俱自行變為禁術之地。任何道術仙體,皆作無用。人界之戰,盡由人為,若有違者,必當重罰。”

這個蘊含無比威壓地聲音響徹天地。不僅雙方軍營之地,整個大商地界,涵蓋四方諸侯之地,盡是聽得清清楚楚,各城中的軍民俱是焚香跪拜。

說完這句話後,六尊法身齊齊消失不見,那鋪天蓋地的壓力也隨之無影無蹤。

薑子牙與聞仲都清楚這六尊法身代表著什麽,心中敬畏。口稱“謹遵法旨”,率眾軍起身。

聞太師與商營中的道術之士略一嚐試,發現體內仙力果然無法提聚半分。而且仙體的力量也被大大削弱,直如凡體一般。就連聞仲地第三隻眼都失去了效用,不由暗驚。

此番禁術之咒,乃六聖聯手施為,極具妙用,隻要兩軍對陣,就能自動生出異力,禁止仙力道術,戰鬥一完,又恢複原狀。但此次禁咒之力。遠非當年‘女’媧娘娘地靈符之力能比。‘女’媧的靈符隻是禁止玄仙以下地修煉者使用道術,但本體的力量還在。如今卻是不同,連仙體本身的力量都被禁用了。更何況,還有聖人的那句“若有違者,必當重罰”,誰有這個膽量違抗。

空中的香風漸漸散去,即將到來地,是血雨腥風。

次日,聞太師命洪錦把守住金‘雞’嶺要道,自己則率軍朝首陽山而來,薑子牙率大軍出陣,雙方就在上次曾經鏖戰的平地上對峙。

兩軍相對,雙方俱是旗幟鮮明,盔甲鮮明,聞仲與薑子牙少不得又是慣例地互相指責,當西周畢竟是叛逆之名,故而薑子牙也沒有做無謂的辯解,直接派出了武成王黃飛虎向商軍叫戰。===

沒有了道術和仙術這些意外因素,凡人的武力和戰鬥力開始重新恢複了在常規戰爭上的地位。

黃飛虎騎著五‘色’神牛,手中雙月神槍一抖,喝道:“何人敢與我一戰!”

聞太師鞭指黃飛虎:“誰於我拿下這叛賊?”

身後有大將李錦應聲而出,手中長槍直取黃飛虎而來。黃飛虎不慌不忙,沉著應戰。兩人就在馬上槍來搶往,約莫二十回合,黃飛虎引得李錦‘挺’槍刺來,猛地側身一讓,在兩騎錯鐙的一刹那,雙月神槍的槍杆一發力,將李錦打下馬來。

李錦被黃飛虎這一擊打得五內翻騰,剛掙紮著站起,五‘色’神牛已扭頭邁步而來,雙月神槍指住了李錦的前‘胸’。旁有軍士一擁而上,將李錦綁了。

商軍另一員大將張山與李錦‘交’厚,見李錦被擒,怒喝著衝了出來,黃飛虎毫無懼‘色’,縱騎相迎。

兩人才戰了幾合,黃飛虎就暗暗吃驚,張山地武藝明顯比李錦要強過一個檔次,就算比之自己也相差無幾,以前在大商軍中,為何沒有發現他有這樣的本事!

本次人界之戰,禁止道術仙力,所以張紫星一早就選出了一批將領,這些將領雖然沒有法術,但“武力值”卻相當不凡,在常規作戰中必然能發揮“先鋒模範”的作用。

張山就是其中地翹楚之一,張山在原著中曾大戰以武藝著稱的名將鄧九公,曾將鄧九公戰得刀法散‘亂’,幸虧鄧嬋‘玉’以五光石相助,才使張山敗走。原本李錦也並非弱者,隻是立功心切,未曾認清自己與黃飛虎的實力差距,故而失手遭擒。

張山的武藝與黃飛虎屬於同一層次,兩人之戰與先前的李錦完全不同,兩匹坐騎‘交’錯數次,又並騎而馳,兩杆槍如穿樹饒‘花’,各現手段,卻相持不下,看得兩軍將士大聲喝彩,擂鼓助威的軍士更是愈發起勁,隻希望己方的主將能獲勝。\\\\\

張山暗忖黃飛虎先戰李錦,又與自己纏鬥許久至今,力氣竟然絲毫不弱,那杆雙月神槍防得密不透風,光是這份耐力就在自己之上,不愧曾是大商數一數二的名將。此番若是久戰,於自己不利,不如用絕招一舉致勝。

黃飛虎對張山的戰力同樣佩服不已,心道這樣下去再戰百合都分不出勝敗。也做出了詐敗施展弓箭殺著的決定。

張山打定主意後。再次縱馬朝黃飛虎衝來。在戰馬與五‘色’神牛地位置即將‘交’疊地時候,張山忽然右手單手持槍。奮力架住雙月神槍,右手飛快地從背後‘抽’出水磨銅鞭來,在雙方身形慣**錯而過之時,一扭身,閃電般地朝黃飛虎背部擊去。這一招槍裏夾鞭。事出突然,黃飛虎猝不及防,眼看就要中鞭。

黃飛虎畢竟身經百戰,臨敵的經驗與反應都遠勝常人,本能地感覺危機時急中生智,猛地朝五‘色’神牛的外側倒去。隻見他單腳掛住馬鐙,整個人都側到了神牛地側腹,似要墜騎一般。銅鞭險險擦過背後地甲胄,避過一劫,暗呼僥幸。

