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彼為夢境?真心的吐露
妃娘娘商青君入宮的吉日終於來到。宮裏宮外這幾日休,與這件大事相比,上大夫費仲被降為下大夫和飛廉之子惡來被提拔為禁軍衛長的“新聞”倒顯得微不足道了。
若是天子納個普通妃子倒也不必如此周折,給個封號,公告天下即可,這位睿妃娘娘可是身為三朝元老的首相商容的獨生女兒,身份非同小可,不容馬虎,自是一番繁瑣禮儀,不必贅述。
當晚,清流宮中。
男女的喘息聲漸漸平複,一場持久的**大戰終告結束。
“嘿嘿,丞相之女果然別有一番滋味!你不是還想借假死之計逃婚嗎?沒想到還是未能逃脫寡人的魔掌!”某人一邊摟著那副雪白的嬌軀,一邊發出極其曖昧的笑聲。
商青君麵頰上盡是**後的桃紅,聞言更加羞澀,盡管身子已經軟綿綿地提不起力氣,但還是奮力在張紫星的腰間掐了一把:“你這個無賴先生,新婚之夜還如此憊懶!若不是被你當初花言巧語,騙取芳心,人家會怎會落到那等田地?你可瞞得我好苦!”
“對不起,此事確是我不對,”張紫星收起嬉笑之態,長歎道:“我乃天子,你亦是丞相之女,我們皆非尋常人家,婚姻之事向來身不由己。縱然你父有任你擇婿之心,若真遇上利益、生死之事,還是無法善終。就如此次入宮一般,若你我素不相識,我以天子之命強召你為妃,你當如何選擇?”
商青君暗忖:如果真是這種情況,雖然她心有所屬。要她為了個人的愛情讓父母和家族遭受滅頂之災,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出來的,最終的結局恐怕還是會犧牲個人幸福,入宮為妃。
“我與你相戀於布衣,那時對彼此的身份毫不知情,我不是天子,而是紫星先生;你也不是丞相之女,而是青兒小姐……如今看來,這番感情何其珍貴,這會成為我們最美好地回憶。”張紫星摟緊了她:“我們畢竟有緣,雖然最終我依然是天子,你還是成了貴妃,但這也算是一段美滿姻緣。在人前,你是寡人的睿妃;若是無外人在旁,你永遠都是紫星先生的青兒。”
商青君腦海中浮現出兩人相識、相知最終到相愛的片段,臉上不由湧出幸福的笑容,身子朝他的懷裏靠了靠,動情地說道:“先生……青兒真的好歡喜,我們終於可以長相思守。永不分離了。”
張紫星神情一陣恍惚,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四世紀最難忘的某一天。同樣是一個美妙的夜晚,同樣是一位美貌不可方物的女子,同樣依戀地偎依在他地懷中,同樣是那句“永不分離”的誓言……
真能忘掉她嗎?
就如同送給月姬的那句承諾一般:不思量,自難忘。
“夫君,你怎麽了?”懷中女子的驚呼將張紫星從回憶中喚醒,才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麵。
多少年了,多少年沒有這樣流淚了。或許,男人該流的是血,而不是淚。隻是有些東西到來時。是不以意誌為轉移的。而有些時候,淚比血更熱。
在壓力和困難麵前,他愈挫愈勇,永不放棄;在危險麵前。他麵色自若,毫不退縮,然而他始終是人。一個有著正常情緒的人類,而不是神。尤其他有太多的秘密,卻無法對任何人傾訴,時間愈長,就愈發壓抑苦悶。他也有軟弱和疲憊的時候,他也有無法掩飾情感的時候。
商青君驚訝用手輕輕拭去他地淚水,看這他悲傷的眼神,心中忽然莫名一痛。
張紫星沒有掩飾自己地情緒,任由商青君擦去臉上的淚痕,感覺著她那輕顫抖的指尖傳來的溫柔,淡淡地道:“青君,是不是覺得很失望?我這位威震天下的君王,也有如此軟弱不堪的時候?”
“此乃真性情,怎能算是軟弱?夫君雖為天子,亦是一個人,並非那無情無欲的草木竹石,青君能感覺道夫君心中那股強烈的哀傷和壓抑,”商青君輕輕地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感覺著他的心跳,輕聲道:“記得夫君在教導青君術算之時曾形容,快樂是乘法,分享地人越多,就越快樂;痛苦是除法,分擔的人越多,痛苦就越輕。不知夫君是否願意讓青君分擔這份痛苦?”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張紫星輕吻著她的秀發,隻覺心境平和了不少:“青君,還記得那次我在鏡湖吟的那兩句詩嗎?”
商青君露出迷醉之色,回憶著低吟道:“秋風起兮白雲飛,草木黃落兮雁南歸。蘭有秀兮菊有芳,懷佳人兮不能忘。”
“那日我曾對你說過,我曾有一愛人,惜因故傷逝,所以我心灰意冷,後來不得已奉父母之命成婚,整日浪**浮行。直至五年前方才醒悟……”張紫星搖了搖頭,苦笑道:“其實此言也不盡然!”