張山沒想到黃飛虎居然靠這種招式避過自己的絕招。吃了一驚。看到黃飛虎單邊掛在五‘色’神牛一側,一時無法上來,也無法施展雙月神槍,當下趕緊回馬追來,想趁勢取了黃飛虎地‘性’命。

就見黃飛虎突然將身一縱,跨上五‘色’神牛,同時手中多出一副弓箭,彎弓搭箭,朝張山‘射’來。張山見他猛然上騎,就已心中一動。暗生警兆。果然就見黃飛虎持弓‘射’來,下意識地一矮身。伏在戰馬背上,頭盔上的紅纓卻被一箭‘射’落,也是驚出一身冷汗來。

雙方這一回合各出絕招,卻都沒能奈何的了對方,算是個持平之局。薑子牙見黃飛虎連鬥二將,方才又遇凶險,惟恐有失,當即召回黃飛虎,派新收的猛將魏賁出戰。

魏賁本是一位民間武將,出身卑微,但武藝卻是十分高強,曾生擒西岐猛將南宮適。如今正逢非常時期,故而被薑子牙破格任命為先鋒。

魏賁襆頭鐵甲,烏馬長槍,更兼力大無窮,張山的武藝本不在魏賁之下,但方才與黃飛虎之戰大耗體力,故而槍法漸漸散‘亂’。本次伐周地副帥薑文煥見有張山難以支持,親***馬而出,替下了張山。

魏賁是第一次出陣,任先鋒官,正想拿下張山立個首功,卻被對手退回陣中,但聽聞新的敵人竟是大商的副帥時,暗暗歡喜,有心立個首功,催動戰馬,挽了個槍‘花’,朝薑文煥分心便刺。

薑文煥一臉鎮定,待到魏賁長槍快要到達時,方才‘挺’槍一撥,將魏賁氣勢洶洶的攻擊化解開來。魏賁大喝一聲,長槍如狂風驟雨一般,朝薑文煥籠罩而去,果然是出手不凡。然而薑文煥依然是沉穩地將魏賁的攻勢輕易化解,仿佛一座山峰,無論風雨如何肆虐,依然聳立不倒。

薑文煥這一手讓周軍這邊觀戰的黃飛虎吃了一驚,魏賁的武力與爆發力他是知道的,那輪猛攻就算是他親自應對,也十分吃力,絕不可能如同薑文煥這般輕鬆,光是這份防禦之能就非他能及。當年黃飛虎曾與薑文煥相互切磋,那時薑文煥雖‘精’通武藝,但因經驗缺乏,‘激’進有餘而沉穩不足,而防禦正是其最大地弱項。現在就連這最大的弱項都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那麽魏賁豈非是危險?

魏賁見猛攻無法奏效,不由‘激’發了狠勁,手中長槍地攻勢更加的瘋狂,乍看上去竟有十數個槍頭,令薑文煥的防守顯得更加吃緊。戰得數十合,薑文煥手中亮銀槍忽然發難,一改方才死守的局麵,準確地點中了魏賁的手腕,鮮血頓時染紅了槍尖。魏賁吃痛,頓時握不穩槍,還未及做出第二反應,薑文煥的攻擊已經到了,亮銀槍劃出一道驚虹,直刺腹部,魏賁正要單手持槍招架時,那驚虹忽然不可思議地一折,朝上而去,閃電般地貫穿了魏賁的咽喉。

魏賁‘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緩緩倒下馬來。黃飛虎看得大為心悸,薑文煥方才的防禦隻是為了窺探魏賁槍法的弱點,同時也為了避開對手地銳氣,深合天子曾說地“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兵法之道。那***不發動則已,一發動卻是迅雷不及掩耳,閃電般就取了魏賁這員猛將的‘性’命。這樣看來,薑文煥如今地武藝,隻怕已在他這個武成王之上了。

封神世界中,那些不通法術、武藝出‘色’的猛將可謂生不逢時,武藝再高,也敵不過一個小小的法術。若是黃飛虎、薑文煥等人生在史實年代,如三國、隋唐之時,極有可能會發揮出關鍵‘性’的作用,從而成為青史留名的璀璨將星。如今,也隻是在禁術之咒麵前,才能獲得一個展現自己的短暫舞台。

周軍一見平日威風八麵的先鋒官當場被斬殺,士氣頓時降低不少。薑子牙對於魏賁的死也是十分痛惜,暗忖這薑文煥武藝了得,黃飛虎又鬥過兩場,西周一時尋不出可以匹敵之人,眼下不宜再鬥將,以免士氣再降低。薑子牙打定主意後,將小旗一抖,一排排手持巨盾的士兵緩緩壓上前來,那巨盾麵積很大,每一麵要三個強壯的士兵才舉動,每一麵巨盾的後麵還跟著幾個人,手中拿著長盾和長矛。

在失去了道術和法力後,商軍統帥聞仲變得謹慎了許多。他發現,周軍雖然派出巨盾士兵上前,後方卻似還在進行大的調度。平時聞仲有三眼神目,自是能輕易察覺對方的動靜,如今神目之力已失,自是看不真切。

商軍弓騎兵的威力薑子牙是親身領教過的,如今這般作為,莫非已找到了克製弓騎兵之法?

聞仲看了一眼身後的弓騎兵大隊,‘露’出深思之‘色’,心中飛快地盤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