望著商青君驚愕地眼神,張紫星歎道:“你是否聽說過當年我為壽王時,身患奇症之事?”
商青君是丞相之女,當然聽說過這件事,遲疑地問道:“夫君當年所患之症是否有古怪?”
如果不是諸多顧忌,張紫星真有種向這位知己愛人說出一切真相的衝動。最終,他還
了換個角度,以另一種說法傾訴:“這症確實有古怪說,那不是病,而是在做夢!”
張紫星告訴商青君,從小到大,隻要一入睡,他都會作同一個奇怪的夢。這個夢一直伴隨他長大,始終無法改變。在夢裏,他是生活在另外一個奇異地世界裏,那個世界有著許多千奇百怪的東西,與這個世界截然不同。那裏甚至沒有天子,沒有諸侯,人們生活在自由和民主之中,當然,那隻是一種有限的自由和民主而已。統治階級依然存在,貧富差距依然明顯,隻不過換了個頭臉罷了。
為了讓商青君更好理解,張紫星把在那個世界裏的職業說成一名研究天地至理的星官,一次偶然得機會,他邂逅了一位美麗的女子雨仙,兩人十分投緣,互為知己,最終結合在一起,恩愛無比。可惜天不從人願。雨仙在研究一件法寶時忽遇奇禍,不幸身亡,張紫星也從此墜入了醉生夢死,與草木同腐地生活,直到五年前那場怪夢才徹底清醒。
夢醒後,他幾乎再世為人,甚至連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許多“真實”事情都不記得了,最終他還是振作了起來,靠著超人的實力和非凡的智慧獲得了先帝的青睞,封為太子。直至登基為帝。
“青君,你現在明白了吧。為什麽我會擁有這麽多前所未見的知識,其實都是在另一個世界所學到的,”張紫星說著,眼神變得迷蒙起來,“那夢中恩愛,亦幻亦真,至今仍刻骨銘心,每每回憶,都有一種錐心的劇痛,我至今還不曾明白。究竟彼方是夢境?還是此地是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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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前麵還隻是比較隱晦的傾吐,最後一句話則是他內心的最真實感受。
轉眼間,重生至此已經五年多了,張紫星漸漸習慣了這個世界地生活。也習慣了這個天下至尊的身份,妻子們的溫柔更是讓他在這裏尋覓到了曾一度失落的“家”的珍貴感覺,對這個世界不由產生了一種真正歸屬感。
有時他也在疑惑。自己是否原本就屬於這個世界?或者說前麵的那個二十四世紀才是一場夢境?夢醒了,自己才回到了這裏?
“青君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玄奇之事,”商青君聽得入神,“若換作我是那位雨仙姐姐,知道夫君夢醒之後依然如此銘刻在心,縱然天人相隔,亦是無悔了,一切以夫君本心為重,孰真孰幻,何必在意?”
張紫星握住商青君的手,感慨道:“夫君雖在那個世界痛失知己愛人,所幸在此遇上青君,可謂失而複得,真乃夫君生平之幸!青君放心,逝者已矣,夫君自會更加珍惜眼前之人。”
商青君聽他如此誠摯的表白,感動的流下淚來。
“夫君還是第一次對人說出此事,”張紫星已經從失控的情緒中回複了過來,感覺心中抑鬱一掃而空,“青君一定要幫夫君保密,這是隻屬於你我兩人地秘密。”
偶爾宣泄情緒是必要的,但男人不能隻會流淚,那叫做軟弱,更多地時候,需要的是熱血和鬥誌。
商青君一聽,眼睛頓時亮了。
“如今天下雖然平靜,卻是激流暗湧,大亂在即,”張紫星歎道:“還記得夫君曾給你的承諾嗎——女子有才亦是德。你雖乃女子之身,但智慧過人,胸懷大才,就算是男子都遠不及你。夫君不想讓你才智空負,欲將夢中所學悉數傳授於你,將來成為夫君的臂助,你意下如何?”
好馬也需伯樂,有才之人最怕什麽?最怕懷才不遇,空負一身所學,商青君雖是女子,也不例外。如果嫁給另外一個人,她這一生,隻能淪為男人的附屬品或是發泄和生育的工具,所幸,她遇上了他。
“女子有才亦是德……”商青君喃喃地低語著,眼睛漸漸濕潤,“青兒正愁無法替先生分憂,往後還請先生指教……”
張紫星聽她那般稱謂,知道她又回憶起當初兩人相識時的知心情景,心中動情,朝她臉上吻去:“青兒寶貝,你反正是無以為報,索性用身子來償還吧……”
“等等,我還想知道嬋玉和你到底……”話還沒說完,櫻唇已經被心懷鬼胎的某人堵住,根本不給她盤問的機會。隨後自是一場恩愛不表。